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世 当晚,我和西山老大决定再到红卫兵总部去看一下。 到了那里,到处找,却还是没有发现程天怒的行踪。但一个意外的收获还是让 我们有点惊喜,我们在红卫兵总部里发现了吴士源。 吴士源当时正在一个房间里收拾着什么东西,我和西山老大无意中发现了他的 房间。当我们在外敲门时,吴士源好像很是不耐烦,嘴里说:“敲什么敲。”似乎 很有点生气。我们持续不断地敲,终于,吴士源来开门了。他开门时还骂骂咧咧的。 一开门,他看到了我们两个,当即就呆在了那里。 他站在门口,不说话,我和西山老大顺着他开门的地方,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西山老大守在门口,把门又轻轻推上。 吴士源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说:“我就料到你们会来找我的。不过却没想到 这么快你们就把我找到了。” 我说:“我们也不是专门来找你的,只是意外罢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吴士源说,看起来还是很镇静。 “也不想怎么样。”西山老大说,“你能告诉我们程天怒的武功为什么进步得 那么快吗?” “程天怒?你们问他?” “是呀。”我说。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和他斗了。”程天怒一边说一边找了一根凳子坐了下来。 “为什么?” “因为程天怒现在根本就不完全只是人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向吴士源走近了一点。 “真的,我说的绝对是实话。”吴士源转向我说,“你可能记得上次你砍断程 天怒一条腿的事吧?” 我点了点头,说:“当然还记得。那又怎么了?” “你们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被砍断一条腿之后流了那么多的血,却还没有死吗?” “想过了呀。当时不是你和我们也一起想过吗?不过都没搞清楚答案,都认为 程天怒不过是幸运罢了。” “幸运?可能是吧。但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得到了一个超人的能力。”吴士源 说。 “什么超人的能力?” “只要一与比他武功高的人交手,他的功力就会自动上升一层,达到与他交手 的那个人的功力。” “不可能吧?”西山老大张大了嘴巴。 “我亲眼看到的,这还有假。”吴士源又说,“我就是发现他这个能力太让人 恐怖了,所以断定你们是斗不过他的。所以……” “所以你就主动投奔了他?” “也是吧。不过也还因为程天怒曾给过了我一大笔钱。我再也不想过以前那种 滇沛流离的日子了。那种日子我也过够了。”吴士源说。 “你怎么知道程天怒只要与比他武功高的人交手,他的功力就会增加的?”西 山老大问。 “那也是在无意之中发现的。”吴士源说。 原来,有一次吴士源一个人出去,不小心冒犯了一个红卫兵,结果就被一大帮 红卫兵绑着到了程天怒那里。那时程天怒正在瘸着腿叫一帮人陪他练功。刚开始, 程天怒连其中的一个人也对付不了,但打了一圈下来,在场的竟没有一个人是他的 对手了。他当时就惊得目瞪口呆,并立马投靠了程天怒。 “有这么神奇吗?”我喃喃自语。 “所以程天怒最喜欢有高手给他过招了。”吴士源说。 “那他上次与我师父打了一次,他现在的武功不就与我师父一样高了?”我急 切地问。 “是呀。所以上次我们到你师父那里去,虽说没抓到周清流,但他却很是高兴。 因为他的武功也又进了一层。” “原来如此。”我说。 “那你知道现在程天怒在哪里吗?”西山老大问。 “这可真的不知道。他从来不告诉我们他的行踪的。不过他现在可能忙着正在 四处找高手过招吧?”吴士源说。 说到这里,吴士源看着我们,说:“现在我知道的都给你们说了。你们想把我 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西山老大一把将吴士源提了起来,说:“你还真是清醒。” 我拨出了无名,一剑向吴士源的颈部扫去。 只听“咚”的一声,吴士源的头与颈部就分了家。 然后,我和西山老大就从红卫兵总部走了出去。 我们俩人都认为,如果不早点把程天怒这人给消灭了,后果可能真的会后患无 穷。 但现在却到哪里去找他呢?而且即使我们找到了他,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我和西山老大都陷入了深深的深思之中。 后来,我们干脆回了红衣会的总部。 陈挺正在总部里。她看到我们回去了,问我们有什么收获没有。我们摇了摇头, 向她说了一些有关程天怒的事情。陈挺当即就和最初我们听到这个离奇事情一样, 惊得张大了嘴。 我和西山老大默默在吃着陈挺熬的稀饭。 吃过饭,我说我想到外面去转转。陈挺说她想陪我去。我望着西山老大,西山 老大说:“她想陪你去就让她陪吧。反正她在家里也无事可做。” 这样,我和陈挺两人就出了门。 我们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这个城里的一条河边。这条河叫扎曲,名字有点 怪,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是因为在这河边有一条藏族聚居街,所以就取了一个藏族 河名。我和陈挺在河边走着,吹着河岸上飘过来的风。我听到陈挺旁边的河水汩汩 地流着,风也在吹着,心中便不由得一阵阵地打紧。 河岸上很冷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但风吹起来却直往脖子里灌,让本来就没 穿多少的我心里面不禁直打寒颤,但看着陈挺黑夜中在河岸边上跌跌撞撞的身影, 我又只有快速地跟在她的身边。不过我心中却委实不知道自己来河岸边干嘛。 后来我们两个人干脆一前一后,在河水的流动声中随着河岸跑。后面的陈挺可 能知道我心中想的是什么,而我心中,充斥更多的却是对这一段时间涉入江湖来所 遇到的事的疑惑不解,特别是对程天怒这个人现在的情况,更是心急如焚,我的头 脑中也没有了任何的东西,除了红卫兵及程天怒的影子外。 我突然看到陈挺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便马上跑了上去,将她扶了起来,刚想 问陈挺这是怎么了,不想陈挺却似乎没看到我一样,而且马上又站了起来,立刻又 向前跑了去。在跑之前,我听到她低声说话的声,她似乎是在说:“我刚才好像看 到了一个人影在前面。”我看到,陈挺一边在跑,一边不停在看着前后左右,好像 在找什么东西一样。我看着她,想,这么晚了,她刚才真的看到什么人影了吗? 心中虽是这样想着,我却还是跟了上去。在一个河道转弯处,我看到陈挺一下 便消失在了转弯的黑暗处。等我赶上去时,却听到了陈挺惊呼的声音。 我马上赶了上去。 我看到陈挺的对面,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 等我走近了,那人张口说话了:“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一听那人说话,我就感到这人肯定非常的熟悉。我将陈挺拉在我的身后,那人 的身形完全展露在了我的面前。我一看,这人竟是灵魂如风。 “是你?”我有点意想不到。 “是我,没想到吧?”灵魂如风说。 “你这么晚了,还来找我?” “是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我要想找一个人,还不是很容易的事。”灵魂如风笑着说。 “而且,我还知道你现在很是苦恼。”灵魂如风接着说。 “是呀,的确是这样的。”我说。 “没关系,这个事我会给你解决的。”灵魂如风回话。 “怎么解决?” “你马上到城郊一个叫光芒的小村子去找一个人,找到他之后,你的事情就好 解决了。” “什么人?”我立即问。 “一个与程天怒有着莫大关系的人。”灵魂如风说。 “究竟是谁?” “他的父亲,程一民。”灵魂如风说。 “程天怒的父亲?”我惊讶了,问。 “是的,目前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到程天怒的父亲,而只有他,才能够帮 你真正地解决目前的难题。”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疑惑地问。 “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只要你是在与程天怒作对,那就是我的朋友。试想,自 己的朋友遇到了困难,能不帮忙吗?”灵魂如风笑着说。刚一说完这话,他又马上 说:“好了,你快去找程一民吧。我走了。”说完,就不见了人影。 陈挺一直呆呆地站在我的身旁。 我忙拉着她,赶了回去。找到西山老大后,我马上将刚才灵魂如风说的话向他 讲了。他立刻说:“好呀,我们现在就到光芒村去。这个地主离城里不远,很容易 找到的。” 光芒村是一个农村小村。在城市边缘的不远处。我和西山老大找到那里时,天 也开始微微地亮了。 到了这里后,我看到,这里真是一片绿的世界。 而这里的绿,皆来源于这里的竹。这里的竹很多,放眼看去,全都是竹子的世 界。一看到这里,我就想起了在师父那里我住的小屋后的那一片竹林。那一片竹林 也很大,有点像现在面前的这一片。在我的印象里,我在师父家的那十来年,大多 数时候都是在竹海中练剑,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在竹海中度过的。而师父也是个 喜欢竹子的人,每年一到栽竹的时节,他就在房子周围的各个地方,特别是在我们 的房前屋后种上各种类型的竹。往往要不了多久,竹子就长成了,连成了一片一片 的,将我们的房子紧紧围绕起来。这样,如果从外面到师父那里,往往是未见到房 子,却也先看到了郁郁葱葱的一大片竹子。等走近了,仔细找寻,才会在茂密之中 看到一处飞檐迎面而来,有些甚至突兀得让你内心还没作好准备,房子却也突然就 从竹海中呈现在了你的面前。 而小时候的我,则经常从家里拿一点点米,然后在田边的菜地里摘一些葫豆荚, 剥去皮,再在竹林里砍一根大小正合适的竹子,截取一段,做成竹筒,将米和豆子 倒入其中,放地地面上随处可生的火堆里烧烤。几分钟十几分钟之后,淡淡的清香 飘出,便从火堆中掏出竹筒,打开堵着的一面,正宗而令我垂涎欲滴的竹筒饭就算 大功告成了。在夏季炎热时,我往往还会在竹林间找一小块空地,再在空地边上相 隔不远的两根竹子上系上一条绳子,在绳子上挂上一些较为坚固的网状东西,我就 可以躺在网上,闲适地摆动身体,使吊网轻轻地摇晃起来,从而享受着竹林带来的 阵阵惬意。有时睡着了,一不小心从网上翻落掉在地上,也不用特别担心,因为距 离地面不远,所以也就不怎么痛。但竹林却在我翻落的同时,又为我送上了一丝清 爽怡人的凉风作为补偿,使我早早就将夏的酷热置之度外,而只将竹的俏影存留心 中。 到了这里,我就感觉自己又到了师父那里,正在师父的指导下,在竹林里练剑。 程一民就在这里?我有点惊讶。难道他经过了家里的突变之后,性情变得如此 的闲适了? 这种环境,只有闲适的人才能够留在这里。而稍微有一点人世功名利禄之心的 人,都是无法在这里长久生活下来的。 我在想像着程天怒的父亲程一民的样子。 没多久,按灵魂如风曾给我说的地方,我们还真的找到了一个老头。 这老头看起来都六七十岁了,人的精神与周围的竹子比起来,明显形成了一个 反差。 我们站在他的面前时,他颤微微地看着我们。还没等我们开口,就问:“你们 是因为程天怒的事来找我的吧?” 我和西山老大对视了一眼。我们点了点头。 老人说:“我就知道你们早晚会来的。” 我们坐下来后,老人开始说话了。他说,自从家里出事之后,程天怒就发誓, 一定要重新将家里撑起来。而且,只要有机会,他将会不择手段。而其时程一民刚 遭受了此生中最大的一次打击,心里面也很有些心灰意冷,因此也就没有太在意他 的话。不想,运动一开始,还真的就让程天怒找到了一个机会。这样,他就马上投 身进去,开始了他红卫兵历程。刚开始程一民也曾劝过他,让他不要这样。但程天 怒却怎么也不听,还说,这样的机会真是太难得了。而他一遇上,就绝对不会放过。 这样,程一民也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干了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后来他实在看不下 去了,就一个人来到了光芒村,想自己只要没有看到程天怒干那些事情,心里面也 就会安一点心了。但不曾想,他以前毕竟做过领导干部,基本的良心却还是使他感 到寝食难安。这样,在这么美丽的地方,他还是变成了如此憔悴的模样。 程一民说完,我们觉得心中很有些不忍。但还是将我们的来意给他说了。 老人听我们说完,沉默了好久,说:“对程天怒,他现在我实在是也没有办法 了。他也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狂人。对这样的人,我想很多人都会没有办法的。 所以,对他的事,我不想说什么。” 我和西山老大有点失望。我看着程一民,他转过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他说:“我一直不敢相信程天怒现在已变成了如此的一个人。但无论是真的也 好,是假的也好,现在都已不重要了。” 西山老大问:“为什么?” 程一明说:“因为……” 我说:“是不是因为你还是有点不忍?毕竟是你亲自把程天怒从小带大的。” 程一民苦笑。 他不能否认,我们也并不是真的完全看不出他对程天怒二十多年来的那份感情。 西山老大说:“你非但不忍,也不敢。” 程一明抬起了头,问:“不敢?” 西山老大说:“因为你还是不希望自己从小带大的儿子受到什么更大的刺激, 毕竟家里面带给他的不幸已经够多的了。” 程一民没有说话。 西山老大又说:“可是现在程天怒基本上也在本城搞得天怒人怨了,你毕竟还 是以前当过一段时间的领导干部,还是有良心,有社会功德心的,所以,你再不说, 你自己内心也过不去了。是不是?” 程一民沉默。 西山老大又说:“程天怒到处闯祸生事,到处惹麻烦,如果还任由他这样下去, 对大家,对你,其实都没有好处的。” 程一民说:“这一点其实我早就明白了。” 说完,他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们一些基本情况 吧。” 老人接着说:“其实程天怒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和西山老大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程天怒是在解放前,我的一个到台湾的朋友寄托在我那里的。当时我也没有 儿子,后来想那朋友到台湾去了,想必也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就把他当亲生儿 子一样养了起来。” 我听着,心中自然就想起了周清流。 难道,程天怒竟是周清流找了好多年的亲生儿子? 我问:“当初托付程天怒给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叫庭龙。但据他说,程天怒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只是在解放前在一个 朋友危急时临时帮他抚养的。接受所托时,那朋友说以后一定会来找的。但后来真 是造化弄人,他要到台湾去,只能不得不寄养在我这里。” “那最初将程天怒托付给庭龙的那个人是不是姓周?” “好像是的。庭龙好像曾给我说过。并说如果以后有姓周的来找,最好就把程 天怒交还给他。但直到程天怒长大了,却都没有人来找。我也在想,是不是他的父 母都不在人世了。” 我内心感到有巨石一样的沉重感。 这样看来,程天怒十有八九就是周清流的亲生儿子了。 而如果是,那周清流的亲生儿子,竟然一直都在追杀着他! 我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但灵魂如风叫我们来找程一民,我相信肯定并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来探寻程天 怒的出生。 我们又向程一民说了我们的来意。 程一民沉默了一会,才说:“这可能与庭龙当初走时给我说过的一翻话有关。” “什么话?庭龙到台湾去之前还专门给你留了话?” “就是。”老人说,“在庭龙走之前,他曾对我说,程天怒这孩子从小就表现 得很邪门。说是在他刚刚三岁多的时候,就有一种超人的毅力。他曾给我说过一个 例子,说是在一天晚上,程天怒突然之间竟对他说,他想吃雪糕。你想,那时正是 寒冬腊月的,吃什么雪糕。所以庭龙就没有给他。结果,程天怒竟从被窝里钻了出 来,一直亮着屁股在外面,说是不给他雪糕他就不睡觉。当时庭龙也没有在意,认 为是小孩耍的小把戏,并想他也坚持不了多久,只要感到冷了,他自然就到被窝里 来了,加之白天很忙,他自己也感觉到很累,所以就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没想到 的是,等他一觉醒来,程天怒竟还光着身子站在床外,整个人都冻僵,却依然一动 不动。当时就把他吓坏了。” 我听了,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看来程天怒今天对权力狂热的追逐是有很深的源 头的。而最初的动力,我想应是来自于他这种太倔将的性格吧。 老人又说:“所以,庭龙后来吩咐我,对程天怒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以后走 上了邪途。他说,这种人干什么事,都是必须干成功的,不成功就不择手段。这一 点,如果用在正途上,说不定是好事。但一上了邪路,就有可能造成灭顶之灾了。 所以,我后来也就一直提防着这一点。不想,家里后来遭受了如此的变故,也恰恰 遇上了这种运动,就还是让他走上了这一条路。” “我想这也不应该怪你。”我对老人说,“一个人的命运是由很多种因素决定 的。” “我也这样寻思过。”程一民说,“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庭龙。” 顿了一会,老人又说:“不过,庭龙走时,也曾对我说过,如果程天怒以后走 上了我们大家都不愿看到的路,只要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就会有办法的了。” “亲生父亲?”我问程一民,他点了点头。我想,看来还要去找周清流。但周 清流到目前为止我看也并没有什么办法呀。 我看着程一民。 又说了一些话,我们就告别了程一民。 在告别他之前,我问程一民:“程天怒知不知道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程一民说:“这件事我倒是从来都没瞒过他。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之后,我和西山老大商定,马上就去找周清流。 我们找到师父朋友的住处。他们几个人正在一起聊天。我和西山老大将我们寻 访的结果给大家讲了。所有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周清流先是情绪失控。他立即站了起来,对着我说:“不可能的,我自己的儿 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不可能”,脚下不停地走动。周夫人也变得脸色苍白,师 母见了,忙把周夫人扶住,让她马上到里间去休息。而师父则伸手拉住了周清流, 说:“我看小恨说的,程天怒的确很有几分像是你失散这么多年的儿子。但现在毕 竟还没有确认,你也不要太激动。我看不如这样,你把当初你儿子的一些特征再给 我们说一遍,我们再想办法证实一下。” 周清流好不容易才镇静了下来。听了师父说的,便向我们讲了一遍当初他将儿 子托付给别人时在他身上留下的特征。这我也听吴士源他们说过了。 他们说完后,我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怎么去证实程天怒就是周老伯的 儿子。” 西山老大跟着说:“的确也是。而且灵魂如风也说了,只要找到程天怒的亲生 父亲,我们自然就能知道怎样对付他了。但现在却不知怎么证实这件事。而且程天 怒这个人特别特别的狡猾,我们又很难得知他的行踪。” 大家都点了点头。师父想了一会儿,说:“不如这样,程天怒这人对我们大家 都很有兴趣,总是欲把我们除之而后快。这样,我们干脆就借助这一点,叫西山的 红衣会放出风去,说我们在什么什么地方,那程天怒肯定就会来的。大家看怎么样?” 西山老大点了点头,说:“我看伯父的办法可行。这样,我马上叫兄弟们放出 风去,就说我们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要聚会。” “好,就这样吧。”大家都说。 “但这样程天怒会轻易相信吗?”我说,“程天怒一向都是那么小心的一个人。” “这我有办法的。”西山老大说。 在我和西山老大准备走的时候,周清流说话了。他说:“我当初将程天怒送人 时,曾在他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玉坠。其实,那玉坠是一对,除了给他的那一个外, 我们自己也留了一个。两个的模样完全相同。现在我把他给你们,说不定还会有作 用。” 这样,过了一会,我和西山老大回到了红衣会的总部。一回去,西山老大就把 阿混叫了过来,对他说:“阿混,你马上带几个兄弟到城里的百货商店去一趟,把 商店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我买下来。” 阿混说:“干嘛买那么多呀?全都买下可要花很多钱的。” “没事,你按我的吩咐办就行了。”西山老大说。 然后,西山老大又叫来王解,对他说:“你马上去召集一些兄弟,就给他们说 我们明天晚上要在某地要举办一个活动,叫大家马上到那里去,开始日夜值勤。你 要吩咐大家,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那里,不准有丝毫的懈怠。谁放水到时我 找请算帐。” 王解答应了,马上转身走了出去。 最后,西山老大又马上叫来了一个在红衣会也跟了他很久的老会员,对着他耳 语了一翻,他听了之后,也立即就走了。 安排完这一切,西山老大说:“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对你师父说我们决定与程 天怒会面的地方了。” 然后,我们就又到了师父他们藏身的地方。西山老大将自己的安排对师父说了。 师父听得连连点头,并说:“你是不是想先让红卫兵得到一个假像,就是我们要举 办一个大型活动,从而把百货商店的所有东西都买下了?而根据红卫兵在这个城市 庞大的系统来看,对这么大的采购活动,他们是断不会不注意的。所以,你又叫好 多红衣会兄弟去守住一个地方,使他们误认为活动就要在那里举行?” “对的,伯父。”西山老大说。 “但你给你们那个跟了你很多年的红衣会兄弟又去干什么呢?” “那是苦肉计。万一红卫兵还不相信的话,我叫他想办法让自己被红卫兵抓住。” “等红卫兵一抓住他,对他严刑逼供,在受不了的情况下,他就会主动说出‘ 真相’?”我问。 “是呀。就这样。” “但那会不会有点冒险?那兄弟会不会出什么事?”我说。 “他是一个江湖经验相当丰富的人了。这些事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西 山老大回答说。 这时,师父说:“到时,我们三个一起去。现在程天怒的功夫可能又进步了, 我们一定要小心。” 西山老大说:“我想,我们大家一起去的话,自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也这么认为。”师父说,“那我们就开始准备吧。”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