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村庄 第二天一早肖建醒来时,天才刚刚泛起鱼肚白,众人都还在酣睡,肖建已是结 成金丹的修真之人,随便睡点就能恢复精力,但这些镖局伙计可没这个能力,若是 仅仅大半夜不睡到也罢了,但昨晚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多,精神疲倦远比身体疲倦难 以恢复。肖建不忍吵醒他们,悄悄的一个人起身穿衣,走到一旁欣赏日出美景去了。 直到天光大亮,那边才传来王镖头催促众人起身的声音,肖建走过去帮着整理 物品,但众伙计此时已经不把他当一般人看待,怎么也不让他动手,无奈之下他只 有站在一旁干看着,众人很快整理好一切,随即匆匆上路。 按王镖头的计划,队伍今天要穿过这片丘陵,再过青丘山,天黑前赶到下一个 客栈,所以需要急赶路,众人也怕到不了客栈再露宿,一路急走。 午后时分,队伍过了一座石桥,前方不远一条窄窄的羊肠小道岔出,弯弯曲曲 的通向左前方的一座山岭,那山岭看上去还算高耸,但形状园园的犹如一个大馒头 般,再加上满山苍翠,难怪叫青丘山。 队伍在岔路口停了下来,王镖头指着小路对肖建说:“肖兄弟,顺着这条路, 上到山顶再转过去就是云禅寺了,走快点一个时辰就能到。” 肖建点了点头,对着王镖头和众伙计一抱拳,道:“王镖头,众位兄弟,这几 天承蒙照应,感激不尽,我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会!” 众伙计也都纷纷抱拳行礼,嚷着:“肖真人,一路顺风,肖大侠,有空再来杻 阳城做客,肖真人” 王镖头拍了一下肖建的肩头,说道:“肖兄弟,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等你办 完事,一定要来杻阳城聚聚,好不好?” 肖建笑着点了点头,道:“王兄,我一定去!” 王镖头哈哈一笑,双手重重的一抱拳:“兄弟,后会有期!” 肖建也再抱拳:“后会有期!” 言罢转身一路行去,王镖头和众伙计一直目送到肖建身影消失才动身。 肖建沿着崎岖蜿蜒的小路前行,上到山上,林木参天,窄窄的道路在林间时隐 时现,空气温润而清爽,不知名的鸟儿清脆的鸣叫着,远处传来悦耳的回应声。肖 建长长做了几次深呼吸,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心里想着:“等会把玉仗交给云禅寺 的方丈,念因老和尚的遗愿也就算全部完成了,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呢?修真之 路已经算是入门了,体内已经结成了金丹,下一步就是培养元婴了,听周大夫说过, 元婴的养成,是修真者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一旦养成了元婴,就能突破生 命的极限,为之后的修练提供充足的时间,但是这一步也是最难达到的,很多人穷 毕生之功也无法做到,自己能吗?有了尸王殿的一番际遇,获得了尸王元神的精魄, 其实尸王元神本身就是一个功力强大的元婴,只要假以时日把它完全吸收了,应该 能为自己的元婴打下坚实的基础吧。不过现在最大的困惑就是自己依旧没有掌握任 何一种比较好的修练功法,血照经只是一种炼化之法,并不能用来进行自身的修练, 虽然两三年内体内的尸王真元还可以继续用血照经来吸收,但等尸王真元完全吸收 之后,自己就面临着无功可练的窘境了,看来以后还要抓紧寻师拜友的工作了。还 有,自从离开吴家村之后,一直在这大陆的西南一带徘徊,这次完事后,要去其它 地方游历一番了,在杻阳城听说书的讲起各地的珍禽异兽,奇风异俗,还是很让人 向往的。” 边走边想,肖建感觉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挑战,但同时也令人充满了憧憬,相较 在地球上那种平静而有些压抑的生活,相较那种二十岁就几乎可以预知自己一生大 致轮廓的无奈,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显得更加多彩,更加刺激,也充满更多的未 知。 肖建深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有些兴奋的情绪,想到地球,不知道现在父母怎么 样了,还有一帮好朋友,他们应该以为自己早就死了吧。 “唉,父母知道自己的死讯应该会很伤心吧,要是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另一 个世界中活的好好的就好了。”肖建默默的想着,想到父母,想到了朋友,想到了 地球,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淡淡的思念和惆怅。 走了一个多时辰,上到了山顶,一座小木亭掩映在林木中,清爽而雅致,亭上 挂着一块牌匾,刻着“青丘亭”三个字,亭后的小路变成了青石板的路面,弯弯的 通向半山腰,转过这道弯应该就是云禅寺了。 顺着青石路走去,一直清新的空气中却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焦糊的味道,肖建皱 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峰回路转,终于到了云禅寺的所在,但眼前所现的却不是丛林掩映中的金瓦红 墙,而是一大片焦黑的断壁残垣。 肖建心中忐忑,缓步走到了近前,断墙碎瓦间依稀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是座寺庙, 规模不是很大,约莫三四十间厅舍的样子,火烧的痕迹很新,看来这场火也就是几 天前的事。 在一片焦地中来回走了几遍,地上有些零乱的脚印,还有翻动过的痕迹,西边 一角的空地上发现了几十座新起的坟头,看来失火之后有人来过这里,安葬了死者, 不过此时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林鸟的叫声。 “真是好事多魔。” 肖建心中想着:“这里应该就是云禅寺了,看来是几天前一场大火把这里烧成 了废墟,庙里的和尚们死伤惨重,剩下的埋葬了死者后,都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唉,怎么会这么巧呢?现在该怎么办?看来只有去找云禅寺剩下的那些和尚了,如 果方丈没死,自然玉仗交给他,否则,交给接替方丈主事的人也一样,这些和尚也 许是因为这里已经无处栖身,跑到附近什么地方暂时安顿也说不定,还是到周边去 打听打听吧。” 看看天色已晚,肖建决定今晚就此露营,待明天再下山打探,吃了点随身带的 干粮,走到那些新坟前,撮了几堆土,插上草棍,权充做香炉和线香,拜祭了一番, 念因老和尚于己有恩,拜祭一下他的后辈弟子也算应该。 第二天起身便顺着石径一路下山,周边人迹不多,好在下到山底不远,便有一 条窄窄的小土路向西边叉去,应该是通向某个村镇的。 沿着叉出的小路走了五六里地,绕过一道矮山梁,前面现出一个村庄来,稀稀 落落几十户人家,周围林木茂盛,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村边穿过,地方到很是清静。 肖建走近,见村子中间一棵大树下围了好多人,或立或坐,男女老少都有,中 间一张铺着白布的桌子后面坐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挽成发髻,灰 白的五缕长髯映衬着红润的面容,显得很有些仙风道骨,此时他双目微闭,右手轻 搭在对面女人放在桌上的手腕处,似乎正在诊脉,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斜坐一 旁,剑眉星目,长发披肩,配上白衣胜雪,非常的英俊儒雅。 肖建怕打扰到他们,放慢脚步缓缓走近,离着还有二十来米距离的时候,那老 人突然双目一睁,两道凌厉之极的目光直射过来,肖建有种被洞穿的感觉,同时, 那个白衣年轻人也扭头看着这边,目光炯炯。 肖建一愣,不明白那老人的目光为何如此不友善,当下微笑着冲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目光一凝,盯了片刻,随即再次闭上眼睛专心诊脉,白衣年轻人则微微点了点 头,也再没做其它表示,肖建讨了个没趣,无奈还需要打听云禅寺的消息,只能走 近一点,站在一旁观望等待。 围在四围的人看来是这里的村民,不过一个个都是面目浮肿,神情委顿。肖建 心道:“看来这里是发生了瘟疫,不然不会这么多人都一个症状,可惜自己帮不上 什么忙。”肖建从周大夫那本书中虽然学到了很多药材辨识炼制的知识,但治病开 方却是完全不会。 老人一个个的轮流给村民诊脉开方,拿到药方的人都走到后面不远处的一间房 舍中,从那房舍里不时传出一阵阵浓郁的药味。 老人一直都没停手,白衣年轻人也静静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周围的村民更都 是病泱泱昏昏沉沉的,跟本没人合适开口打听,肖建只能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 后面的房舍中突然跑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来到老人的桌旁说道:“韩真人, 那种七片叶子的白色草已经全部用完了,没法再煎药了。” 老人皱了皱眉头,问道:“附近有没有大药店?” 小童摇了摇头:“最近的村庄也有六十多里路,而且也没有大药店,只有西野 城里有。” 老人扫了一眼周围的二十多个病人,转头对白衣青年说道:“白公子,这些病 人若不施救,恐怕过不了今晚,看来需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白衣青年点点头,低声道:“走一趟没问题,不过西野城也不算很大的城市, 恐怕买不到这种冷僻的药物,如果去其它地方,时间不见得够。”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尽力而为吧。” 白衣青年没再说话,起身便准备离去。 肖建这些日子逐渐变得耳目聪慧,他们说话声虽小,但也听的明白,那白色的 七叶草他一听就知道是七叶素心兰,算是种比较少见珍贵的药材,不过恰巧自己背 包里有前些日子游历时采的另一味药可以替代它,随即走前两步,一拱手说道: “这位公子,请先留步。” 老人目光冷冷的看着肖建,白衣公子微微笑了一下,问道:“这位师兄,有何 贵干?” 肖建解下背包,打开来从一堆分开包着的药材中拿出一个小包,说道:“我这 正巧有一些紫萝藤,可以替代七叶素心兰,而且功效更好,二位拿去救人吧。” 白衣青年看了老人一眼,老人伸手接过小布包,打开来看了看,闻了一下,道 :“是紫萝藤,卖给我吧?” 肖建说道:“一点草药而已,老伯拿去用就是。” 老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道:“无功不受禄!”语气还是那 么冷淡。 桌上是张五十两的银票,这老人出手到是大方,不过肖建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自己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还好心提供药材,这老头态度竟然如此冷漠,真是不近 情理。 若不收下恐怕还得再费口舌,懒得再与老头多做理论,肖建伸手拿起银票,退 后两步仍旧站在一旁,心道:“算了,估计是他诊病劳累,脾气不好,我还是等他 们搞完了再说吧。” 白衣青年对肖建笑了笑,便也坐下不再说话,老人把紫萝藤交给小童后继续看 病开方。 直到午后时分,老头才把所有患病的村民都诊治完,这时走过来几个人,中间 一位微微驼背的老人看来像是村长一类的,殷勤的请那治病的老人和白衣青年去就 餐,估计是因为肖建提供了药材的原故吧,也一并在受请之列,肖建心想在席间问 事情比较方便,便也没有推辞。 众人来到村西一栋相对宽敞华丽的房舍里,一张大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村民们称为韩真人的治病老头被请了上座,村长左手相陪,白衣公子居右,肖建被 安排在了白衣公子的旁边,桌上另外还坐了一个老人和两个中年人。 村长站起身来,对着治病老头举起酒杯,满怀感激的说道:“韩真人,这次瘟 疫,若不是您出手救治,我们村子恐怕会就此毁了,大恩不言谢,老朽代表全村敬 您一杯。” 其它三个村里的人也都端杯站了起来,纷纷说道:“韩真人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韩真人端杯起身,面带笑容的说道:“诸位不必如此,这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本 分,应该做的,来,一起喝。” 白衣公子和肖建一同站起随众人干杯。 一边吃喝一边闲聊,肖建本以为韩真人是个冷漠孤僻的人,但他此时却谈笑风 生,和刚才判若两人。 席间村长又将几人介绍了一下,肖建这才得知,那韩真人是古木派的长老,一 向热心解决民间的疾苦,名声很盛。白衣公子叫白靖天,是修真界七大门派之一的 无机门的弟子,肖建则自称是家传修真,正在四处游历。 酒过三巡,白靖天转头说道:“韩真人,晚辈不才,早上到来后一直只能看您 诊病却帮不上忙,真是惭愧。” 韩真人笑道:“白公子那里话,学有所长,老朽只是凑巧会些歧黄之术罢了。” 白靖天道:“韩真人古道热心之名盛传天下,晚辈闻名已久,今日终能仰前辈 的风采,真是幸甚。” 韩真人淡淡一笑道:“修道之人,往往避世隐居,不问世事,其实很多民间的 事很需要我辈出面,没有一颗行善之心,修道也容易走入迷途。” 白靖天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韩真人说的是。对了,这个村子的瘟疫来得如 此突然又如此凶猛,您看是什么原因?” 韩真人轻叹了口气道:“我昨日午后到此,便得知这村中瘟疫爆发,几乎所有 人都染上了,不过一日一夜间,便死了七八个,还好诊治及时,没造成更大的灾难。” 白靖天皱了皱眉头,问道:“韩真人是否觉得这场瘟疫有些可疑?” 韩真人点点头:“是很可疑,从发病状况以及病症上看,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所 为。”言罢,有意无意的扫了肖建一眼。 白靖天转头,对肖建问说:“肖师兄,不知你来这偏远山村中到底所为何事?” 虽然面带笑容,但语气中隐隐有些质问的味道。 这白靖天今天虽然对肖建也一直是不冷不热,但相对于韩真人的冷漠还是好了 许多,没想到此时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肖建心中有些不快,淡淡的答道:“我受人所托前往云禅寺,不想云禅寺失火 被毁,我来此不过是想打听一下云禅寺剩下僧人的的下落罢了,不过看来这里也有 变故,我还是去其它地方打听吧,告辞了。” 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去。 “且慢!”韩真人一摆手说道。随即又对村长等人说道:“村长,酒足饭饱了, 多谢款待,我等有些事情要商讨,可否安排个僻静的地方?” 村长忙道:“好的,没问题。”随即引领三人来到旁边一间耳房,虽不甚宽敞, 但布置还算雅致,村长请三人在房中的圆桌旁坐下,沏上茶,便退了出去。 韩真人这才继续说道:“肖公子,此番恐怕有些误会,既然大家碰到了一起, 不妨把这儿发生的事都说个明白,你看如何?” 肖建心中坦然,点点头:“好的。” 韩真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说吧,前日我去拜访云禅寺的方丈,却发 现云禅寺已经被烧毁,余烟未消,看来也就是前一日的事情,我在掩埋尸体时,发 现都是失火前就已经被杀的,看痕迹,似乎是西山派的碎金功。我粗通医理,知道 修真者与一般平民的体质区别,所以我发现,虽然尸体的总数与云禅寺的僧人差不 多,但其中的大部分都不是修真者,也就是说,这些人不是云禅寺的僧人,所以这 里情况就非常可疑。再者,我昨日来到这村中打听情况,却发现村中瘟疫爆发,听 村民说两日前曾经来过一批人,抓走了几十个村民,他们走后,瘟疫就出现了,很 明显,瘟疫就是他们布下的,估计是想灭口,而那被抓走的几十个村民恐怕就是云 禅寺的那些尸体了。” 停顿了一下,韩真人看着肖建接着说道:“今日你一来,我发现你一身真气极 为阴邪,应该不是正道中人,便怀疑你与这次云禅寺被烧和村中瘟疫的事情有关, 不过这半天观察,发现你行为端庄,目光沉稳,没有一般邪恶修真者那种难以掩饰 的阴毒暴躁,你的功力还达不到能够遮掩这些的地步,所以才想请你仔细解释一番, 免得误会。” 肖建此时方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怪韩真人一见自己便那种态度,原来又 是尸王真气惹得祸。事情明了,也就不再计较,自己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便 问道:“韩真人认得云禅寺的念因大师吗?” 韩真人道:“念因大师是云禅寺的前辈高人,已经失踪了八十多年了,我并不 认得,不过云禅寺现今的方丈慧缘就是他的亲传弟子,我与慧缘多年交好,常听他 提起。” 肖建听韩真人与云禅寺方丈是朋友,更是放心,便解下背包拿出了玉仗,对韩 真人说道:“我此次来,是遵念因大师遗嘱,把这玉仗交还给云禅寺方丈的。” 韩真人眉头一扬,诧异的问道:“念因大师的遗嘱?以念因大师的功力,再有 三五百年恐怕就可以飞升仙界,大家都以为他的失踪是找地方闭关潜修去了,怎么 会亡故的?他的元婴呢?” 肖建轻叹了口气,道:“念因大师与千年尸王争斗中受了重伤,为了不让尸王 的元神逃脱,他用佛魔同归的法术困住了尸王元神,自己却魂飞魄散了。我无意中 发现了念因大师的留言和遗物,按照遗嘱来到这送还玉仗的。” 韩真人手捻长须,沉默不语,白靖天一旁接口道:“千年尸王?莫非是那个百 年前横行一时的鬼角尸王吗?” 韩真人轻轻的点点头,道:“应该是了,除了它,别的恐怕也没能力让念因大 师如此吧,可怜一代高人。” 接过肖建手中的玉仗,仔细看了看,说道:“这玉仗我听慧缘大师提起过,是 云禅寺的至宝白玉伏魔仗,很厉害的一件法宝,不过只有配合云禅寺的功法才能使 用。” 揣摩了一会,韩真人把玉仗交还给肖建,道:“看情况云禅寺的僧人大部分应 该都还活着,还是等找到他们后你自己给慧缘吧。” 肖建接过玉仗,韩真人又转头对白靖天说道:“白公子,以你名门高足的身份, 来这恐怕也不是没目的吧?” 白靖天笑了笑,说道:“不敢有瞒真人,我的确是有为而来。” 顿了一下,白靖天接着说道:“这几年天下渐显乱象,不但很多地方出现阴魂 为害,而且连续发生多起门派间的严重冲突,伤亡不小。我师尊感觉这些事情颇不 简单,便命我出来调查,我追寻线索,一路到了这里,正好碰上真人。” 韩真人点点头道:“不愧是大派掌门,洞世先机,佩服佩服。我常在外面走动, 的确发现这两年发生的很多事都似乎有内情,就以这次云禅寺的事情看,表面上是 西山门因为以前和云禅寺的矛盾而发动突袭,不过仔细分析,那些假装的云禅寺僧 人尸体――被抓走的村民――这里的瘟疫,这些似乎都难以解释,恐怕隐藏着什么 大的阴谋,看来是该好好追查一番了,别的不说,单就冲我和慧缘大师的交情这事 我就不能放手。” 白靖天喜道:“有了韩真人的帮助,此事当可水落石出!” 韩真人笑着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