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妈妈到底是不是武林高手?这个问题从傅老爹见过妈妈之后就一直困在我心里, 无法解答。今天霍元甲说妈妈是武林高手,其实我心里早就这么想了,只是没有证 据。正要向妈妈再问一次,却听见远处有女人的呼救声,十分紧急,我和霍元甲对 望一眼,顾不上问妈妈,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会不会是强盗?”我问霍元甲说。 “但愿不是,否则我们两个可不是对手。”霍元甲跑着说。 我们奔到河边,一棵大柳树下,一个大辫子姑娘半裸着身子,裤子被撕成了布 条一样,雪白的大腿清晰可见,还能看见更隐私的地方。霍元甲脸红转身,问她说, “姑娘,是你呼救么?” 那个姑娘只是哭,大辫子散乱着,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两腿收在一起,蜷伏在 地上,像个要挨宰杀的兔子一样,让人看了有些心口发酸,也想和她一起哭。我走 过去,问他说,“姐姐,你是庄里人么?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喊救命啊?” 她看我年纪不大,凄然一笑,对我说,“小兄弟,你去庄西石头巷老郭家,就 说彩兰死了,让他们不用找尸首,害死我的是龙云那个畜牲!”她说完,手按地站 起来,直直跳进大河里,滚爬着向河中心过去。现在夏季水急,不两下她就被浪头 掀翻,呛了几大口水。 她这一跳河,可吓坏了我和霍元甲。没想到她突然跳河,我拦都没有拦,反应 过来时,她已经在河里岌岌可危。 “霍元甲,你救她上来吧!我不会游泳救人。”我急忙对霍元甲说道。 霍元甲苦笑,急得直搓手,“我连游泳都不通晓,是个旱鸭子!这可怎么办啊?” 眼见姑娘在水里扑腾,也是个不会游泳的人,见水就慌。而且她到水里寻死, 更是难救呢,弄不好为救她把自己的命也搭上。急中生智,我将傅老爹给我的太一 索拿出来,舞个圈子甩向水中乱扑腾的姑娘,希望能缠住她的手臂,可以拉她上来。 结果长索只是狠狠抽在她手臂上,啪地一声脆响,根本没有缠上。 我的脸一红,看来傅老爹教的功夫我还是没有练到家。没办法,只能反复甩了 几次,最后碰巧那个姑娘的手乱抓,自己抓住了我的太一索,我和霍元甲合力把她 拖上了岸。上岸后,她在草地上吐个不停,看样子喝了不少水,一边吐一边哭,伤 心之极。 “姐姐,你干什么要投河?我们差一点就没有救成你,要是你淹死了,要变成 水鬼,不能投胎的!”我对还在吐水的姑娘说道。 霍元甲看见她浑身湿漉漉的,又脸红了,不好意思地回头不看她。真是奇怪, 霍元甲为什么总是脸红呢?我不明白。难道他喜欢这个姑娘?可是他又不和她说话, 更是奇怪。 妈妈这时提着篮子也来到河边,看着姑娘的样子眉头一皱,问是怎么回事。我 向妈妈说了,妈妈脸色阴沉,走到姑娘身边劝她,扶她起身。 “姑娘,你是郭家的闺女,对吧?是不是遇上强人了?别想不开,性命比什么 都要紧,怎么能轻生呢。我家就在附近,你随我去换件干衣服,我陪你回家去,可 好啊?” 姑娘点头,神色黯淡,丢了魂儿一样被妈妈扶着走向我家,霍元甲在背后看了, 也是神色黯然,有些伤心。 “霍元甲,你说她是怎么了?”我问。 “我猜她是遇上淫贼,污辱了她,才会跳河自尽的。真可怜!”霍元甲叹气说 道。 “淫贼?前些日子就有一个姑娘被淫贼糟蹋了,不过那个淫贼被京城来的侠客 大刀王五给杀了。怎么又有淫贼了呢?” “乱世之中,强梁遍地,百姓哪有乐土可以安身呢!向阳庄虽然是个世外桃源 的所在,但是也难逃天下大厦将倾之运。变乱就在眼前了!” “是啊,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淫贼在向阳庄作案,没想到最近越来越凶,光 天化日之下就敢作案!” “要是人人都能练一身好武功,就可以保护自己,免遭歹人强盗的毒手。更可 以保境安民,强国兴邦,不会被洋人欺侮了。”霍元甲挺胸说道。 “洋人?他们欺负我们么?”我问道。 “英国、法国,还有很多国家的洋人,欺我中华无铁船枪炮这些机巧之物,屡 次与我大清开战,朝廷屡战屡败,割地赔款,丧尽国威。唉――”霍元甲背手而立, 好像很是心痛的样子。 我没有见过洋人,也没有听说过洋人,今天听霍元甲这么说,看来洋人一定是 很可恶的,才让他这么痛心和气愤。将来我要是练好功夫,一定要和洋人的拳师比 试,赢了他们,让他们直到我大清朝武功的厉害,看他们还敢欺负我们?!一语成 谶,霍元甲和我成年之后与洋人比武无数,看来都是儿时的志向使然啊。 “霍元甲,将来我们练成了功夫,要找洋人比武,灭灭他们的威风,好不好?” 我对霍元甲说道。 霍元甲和我击掌发誓,“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霍元甲,你可不能输给洋人!要为咱们大清朝争光啊。” “张策,你也一样!不许输!” 我们两个哈哈大笑,在太阳底下叼着草棍,一起向家里走去。我想,将来霍元 甲肯定是个大侠客,我也一定是。我要作个最了不起的大侠,让天下的人都知道, 我张策是个大英雄! 远处河流转弯的地方,有一片齐腰的长蒿草,起码有三亩方圆。一条黑影从草 尖上滑过,能看轻他的须发皆白,是鼻子李。 霍元甲和我看他在蒿草上足尖轻踩,像蹑空飞行一样在草尖上奔行,好像在打 拳,也好像不是。鼻子李的功夫简直像是神仙的功夫,不亲眼瞧见,决难相信。他 快得不可思议,比在平地跑步还要快,踩着这一片蒿草转着圈子,忽左忽右,变幻 不定。 “霍元甲,你说我们能练成他那么高的功夫么?” 霍元甲看着远处鼻子李淡淡的身影,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轻功 好不一定其它功夫就好,轻功也许我们无法胜过他,但是我们可以在别的功夫上胜 过他!对不对?”霍元甲说着,两眼放光,兴奋之极。 “你说得对,我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们可以在别的功夫上胜过他,肯定行!” 我也被他的话点醒,高兴地说道。不论什么功夫,练到最高深的境界,都是最厉害 的,这是师傅告诉我的。虽然太极拳比长拳、洪拳之类的外家拳厉害,但是练不好 一样是打不过别人的。要是力发千斤,快若闪电,就是用最普通的拳法也能无敌天 下。这就是武学最粗浅也最高深的道理。 “你要在什么功夫上胜过他呢?”我问霍元甲。 “迷踪拳。我自创这路拳法,一定要胜过他。你呢?” “我师傅练通臂拳,我要在通臂拳上胜过他!”我说道。 “等我们的功夫练成了,鼻子李的轻功再高,也不过就是一只会飞的鸟而已。 我们不怕一只鸟!呵呵”霍元甲笑道。 “呵呵,那我们岂不是捉鸟的猫?” “哈哈哈哈……”大笑声中,我和霍元甲扬尘而去,鼻子李的轻功被我们脚下 的烟尘遮淡不见了。 我的心里急切地盼望着,师傅啊师傅,您赶快教我通臂拳吧!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