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贤克夜探红颜却成凶 王则天勇救危女反是恶 且说一行人向城北县衙门走去,不到一盏茶时,便能见县衙大门,只见衙门前 站着不少百姓,里面微有聒噪声。看来正在开堂审案。 玉面道人道:“定是大人在审理昨晚城南那宗血案。” 众人走到衙门口,只见堂中昂首站着一男子,男子旁边跪着一五十开外老者, 身子微微颤抖。公堂正中,挂着一块大匾,匾上“公正严明”四金色大字光彩夺目。 大匾下面坐着一个面圆耳大,豆眼塌鼻的中年男子。他头顶乌纱,身着官袍,一看 便知是江城县令张有途。他旁边则站着个身瘦须长的师爷。再看公堂两边,各站着 十来个公差,个个手持差棍,端庄威严。 两护门公差见是赵成山等人,却不阻拦。四爷三人也就跟着他们一同进了公堂。 张宝一进公堂,便焦躁道:“爹,这三个家伙捣乱,给那美人儿跑了。你快… …。” “好,好,好,有什么事过一会再说,爹会为你作主的。我现在正在开堂审案, 你先站到一边去。”张有途打断张宝的话道。张宝努了努嘴,很不情愿地站到了一 旁。 只见张有途右手拿起惊堂木,在公堂桌上拍了一拍道:“秦贤克,你见了本官 何不下跪?”堂下那年轻男子瞪了张有途一眼,轻哼一声,便侧过头来,不再正视 张有途。 仔细打量这男子,但见他: 眉浓眼亮,鼻正口方。眉浓眼亮精神抖擞;鼻正口方血气方刚。蓬头乱发,国 字方脸,蓬头乱发英姿不减,国字方脸气宇轩昂。七尺有余身长,二十四五俊龄。 上着一领皂绸衫,血染脊背点点斑斑;手脚两条铁链铐,微动链响当当叮叮。真是 :全无俗态真汉子,出从超群果英雄。 张有途见秦贤克对他不屑一顾,神色微显尴尬:“你胆子倒是不小,给我把他 打跪下。” 两名公差手持差棍,走到秦贤克后侧,厉声道:“你跪是不跪?” 秦贤克翘首正色道:“我秦某这双腿跪天跪地跪父母,却绝不会给狗官下跪。” 张有途给气得七窍生烟,猝嗟道:“你敢骂本官是……是……,给我打。” 两公差立马紧握差棍,向秦贤克腿弯处打去,发出“噗、噗”声响。秦贤克两 腿颤了颤,却仍没跪下。公差见秦贤克仍不跪,又是一阵重打。秦贤克紧咬牙关, 额上青筋暴跳,全身冷汗直流,却仍无下跪之意。两名公差停下手来,看了看张有 途。张有途正欲说话,却有一公差进来躬身禀报道:“大人,外面有人捣乱。” 张有途一惊:“是何人敢来捣乱?” “哈哈哈,老夫是来看看尔等是怎般招乎我徒儿的。”声到人来,一六十有余 的老者飞身进入公堂。站在秦贤克右边。打量此人,乃是浓眉入鬓,白须盈天,七 尺有余身躯,身着蓝色长袍,足踏履麻鞋。 张有途一脸惊愕,怔了怔道:“你是何人,敢到公堂上来撒野,还不赶快退下。” 赵成山轻笑道:“原来是‘洞庭君’张飞云张大侠,可不知张大侠到此有何贵 干。” 这话可让众人大吃一惊,要说在场的除了四爷三人外。其他人都知道这“洞庭 君”张飞云的名号。可能赵成山,玉面道人和独臂神力三人联手也非他敌手。 张飞云讥言道:“不知我徒儿所犯何事,须劳你们抓起来这般招待。” 张有途看了看旁边师爷,轻诺道:“刘师爷,你来说。” 刘师爷道:“令徒昨晚杀了‘城南府’十多口人,这难道不该抓吗?” “满口胡言,我徒儿怎会杀人。更别说‘城南府’的人。他们都快成一家了。” 张飞云脸色突变,怒容顿现。 刘师爷慢条斯理道:“张大侠,这可是事实。昨晚亥时左右,县衙里有人报案, 说是秦公子和柳家产生矛盾,以致出手杀人。当几名捕头赶到城南府时,却见地上 到处是死尸,而秦公子则手拿一柄带血长剑,正在柳万堂尸体旁翻看着一包袱,包 袱里全是金银珠宝。几名捕头见状当即将他抓回县衙。试问张大侠,这杀人不该抓 吗?” 张飞云微皱眉头,目光转向秦贤克道:“贤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贤克侧头面向张飞云道:“徒儿不孝,让师父你老人家操心了。我也不知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戌时左右,我正欲上床休息,突见窗外一黑影晃动。开始我 还道是师父你,可后感觉有些不对,便出去看看,那黑影却一见我就跑。我哪肯罢 休,便追了去。他轻功不错,我始终追他不上,他也甩我不掉,就这般追赶了小半 个时辰,一直追到县城里来。在转过一巷道后,他却不见了踪影,我寻他不着,就 不再去理会。我本打算回去,可那里离‘城南府’已不远,于是便去那看青儿。我 走到‘城南府’门口,见门微开着,里面静得出奇。我当即觉得有些不对,赶忙进 了去,可一进府里,却见地上躺着多具死尸。我见正堂里有微弱灯光,忙冲了进去, 堂里情景更是让我瞠目结舌,也是死尸乱躺,连柳伯父,柳伯母的遗体也在其内。 我忙在府上转了两圈,查看了各具尸具,幸无青儿,高管家也不在其中。我复回正 堂,见柳伯父身旁有一包袱,我不及多想,便过去打开查看,里面则全是金银珠宝, 我正欲收起,此时却突冲进四公差。四人见我就动手。我和四人打斗了一阵,却因 技艺低微败下阵来,后给他们抓进了县衙。我问他们因何抓我,他们却说‘城南府 ’十七条人命为我所害,要我招供。可事情即非我为,我怎招?他们见我不招,便 对我鞭刑相待。今日审堂,我见高管家也到了公堂之上,就忙问他青儿下落,他却 不予回答,反也说我是杀害柳家上下的凶手。也不知现在青儿到底身在何处,有无 出事。”秦贤克脸色显得极度不安。 张飞云点了点头,轻诺道:“原来是这般回事。”沉吟半晌又大声道:“狗官, 你有何证据证明这城南府之人乃我徒儿所害。” 张有途搔了搔肥头,侧头看看刘师爷。刘师爷立马道:“现在是人证物证皆在。” 说完便叫一公差去带物证上来。少时,那公差即从后堂取出一柄二尺来长的褐色剑 和一个灰色包袱,放到公堂桌上。 刘师爷大声道:“这柄长剑即是秦公子昨晚杀人所用凶器,而这包袱则是秦公 子欲从柳家抢走的财物。”刘师爷说罢即命公差拔出那柄长剑。公差拔出长剑来, 只见上面血迹斑斑。刘师爷厉声道:“秦公子,你可认得此剑。” 秦贤克道:“此剑确为我所有,只是这剑上的血迹先前却没有。定是你们欲诬 陷我,事后弄上去的。” “胡说,这血迹明明是抓你之前就有,抓你后,我们对此剑纹丝未动,怎会是 我们弄上去的。”刘师爷说完又命公差打开那灰色包袱。公差将其打开,只见里面 全是金银珠宝,光彩夺目。众人不约而同发出“啊”的惊叹声。 张飞云冷笑道:“这又能证明什么,剑上血迹可以事后弄上去。而这包金银珠 宝更不能证明什么,我徒儿刚才不是说过,他赶到时府上的人都已被害,他乃是为 查看凶手留下的线索才去翻看这包袱的,而正巧此时那几个捕头便赶到了,这一切 只不过是个巧合。” 刘师爷轻笑道:“哪有这么巧。那高管家所见之事又如何解释?难道他会诬蔑 秦公子不成?高管家,你把昨晚你亲眼所见事情经过给大人讲来,要是你敢信口雌 黄,大人可不饶你。” 张有途拿起惊堂木,拍了两下道:“对,你快把你昨晚所见经过一五一十讲来, 否则我不会饶你。” 堂下那跪着的中年男子胆战心惊,话语发抖:“是,是,小人决不敢对大人有 所欺骗隐瞒。回大人话,昨日下午,老爷叫我到武昌城去办点事,我一直到天很晚 才回府。我刚一进府,就给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地上乱躺着好几具死尸。我听正堂 有吵闹声传来,便强压心中恐慌,轻手轻脚来到正堂侧边窗户。我从窗户细缝悄悄 往里看,看到的情景更是让我吃惊,只见这畜生。”他手指秦贤克,激动道:“他 ……他一剑刺死一个家丁,又剑指老爷,恶狠狠道:”柳万堂,你这个不仁不义的 狗东西,现在见我爹去世了,秦家衰落了,就欲取消我和青儿的亲事。我今日要血 洗你城南府,再奸杀你女儿。让你知道背信弃义的下场。‘我一听这话,心中更惊。 忙悄然出府,直奔县衙报案。可却还是晚了一步,老爷夫人终没逃出这孽畜的毒手。 “高管家话到伤心处,竟是索然泪下。 “高伯伯,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却为何血口喷人,捏造事实。”秦 贤克满面怒容。 高管家转过头来,满面仇恨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枉费平日老爷把你视为亲子一般对待,更枉费小姐对你真情一片,没想到你,到头 来却……。却恩将仇报,我恨不得把你剥皮锉骨。” “高伯伯,你是不是昨晚天黑看错了人。我把柳伯父,柳伯母视为亲生爹娘, 对青儿更是一往情深,怎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之事来。”秦贤克说得甚是赤枕。 “高管家,你认清楚,要是冤枉了好老夫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张飞云厉声道。 “高管家,你可得睁大眼睛认清人,要是凶手真是秦公子,大人不会放过他的。” 刘师爷道。 高管家又看了看秦贤克,斩钉截铁道:“是他,我昨晚看见的凶手绝对是他。” 高管家说完竟“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恳求道:“大人,你可要为我家老爷抱仇 呀,不然他们死也不会瞑目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公子,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刘司爷厉声道。 张有途拿起惊堂木拍了派拍道:“秦贤克,现在事情经过已明,你还不快招。” “招什么招,这全都是子虚乌有,一定是这高管家收了他人贿赂或受他人威胁, 与人合伙来诬陷我徒儿。”张飞云双眉倒剔,虎目圆瞪:“狗官,你要是在此诬陷 好人,小心我一掌劈死你。” “你……你敢。”张有途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赵成山奚落道:“素闻‘洞庭君’张大侠是一个侠义正直,嫉恶如仇的英豪, 可今日一见却非如此,你徒儿明明是杀人真凶,此乃高管家和我们昨晚抓他的四人 亲眼所见,你却徇私庇护,还为其强辩,这恐怕有损张大侠你的威名吧!” “我呸,老夫怎么做还要你管?我说我徒儿是给人陷害那他就是给人陷害的。” 张飞云横道。 又有公差来报:“大人,门外龙头帮长老王则天求见。”张有途犯疑道:“王 则天,这是何许人也?” 赵成山忙躬身禀道:“大人,这王则天乃是龙头帮四大长老中最为年轻的一个, 此人在这一带名号不小。” 张有途转向刘师爷道:“那我是见他还是不见呢?”刘师爷轻点了点了头。于 是张有途向公差道:“传王长老进来!” 少时,一身材细高的男子昂首走进公堂。只见他眉清目和,神色泰然,三十四 五年岁,八尺左右躯长,身着白色长袍,脚踏灰色长靴。他一进公堂就向张有途揖 手道:“张大人,在下听说这里在审理昨晚城南府的那庄血案,我是特到此来作证 的。” 张有途听罢,脸带喜色道:“你莫非知道关于昨晚城南府那杀人案的什么线索, 你快快讲来,若是情况属实,本官重重有赏。” 王则天道:“奖赏倒也不必,我只是凭良心据实为证,以助大人找出真凶,却 不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既然王长老知道此案的线索,还请王长老照实说来。”刘师爷道。 王则天沉思片刻道:“昨晚,我路经城南府,听到府内有呼救声传出。于是我 便冲了进去,却见府内处处死尸。我听呼救声是从正堂传来,便赶了过去。却见一 年青男子正用长剑指着柳万堂的女儿柳青,只听柳姑娘泪如雨下道:”秦大哥,真 是你杀了我爹娘吗?‘又听那男子恶狠狠道:“是的,你们柳家这般不仁不义,他 们都该杀。’柳姑娘又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回这般残忍。‘男子又道:“我残 忍?这可是你们柳家先背信弃义,你爹不仅要取消我俩的亲事,更把我臭骂了一顿, 说我家无分文,根本配不上你。哼,你们柳家对我无情,我亦对你们柳家不义,我 今日不仅杀了他们,更要将你先奸后杀。’说着他就步步逼向柳姑娘,柳姑娘步步 后退,脸上充满恐惧,颤声道:”你……你别过……‘说着就昏了过去。我见此情 景,哪能憋得住心中满腔怒火。我冲进正堂,当在柳姑娘前面,那男子见有人进来, 做贼心虚,便与我斗了起来。十几招后,他就落了下风,我怕久斗误事,便抱着已 给吓昏的柳姑娘离开了那危险之地。那男子见我武功在他之上,不敢追来,我才得 救柳姑娘。“ “这么说来,青儿现在还好。王长老,不知柳姑娘现在身在何处,她可受伤。” 秦贤克好是激动。 王则天侧目瞪了秦贤克一眼,眼中似含怨恨,却没回答秦贤克话语。 刘师爷道:“王长老,你当时可看清那男子面目,现在能否认出他来。” 王则天大声道:“当然认得。”然后转向秦贤克,指着他,厉声道:“那凶手 就是此人。” 秦贤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钻进了他人精心设下的陷阱里,唉,只 要青儿没事就好。” 张有途拍了拍惊堂木,正色道:“秦贤克,你现在该招了吧。” “招你个头,我看你们全都是串通一气的。我徒儿和柳青姑娘从小青梅竹马, 不久即要成亲。他怎么会有害他未来岳父岳母之心?这完全是一派胡言。”张飞云 哪肯罢休。 刘师爷沉吟片刻道:“张大侠可是问秦公子的杀人动机?据我推测,动机有二, 其一是因为柳万堂见秦公子父母已逝,秦家现在一无所有,于是便有取消柳姑娘与 秦公子从小订下的亲事的打算,还把秦公子痛骂了一顿。秦公子便因此对柳家上下 怀恨在心,以致起了杀人歹念,刚才高管家和王长老的证词都说明了这一点。其二 就是秦公子见柳家万贯家财,鬼迷住了心窍,动了杀人劫财之心,这包金银珠宝就 是证据。” “真是老爷,夫人看走了眼呀!畜生,要是你还存半点良知,就快点招了吧!” 高管家悲愤道。秦贤克道:“我没杀人,你们叫我招什么?自古道:”根深不怕风 摇动,树正何愁月影移。我没做亏心事,任你们怎么污陷我也无济于世。“ 来了。“秦贤克满面喜悦。 “大人,快让柳姑娘进来吧!”王则天说道,“她可以指出真凶是谁。”刘师 爷也道:“大人,快传柳姑娘进堂吧!”张有途忙道:“快传柳姑娘。” 片刻,快步走进一个年轻女子来,但见她蛾眉笼翠,秀目生泪,云鬓散披。虽 非倾国倾城容,却是令人神醉貌。 秦贤克见确是柳青,忙过去抱住柳青,满面喜色道:“青儿,你可好?”柳青 一下扑进秦贤克怀里,凄声痛哭起来,双肩抽动不停:“秦大哥,我没事。只是爹 娘他们都给……” 王则天铁青着脸道:“柳姑娘,他可是杀你父母的仇人,你怎么还……” 柳青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庞,强笑一下道:“这位就是王长老吧!多谢王长老 你不记前嫌,昨晚仗义相救,小女子才得以逃脱虎口。王长老的救命之恩,小女子 永生难忘,那日家父拒绝王长老提亲之事,还请你能多见谅,实因我和秦大哥从小 已订下亲事之故。不过我相信那凶手决非是秦大哥,而是另有其人冒冲秦大哥以陷 害他的。” “那事我早不放在心上了。”王则天面色微显尴尬。 秦贤克如释重负,对柳青欣然道:“青儿,多谢你相信我,我敢对天发誓,伯 父父母绝非我害。” 柳青玉手轻轻在秦贤克脸上抚摸了两下,泪眼含情道:“我当然相信你,秦大 哥,这两天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秦贤克驰然道:“没什么,只要你能相信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秦贤克说罢, 又转向王则天道:“王长老,多谢你对青儿的救命之恩,在下永生不忘。” “哼!”王则天负着双手,愤忿道:“真是毒蛇口中吞莲花,秦贤克,你又何 必在此虚情假意?柳姑娘,你可千万别听他巧言蜜语。你难道忘了昨晚他要侮辱你 时的情景?这可是你我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假。” “是啊!小姐,你可要看清这恶人的真面目呀!我昨晚亲眼看见他杀了老爷和 夫人!”高管家真切道。 “不,不,真凶绝非秦大哥,而是另有其人。”柳青泪水淌流。 “大人,你就叫柳姑娘把昨晚她所见事情的经过讲出来吧!”刘师爷提醒道。 张有途拍了拍惊堂木道:“柳青姑娘,你快把昨晚你所见之事原原本本讲出来, 不得任何欺瞒。” 柳青跪下身来,饮泣道:“回大人话,昨日下午,我和丫寰菊儿去城西城皇庙 烧香,回去时已是很晚了,刚一进门,我就看见几个家丁在地上躺着,旁边还有滩 滩鲜血,我和菊儿都给吓坏了,飞快跑向正堂,又见父母已遭奸人杀害,而秦大哥 则持剑站在正中。我正欲过去,他却手握长剑直刺向菊儿。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 回事,菊儿就已惨死在他的剑下了。然后他又转向我……。”柳青说道这里,话语 有些咽哽。秦贤克忙蹲下身来,右手轻轻拍了拍柳青后背。 “我当时肝肠寸断,问他为何要这般残忍。他却说什么我爹要取消我和他的亲 事。我听他声音有变,再加上我爹从来就没有取消我俩亲事的想法,心中顿生疑惑。 他此时却是一步步向我逼来,更要侮辱我。我心中更恐,顿是吓得晕了过去。一直 到刚才才醒了过来,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问才知是王长老昨晚 仗义救了小女子,又得知王长老来指证凶手了,小女子才冒昧前来。望大人明查, 那真凶确非秦大哥。” “你…你…有何证据证明这真凶非是秦贤克。”张有途神色不安道。 “柳姑娘,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怎么竟帮起你杀父杀母的仇人说起话来,这 恐非为孝之道吧?”刘师爷道。 “回大人话,小女子并非是帮我秦大哥说话,而是事实如此。在那凶手靠近我 时,我细看了他颌下,根本就没有一颗痣。而秦大哥颌下却有一颗痣,还有他声音 和动作较秦大哥都有很大差别,再加上我爹根本没有取消我俩亲事的打算。这一点 王长老可以做证,他上个月叫人到我家向我提亲时,我爹正是因为我和秦大哥已订 亲之故才拒绝了他。这只能说明是另有他人冒充秦大哥来行凶的。” 王则天面色极为尴尬道:“不错,那日我叫人到你柳家提亲时,你爹的确是这 么说的。可要知人心不是水长流,也许你爹后来改变想法?” “就算是吧!可秦大哥颌下的痣却是不争的事实。”柳青侧向秦贤克道:“秦 大哥,你抬起头来给大人看一看,你颌下是否有颗痣。” 秦贤克抬起头来,果见他颌下有一颗豌豆般大小的痣,若正着脸,却是很难看 得见。 “这…这…”张有途不知所措,侧头看了看刘师爷。刘师爷道:“柳姑娘,你 那根本不能证明秦公子非是真凶。声音和动作有差别难道不可以伪装吗?颌下的痣 也可以用东西遮住,更有可能是柳姑娘你当时心谎,没看清楚?” “对,对,现在是铁证如山,不容你半分狡辩,你若再是不招,本官可要用刑 逼供了。”张有途大声道。 “狗官,你用刑吧!打死我我也一样清白。”秦贤克站起身来,轻扶起柳青。 刘师爷道:“看来这也只有动刑了。”张有途怒喝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给我用刑,打到他招为止。” 四公差手拿差棍走到秦贤克四面。柳青却挡在秦贤克前面,凄声道:“你们要 打就先打我吧!反正我现在也是无依无靠了,活在世上也没了意思!” 秦贤克轻扶起柳青,泰然道:“青儿,我这么大一身皮肉,他们打也没事。” “柳姑娘,这人面兽心的恶人可真是你杀父杀母的仇人,你又何毕这般固执?” 王则天面色阴沉道。 高管家也转身来跪在柳青面前道:“小姐,你可不能作不孝之子呀!他可是你 大仇人呀!” 张有途拍了两下惊堂木,大声道:“给我打。” 四公差正欲动手,却听一声叱咤:“谁敢都我徒儿一根寒毛,我非杀他全家不 可。”声音夹杂着内力,振得檐上尘灰仆仆直往下掉。 四公差愣在那里,面面相觑,没了主意。张有途忙道:“你……你敢,敢扰乱 公堂,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你试试,看是你头硬还是我掌硬。”张飞云威胁道。 “哈,哈,哈,真没想到,名震江湖的‘洞庭君’竟是个这般不讲道理的无赖 之徒。”王则天负手奚落道。 张飞云反讥道:“好你个王则天,你今天好象存心与我徒儿为难。除了强说我 徒儿是真凶外,我看你看他的眼神也似充满仇怨。难道你与他有什么血海深仇,非 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王则天脸色微变,却又马上平静下来:“真是笑话,我和秦公子此前素不相识, 怎么会有仇怨。” “哼,恐怕没这般简单,我看是你此前到柳家提亲未果以致对我徒儿怀恨在心。 搞不好有的人来了个一箭多雕,既杀了柳万堂以解拒亲之恨,又栽赃嫁祸陷害了我 徒儿,还成了柳姑娘的救命恩人。” 王则天脸色瞬间泛满黑色,怒指张飞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贤克忙道:“我师父只是随口说说,王长老不必当真,王长老对青儿的救命 之恩在下永生难报。”说完又转向张飞云道:“师父,王长老也是想找出真凶罢了, 若非他,恐怕现在青儿就……” “常言道‘海水难量,人心难测’,谁又敢保证他不是和真凶一个红脸一个黑 脸,事先串通好了的。”张飞云道。 “你敢这般诬蔑我,我看你是没把我们龙头帮放在眼里,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有 多大能耐。”王则天怒火燃烧。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今日我就先拿你开刀,看招。”张飞云一声怒喝,飞 身攻向了王则天,好一场龙虎相争。正是; 两雄相争,四手较技。两雄相争各显其技,四手较技尽施手段。相争处左遮右 挡怎相容,较技时前迎后映半无闲。一个是为徒清白怒出掌,掌出如狂风,‘力劈 华山’直攻百会。一个是力指真凶强相迎,吞身如鹤缩,‘直臂回环’反扣神门。 风弛电掣公堂昏;杀曜纵横鬼神惊。两人相持数十回,长老不济下风落。 却说一旁的赵成山见王则天落了下风,环视四周,恶念顿生。“两位有话好说, 何必大动干戈。”赵成山走了过来道。边说边斜视旁边的秦贤克和柳青两人,他见 秦贤克注意力尽数集中在张飞云和王则天打斗上,却没注意到自己,于是便一招 “鹰爪封喉”向旁边的柳青攻去。柳青不会武功,哪能躲闪。待秦贤克反应过来, 赵成山已是锁住了柳青喉咙。只听他一声大喝:“张飞云,你再不住手,我就让她 命丧黄泉。” 张飞云和王则天立马停下手来。秦贤克和王则天同时惊呼道:“你干什么,快 放了她。”王则天一出口才知自己失态,忙又道:“我是说,柳姑娘本是受害者, 这又干她何事。” 秦贤克如芒刺背,峭急愤恨道:“要是你敢伤她一根毫毛,我非把你碎尸万段 不可。” 赵成山一阵狞笑:“她的命在你手中,而非我手中,只要你在罪状上画押,我 决不伤害她一分半毫。” 秦贤克看着眼含泪水,面带惊色的柳青,一脸肃清道:“我画押便是。” 赵成山忙道:“快拿罪状来。” 一公差忙取来印泥和罪状,摆在秦贤克面前。秦贤克半蹲下身,右手食指在印 泥上沾了沾,就要画衙。 要知一字入公堂,九拔不动。柳青心中万分焦急。“秦大哥,你不能画押,要 是你死了,我也不用活了。”柳青泪盈盈道。 秦贤克看了看柳青,眼眶也泛起了泪光,却是尽无言语。 “大哥,小心。”玉面道人大呼道。只听“呼”一道风响,赵成山急侧头。一 白物正好从他面前划过。说时迟,那时快,张飞云见赵成山分神,双掌闪电般击向 赵成山。此时却听“铛”一声响,原来是一颗碎银打在对面木柱上。碎银一半已陷 入木柱。 待赵成山反映过来,却已躲闪不及,本能地松下锁住柳青的右手来,双掌和张 飞云来掌相对。其实他也别无选择,要知如他不以掌相迎,而是让张飞云双掌击中 胸口,那以张飞云的内力,他非魂归神府不可。 可赵成山内力哪及张飞云,又是仓促出手,只听“砰”一声大响,赵成山像一 断线的风筝飞出一丈开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看来是已受内伤。秦贤克忙扶住 惊魂未定的柳青道:“青儿,你伤到没有。” 柳青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张有途吓得屁滚尿流,话语作颤道:“快…快把…把他们抓起来。”两边手持 差棍的公差离马把张飞云、秦贤克等人团团围住。只是都惧威不敢动手。 而张飞云环顾四周,走到四爷面前,感激道:“多谢这位英侠出手相助。” 四爷笑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四爷说罢,转向张有途道:“张大人, 我倒觉得这案子很是蹊跷。” “你是什么东西?”张有途边说边打量四爷。 “爹,就是这人捣乱,才让那打伤我的女子给跑了,你不要放过他们。”张宝 忙抢道。 “原来也是来捣乱的。给我把他们也抓起来。”张有途指着四爷道。 “你敢,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陈彪怎耐寂寞。 刘师爷见形势紧张,忙缓和道:“敢问这位公子觉得此案有何蹊跷,说出来我 们听听。若是有何疑点,我们大人定会秉公执法,把此案查的水落石出的。” 四爷正色道:“刚才这位姑娘已经说过,昨晚哪行凶之人不管是声音还是动作 都较秦公子有很大差别。而最重要的是那真凶颌下根本没有痣。可刚才这位师爷的 话却有些不通,要是秦公子他真有意伪装,只需用黑布蒙住脸面便是,别人就会认 不出他来。又何需去故意改变他声音和动作?更没必要去遮住他颌下那颗痣。而当 时柳姑娘是特别注意了凶手颌下是否有痣,是绝不可能因心慌而看错人。这唯一讲 得通的便是另有他人冒充秦公子行凶。师爷,你说是与不是。” “这…这…”刘师爷一时给怔住了,却不知如何作答。 只听四爷又道:“这案子我也听出了个大慨,不如让我给大家讲讲我的臆断。 首先,是一个人冒充秦公子到城南府行凶作恶。高管家、柳姑娘和王长老所见的凶 人就是那假冒之人,才误认为是秦公子。而秦公子则是在柳家遇害后给一黑衣人故 意引到城南府,当秦公子为查看凶手留下的线索而去翻看那包袱时,正巧给几个公 差碰见。秦公子才给抓进了县衙。要真是这样,那真凶定与秦公子有很大仇怨,这 样他不仅盗取了诚南府大量钱财,更是达到了栽脏嫁祸的目的,而据高管家他们描 述,那真凶跟秦公子容貌几乎一样,这恐非天生长得相像。而是那人易过容,敢问 各位,江湖中是否有什么易容术极为高强之人。” “‘百变脸’马庭良。”张飞云和秦贤克齐声道。 “‘百变脸’马庭良,那却是个什么人物。”陈彪忙问道。 张飞云答道:“看来三位对江湖中事了解甚少,这‘百变脸’马庭良在江湖上 亦算声名远扬了。在七八年前,江湖中有两个江洋大盗,人称‘江洋双怪’。一名 叫周程顺,此人有着一身万里独行的绝世轻功,江湖人称‘追风客’,以形容他轻 功了得。而另一个就是‘百变脸’马庭良,此人易容术极为高超,常以不同面孔出 现在江湖,以致没有几人知道此人真面目。这两人年轻时曾是结义兄弟,共同行盗, 可行径却是大相径庭。‘追风客’周程顺乃一劫富济贫、抑强助弱的侠盗,而‘百 变脸’马庭良却是一个贪得无厌、滥杀无辜的恶贼。正因两人一善一恶,后来才分 道扬镳。这事我却也想通了,定是这马庭良易容成我徒儿的面容,到城南府去行了 凶,然后再由他的同伙把我徒儿引到城南府,以嫁祸于他。对,一定是这样的。” 张飞云说着又转向四爷抱拳道:“多谢英侠,若不是你的真知灼见,我还想不通这 其中原委。” “简直是一派胡言,那马庭良在江湖中已有好多年没了踪迹,怎会是真凶。我 看你们本就是一伙的,和尚当然要帮秃驴说话。”王则天切齿附心道。 四爷轻笑道:“既是没了踪迹,又不是已不在人世。那就有随时出现的可能。 王长老,我看你自始至终针对这秦公子,恐非只是为了找出真凶这么简单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则天面如死灰。 四爷不再理会王则天,转向张有途道:“张大人,我能否和你借一步说话,相 信会对此案大有帮助。” 张有途转头看了看刘师爷,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 刘师爷心道:“现在场面给着几个人闹得这般僵,却也不好收场。也不知这三 人是何来头,倒不如让这人和大人私下去谈谈,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于是便轻 轻点了一下头。 “那好吧,你随本官来。”张有途起身道。 四爷叫上吴汉,同张有途来到后堂。张有途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端起旁边桌子 上的一杯茶,轻押了一口茶,仄目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四爷和吴汉道:“你们到底是 什么人,叫本官到此,何话要讲。” 四爷负着手,轻笑道:“吴汉,把我印章拿出来他看看。” 吴汉忙从包袱里取出一大印,放到桌子上,骂道:“狗官,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张有途愣了一下,他叫人取来纸和印泥,拿起大印,沾上印红,然后印到那张 纸上。他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阵,眼神渐显惊骇。他又细打量了四爷,是否明 白了什么,忙起身跪倒在四爷面前,战索索道:“原来是郯亲王,小人有眼不识泰 山,简漫之处,还请郯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见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郯王赵宗惠。 赵宗惠道:“起来,坐回椅上去,本王有话问你。” 张有途忙道:“不,不,有郯王在此,小人哪有坐的地方,郯王请坐。”说完 又叫一丫鬟端上一杯香茶来。 赵宗惠坐到太师椅上,对站在侧旁的张有途道:“张大人,本王问你话,你可 会如实作答。”赵宗惠一脸凛然。 “当然,当然,小人怎敢对郯王有何欺瞒。” “你认为这秦贤克是否真凶。”赵宗惠道。 “这……这……小人也不知。”张有途显得神思不安。 “是吗?不过我可认为他并非真凶,张大人,要是你胆敢对本王有什么欺罔, 我决不轻饶。若秦贤克真不是凶手,那他剑上的血迹就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这事 你可脱不了干系。” “这……这……,小人……小人。”张有途心惊胆寒,话不成句。 “只要你从实说来,本王不但保你性命无忧,还保你头上乌纱仍旧。若是你敢 不说实话,到时别怪本王不讲情面。”赵宗惠厉声道。 张有途半晌不语,心下却是举棋不定。 “狗官,你还不快如实说来。”吴汉厉喝道。 张有途吓得全身抖了一下,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小人不敢欺瞒郯王,愿把 此事经过全盘说出。昨日下午,有一人带着五千两白银到县衙来,说是有件事需我 们帮忙,要我们在昨晚亥时末到城南府去抓杀人凶手秦贤克,且今日审案时一定要 致他死罪。只要事成,对方还会送来五千两白银。小人一时糊涂,给钱迷住了心窍, 才做出这等错事。还望郯王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条狗命。” “起来吧,只要你配合本王,本王便对此事既往不咎,我再问你,那高管家昨 晚到县衙来报案,可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他可也给幕后主谋所收买。而那幕后主 谋到底是何人。” “小人不知幕后主谋为何人,也不知高管家是否给他收买。不过他来报案之事 却非事先安排好,即使他不来报案,我们也会派公差去城南府抓人。这也许只是个 巧合吧!”张有途不敢起身,仍是跪着。 “这么说来,那秦贤克确是被人陷害。张大人,你可知回到堂上应该怎么做了?” 赵宗惠问道。 “小人不知,还请郯王指点。只要能保小人这条狗命,小人愿全听郯王安排。” 张有途惴惴不安道。 赵宗惠说出他的安排。张有途忙诺声道:“是,是,小人遵命。” “这就好!还有,本王此次出来是私访民情,我不想我身份给第二个人知道。” 郯王站起身来,嘱咐道。 三人复回公堂,张有途拿起惊堂木拍了拍道:“经过刚才这位公子提醒,本官 恍然大悟。我看那真凶却非秦贤克,而是‘百变脸’马庭良。” “大人,你怎么……。”刘师爷给怔住了。 王则天嗔怪道:“大人怎么能凭这来历不明之人几句空话就认定真凶是另有其 人。” 张有途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赵宗惠。赵宗惠笑道:“怎说我是空口无凭,张 大人自有证据,张大人,你何不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大家看看。” 张有途慌忙道:“对,对,我有证据证明真凶绝非秦公子。刘师爷,你去把昨 日有人贿赂本官的五千两白银取出来。” “这……这……,大人,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刘师爷一脸愕然。 “叫你去拿你便去拿,本官自有主张。”张有途大声道。 刘师爷轻摇了摇头,暗声道:“真不知你要干些什么。”却又不敢违抗,极不 情愿的去后堂端出几盘白银来。 王则天脸色死沉,愤闷道:“大人这却又是什么意思。” 张有途又看了看赵宗惠,赵宗惠轻笑点了点头。 张有途道:“昨日下午,有人拿这五千两白银来见本官,要我在昨晚亥时末派 人到城南府去抓凶。我为了引出真凶,才暂收下银两。可晚上叫人去城南府抓凶时 却晚了一步,给那真凶逃走了。我们抓回这秦贤克,就是为了引出真凶来。其实我 早就知道他非真凶,而真正的凶手就是那‘百变脸’马庭良。只是那马庭良真面目 谁也不知,看来真凶只有以后再抓了。” 堂上议论声顿起,赵成山按住受内伤的胸口道:“大人,你到底是怎么了。” “秦公子,你可以走了。”张有途叫两名公差打开秦贤克手脚上的铁铐。又向 柳青说道:“柳姑娘,真相已明,我们会尽全力抓住真凶马庭良,这些赃银我也会 上交国库的。” 柳青跪倒在地,万分感激道:“多谢青天大老爷查明真相,小女子感激不尽。” 秦贤克也抱拳道:“多谢了。”然后扶起柳青,真切道:“青儿,你且放心, 我定会找出那马庭良,为伯父伯母报仇血恨。我们走吧!” “大人,就这般让他们去了。”赵成山很是不解。 “他们又不是凶手,当然得让他们走。”陈彪大声道。 王则天怒眼瞪了张有途一会,又瞪了赵宗惠几眼,愤恨道:“既然真相大白, 我也该离开了。”说完转身即去。 秦贤克、柳青、张飞云、高管家四人也一同出了公堂。等四人走出公堂后,张 宝急声道:“爹,你不能放过这三个家伙,要不是他们,我们早抓回那美人儿了。” “住口,三位……。”张有途神色怅怅,不知是送是留。 “我们的走了,张大人,望你好自为之,以后做个清官,多为百姓做些好事。” 赵宗惠说罢便与陈彪、吴汉两人往外而去。 赵宗惠三人走出衙门,却见张飞云四人并未远去,而是站在不远处。张飞云见 赵宗惠出来,忙上前抱拳道:“多谢英侠两次相助。” 赵宗惠含笑道:“我只相助一次,却又怎成了两次。” “在下虽不知英侠和那狗官私下谈了些什么,但知我徒儿被无罪释放,全都是 英侠的帮忙。”张飞云道。 秦贤克和柳青也上前相谢四爷救命之恩。高管家更是跪了下来,甚是感激道: “多谢这位公子为我家老爷夫人查明真凶,我…我还差点冤枉了秦公子。” “快请起。”赵宗惠扶起柳管家道:“这怎怪你,实因那真凶所设陷阱周密。” “只可惜我们须早日安葬青儿爹娘,不便请恩人你在此歇上一阵。待家事办完 后,在下定当登门感激。却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家住何方。”秦贤克道。 赵宗惠怔了怔,笑道:“在下姓赵,单名一个明,家在京城。”张飞云面带疑 色,却没多问。 “赵大侠,我和青儿的命都为你所救。此恩此德,在下定铭记肺腑,还望赵大 侠此后有何事情需要在下效劳,尽管开口,在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少侠言重了,你不但是个好汉,更是重情重义。我愿交你这个朋友。只是 你家事未了,我今日也是有事在身。我们日后有机会再聚,告辞。” 秦贤克道:“好,那我们后会有期,告辞。”张飞云等人也抱拳作别。 陈彪和吴汉也都处揖告别,然后即同赵宗惠一齐转身而去。 -------------- 玄幻小说精选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