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初醒·相携伴 迷雾,森林。 我在哪?不知道…… 我慢慢地走着,不知多久,眼前突然一花,已身在一个漆黑的洞穴。四周热气 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袭来,空气中透着血腥的味道。远处不时传来三两声惨嚎吟 叫声,阴森恐怖。 塞特,你终于来到唐国了。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塞特,你连本王都忘了吗?嘿嘿,我们可是好兄弟呢。 你……你是麦尔斯? 不错,就是本王,麦尔斯只是人间的名字,本王真正的名字是撒旦! 哼!好兄弟?你害了宁珂那一生,又拿走了妮可的记忆,莉莲的死你是首恶! 我塞特没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继续逍遥的! 哈哈,好一个怜香惜玉的塞特!难道本王与你从前的兄弟之情,都比不上这些 女人的重要吗?塞特,你堕落了! 堕落?究竟是谁堕落?满足自己的野心,牺牲无数人命,混乱世间的一切秩序, 这又是什么?撒旦,你告诉我吧,这么做,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称王称霸,真的 就那么有趣吗? 塞特!你的脑子是不是烧掉了?你忘了本王的喜好了吗?凡是一切黑暗,恐惧, 混乱的东西,本王都十分喜爱!还有你,难道你忘了,从前我们在天界对抗上帝时, 你是多么喜欢血腥,多么喜欢混乱? 不……撒旦,那些都是从前了。转世之后,我的灵魂和肉体都再不属于那些邪 恶的东西。我现在觉得,快乐和幸福最重要,朋友和爱人最重要,我喜欢宁静和平 淡的生活。撒旦,不要再错下去了,横竖现在回头仍及时未晚,听我的吧,不要再 破坏了。 哼……嘿嘿……哈哈!可笑啊可笑,从前一力主张毁灭世界与混乱秩序的你, 现在居然有这些可笑滑稽的念头! 撒旦,你仍有麦尔斯的记忆吗? 有,那又如何? 撒旦,想想吧,若非你因自己征服人类的欲望所驱使,又怎会安排康那里士这 颗棋子去帮助你恢复撒旦的记忆和力量?最后却毁掉莉莲?你是那么的深爱莉莲, 没有人知道你坚强的外表下有脆弱的情感,你徘徊于不忍与自责中,最后选择堕落, 我不怪你,这是命运。但我希望你能够仔细想想,这样做下去,除了无休止的流血 与死亡,黑暗与恐惧,还有什么?我们又能得到什么?撒旦,回头吧,你心里仍有 莉莲,既然如此,何不让死去的莉莲在天国中看着你走向正途,建立功业呢?我想, 她一定会很欣慰,很开心的…… 莉莲……莉莲…… 撒旦,回头吧…… 哼哼……嘿嘿……哈哈……哇哈哈哈哈!可笑啊!天国?哪来的天国?塞特, 我问你,这个世界上,什么秩序最大? 世界上的秩序……我不知道…… 是因果律!因果律就是命运的根本,有因才有果,有因果,才有秩序!以莉莲 来说,因为她是我苏醒所需的必须人选,所以她要死。她的命运,就是为了我的苏 醒!这种因果律,是凌驾于所有秩序之上,连众神也不可抵挡的秩序!这种秩序束 缚了我们,让我们无论做什么都要接受那未知的结果,我们痛苦,只因我们对那结 果不能认同,而这种结果的造成,不仅因为是有“因”的关系,更大的原因就是有 这种“命运”存在! 不错,在地中海时,我曾听石像精灵谈过,因果律是所有秩序之外的秩序,它 控制了世间的一切律法。 是的,但你有否想过,当这种秩序不复存在时,人是否就会不被命运所牵伴, 不为因果而行事,冲破命运的枷锁,我们可以做多少事?这是不可想象的!甚至… …当命运不复存在之后,莉莲可以复生……我们……又可以再一起了…… 不!这是不可能的!众神都在因果律的束缚下活着,人又怎能打破这种秩序? 你疯了吗? 哼!神又算得了什么?塞特,你是昆仑镜转世,对吗? 是的,那又如何? 你可知道,当你利用昆仑镜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之后,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可以 改变未来结局的吗?不只是这样,当利用这种强大的力量制造出一个穿破天之痕封 印,使魔界回到人间时,整个天下将不再有因果秩序!而我们,也可以真正作到不 再被命运所束缚,作自己喜欢做的事! 这……怎么会……怎么可能…… 嘿嘿,即使在当初制造十神器时,那些所谓的天神们也没有想到,他们以为当 力量将时空顺序打乱时,可以借此机会穿越时空,却没想到,这样作的根本原因就 是在破坏因果秩序!当利用这种力量制造封印结界时,整个天下的因果律将不复存 在!哈哈,那些老家伙,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一手打造的神器,居然可以这 种超级力量存在,甚至早已超越了世间一切的力量,这种力量是至高无上的! 这…… 塞特,还犹豫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这种力量,而我则有制造这种结界的 力量,我们共同联手,将天上的那些神们通通拉到人间来,让他们也尝尝人间的苦 痛,让他们也常常失败的结果,让他们自己去懊悔自己创造的“因”而导致的“果”!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秩序应该存在……但……死去的莉莲……慧彦大师 ……战争……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因果,那么……会否即使有争执也不会有流血与交 易?会否……这才是治本之道?我……我应该怎么做…… “啊!”我一声低吼,霍然惊醒…… 原来……是梦…… 天色蒙蒙发亮,东方已有微微亮光。海浪激烈地拍打着船身,摇摇晃晃地向前 航行。我来到船头,坐在栏杆处,享受这“惊涛骇浪的宁静”,强烈的反差令人心 神舒畅。 想这梦里所梦到的一切,我有些迷茫…… 是否真如撒旦所说,我的穿越时空能量是世间最强大的能量?能够将因果律的 束缚彻底击碎?当命运不存在约束的能力时,是否战争就不会再发生?争执与流血 再不会成为必然? 我很想仰天长啸,以宣泄心中的淤塞之气,又怕惊动了那些仍在睡梦中的人, 只好低声一叹。 “塞特,为何你大清早就在这里叹气?”妮可从船舱内走来,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一呆,浅笑道:“没有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奇怪哦。” 妮可瞥了我一眼,轻轻道:“我睡不着,心里有点乱。” 我愕然道:“你有心事?这就更奇怪了,你怎么会有心事的?” 妮可捶了我一下,嗔道:“人家是女孩子,自然有很多心事了,只是你这只粗 心大意的牛看不到罢了。”说完,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默然,是啊,妮可也是女孩子,也会有心事,为什么我那么粗心大意呢?逐 歉然道:“妮可,对不起,最近事情很多,我忽略了你的心情……” 妮可没有看我,垂头道:“塞特,假如我的记忆不能恢复,你是否会像李书爱 雪儿那样,继续爱我?” 我心中一震,妮可想到了什么?平时乐观开朗的她,绝对不会去钻这种牛角尖 的问题! 我站了起来,轻轻来到她背后,双手环过她的纤腰,靠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 :“妮可,我从来不在乎你是否有前生的记忆,我们前生虽然相爱,却绝非快乐的, 那还要它干吗?我爱你,不只是因前生的延续,也是这辈子的信念,你是那么可爱, 活泼,没有心机,你令我着迷……”说罢,再她脸上轻轻一吻。 妮可颤抖道:“可是,我好在乎那个记忆,我比雪儿姐姐要难受几倍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前世我都做过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互相吸引,我的心里一点底气 都没有,我觉得我好虚弱,我们的感情也好虚弱,没有任何用来支撑的东西,我好 怕……” 我截断道:“妮可,你爱我吗?” 妮可徐徐转身,缓缓抚摩着我的脸庞,深邃的眼眸射出深情的光芒,轻轻道: “我爱你,没有半点保留的爱。” 我柔声道:“这就行了。我们前世有着太多的痛苦和惆怅,我们就不应该再去 回忆它。既没有必要,更没有需要。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足够了。妮可,相信 我的爱,也给自己点勇气,没有任何人能分开我们,空白的记忆也同样不能!”说 完,轻轻地印上了她的红唇。 火热般的感觉如同闪电般传过我的心中,一阵轻颤,我们交缠在只曾拥有彼此 的空间中,再感觉不到那宽阔无边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这艘微微颤动的 客船。在这个空间中,只有两颗渴望爱情的心…… 唇分,我深情地看着妮可,沙哑的声音透出火热的渴望,道:“妮可,感觉到 了吗?我们的心,还有我们的感情,是那么坚固和稳定,不要担心我们的未来,珍 惜对方,爱护对方才是我们要做的。” 妮可紧紧地抱住了我,眼泪早已滑下面颊,感动地道:“塞特,塞特,我爱你 ……” 我轻轻地抚摩着她柔嫩的粉背,感受着这一刻的悸动,再不能控制自己由清净 转为急促的心跳…… 这夜,当真是属于情人的夜…… 沐浴在这绚丽温馨的爱河和情海,我们携手漂泊着,我们共同前进着…… 东方蒙蒙发亮,一丝红光照耀着天上的云彩。渐渐地,太阳跃出水面,夺目的 阳光照射着互相依偎的我们,甲板上映出两道紧紧拥抱的人影……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