第七章 神魔(31) 「妈的混帐,我要宰了你。」赤玄弥虽是痛极,仍是忿怒地嘶吼着。 朱文出招得手,自己也吓得呆了,她本意是宁死也不受辱,因此出手 之时,实在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决意保留最後丁点气节,这才克尽全 力的猛力斩落,根本也没料想到会一击成功,砍得赤玄弥哇哇大叫,因此 虽是得手,却反而被自己吓着了,怔怔地瞧着赤玄弥痛楚满面,额上汗水 直流,几乎站不起身。 赤玄弥肉身受创,剧痛攻心,急忙双手按下,吐出团团黑气,不一会 儿,痛楚全消,那话儿亦是分毫无损,只是在外皮上略显红肿,有些异样 罢了。当下怒气冲冲,大步跨来,不知要如何对付朱文? 程蕙见朱文忍不住气,闯下大祸,不禁大急,用力朝朱文一堆,跌跌 撞撞地向洞外奔去,同时叫道∶「师姐快走,我来殿後。」说着,人也扑 了出去,抱向赤玄弥。 原来过了这一会儿,程朱两人足下的凝形寒冰已经消溶,程蕙情急之 下,心中虽知两人法力受制,内劲全无,实与普通人无异,侥幸逃出赤玄 弥魔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则朱文惹恼了他,依赤玄弥狠毒个性,留在 此地肯定是绝无生理,还不如死中求生,先将朱文推出洞外,能逃脱固然 最好,不能逃脱就算是命,挡也挡不住,避也避不了,只有认了,因此一 掌便将朱文推出近丈,向洞外奔去,自己则奋不顾身,扑向赤玄弥,希望 能够将他抱住,拖延些许时间,也好缓出手来让朱文逃跑。 赤玄弥是明眼人,一眼便瞧出了程蕙意图,冷笑道∶「无知女子,你 道这样就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哼,你忒也天真的过头了,许丹凤,挡住她。」 一旁静立,不言不语的许丹凤骤闻赤玄弥喝声,眼中绿芒大盛,露出 丝丝鬼气,动也不动,浑如石像,只是袖袍扬起,一阵白气过处,喀啦喀 啦几下脆响,就在朱文跌跌撞撞,即将奔出洞外之际,迅速地将那洞口冰 封,结成了一面透明冰壁。 「砰」的一声,朱文被程蕙一推,收脚不及,撞了上去,随即便又被 弹了回来,跌坐地上,只震落了些许冰屑,冰壁依旧,根本就出不去。 程蕙才死命抱住赤玄弥,陡听朱文哎呦一声,忍不住回头便瞧,正好 看见朱文被那冰壁弹了回来,一屁股跌在地上,不禁一呆,头上风响,还 没回过神来,赤玄弥掌力拍下,一掌便将她击得昏了过去,从此人事不知。 朱文被冰壁弹回,正自撞得头冒金星,神智昏眩之际,突然听得身後 「波」的一声响,忍不住转过头去,正好瞧见赤玄弥掌力拍下,程蕙身子 软倒,昏迷於赤玄弥脚边的景象,她与程蕙感情最深,向来是焦不离孟, 孟不离焦,做什麽事都在一起,如今见得程蕙为了救她,生受了赤玄弥一 掌,软倒地上,生死不知,眼眶顿时红了,别说她法力全无,实在难逃赤 玄弥魔掌,即便能逃,她也无法丢下程蕙不管,自行逃生,毕竟十几二十 年来的姊妹情谊,在她心中已经根深柢固,生则同生,死则死尔,要她背 友求生,自行脱逃,她说什麽也做不到。 「还我师妹命来。」朱文个性刚直,脾气也较容易激动,倏见程蕙中 招倒下,面现黑气,心中直觉便以为程蕙已经中招身亡,美目中泪水涟涟 ,血丝翻红,不顾一切便扑了回去,恨不得将赤玄弥碎尸万段。 赤玄弥胯下剧痛稍抑,便又见朱文扑来,招式狠恶,一手挖他眼珠, 一手扼他咽喉,所袭之处,皆为人身最是脆弱的致命之处,自身则是空门 大露,只攻不守,完完全全是同归於尽,玉石俱焚的不要命打法,不禁冷 笑道∶「好泼妇,想跟我同归於尽?做你的春秋大梦,给我躺下。」 这个「下」字才出口,赤玄弥袖风拂出,朱文才一扑近,阵阵阴风贴 身而上,刹那间阴风穿肤沁骨,封经锁脉,弄得她全身无力,骨软筋麻, 整个人彷佛掉进了大桶醋酸之中,顿时跌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 不小尘埃。 「哼,想逃走?门儿都没有,你道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赤玄弥 阴阴冷笑,缓缓地走到朱文身旁,手爪起落,嗤嗤数响,朱文肚兜全裂, 化成了无数碎片,寸缕未挂,露出了一身雪肌玉肤,乳挺臀圆的美艳胴体 ,无力地躺在地上,恨恨地怒视着赤玄弥,咬牙诅咒道∶「恶魔,你会遭 到报应的。」 「报应?嘿嘿,我看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说话间,赤玄弥慢慢地 蹲了下来,胯下阳物低垂,距离朱文白玉似的脸庞还不到一尺,阵阵淫味 传来,只把朱文薰得胃肠翻转,直欲做呕。 「嘿嘿,你脾气不好,奶子倒是挺大的,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传言 青灵仙境美女如云,个个花容月貌,千娇百媚,本公子今天就尝尝鲜,看 看凌华的门下弟子床上功夫如何?」说着,赤玄弥手臂伸长,便向朱文胸 前的浑圆双乳抓去,毫不客气。 朱文身制人手,眼看赤玄弥脏手抓来,妄施轻薄,却又无力反抗,只 能逆来顺受,任人宰割,气得眼睛都红了,泪珠在眼眶中打滚,就是强忍 着不流下来,索性闭上了双眼,不去看他,却还是忍不住,眼皮下不争气 地划下了两道泪痕。 赤玄弥方才被她砍了一掌,馀痛尤在,自然不会对她客气,乳球入手 ,便即大力揉弄,但觉朱文肌肤触感幼嫩,玉滑光洁,乳球弹性绝佳,温 润有力,不止圆硕,兼之挺翘,即使是平躺地上,两只乳球亦是高耸如丘 ,乳尖峻立,微微地发出乳香,脂香,手掌按压,随即便能感受到那乳球 跃跃欲回,饱满腾腾的丰实感,彷佛具有无尽的生命力,嫩柔的触感瞬间 传遍了赤玄弥的整个手掌,只把他弄得兴奋无比,胯下骤热,鼻间热气吞 吐,呼吸加速,渐渐地浓浊了起来。 神魔(32) 朱文受他羞辱,气得珠泪直流,却又不得动弹,经脉间热血奔腾,直 上脑门,几乎就要晕去,心中暗暗发誓∶「这贼子,我朱文今次若能侥幸 逃得大难,保命不死,他日相遇,绝不与你干休,不将你碎尸万段,锉骨 扬灰,誓不为人。」 赤玄弥见她一脸悲愤,银牙紧咬,肌肉轻颤,知她定是气极,只是因 为不愿示弱,发出声响,这才强忍下来,当下心中大乐,想道∶「嘿嘿嘿 ,我看你多傲,今次你落在我手,我不叫你完完全全臣服於我,我赤玄弥 这三个字便倒过来写。」 他既已决心要好好的折辱朱文一番,哪里还会对她客气?大手抚处, 渐次下移,过山丘,越平原,探小溪,入幽谷,五根手指头,挑捻缠卷, 揉搓划旋,使尽了功夫,定要将她征服不可。 同时,他还将身子凑近,双膝跪地,将那肉根几乎贴着了朱文的脸庞 ,故意挺动腰身,抵在朱文脸上磨蹭,时而还在朱文红颊上压挤,时而又 急甩抽来,上下跳动,打在朱文额上,有时却又拖衍阳具,画画似地的在 朱文脸上荡圈横曳,极尽能事的羞辱她,隐隐约约感受那施虐的快感,正 一峰一峰地步向高潮,端的是让他兴奋异常,欲罢不能。可怜的是朱文银 牙咬碎,兀自无力反抗,脑中昏昏沉沉,气血乱窜,陡然间一个大浪打来 ,朱文脑门骤热,就此晕死过去,意识全无。 赤玄弥正在兴头上,没想到朱文居然这麽不经吓,只是几下阳具搓磨 ,便将她气晕过去,昏迷不醒,不禁大为扫兴,心道∶「女子便是女子, 就这几下便气晕了过去,真是娘儿们,一点都不中用。」 正想乾脆上了朱文,先奸了她,泄泄体内欲火再说,突然间,洞口冰 壁奇光万丈,无数华彩流芒如水银泻地般透了进来,清波似地在地面上扩 张开展,照得洞中细沙耀金,闪闪生芒,由内而外逆着光看过去,竟似是 铺满金沙,遍地紫气,千万道光华自洞外射至,穿过洞口冰壁,四方折射 ,当真是琉璃光彩,七色俱全,交叉错杂宛如一张无限延伸的光网,纵横 千百道,密结无影缝,就这样爬了进来。 赤玄弥毫无防备,陡然间被这奇芒穿壁而入,照得他睁眼难开,双目 一阵刺痛,连忙急急跳至洞内阴暗处,不敢直视那瑰丽宝光,略一定了定 神。这才发觉,原本阴森晦暗的山洞,就在这会儿已是光华滟滟,满室霓 彩。 那奇光精芒转处,更是水漾漾地像是注了满地流辉,粼粼跳动,虹影 浮霞,灿然而有生命力,隐隐之间,赤玄弥竟有足不着地,如入水中,身 旁金鲤跃波,白鲸逐浪,至大至小同於一池的错觉,依稀之间,但觉眼前 碧影荡漾,绿水满塘,其中挟带着淡淡嫣红,微妙香洁,素净雅白,居然 彷佛是瞧见了一朵金莲缓缓地池中浮出,倚着翡翠玉叶,菡吐蕊,清濯 其华,缓缓地自中心绽开,心中不期然地便道∶「八叶紫金莲,这一定就 是八叶紫金莲。」 想及八叶紫金莲,赤玄弥心中就是一阵悸动,这八叶紫金莲於他关系 之重大,天下事物与之相比,便都显得微不足道。 何况异宝出世,必有奇兆,想那八叶紫金莲乃是佛门圣物,释教至宝 ,相传上古之时,佛祖降生,乘六牙白象投胎於摩耶圣母,方生之时,便 能无人扶持,即行四方,各举七步,口中唱曰∶「天上天下,唯吾独尊。」其 时,诸天拜服,地涌双池,又有九龙吐水,浴牟尼身,足出大莲华, 十方大地,皆悉震动,这八叶紫金莲,便是当日佛莲,其圣洁至清之意, 不言可喻。 赤玄弥又惊又喜,峨嵋山佛光大盛,必有仙宝出土,敢紧便向那发光 之所望去,但见那光并非发自洞中,而是来自山外,只因光照强烈,受冰 壁所阻,这才洒出如水波光,透过冰雪折射,芒生七彩,遍卷洞中。 虽是如此,赤玄弥身在洞中,透过冰壁往外望,总是看不清楚那佛光 来处,心中大急,喝了一声,掌力到处,黑气卷涌,一掌将那冰壁击了个 粉碎,晶光冰珠落洒无数,全部襄於地上,远远望去,竟似在地上嵌满千 万颗星钻玛瑙,左右两边聚带如银,化成了两条玉锦,正好为赤玄弥铺了 条冰道。 赤玄弥急驰出洞,极目远眺,正好瞧见数十里外,一道金光自群山幽 谷之中透天而出,穿破重重烟岚,逼开了长空流云,彷佛接通了天界人间 ,正自如花朵般,倒持垂挂,光遍四野,数十里方圆之内,但见淡淡金波 细飘如纱,慈光大放,片刻间覆尽了满山碧翠,映照了蔚蓝穹苍,全都置 於那佛光的沐浴之下。 点点金芒闪烁,衬托着蒸腾升起的林间桑精,於蒙蒙青气中荡出几缕 金光,白云如缕,自林梢间飘过,紫岚如烟,若有似无地流於松柏之中, 苍劲里蒙上了几许坚忍,圣洁中涵蕴了无限慈悲,刹那间,便真如那佛经 中所言的极乐世界一般,百鸟好鸣,无忧无虑,群花盛开,妙华庄严。 赤玄弥虽然身在魔道,此刻不知不觉也受眼前这庄严温和的景象所吸 引,忍不住说道∶「好美。」原本心中熊熊而燃的焚体欲火,便在转眼间 寂然而灭,半点不存,依稀之间,心底还升起了向善之心,原有的争霸雄 心,一时间大受压抑,隐隐约约,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念头, 脑中亦不由自主地想道∶「红尘俗世一场空,我遍寻法身,所为何来?」 正茫然间,林下悲声骤鸣,咩咩而叫,顿时将他惊醒,定睛一瞧,正 好看见一名猎户,手挽强弓,腰系长刀,大笑道∶「好东西,且看你哪里 走?还不给我躺下。」飕飕数响,那猎户劲矢离弦,对正了一头前足已跛 ,半蹲地上的母鹿射去。 原来那母鹿受猎户所设的陷阱所害,前足被兽夹得鲜血淋漓,痛不能 举,便趴了下去,身旁两头小鹿见母亲痛苦,低头朝母鹿受伤的前足便舔 ,似想藉由舐舔,为母鹿稍抑痛苦,母鹿则是伸长了颈子,向着两头小鹿 颈项摩擦,不时还理弄着两小鹿的头顶毛发,浑然没注意到那猎户已然靠 近,正自挽箭拉弓,朝它们射来。 待得猎户大笑,弓弦响处,尖簇疾飞,顿时惊动了一大两小三头花鹿 ,本能反应,两头小鹿当先便展开四足,飞也似的跃入了一处矮树丛,转 眼不见。那母鹿则因受猎户所设的兽夹夹伤,才弓起了半身,挣扎着想跑 开,猎户劲矢已到,不偏不倚,正中那母鹿左颈。 那母鹿悲鸣了一声,膝下猛折,才起的身子便又趴了下去,颈项之间 ,血如泉涌,猛力地四足乱踢,的的有声,激得沙烟四起,黄雾漫漫。飕 飕两响,那猎户再发两箭,全射在母鹿头上,显然是要将那母鹿射死,再 取其皮毛骨肉,以唯生计。 那母鹿迭受重创,又是伤在致命之处,挣扎了好一会,汨汨流出的鲜 血泄红了土地,四足也渐渐无力,躺在地上,只是偶尔动上一动,踢上一 踢,原本黑亮的眼珠光华渐褪,彷佛包在一团雾气水光之中,静静地瞧着 那由树丛中现身的猎户,神态欢愉地向它走来,手中抽出了长刀,亮闪闪 地舞动着银光。 最近好累,上班之後都没有时间写故事了说,现在的神魔虽然已经 接近了尾声,但我只有星期假日才有时间写,唉,看来又要拖了。 神魔(33) 那母鹿似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近,悲叫了一声,正试图做临死前的最後 挣扎,猎户已经来到身前,大喜道∶「好家伙,等了好几天,终於等到一 只像样的了,可惜跑了两只小的,可惜,可惜。」他边说边叹息,似乎不 以猎得大鹿而满足,反而惋惜跑掉的两头小鹿,手中刀白光乍起,当头便 向母鹿斩下。 就在此时,猎户身旁的矮丛乱摇,沙沙做响,蓦然间,一个黄影自树 丛中急窜而出,扑向猎户。那猎户猝不及防,顿时被那黄影扑中,将他撞 得人影马翻,倒在地上,成了个滚地葫芦,胸腹之间如受蹄足所蹴,又痛 又怒,忍不住便骂道∶「什麽东西?」原本直砍的长刀倏成斜挥,反向撩 了上去,刀光过处,但闻悲鸣哀哀,血花崩现,泄红了一地黄沙。 那猎户无端受袭,胸腹间奇痛如折,连吸一口气都会牵动伤处,火辣 辣地有如千万根针头攒刺,不禁怒骂道∶「妈的,小畜牲,竟敢伤我?老 子今天不将你砍成十七二十八段,老子就不姓段。」说着,提刀便向一头 後足已断,血流如注的小鹿,恶狠狠地走去,手中凶芒毕露,就要将它砍 成两截。 赤玄弥人在高处,居高临下,林间总总,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见到 那先前受到惊吓,慌忙跑开的两头小鹿,一头奔回救母,另一头则不知所 踪,就是不由得胸口热血上涌,翻腾澎湃,心中风浪大作,恶涛交叠,一 双手微微发麻、发热,忍不住就想出手,救那林下一大一小两头麋鹿。 就在他心生善念,却还犹豫不决,不知应否出手救那小鹿之时,那猎 户已然在吒喝声中出刀,砍向小鹿。小鹿先前被他反撩一刀,已然重创, 猎户挥刀再砍,虽是极力闪躲,却仍旧逃不过死神呼唤,被猎户一刀劈中 ,脑浆迸裂,当场惨死。一旁的母鹿则是悲叫不已,将兽夹扯得当锒当锒 地响,朝着小鹿软倒的尸身不住挣扎托曳,伸长了脖子,做势要舔小鹿, 却又构不着,只流了满地鲜血,正缓缓地和着黄泥,渗入土中。 赤玄弥站立山头,眼见猎户杀鹿,手段残忍,不禁心中如沸,一股豪 侠之气油然而生,怒喝道∶「住手。」足下一弹,赤玄弥飞身而下,便向 那猎户扑去。 奈何,他毕竟是晚了一步,就在他堪堪扑到之时,那猎户手起刀落, 已将母鹿劈死。赤玄弥又惊又怒,眼睁睁地看那猎户一刀砍在鹿头上,便 彷佛是砍在自己心头似的。也不知怎地,原本冷残无情的他,居然在这佛 光四射的当儿,兴起了一丝不舍不忍之心,对苍生苦难感同身受,胸口既 沉又闷,直似塞了一团重物,却又掏拿不出,忍不住便要怒吼出声,舒却 胸中积郁。 那猎户一刀将母鹿劈死,陡然耳边喝声大作,既急且怒,不禁吓了一 跳,瞥眼瞧见半空中一团黑影向自己扑来,阴气森森,本能反应便惊道∶ 「什麽东西?」手中长刀挥迎,白光又闪,自下而上砍向赤玄弥。 赤玄弥对他下手残忍,一连杀了两头麋鹿,早就心生不满,如今猎户 挥刀向他砍来,更是怒由心起,不发不快,随即暴烈道∶「你给老子下地 狱去。」但见他两臂伸缩,吐出团团黑气,手掌拍落,正中猎户天灵,一 掌便将他击了个脑浆四溢,瞬间了帐,也算是出了胸中一口乌气。 回头探看两头死鹿,赤玄弥心中不禁升起一丝酸楚,这感觉是以前从 来没有的,怎地此刻居然会有些许慈悲的念头,是佛光照射使然?抑或是 人性本如是,天底下根本没有完全的恶魔? 不知所措,赤玄弥但觉心中念头个个翻过,或善或恶,交相叠杂,不 时地还在脑中跳动,莫名闪现,尤其是方才心中突然升起的那一丝酸楚, 更有如黑醋滴心,正自缓缓地渗入开展,烙在心头,忍不住就想大喊大叫 ,消解胸中烦恶。霍地,枝叶再响,矮丛风动,赤玄弥还不及反应,当头 便觉强风扑面,眼前一团漆黑,似有什麽东西向他扑来,鼻尖还闻到些许 腥膻味。 「滚。」赤玄弥情急出手,暴喝出声。掌力拍出,耳旁哀鸣骤起,心 中一凛,忖道∶「那不是┅┅」定睛一看,正好瞧见那东西被他掌力所击 ,跌落尘埃,溅了一地鲜红,正是那去而复返的两头小鹿的另外一头。 只见那小鹿跌於地上,却仍挣扎着将头举起,然而,赤玄弥这掌情急 而发,用力奇猛,别说是一头小鹿,即便是头大象,此刻也当倒卧於地, 难以起身,没想到这小鹿居然还有挣扎之力,才将鹿头略略扬起,喀啦声 响,赤玄弥清清楚楚地听到那鹿骨爆炸断折的声音,一道血泉自小鹿的鹿 颈喷出,随即便无力支撑,碰的一声,鹿头撞地,激起些许灰尘,就此死 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赤玄弥脸色骤白,手足无措,呐呐地道。 隐隐约约,赤玄弥只觉得心中有个声音,正自喃喃地不断道歉。那声 音不大,但听在赤玄弥心里,却是有如槌击,每一声道歉,每一个话语, 都让他心中钟震,当当做响,心湖波澜不断,层层卷涌,直似受了极大委 屈,却又无处申诉,得不到原谅,依稀之间,赤玄弥只觉得身周似有无数 对眼睛,或鄙视、或厌恶、或嘲讽、或冷笑,全向他身上集中而来。 那些眼神之中,没有慈悲、没有怜悯、没有了解、没有同情,只是冷 冷地、冷冷地,像是无数把方自由冰雪中淬炼而出的刀剑,那麽的漠然而 无情,一把把地刺进了他的心田,只把他弄得肌肉颤动,一颗心急速下沉 ,胸前倏疼,自心底升起了一股既深沉,又郁结的莫名伤痛,是那麽的盘 根错节,占据了他整个心思,挥之不去。赤玄弥大惊,强自运功想将那感 觉压下,然而,他愈是运功,心头便愈是烦恶,心底的那份不安,也就愈 是强烈。 刹那间,赤玄弥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混乱之极,脑中无数个念头闪过, 有善有恶,或明或暗,便似那风中残烛,星空流电,於沉沉夜幕中光华闪 现,时起时灭,弄得他心烦气燥,思绪不宁,没来由的恶气渐升,大吼声 道∶「给我滚。」双臂外挥,身子倏旋,转瞬间身上黑气暴发,化成了一 道急转旋风,扫了出去。 刹那间,林中狂风暴卷,黑气纵横,地上鹿尸、猎户,林中松柏、矮 丛,全抵不住他旋风威力,在一瞬间被绞得粉碎,血水肉块四射,木屑石 块激飞,方圆数丈之内,万物不存。 突然间,便在那旋风转到极处的当儿,风眼中厉叫传来,中心一道黑 影飞出,快绝无伦,朝那佛光方向扑去,转瞬间化成了一道黑虹,就此射 入长空,一下不见,只留下满地残枝碎石,血水淋漓的一片狼藉。 另一方面,峨嵋山中佛光大盛,青衣婆婆等人此刻也已感应到了,只 觉得那佛光到处,心头一片温暖,灵台空澄寂静,无忧无虑,就连身在密 室之中的东方平、凌琼等人,也感受到佛光浩瀚无边的力量似乎无处不在 ,将整个青灵仙境拱卫其中,邪魔难侵。 「金莲,是金莲,圣母所说的金莲终於出世了。」青衣婆婆低呼了一 声,神情复杂,喃喃地念道。 神魔(34) 青灵仙境,聚灵池。 「是了,就是这里了,哈哈哈,老子踏破铁鞋,今个儿终於找到八叶 紫金莲,哈哈哈,哈哈哈。」赤玄弥循光而来,远远便瞧见了地处群山幽 谷之中的聚灵池中金光大盛,豪芒万丈,一朵清香宝莲浮出水面,闪烁着 金光,映照着池水,正自发出点点星芒,碎钻也似的形成众星拱月之势, 将那金莲簇拥其中,四下波光荡漾,紫气氤氲,当真是飘渺圣洁,微妙素 雅,看得他不禁兴奋的大叫。 赤玄弥心情激动,才想抢入那聚灵池中摘取八叶紫金莲,突然间心中 警兆顿生,聚灵池畔的土地蓦然裂开,彷佛蛛网分支似的迸出奇光,以聚 灵池为中心,在四周裂分,划出了一个八卦,无数奇光自那八八六十四爻 卦中透射而出,於半空中交织成了一个阴阳八卦图,与那佛光两相应和, 霎时间,电漩星飞,雷霆怒转,竟是隐隐啸风雷,浩浩动山河,八卦图中 乾坤回置,水火相济,乾坤坎离震艮兑巽八卦交行相生,循环不绝,绝不 容许任何人踏入雷池一步。 「「玄天八卦阵」?」赤玄弥见那阵势厉害,不禁脸色丕变。 原来这「玄天八卦阵」乃是天下奇阵,向来便是奇门三大阵之一,威 力比之佛门正教的「十方罗汉阵」,道家的「太极两仪阵」,甚至是魔门 的「天魔大阵」都是不遑多让,威力强绝的神奥阵法,没想到今日居然会 出现在青灵仙境,守卫着聚灵池中的八叶紫金莲。 赤玄弥心中微凛,暗忖道∶「好家伙,这青灵圣母凌华果然不简单, 居然布下了「玄天八卦阵」这等奇阵来阻我,哼,管你什麽阵,老子照破 不误。」想到此处,赤玄弥豪气顿生,决意硬闯「玄天八卦阵」,瞧瞧这 号称奇门三大阵之一的「玄天八卦阵」究竟有多大威力?是否真如传说所 言,具有惊天地,泣鬼神,动山河,破妖魔的赫赫神威? 想到就做,赤玄弥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右掌摊开,五指虚抓,霎时间 ,黑气凝形,阴风惨惨,掌中滴溜溜地生成了一只阴球,五指指尖阴电不 绝,吱吱做响,将那阴球锁在掌心,十方阴气,八面游魂俱都受他召唤, 齐齐往他手掌聚拢,化出了无数变形鬼脸,或狰狞,或痛苦,或白牙森森 ,或血迹斑斑,普天苍生的凄厉痛苦,忿恨仇怨,此时全都化成了阴球鬼 谱,不时地自球面显示,阴诡骇人。 「嘿嘿,老子就试试你这玄天八卦阵有多大威力?」赤玄弥心中冷笑 ,暗自说道。 暴喝一声,赤玄弥人如长虹过日,斜射扑下,人未到,掌中冥球拖着 五丝阴电,嗤嗤风响,还不到玄天八卦阵的二十丈,便迳自击出,向那池 中金莲飞去。 赤玄弥冥球方出,正想探探那玄天八卦阵威力如何,陡然耳旁传来一 声怒喝道∶「大胆妖人,居然意图毁坏圣物,老身留你不得,下来。」还 来不及看清来人容貌,赤玄弥心中一惊,心道∶「什麽?」眼前已是青气 蒙蒙,当头便见一只青罗罩盖下,形如蚌壳,两边向他夹来,敢忙火速急 退,怒喝道∶「什麽人?胆敢偷袭本公子?」 双手一搓,赤玄弥两掌合拢拍出,呼呼几下风响,刹那间吐出大片黑 气,与那盖天而下的青罗桑气一接,波波数响,黑气青气同时爆裂,两相 溃散,化成千万条青玄交杂的丝条骤落,双方扯平,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赤玄弥被那青气逼退,正自怒气冲冲地想找人算帐。 霍地,玄天八卦阵中豪光万丈,霹雳摧河岳,由那回空而悬的明光八 卦中生出无数紫电,化成了千万缕丝柱,嗤嗤殛下,与地面八卦阵图相接 ,连成一气,顿时引动了阵法,结成了八卦圆柱,放出耀目白光,自地面 八卦图中激射而出,暴涌如华,闪闪生芒,远远望去,就像是个大白莲中 含着一朵小金莲,阵势之中,雷火万道,星芒无数,全数绕在八叶紫金莲 四周流转,霹雳之声,相应不绝,金芒如雨,星星点点地洒下,爆出了一 朵又一朵的火花,当真是震耳欲聋,动人心魄,直如火山爆发,天崩地裂 ,连远在数十丈外的赤玄弥也抵不住其威力,被那激生而出的澎湃震波整 个人掀了出去,浑身骨头如拆,宛若雷殛。 「好厉害。」赤玄弥冷不妨被那突如其来的浩瀚力道掷了出去,虽说 他魔法高强,玄功厉害,此时此刻却也不禁胆颤心惊,容颜色变,只觉得 浑身经脉鼓涌如爆,连护身真气也被击溃,一口气转不过来,哇的一声, 鲜血冲喉而出,面如金纸。 赤玄弥做梦也没想到这玄天八卦阵神威如斯,自己掷出去的冥球连八 卦阵的边都没碰到,便即引动了极地风雷、山泽精气,牵扯出坎离水火、 天地乾坤,仅仅是八卦合生,两仪运转,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所发出的 冥球消解,化於无形,连渣滓也没留半点。这玄天八卦阵的威力委实可畏 可怖,不愧为奇门三大阵之一。 赤玄弥被「青灵圣母」凌华飞升前所遗留下的玄天八卦阵一击而退, 惊魂未定,便又听得耳边响起一个女声怒喝道∶「谁?竟敢来我青灵仙境 捣乱?」赤玄弥闻声知人,心中一震,暗道∶「是凌琼。」他念头方转, 还来不及反应,眼前已是碧影幌动,香气微闻,一团青气当头扑到。 嘿的一声,赤玄弥强忍内伤,双掌聚劲,急拍而出。冥岳武学,向来 阴狠,赤玄弥这番情急之下出招,掌力更是凌厉,自掌心吐出淡淡黑气, 骤然间化成一股狂飙阴风,呼号卷出,刹那间,掌力潮涌,阴劲澎湃,连 天光也彷佛受他掌力牵引,不期然地为之一黯。 「「九幽阴风」?你是冥岳的人?」凌琼惊咦了一声,脱口问道。 她口中问话,手上也不闲着,几下拆拍,青气到处,任凭赤玄弥掌力 如何凌厉,均无法将她掌力完全震开,远远望去,只见半空中青气如网, 骤合倏分,化成了千万缕青丝,急舞着藤蔓,朝赤玄弥四肢缠来。 「「盘根错节紫青藤」?」赤玄弥心底暗惊,没想到凌琼的修为居然 如此了得,自己拍出的九幽阴风不但无法伤得到了她,反而全数给她兜了 回来,而且四周聚合而来的青丝愈来愈多,形如春蚕吐丝,绵绵不绝,无 数青芒缠来,多如天上繁星,拖曳着淡青芒彩,飞卷而至,岂不正如那藤 蔓一般,千丝百绕的伸长攀缘,要将他紧紧锁住? 嗯┅┅最近好累,每天都加班┅┅所以一直都没有时间写┅┅连假日 都要开会┅┅呜呜呜┅┅因此出文慢了┅┅请大家原谅! 我只能说《神魔》已经快要结束了┅┅我一定会把它写完的┅┅就 这样。 神魔(35) 赤玄弥嘿的一声,心中微凛,脸上却是冷笑道∶「哼,就凭这些紫青 藤便想困我?我看你是在做梦?」话声方落,赤玄弥的脸上倏地泛起了一 丝杀机,神功到处,赤玄弥竖掌如刀,一口气砍出了交叉错落、纵横数十 道的冷冽刀芒,化成了一团刀光,不停地转动涨大,透着乌亮玄光,急速 飞旋,在太阳光的映射下闪闪生辉,隐隐透寒,照得人心寒意乱,六神无 主,只要稍有迟疑,刀团卷至,便有碎身之祸。 凌琼见赤玄弥一连两招全是杀手,出招既狠又毒,彷佛与自己有深仇 大恨似的,正所谓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赤玄弥二话不说,出手便想置她 於死地,不禁把凌琼给惹毛了,脸色一暗,沉声道∶「幽冥刀!?你到底 是谁?」话声中怒意微透,冷态昂扬,娇颜上闪过一丝润红,随手便拍出 了大团青气,迎向那飞转旋来的凌厉刀光。 赤玄弥嘿嘿怪叫,笑声森冷粗糙,冷笑道∶「我是谁?嘿嘿,凌琼, 你当真认不得我是谁?」闻及那刺耳笑声,凌琼又惊又怒,当下便认出了 赤玄弥,忍不住红颜变色,喝声道∶「赤玄弥,是你?」喝声出口,凌琼 那刚刚拍出的团团青气已然迎上了赤玄弥的幽冥刀芒,几下嗤嗤急响,凌 琼的青灵气被赤玄弥发出的刀芒切割的粉碎,散化虚空。然而,赤玄弥的 刀芒也因受凌琼的青灵气阻了一阻,飞斩之势大减,被凌琼轻易避过。 「不错,就是我。哼,我还以为你有什麽本事,原来也不过尔尔。」 赤玄弥一招扳回劣势,精神大振,眼见凌琼武功不过尔尔,轻视之心大起 ,冷笑地说道。冷笑声中,那飞卷而来的紫青藤被他暗运神功,自全身上 下千千万万的毛孔中逼放出无数黑气,一放一震,便将那卷来的紫青藤震 碎灭绝,近身不得。 「是吗?那我怎麽样?」冰冷的语调,带着些微的怒意,不知从哪冒 出来的话语,着实吓了赤玄弥一跳,还不及看清楚来人是谁,眼前已是火 光大盛,热气袭人,一团雷火当着他的面打到,在他头顶上丈许处飞爆炸 开,化成千百道锋镝金光,激射而下,挟着大蓬星花火雨、无数流光,就 往赤玄弥头上砸,其威势之强,实与天雷无异。 「「太阳神雷」?」赤玄弥惊叫一声,眼前已是一片火红,太阳神雷 爆发千百道雷火金光,彷佛无数根戈矛芒戟插下,急密如雨,将半边天日 映成了金红,飞焰卷处,更是烈光腾腾,风雷隐隐,彷佛便是大匹锦练展 开飘落,纵横交错,织成一片罗网,衬着红霞满天,流云片片,朝着赤玄 弥裹去。 劲未至,那太阳神雷挟带着无比震力、压力,便如整座山峰凭空飞来 ,重重地往他头上便砸。劲力到处,以赤玄弥所在之处为核心,十丈之内 ,气流狂动,迫力无穷,连空气都似乎在瞬间重了十倍、百倍,啸起炽烈 狂风,撼动山林百岳,发出涡涡风响,旋向赤玄弥所在之处卷入。 赤玄弥冷不妨对方出手忒快,才一眨眼,四周已然尽是雷火,八方烈 焰卷来,更是奇炽如焚,热炎难当,堪足以煮铁熔金,炼神化魔,不禁心 下大骇,容颜变色,连忙手捏法诀,闪身趋避,於茫茫火海中化成了一道 惊天玄芒,激射出晶泽滟然的墨玉奇光,蚕茧也似地裹住全身,於间不容 发之际,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急袭而落的太阳神雷。 赤玄弥乍遇强敌,差点就没能闪过突如其来的太阳神雷,不禁吓出了 一身冷汗,手掌背心全是汗水,当真是又惊又怒,几乎便要叱喝出声。 稍一定神,赤玄弥强抑住暴起的怒气,眼皮微抬,瞥眼便瞧见凌琼身 旁人影骤落,与凌琼并肩而立,其人相貌英挺,身材修长,来者不是旁人 ,正是数日之前,无名峰上一场大战,以无极金环硬将凌琼、许丹凤两人 分开的东方平。 赤玄弥见连东方平都到了,心念急转,暗忖道∶「敌众我寡,好汉不 吃眼前亏,我得找个帮手才行。否则的话,动起手来,我人单势孤,孤掌 难鸣,岂不吃了天大的亏?」一念及此,赤玄弥蓦然长啸,声达九霄,将 啸声远远地传了出去。 东方平见赤玄弥忽然纵声长啸,啸声绵绵隐隐,若磁若引,竟似在召 唤些什麽似的,不禁神情一悚,想起以前曾经听过冥岳中人精擅种种不为 人知的狠毒魔法,其中便有不少以声为引,能杀人於无形之间的奇音,莫 非赤玄弥便想以此来对付自己? 不知怎地,方才闻及这啸声,东方平的心底不期然地隐隐约约,便浮 起了不祥的预感,好似有什麽要事就将发生,而且绝非善事。 不知不觉间,东方平只感到胸口阵阵烦恶,一股莫名的气息憋在心中 ,欲发不发,将吐不吐,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着实令人难耐,忍不住也 是引吭长啸,啸了出去。啸声浑厚高亢,清越激昂,直如鹏展双翼,鹰翔 长空,搏扶摇击九万里,一览众山小,宛若雷霆怒奔,风卷霹雳,浩浩然 穹苍清空,迳行四方。啸声传处,更是穿云裂石,广被八野,如江河决堤 ,滔滔雄雄,奔势不绝,顿时将赤玄弥的啸声淹没超过,比了下去。 赤玄弥不意东方平会突然发啸,啸声居然还如此雄浑,将自己硬是压 了下去,不禁勃然大怒,心道∶「好家伙,你是存心要跟我比个高下了? 哼,老子怕你不成?」赤玄弥脸色微变,正要发作,凌琼已然抢先一步, 寒着脸道∶「赤玄弥,你擅闯聚灵池,欲待如何?」 赤玄弥阴阴笑道∶「也没什麽,赤某只是想向门主商借一样物事罢了。」 「借东西?」凌琼怔了一怔,仍是寒着脸道∶「是吗?那我倒想知道 ,赤公子想向本门商借何物?何以不经允许,便擅入本门重地?」 赤玄弥嘿嘿冷笑道∶「赤某之所以不经门主允许,迳自入谷取宝,实 因此物乃是秉天地之气而生,非属私有,唯有能者得之天地圣物。此宝既 非门主私有,赤某有能而取之,难道还要向门主报备不成?」 「胡说八道,」青衣婆婆怒道∶「你分明便是来毁坏金莲的,老身亲 目所见,你还想狡辩?」 原来青衣婆婆方才为了保护金莲,曾与赤玄弥闪电般地过了一招,又 碰巧被玄天八卦阵发出的威力震飞了出去,这时才调息完毕,飞了回来, 眼见赤玄弥如此无赖,不禁火从心起,怒喝出声。 赤玄弥目光骤寒,森然地盯着青衣婆婆道∶「这麽说,方才偷袭我的 便是你了?老虔婆?」说着,赤玄弥眼中精芒大盛,直如两柄钢刀,向青 衣婆婆切来。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