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漓盈取药永皓毒害同门 石室醒来程啸偶遇高人 二人次日五更时分即骑马南去。一路上,两人昼行夜赶,越岭翻山,马累换骑。 不到七日,便到桂林山脚,这日午时,两人顾不及午饭便攀行上山。 果然桂林山水甲天下,有诗为证: 明镜生辉嵌碧海,玉带迂回绕簪林。 松柏斗绿摇新翠,云霞耀彩舞乾坤。 千山寂静多啼鸟,万岭清幽满香尘。 关仝荆浩怎可画?魄去魂游叹鬼神。 又有诗云: 风声元洞寒雪飘,雾锁蓬莱翠色绕。 虚幻清幽当自在,超尘净境果逍遥。 栖霞玉液滴滴下,陡壁琼花朵朵娇。 昨夜梦魂犹似断,今朝待看纵情豪。 杨程啸和苏永皓来到漓江边,把马匹栓在岸边树上。两人倚坐在岸边大石上, 却不见船家。过了半个多时辰,江那边隐隐传来女子山歌之声。不多时,便见一少 女轻划一小船,慢慢行来,边划边唱着山歌,有一首《青玉岸》为证: 轻轻桨动船悠缓,玉镜破,波光滟,浪朵飞如冰雪溅。游鱼惊去,泛舟漫漫, 两岸青山远。 娇娇歌起山莺啭,风送幽声入霄汉,雾伴回音轻荡返,神怡心醉,妙声段段, 鸟兽皆入幻。 杨程啸见此,忙招呼道:“姑娘,这边。”少顷,那少女便摇着小船靠了过来, 小船靠岸后。 那少女笑问道:“两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苏永皓作揖道:“姑娘可知这漓盈教怎么走?” 那少女收起笑容,仔细打量了他二人一翻,反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找这漓盈 教有何贵干?” “我们乃峨眉弟子,此次前往漓盈教是为求解药以救家师性命。还望姑娘能够 相助。”杨程啸应道。 那少女沉思片刻:“实不相瞒,小女子即是这漓盈教之人,我看这样吧,你们 先在此等候,我去问问,过一会儿再给你们答复。” “那有劳姑娘了。”杨程啸抱拳道。 那少女嫣然一笑,便慢慢划着小船往那边去了,山歌又回荡在这秀山秀水之中。 杨程啸和苏永皓复坐到那江边大石上,静静等待。 过了半个多时辰,又听那边隐隐传来山歌之声,杨程啸长长松了口气。片刻, 便见那小船划了过来,轻靠到岸边,却见船里出来一个老妪。 只听那老妪问道:“巧儿,就是这两人要找我漓盈教吗?” 杨程啸忙抱拳行礼,道明来意。那老妪负手道:“我们漓盈教素不与江湖中人 来往,恐怕我们教主是不愿意给药,你们还是请回吧。” 杨程啸道:“还请前辈多多通融,让我们能见你们教主一面,晚辈感激不尽。” 那老妪思忖半晌,点头道:“那好,你们上船来,不过你们能否取得解药,我 就说不准了。” 杨程啸、苏永皓齐露笑容,抱拳道:“多谢前辈。”然后立即跳上船去,巧儿 轻轻划动船桨,小船缓缓离岸行去。 小船划行了不久,便见前面訾家洲,岛上绿竹郁郁,翠柳袅袅,百花争艳,雾 迷风香,宛如人间仙境。有诗为证: 四时烟笼半洲云,几幕纱披一色春。 风舞桐竹疏帘影,雨析桃李乱飞英。 山莺歌柳惊树动,野鹭踏沙观水粼。 訾地翠屏泼墨染,见得画景胜遥闻。 小船靠上岸,杨程啸两人跟着那老妪和巧儿,沿着石阶而上,不多时,便见山 腰有不少房屋,正大门写着漓盈教三个大字。 那老妇忙叫两侍门丫鬟进去通报,说是峨眉派有人求见。少时,两丫鬟便出来 请四人进去。 四人步入大厅,却感甚大的厅子里香气溢人。 只见那正中坐着一三十多岁的妇人,好美: 螓首娥眉,粉面秋波。眉儿弯弯如三春柳叶,秋波莹莹似林间清泉。樱唇皓齿 瓠犀粒,隐隐千种风情;杏脸桃腮海棠春,妖妖万般娇艳。宝簪堆云翡翠映日;罗 衣叠雪宽袖罩风。十指巧纤如嫩笋,双臂皓洁似玉雪。婷婷袅娜,佳容敢欺楚女; 色色动人,天姿更胜西施。果然月殿素娥离广寒,正是仙宫牡丹到凡间。 杨程啸心中暗赞道:“好个绝世美人,恐年轻时更甚。” 却见那老妪上前作揖道:“孟教主,就是这两位要见你。” 苏永皓和杨程啸忙上前行礼。 孟教主打量两人一翻,点了点头,指者旁边坐椅道:“两位少侠请坐。” 两人谢过之后即坐到了旁边。 孟教主问明来意,面无表情道:“我漓盈教素不与江湖中人来往,更与你峨眉 没有任何交情,我为何要给你们解药?” “前辈,愿你能赐我们解药,救活我师父。此恩此德,晚辈定当永生难忘。” 杨程啸道。 孟教主轻笑道:“我很老了吗?使得你这般称呼我?” 杨程啸脸色微显尴尬,却不知怎般应付。苏永皓忙陪笑道:“不,不,我师弟 这样称呼是对教主的尊重。” 孟教主点了点头,又道:“你们师父之毒只用这”千命还魂丹“方能解救,你 们可知此药的贵重,我们须得采集二十四种不同的稀世灵药才能炼成。就凭你们几 句话,我就给药,这样我不太亏了吗?”杨程啸忙道:“孟教主,我们也知此药来 之不易。可家师对我们恩重如山,只要能救活他老人家,我定当以犬马报答教主深 恩。”孟教主轻轻一笑:“好个恩重如山,恐是口说,并非心想。” “家师确对晚辈恩重如山,还望孟教主成全。” “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对你恩重如山,这有一颗‘三步夺命丹’,如果你敢吞下, 我便会考虑把这药给你。”说罢即取出一颗黑色药丸来。 那老妪走过去,接过药丸,又走到杨程啸身旁道:“杨少侠,请。” 杨程啸斜看了一眼那老妪,转头对孟教主道:“我若吞下这药丸,孟教主真会 给药? 孟教主笑道:“我可没那么说,我只是说会考虑,吞不吞由你。” 杨程啸寻思道:“我和她无怨无仇,她没有理由致我于死地。此定非毒药,当 是她用来试探我的。”想到此处,便接过药丸一口吞下。 苏永皓忙关切道:“师弟,你可有事?”杨程啸摇了摇头,转向那教主道: “教主,现在我们可以谈解药之事了吧?” 孟教主赞道:“杨少侠果然结草衔环,不惧生死。其实此药也并非‘三步绝命 丹’,而是一颗可防常毒的解毒丸。要给你解药也可,只是杨少侠须答应为我办两 件事。” “请教主直言,只要是不违背道义之事,晚辈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当全力 以赴。” 孟教主凝思良久道:“话是好说,只是不知杨少侠到底有多大能耐?布莲花阵。” 只见七名女子即入大厅,围成一圆圈。每人左手拿一粉红长丝带,右手则握数 颗莲花镖。孟教主道:“杨少侠,请。” 杨程啸向孟教主抱了抱拳,飞身落到中间,只听那七女子齐声道:“杨少侠, 小心了。”说罢,手中莲花镖既向杨程啸飞来。 杨程啸双脚一跃,飞起近一丈高,躲过四方飞镖。人未落地,飞镖又致,他一 扬左手,“铛、铛、铛”,几粒飞镖给嗷鸣剑鞘挡了下来,落地那一刹那,剑鞘急 往后背一靠,有挡下几粒飞镖。身子一斜,又是几粒飞镖从衣边飞过,就这样直到 那七女子手中的莲花镖用尽,杨程啸却也未伤丝毫。 又见七人左手一扬,手中丝带飞攻了过来,杨程啸侧身闪过了两条,一跃身, 再躲过两条,可人未落地,又是三条丝带从不同方向飞来。他空中无处借力,怎能 躲闪,却是给丝带缠住了腰间。另四女子急抖手腕,丝带也缠了过来。 杨程啸心中暗道:“此刻她们是在试我武艺,我却不能有所保留,不然觉得我 一无事处,便不会给解药。”想到这里,他气贯左手,全力一抖,剑出剑鞘,说时 迟,那是快,只见他右手一把抓住嗷鸣剑,一个“凤舞九天”,却听“嘶”一声响, 七条丝带齐断,七名女子收力不及,都一个后坐跌倒在地。 孟教主拍手赞道:“好功夫!好剑!” 杨程啸忙作揖道:“孟教主过奖,晚辈刚才冒犯,还望恕罪,请孟教主提条件 吧。” “这两件事可非一般,恐杨少侠办起来却不容易。第一件事是要你帮我找两个 人,乃是一对丢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 “却不知两人姓名如何,芳龄多大?”杨程啸问道。 孟教主面转忧伤,轻叹了口气:“唉,算起来她们今年也该十五岁了,两人是 十四年前在中原丢失的,我现在也不知她们姓名到底如何。不过两人右臂上都雕有 一朵花,姐姐是朵菊花,妹妹则是朵兰花。只是我也这两个孩子失散多年,连她们 是生是死都也不得而知。”话语间,两行痛泪已悄悄划过了她的脸颊。 杨程啸道:“晚辈定当尽我所能,帮孟教主找回两位爱女,还请教主说明第二 件事。” “杨少侠可知十四年前朝中郯王府被满门抄斩之事?” 杨程啸道:“知道,听说是皇上认定郯王与那大南国侬智商勾结谋造反,才下 令满门抄斩的。”边说心下边是猜测:“却不知这孟教主为何提起赵叔叔的事。” 孟教主点头道:“恩,我相信这郯王定为他人陷害。我第二件事就是要你查出 这陷害郯王之人,为郯王府雪洗冤情。” 杨程啸道:“实不相瞒,郯王乃先父结义兄弟,先父在临终之时也曾要我务必 查出这陷害郯王之人,即使孟教主不提,晚辈也当会全力去办此事。此事不能算作 一件,还请前辈再提一事。”心下则是暗自猜测她为何要助赵叔叔,却是不好多问。 “杨少侠真是心直口快,既然此事我已提出,就当算作一件,现在我可以给你 解药了。”说罢即吩咐那老妪去取来解药。 杨程啸两人收下解药,谢过孟教主,然后即乘船离去。回到那拴马的岸边,辞 别巧儿而去。 不久天晚,两人找了一客栈住下,都感腹内饥饿,,便叫了酒菜。杨程啸在卧 房整理行物,较苏永皓后下客栈。待他下来时,酒菜已是上齐,苏永皓更是酌满两 杯酒,只待杨程啸下来共饮。 杨程啸坐到苏永皓对面,苏永皓忙端起酒杯,满面喜悦道:“师弟,来,我们 好好喝上几杯,以祝我们顺利取得解药。” 杨程啸心中欢喜,端起酒杯与苏永皓碰杯同饮。 杨程啸又斟满了一杯正欲再喝,却感一阵恶心从胸际升起,眼前更是怪影迭观。 他顿感不妙,抬头看苏永皓,却见苏永皓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杨程啸起身,怒指苏永皓:“你……。你在这酒里下了药。” “哈哈哈哈……确是我下了毒,只是你知道得太晚。且此毒非比寻常,乃是天 下奇毒‘盅毒’,杨程啸,你就等死吧。”苏永皓一阵狂笑。 “你为何要这么做?”杨程啸握紧拳头。 “你是杨魔头的儿子,既然你爹能做出丧尽天良的之事,你也不会例外。而老 天却又偏偏钟爱你这人皮狼心的东西,师父因有你的存在,不再关照我,而是对你 百般疼爱!我本较你聪明许多,可你却只因有一本‘清风无影剑法’,武功就在我 之上。我喜欢碧雪,你又用花言巧语骗得她的芳心,更是得到了嗷鸣剑。这一切对 我都太不公平了,我要夺回我失去的所有。哼哼,所以在来路经过贵州时,我就悄 悄准备好了这天下无人能解之毒,杨程啸,现在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哈哈哈哈… …我今日总算如愿以偿。” 杨程啸心中怒火燃烧,愤恨道:“我杀了你这个阴险小人。”右手即拔嗷鸣剑, 却感双手无力,剑久久不能拔出。 只听苏永皓鄙视道:“自己都难保狗命,还想杀我,不自量力的东西。” 杨程啸只感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不醒人世。 迷迷糊糊中,杨程啸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躺在一石床上,周围好是昏暗。他只 觉脑袋昏沉,全身痛楚,却是回想不起自己为何躺在这里。 他坐起身来,点燃床边桌上的油灯,四周顿是光亮。却发现自己乃身处一几丈 方的石屋内,对面还有锅有灶。杨程啸轻喊道:“请问有人吗?”无人回应,只有 回声作答。 杨程啸在石屋内查看了一翻,却未找到出口,他不再多想,回坐到床边,摸了 摸怀里,不但“绝命还魂丹”不见,连那本《清风无影剑法》也不知去向。他心中 一阵惊骇:“那解药和剑谱定给大师兄抢去了。”心下却是暗暗担心起师父所中之 毒。 突听“轰”的一声巨响,石壁打开一道门,一五十七八的老者从外面缓步走进, 进来后即关上了石门。只见他举步为艰,脸色苍白。看来身受重伤。杨程啸忙上前 扶住那老者,道:“前辈,你怎么了?” 那老者摇了摇头道:“且无大碍。” 待老者坐在石床上,细细打量,乃是浓眉入鬓,亮眼星耀,嘴角血渗,皮肉天 仓饱满,髭须地阁轻盈。 那老者坐下不久,却是吐出一口鲜血,看来内伤甚重。杨程啸忙道:“你可好, 是什么人伤你?” 那老者反问道:“你可知你身中奇毒。你不关心你自己的伤势,反是来关心我?” 杨程啸点了点头道:“我是中了天下第一奇毒‘忠毒’,已无药救,何须再去 关心。我现在就出去找些草药,以为前辈疗伤。”说罢即欲离去。 那老者一把抓住杨程啸:“不用,你先坐下,我有话与你。” 杨程啸坐到那老者身旁,却听那老者道:“小兄弟宅心仁厚,看来我物有所托。 其实你不用担心你身上奇毒。我已用我二十多年的‘无量神功’把你身上奇毒压至 肌肤,不让其扩散到五脏六腑,至少在一年内,你不会毒发。也就是说,你有一年 时间想法解去身上之毒。” “无量神功,难道前辈即是无量门门主黄炳民前辈。”杨程啸猜疑道。 那老者一惊:“你怎知道?莫非你与我无量门有何关系。” “实不相瞒,晚辈乃是杨正义之子,我外婆即是无量门人,所以我对无量门之 事也略知一二。” 黄炳民闻言大喜:“没想到小兄弟竟是我玉师叔外孙,这我就更让我放心,令 尊杨大侠义胆侠心,刚直强项,相信你也当是侠义中人。” “前辈过奖,不知前辈到底为何人所伤。”杨程啸问道。 “哎,我受伤之事一言难尽,还是先说你身上的奇毒吧!天底下能解这盅毒之 人,恐只有天下第一神医‘阎王敌’夫妇,你得找到他们,看他们可有办法解去此 毒。若他们也无办法,那唯有寻得武林四宝中的舍利子或千年寒冰蟾。只要吃下这 其中一种,不仅可解去你身上奇毒,更会让你内力大增,百毒不侵。”“只是这舍 利子乃辽国大燕寺镇寺之宝,不能得到。看来只得寻取这千年寒冰蟾了。”杨程啸 道。 “唉!这阎王敌夫妇已在江湖中消失多年,要找到又谈何容易。而这千年寒冰 蟾天下无人知晓生在何处,更是不易寻得。这只得看你造化了。” “对了,前辈是如何救我到此,我已昏去几日?” “你已昏去三天三夜,三天前我出去办事,回路上在一草丛中发现了你,当时 你身负中伤,气息奄奄,还重了剧毒。我把你带回石屋,以无量神功为你治疗了一 翻,你方才能脱离危险。却不知到底何人与你有这般深仇大恨,要以如此狠毒手段 致你于死地。” 杨程啸叹道:“这害我之人并非他人,正是我同门师兄。”然后就他师父中毒、 他和他师兄到漓盈取药、他师兄下毒害他之事粗约说了一遍。 黄炳民道:“你师兄卑鄙狠毒,不但害了你,还抢走你嗷鸣剑和清风无影剑谱。 看来他野心不小。” 杨程啸又道:“若非前辈相救,晚辈此刻早已魂归神府。前辈对晚辈救命之恩, 晚辈永生难忘,还请受晚辈一拜。”说罢便俯身跪下。黄炳民没有阻止,反道: “一拜怎行,须得三拜。” 杨程啸不知原故,但还是依言拜了三拜。黄炳民喜色道:“从今日起,我即正 式收你为徒。刚才就算是你拜师。” 杨程啸忙道:“前辈此言何意?晚辈已有师父。” 黄炳民笑道:“这无大碍,程啸,你跟我来。” 杨程啸心中莫名其妙,却不多问,只得同黄炳民来一起来到一石壁旁,黄炳民 触动石壁机关,石壁顿打开一洞来,却见里面放着两本发黄旧书和一柄玄木长剑。 黄炳民取出那长剑和书来,轻叹道:“我内伤甚重,现乃是用无量神功强撑, 再过一会,内伤就将发作,即会命归黄泉,你当在我临死前答应我做一件事。” 杨程啸方知道事情严重,他心中一酸,忙道:“前辈请讲。只要晚辈能完成的 事,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你怎还叫我前辈,你刚才不已拜我为师?此事如要完成,你须成我徒儿才行。” 杨程啸沉吟半晌,道:“师父,师父你有何事情,尽请吩咐。” 黄炳民点了点头,喜色道:“程啸,你跪下。”杨程啸不敢多问,依言跪下。 只听黄炳民大声道:“无量门第十五代弟子杨程啸听命,我第十四代掌门人黄 炳民今把无量门门主之位传与你,从今尔后,你就是无量门第十五代门主。” 杨程啸正欲开口,又听黄炳民道:“程啸,你不得推辞,除你之外,再无合适 人选,难道你想我无量门后继无人?” 杨程啸也不再推辞,拜身道:“弟子杨程啸听命。” “你须得向天发下毒誓,这门主之位便正式传与你,你同与我说。”黄炳民道, “我杨程啸今日对天发下毒誓,从今尔后,我当勤练无量门武功,以能持强扶弱, 锄恶除奸。决不做出逞恶行凶,伤残世良,危害武林之事。神明鉴之,如有违背, 天株地灭。” 杨程啸举起右手,依言说了一遍。黄炳民这才把手中书和剑递与杨程啸,道: “这乃我无量门绝学《清风无影剑法》和《无量心经》,这是我无量门门主信物无 量神剑,乃天下至柔宝剑,更胜钢铁,却不输那武林四宝的嗷鸣剑。” 杨程啸接过书剑,只感这无量剑甚轻,恐不及一般刀剑的一半重量。 两人回到床边,黄炳民又吐出一口鲜血来,轻声道:“我已无多时,现在给你 讲讲我无量门情况。我无量门乃是二百多年前一叫司空惯的绝顶高手在无量山天星 洞创立,本来我们很少过问江湖中事,可三十年前,由于当时幽云宫宫主姜越天在 江湖中猖狂无极,涂炭生灵,有吐吞中原武林之心。先师龚剑锋为平息武林浩劫, 便与姜越天相约在九华山五老峰一决生死,结果先师和那姜越天双双战死。本先师 死后,无量门能胜任这门门主之位的大有人在,只是门规所限,这门主之位只得传 与大弟子,所以我才得以胜任。而你即为我大弟子,这门主之位当应传与你。” “却不知我无量门还有些什么人?”杨程啸问道。 “先师本有两个师弟和一个师妹,可我二师叔李复国当年在先师当上无量门门 主之时,就因不服先师而离去,却不知这五十多年来他身在何处?而三师叔玉如英, 即你外婆,也在四十多年前离开无量门去了中原,后又在金佛山自创了百灵堡。不 久,四师叔林尊南也离开无量门。先师还有一女儿龚晓雪,即我师妹,在师父死后 她也离开了无量门,现在却不知去向。我本在十多年前收了一个徒儿,姓梁名鄂。 可他性情暴燥,到处惹是生非,做事从不思前顾后。六年前他更是到就近的漓盈教 闹事,还打伤了漓盈教教中人士,我一气之下便把他逐出了师门,而后就独剩下我 一人在此,无量门不免哀弱。” “师父,你不是说这无量门本在这无量山天星洞?你却怎到了这里。” “这还原于我师妹龚晓雪,先师临死前把这无量门绝学《无量心经》传于我后, 这师妹就经常找我抢这《无量心经》。可无量门门规规定,这《无量心经》惟有掌 门人方能练习,且师妹心胸狭窄,易感情用事,练习这神功有害无益。我怎能把此 书给她,在无量山给她缠久了,我就悄然离开那里,来到此地。以躲开她的纠缠。” “那师父你又是怎样受伤的?” “今日上午,我打算到山上去为你找些草药疗伤,却在路上遇到一灰衣人,那 人见我之后就狂笑:”如是老夫没有猜错,你当是无量门门主黄炳民,老夫找了你 十多年,今日终让我找到你。‘我问他是什么人,他却恶狠狠道:“废话少说,我 今日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是交出那无量门信物无量剑和《无量心经》。第二就是死。 ’我怎愿意交出无量剑和《无量心经》,便与其相斗。可没料他竟是一绝顶高手, 武功顶峰造极,加上我虽练了无量神功二十多年,却未能冲破最后玄关,且无量剑 又不在手中,怎是他敌手。我和他相交不到一百招,就已受伤,在我胸口中了一掌 之际,便顺势滚下山林。我对此地地势熟悉,再且山路多变,才得以逃回。”黄炳 民说到此时,声音越显微弱。 “师父,你可知这灰衣人是何人?我定为你报仇。”杨程啸道。 “我怀疑他是我二师叔李复国,此人不但知道我无量门之事,更是一身我无量 门武功,再从他武功修为来看,唯有二师叔。只是以你现在的武功,还与他相差太 远,所以你当苦练这无量神功,以为我无量门清理门户。” 杨程啸重重地点了点头:“师父,我定会苦练武功,为无量门清理门户。” “还有,你师叔龚晓雪找你,要抢取这《无量心经》和无量剑,你定不能给她。 但她乃是你师祖爱女,本性不坏,你尽量不要伤……伤……害她…………” 杨程啸忙点头答应,黄炳民脸上露出微微笑容,却见一口鲜血又从他口中涌出, 双手一松,轻轻地合上了双眼。 杨程啸心中甚是伤痛,他又在黄炳民遗体前拜了三拜,眼珠酸楚,却未留下泪 来。 杨程啸收好书剑,又在石屋外用剑挖了一个坑,把黄炳民埋了,立上木墓,告 别而去。 -------------- 玄幻小说精选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