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膝下黄金父母重逢 突然,“嘎嘎嘎嘎”!一阵慑心脾的怪笑之声来自岩洞之外。 岳敏乃是惊弓之鸟,惊呼一声“三角婆婆!” “大罗手”霍然站起身来,掠得洞口,一看这下,不由大喝一声,道:“好老 怪,你敢消遣老夫?” 岳敏一头雾水,因为以“大罗手”陆伯伯的身份和武功,绝不会对“三角婆婆” 如此托大。 他掠出洞口一看,不由一噱,原来是“南北二怪”。 “北怪”道:“别骂,别骂!此刻‘三角婆婆’虽然未到,但七月十五乃是赤 身教开坛大典,那时候你老鬼也免不了升天归位!” “大罗手”道:“老夫升天归位,难道你们两个老怪还能置身事外?” “南怪”大头颅一晃。道:“那是当然!我们已经参加了赤身教——” “大罗手”和岳敏同时一震,道:“此话当真?” “南怪”道:“这等大事怎能信口开河!” 岳敏冷哼一声,一迈步就是两丈左右,站在二怪面前,厉声道:“你们两人既 然不怕坏了名头,本掌门人今天就先把你们留下!” “南怪”牛眼一翻,对“北怪”道:“哥们!” “老二!” “正义虽然无价,但老二以为价钱一定奇高!” “老二此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要维护正义,除了家室家情,金钱财货必要时须放弃之外,形抛斗颅 洒热血也在所不惜才行!” “老二也有同感!不过……” “老大尚有何顾虑?” “老大是为老二你担心!” “为我担心?” “不错!那样一来,花妙妙之事可就完了!” “南怪”大头一晃, —双牛眼白多黑少,似乎正在大伤脑筋。 突然,他牛眼一澎凝声道:“咱哥们交情如何!” “北怪”道:“这还用说么,谁不知道咱哥们情同手足,生死与共!” “既如此,你老大何必抹着弯子说话!” “北怪”两只小眼睛中奇芒暴射,道:“老二是什么意思?” “南怪”道:“分明老大你也对那花妙妙想入非非,怎地完全推到老二身上来 了?” “北怪”不由一愕,一脸尴尬之色,道:“老大不过是虚与委蛇,暂时敷衍而 已。至于是否参加赤身教,咱哥们还得从长计仪!” “这才象话!” “老二你的意思是……” “老大看着办吧!” “这等事怎能儿戏,你老二好歹也要参加一点意见!” “老二不便擅专!” 岳敏冷笑一声,正待挫挫两个怪物锐气,突闻一声破锣似的大吼“赛无盐”电 掠而来。 “大罗手”一看三个活宝都到齐了,不由耸耸肩,倚在一株大树上看热闹。 “赛无盐”一现身,“北怪”长孙拔面色大变,道:“花妹你好!” “赛无盐”死鱼眼一翻,滚下两颗豆大的泪珠,粉层纷纷下落,道:“我不好 难道要为你上吊?” “北怪”小头颅一晃,连连打躬,道:“花妹何必寻此短见!其实……嗨!其 实事情没有这般严重!” “赛无盐”蒲扇大手倏伸,一下扯住孙拔的左耳,怒吼道:“你说怎样才严重?” “我是说……” “快说!” “我是说……嗨!你……你扯着我的耳朵,这……这成何体统?” “我不但要割了你的耳朵,还要你跪下来!” “北怪”丑脸上变成猪肝色,恚声道:“你……你凭什么侮辱我?” “赛无盐”手上一加劲,“北怪”的耳朵竟拉长了半尺,立即发出杀猪之声。 岳敏大声道:“大嫂,你今天可要彻底解决,不然的话,可真应了‘三眼神偷 ’那句话,当真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赛无盐”高花大声道:“岳小弟你放心,就凭我高花这份姿色,到那时里也 不愁嫁人,不过我高花已经被长孙拔糟塌了,说什么也要制服他!” “北怪”小眼睛中身出哀求之光,频频向“南怪”丢眼色。 “南怪”道:“大嫂给老夫留点面子好不好?” 赛无盐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南怪”额角上青筋暴起,恙声道:“难道大嫂能管得了小弟?!” “哇呀呀!” “赛无盐”气得出手如电,又扯住“南怪”的右耳,道:“看我能不能管你!” “南怪”牛眼一翻,对“北怪”道:“老大!” “老二!” “看焉咱哥们的命真够苦的!” “怎见得” “嗨!就拿老大你来吧!身高马大,仪表堂堂,无论从那一方面看,都是飞黄 腾达之相,但是……” “谁说不是!不过相法中又讲生克之道,看焉老大是被她克了——” “赛无盐”暴喝一声,道:“跪下!” “南北二怪”同时打一冷颤,互相看了一眼。 “北怪”道:“老大跪下尚情有可原,但老二太怨枉了!” “赛无盐”扯着嗓子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是一个坏东西!你若对大 嫂真有尊敬之意,怎不阻止他接近花妙妙?” 岳敏对“南怪”道:“你们追的那一个花妙妙?” “南怪”道:“‘血观音’!” 岳敏冷哼一声,对“赛无盐”道:“大嫂今天要显显威风,非把他们制服不可! 你们也没撤泡尿照一照!” “赛无盐”道:“岳小弟你看我的——” 她大喝一声,道:“你俩还不跪下?” “北怪”对“南怪”道:“老二!” “老大!” “你看怎办?” “老二不便擅专!” “你跪是不跪?” “先看老大的!” “这一次老二先作个榜样如何?” “长幼之序不可不分,老二不便占先!况且老大身材高大,即使矮半截子,也 比老二高出一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低头拜妇人——” 语音未毕,“卜”地一声,身形矮了半截! “南怪”揶揄地道:“老大刚才的高论言犹在耳,怎地又跪下了?” “北怪”昂头挺胸道:“大丈夫要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才能干一番大事 业,老大刚才是说‘男人膝下有黄金,岂能低头拜妇人’看看老大是低着头么?” “南怪”道:“真有好的,老二当然也不能后人——” 突然,一阵暴喝之声,自里外传来,接着又传来“冬冬冬”巨鼓响澈云霄之声。 岳敏对“大罗手”道:“陆伯伯,可能是‘天鼓追魂’与人交手了,我们前去 看看!” 两人立即循声,电掠而去。 这里是一座林中的平坦之地,只见“天鼓追魂”邝森和一个身着青袍,长发披 肩的老人正打得难分难解。 两人身后约一丈之地各站了两人, “天鼓追魂”身后一个绿袍老人面前支着 一个鼓架,架上放着一面巨大的鼓。 他此刻正手持巨大的鼓锤,擂得“冬冬”山响,震人耳膜。 老人身旁,站着一个少女,正是邝森之女邝娟娟。 另一个青袍老人身后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少女,少女乃是“索魂仙”崔珊, 那彪形大汉乃是“风楼”中的“多爪蛟”袁彪。 岳敏初次认识崔珊时,为崔珊抬轿的,其中即有此人。岳敏心中一动,忖道: “莫非那个长发披肩之人,即是‘风楼’主人崔荫?” 此刻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而且越来越快,黑白两团雾气,翻翻滚滚,土石横飞。 而两个少女也全神贯注,岳敏和“大罗手”陆羽来到三丈以内,她们竟未发现。 “混元罡”本来比“墨罡”略胜一筹,但崔荫功力略差,加之“天鼓追魂”邝 森有“天鼓十追”相配合,威力陡增,固而两人一时之间竟不分轩轾。 岳敏深知这两人要想分出胜败,非五百招以上不可,立即与“大罗手”隐于一 块岩石之后。 一百招过去,两人仍是平手之局。 两女也摩拳擦掌,待机而动。 两百招过去,崔荫已被迫退五六步,但崔荫招术不乱,稳扎稳打。 三百招过去,崔荫一抡急攻,反把“天鼓追魂”迫退五步。 四百招左右,击鼓的老人面如粪血,渐头长发无风自动,鼓声更加震人心弦, 而且变为缓慢。 显然他已将全部功力贯注鼓锤之上。 但此刻两人又退到场于中央,谁但无法再将对方迫退一步。 蓦地——鼓声戛然而止,崔荫微微一怔之间,鼓声再次暴响而起,有如万马奔 腾,狂风暴雨一般。 崔荫一着失机,立即被百退七八步之远。 崔珊父女连心,不由大感焦急,但她又不敢上前出手,故不论另一边还有一个 邝娟娟蓄势以待。即崔荫也不许她插手。 而此刻隐于岩石后的岳敏,更加焦急万分,两女都是他的未婚妻,随便偏袒那 一方面都将引起极大的麻烦。 突然,崔荫厉啸一声,反身猛扑,形同疯狂,虽将邝森迫退三步,却无法再抢 得先机,仍是守多攻少。 鼓声越来越急,扰人心弦,而此刻的崔荫,身上白雾由浓而淡,显然即将支持 不住。 岳敏再也不能坐视,因为“天鼓追魂”邝森曾在小木屋现身,虽尚不知他的用 意何在,但在那时来说,对自己的父母有害而无利。 况且,他若不和“大罗手”动手,陆伯伯或能挽救一劫,自己的父母也不至失 踪。 归根结底,这邝森实是自己的仇人之一。 “冬冬冬……冬……” 最后一冬响,崔荫中了一掌,踉跄退了三大步,邝森疾掠而上。 蓦地——一声震天暴喝, “天鼓追魂”眼前一花,脉门差点被来人扣住,但 来人推出的一股奇深掌力,却将他震出三步。 来人正是岳敏,就在这一瞬间的工夫,邝娟娟娇呼一声“崔伯伯”!疾掠至崔 荫身边,正待上前扶持,突然一声厉叱,崔珊出手如电,“蓬”地一声,结结实实 地打了邝娟娟一掌。 邝娟娟未防这一手,娇躯飞出一丈之外,竟卧地不起。 岳敏不由一愕,邝森暴喝一声,向崔珊扑去。 岳敏喝声“住手”!欺至邝森身边,集八成真力推出一掌。 “蓬”地一声,两人各退了两步,邝森见女儿重伤不起,已动了杀机,厉声道 :“我女儿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和你拼了——” 岳敏大喝一声,“且慢!”疾掠至邝娟娟身边,正待伸手抱起,邝森不知他与 邝娟娟的名份已定,以为岳敏要暗算邝娟娟,暴喝一声,全力向岳敏推出一掌。 岳敏左臂疾划两个圆圈,施出一式“仙辇捍门”。 只闻“轰隆”一声,黄坐暴卷而起,岳敏退了两步,邝森竟被震出五步之远。 岳敏一下抱起邝娟娟,略一检视,发觉内腑已受重伤。 邝森见女儿落人岳敏之手,不由楞住。 此刻崔珊扶着崔荫,娇靥上泛出忿根之色,道: “爹爹,咱们走!” 崔荫受伤轻微,立即与崔珊疾驰而去。 岳敏不由大急,大声道:“崔伯伯和珊妹等一等!” 崔珊冷哼一声,不理不睬,继续狂奔。 突然一声大喝,一条人影将两人拦住,道:“崔老鬼,你知道你女儿和岳敏那 小子是什么关系?” 崔荫不由一憎,道:“你说是什么关系?” 崔珊厉叱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敢管姑娘的事!” “大罗手”道:“老夫‘大罗手’陆羽,你说老夫能不能管?” 崔珊不由一怔,道:“陆伯伯请不要管,我……恨透了他!” 突然,那边岳敏又大喝一声,道:“邝森我且问你,在第三届论剑大会前夕, 你到那林小木屋中意欲何为?” 邝森狞笑一声,道:“你放下我的女儿,,老夫再回答你!” 突然邝娟娟幽幽地道: “爹爹你不要难为他,他是女儿的——” 岳敏放下邝娟娟,邝森已经扑了过来,道:“老夫到那木屋附近,当然是为你 父母而去!” “你想暗算我的父母?” “哼!老夫何等身份,焉能暗算他人!” “你可知道我父母陷入何人之手?” “不知道!” 岳敏恚声道:“我父母虽然非你所伤,但你居心不善,今天我岳敏要——” 邝娟娟道:“敏哥,你可否让我爹爹一步!” “天鼓追魂”躬森不由一怔,对邝娟娟大喝一声道:“鬼丫头何时与这小子攀 上了交情?” 邝娟娟幽幽地道:“女儿也和他交往有何不可?” 邝森大喝一声“起鼓”! 那绿袍老人鼓锤候扬, “冬”地一声,响过行云,接着“天鼓十通”如雷响 起。 而邝森也同时运起墨罡,向岳敏扑去。 此刻,“大罗手”和崔荫父女已经回到场中,站在一旁观看。 岳敏一想到起父母失踪,迄今毫无音讯,不由杀机陡起,运起“血罡”绝学与 邝森打在一起。 若以火候及经验来说,岳敏当然相差甚远,但武学一道讲的是学无先后,达者 为师。 岳敏本是聪明绝顶之人,又迭获奇缘“血罡”“墨罡”“混元罡”三种绝学虽 尚不能合而为一,发挥至高无上的威力,但功力已进入另一境界。 此刻邝森配合“天鼓十通”施出“追魂十八式”绝学,也仅能与岳敏打成平手。 三百招下来,岳敏越打越勇,邝森反被迫退三步。 邝娟娟泪珠泪满面地道:“敏哥哥,请你看在小妹面上,不要伤了我爹爹!” 岳敏微微一窒,他觉得邝娟娟的语气,令人幽肠百结,况且邝娟娟曾瞒着邝森, 将“墨罡”绝学传授予他。 高手过招,分毫也不能松懈,“天鼓追魂”那能放过这等机会,大喝一声,闪 电劈出一十八掌。 岳敏竟被迫退七八步,不由暴怒。 “敏哥!请你手下留情——” 崔珊冷峻地道:“你若放过邝森老贼,小妹从此不再理你!” 岳敏不由一震,心道:“这一下可真骑虎难下,崔荫被邝森打伤,崔珊当然根 之入骨,希望自己为她出口气,而邝森虽然为人心地不善,自己的父母却并非陷入 他的手中,邝娟娟自幼失母,若邝森伤在自己手中,邝娟娟必定哀伤逾恒,那真是 ‘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了!”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时。又被邝森迫得五六步。 邝娟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焦急地道:“爹爹你还不住手——” 邝森已经红了眼睛,那肯放手,况此刻岳敏全力施为,放手力搏,又将他迫退 五六步。 岳敏也动了真火,一横心忖道:“今日之局已不可能两全其美,我还是让他吃 点苦头再说!” 他运集所有功力,将三种绝学迅速在体内流转一周,左臂疾划两个大圆圈,右 手剑诀自圈中猛戳而出。 只闻“蓬”地一声,邝森身体四周的墨雾被震开一条缝隙。邝森身躯一晃,跟 路退了两步。 邝森厉喝一声道:“绝命十通!” 邝娟娟不由大惊,她深知这是爹爹“天鼓十通”及“天鼓追魂十八式”配合招 式的最后一通,也是人全部的功力所集。 她与岳敏名份已定,那能让未婚夫涉世奇险,正待阻止,岳敏也暴喝一声,疾 划三个大圆圈,即待以平生功力推出一记“三阳开泰”。 岳敏自又获“墨罡”和“混元罡”绝学后,内力与日俱增,这一式“三阳开泰”, 若以全力施出,邝森可能接不下来。 即便岳敏不一定能取胜,最限度也是两败惧伤之局面。 场中空气再度紧张,血腥气息,逐渐加浓。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时,邝娟娟娇呼一声,咬牙强忍着内伤,一头向两人中央撞 去。 变生肘腋,岳敏和邝森都未料到,急忙同时收回掌力。 就在这眨眼功夫,一声冷哼,崔珊欺身如电,纤手倏扬,只闻“卜”地一声, 脑浆四溅,邝娟娟一缕香魂已登极乐。 这——任何人也没想到崔珊能如此狠毒,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岳敏邝森同时 惊得楞在当地。 良久,岳敏才暴喝一声,向崔珊扑去。 崔珊一掌击毙情敌,心中也有恻然之感,一看岳敏凶巴巴地扑来,她又犯了小 性,索性卓立不动,美眸紧闭,垂手等死。 岳敏怒极之下集七成功力向她摧出一掌,他原以为崔珊会出手抵抗,到时他再 支回两成掌力,崔珊决不至受伤。 哪知她生性倔强,宁折不变,岳敏硬生生地收回掌力,跃退一步。 突然,一双浑厚无比的暗劲山涌而至,岳敏心神已乱,要闪已不是不及,“蓬” 地一声,肩头中了一掌,身形飞出一丈之外,仆倒在地。 刹那间暴喝之声大作,大罗手和崔珊同时扑向“天鼓追魂”邝森三人立即打在 一起。 原来刚才邝森乍见女儿惨死在崔珊手中,不由目眦皆裂,在岳敏扑向崔珊之时, 他也跟踪欺进,但岳敏又半途而废,收回掌力。 他已经红了眼睛,心道:“杀死你这小子也是一样,反正我女儿之死,乃是由 你小子引起!” 他相距岳敏仅三四步之远,又在岳敏分神之时,岳敏当然闪避不及了。 情势一变再变,已至于斯,崔珊万没料到因为自己一时意气用事,致使未婚夫 身负重伤,倒地不起。 她疾掠上前一看,不由急得珠泪纷纷,原来岳敏气若游丝,面色腊黄,内腑伤 势极重。 她挟起岳敏,也不管“大罗手”和她爹爹崔荫双战“天鼓追魂”邝森的结果如 何立即漫无目标地狂奔而去。 崔珊这数月来,一肚子闷气无处无泄,由于罗湘君与南宫黛已与岳敏发生了不 寻常的关系,无可奈何,但半途又来了一个邝娟娟,却使她无法容忍。 此时,她挟着岳敏疾行,悲痛之中,又有一种轻松之感。 今后再也无人与她竞争,虽然程玲也与岳敏不错,只要自己以后永远不离开他, 就不会再蹈过去的覆辙。 约一个时辰,已来到一座小镇附近。此刻已是日薄崦嵫,炊烟四合之时,崔珊 不假思索。入镇找了一家客店安顿下来。 这家客店在这小镇之中算是规模最大的一家,她在最后一幢选了一间房子,立 即叮嘱店家,饭已用过,不经呼唤,不要前来打扰。 店家以为他们是新婚夫妻,唯唯而退。 崔珊立即将房门倒锁,为岳敏疗伤。 三四个时辰过去,估计已是二更多天,岳敏悠悠醒来,发觉崔珊玉容惨白,香 汗淋,衣衫尽湿,正在为他疗伤。 一股子怒火立即消了一半,但他对崔的毒辣手段;仍然恨恨不已。 他以为邝森虽然恶名久著,但对自己尚无深仇大恨,况且邝娟娟曾经救过他一 次危难,且把“墨罡”毫不犹豫地传授于他。 结果如此下场,实使岳敏心不能安。 崔珊虽然真力消耗殆尽,但岳敏伤势太重,仅好一半,尚不能坐起,必须自己 再运功调息数个时辰才能复原。 岳敏余怒未息地道:“你可以休息一下了让我自己运功疗伤!” 崔珊收回玉掌,退到另一第床上自行调息。 岳敏勉强支掌着身子坐了起来,独自运功。 就在这个时候,院中飞落一条素影,虚幻飘渺,有如幽灵鬼脸一般。 ------ 武侠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