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母并非养母 明镜亦非是台 武雪龙从小到大都不知道父亲是谁,如今听顾德希提起,一时激动不已,忙问 道:“我爹,我爹是谁?”从小就没有爹的龙儿、凤儿,似乎早已习惯了,可如今, 顾德希一提起,却非常想知道。 顾德希赶忙茬开话题道:“当年,我和师父一起上雪峰顶去采雪峰草。”武雪 龙一听到雪峰草这个新鲜事物,赶忙又问:“雪峰草是什么?采它干嘛?”顾德希 接着道:“那雪峰草是奇草,很难找到,要千年才长一颗,人吃了以后,有病的人 马上痊愈,没病的人,功力也能增加数倍,而且,还可以配用那把冰水剑。” 武雪龙一听这草如此神奇,心是只是向往,对刚才提到自己爹的事,早以抛到 九霄云外去了。顾德希见有了起色,于是又高兴的道:“后来,我们无意中碰到了 雪熊。”“雪熊”的出现,又给了孩子追问的目标。谭武两兄妹只瞪大了眼睛,仔 细听着。 顾德希又道:“后来,师父用冰水剑,才将那雪熊打退。”说完,见两孩子又 好像对雪峰山很向往,怕他们哪天嚷着要去。于是便吓唬道:“那雪峰顶可是个危 险的地方,那上面什么怪物都可能出现。一旦碰上,那可就糟了。可话又说过来了, 那雪峰顶的景色道是美丽之极,简直是个世外桃源,今生能上去一次,也是不枉此 生。” 武雪龙只“啊”了一声,他似乎对雪峰项产生了一种向往,有一种想去的感觉。 顾德希本来是想讲狠话吓唬吓唬这两个孩子,可自己的外号就是“顾此失彼”顾到 了这个,又忘了那个,心里只怪自己笨。“ 二叔顾影自怜顾振彪见顾德希就是改不了顾此失彼的毛病,见他一下把许多不 该讲的事,都讲了出来。只怕讲下去,他可要什么话都说了。于是赶忙道:“好在 讲,等一下让大嫂知道了,连你自己也得遭秧了。”顾德希一听,赶忙收拾碗筷, 离开了柴房。 武雪龙背靠在稻草之上,从窗口望着升在半空的月亮出神。谭雪凤问道:“哥, 你在想什么?”武雪龙却反问道:“妹妹,你想去雪峰顶吗?”谭雪凤刚才听三叔 顾德希讲得美伦美幻,心中和武雪龙一样,对雪峰顶似曾向往,想去看那雪峰顶的 美丽景色。两人望着月亮,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走了神。只眼眨都不眨的,呆 呆的望着。 又是一天,武雪龙拿着剑,已经练了一上午。“龙儿,吃饭了。先别练了。” 巢贺敏在大厅旁叫着。武雪龙答应一声,收起了剑,伸袖擦了额头的汗水,半跑着 过去。 回头三顾们已经坐了上面。巢贺敏盛起一碗饭来,递到武雪龙身边,道:“龙 儿,吃过午饭之后,你自己练功去。娘出去有事。”说话间,巢贺敏便向门口走去。 武雪龙“哦”了一声,接着端起碗,便狼吞虎咽起来。要说虽练了一个早上, 也不至于饿成这样。而且平日都是如此,为何今日却变了个样。转眼一瞧谭雪凤, 见她也是如此,心中正值呐闷。 只一会儿,武雪龙便吃完了饭,由于吃得太快,路嘴里还含着一大口正嚼着。 大叔顾泳炎问道:“龙儿、凤儿,你们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快干嘛?难道你们有事?” 武雪龙猛得咽下了那口饭,道:“哦,我去帮一下我娘。”说着,向谭雪凤使了个 眼色,便跑出门去。谭雪凤道:“我也去。”便随着跟了上去。 大叔顾泳炎笑道:“小孩子就是贪玩,这下子,中午又可以偷懒。这真有点像 我们当年。”顾振彪、顾德希根本没有理会,正抢购着桌上的菜。大叔顾泳炎一回 神,见桌上的红烧肉已经被吃了一大半,而后,赶忙动筷子,加入到了疯狂抢购的 行列。 武雪龙、谭雪凤走出门外,而是延着去雪峰顶的道路前进,原来昨天听了顾德 希讲雪峰顶的美丽景色,两人都说好,找机会要上雪峰顶去看一看。刚好,今天巢 贺敏有事出去,也就给了他们机会。 这时,正值春季,可道路上的雪,却没有要溶化的迹象。武雪龙、谭雪凤在雪 地上行走,一串脚印只逼上山顶。积雪很深,路又很滑,行走自是不便。只到半山 腰,两人有些累了,嘴里哈着白气,回头观望。 一幅山水画映入眼帘,冰水初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晶莹剃透,真是美不胜 收。抬头看那雪峰,似白玉雕成似的,越发显得白透。见到这美丽的景象,两个孩 子充满了力量,刚才的倦意,在无形之中一挥而去。半山腰就如此美丽,更难想像, 到了山顶,会有如何惊人的景象。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天到了顶部。正如顾德希所说,是个世外奇境地,似乎 从顾德希的只字片语中,很难把如此仙境,形容的十全十美。这山顶上望山峰,却 别有一翻滋味,越发显得美丽。 两人深深的呼了口气,只觉心情舒畅。两人伸袖擦拭不干寂寞,而出来的汗水。 现下,两人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欣赏这世间美景。见旁边有一块石头,被白 雪覆盖。武雪龙低身,用手擦去石头上的雪,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旁边还有一块,武雪龙一边擦拭,一边对谭雪凤道:“妹妹,过来坐下。先休 息一会儿。”谭雪凤走了过来,可那积雪下面的好像不是石头,而是酷似石头,又 似蘑菇的黑色东西,模糊的样子,看上去很恶心。 武雪龙突发其想,道:“这会不会就是三位叔叔所说的雪峰草。”谭雪凤仔细 瞧了瞧,见那东西的模样、形状跟三位讲得,确实十分相似。武雪龙用双手彻底的 弄干净那东西上的雪,而后双手紧握住它的根部,一用劲,拔了下来,握在手中, 突感暖意。 谭雪凤坐在武雪龙的身边,两人被这向往以久的世外桃源所吸引,一阵自我陶 醉之后,才又想起了手上的雪峰草。 听三叔顾德希所说,这雪峰草不但能治百病,而且还可以增加功力,有机会配 戴冰水剑。武雪龙听说那冰水剑的厉害这后,便想有一天能使用,如今有幸得到雪 峰草,只要吃了它就行了。可又听说,这雪峰草千年才长一颗,在几十年里能出现 两颗,已经是不错了。如今又在无意发现,世事怎会如此巧合。虽然心里茅盾丛生, 但武雪龙还是下定决心馋一馋这雪峰草。 武雪龙张开小嘴,咬了一口。开始不敢嚼,只含在嘴里。可后来却忽感苦中带 点甜,也不是那么难吃,而后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武雪龙道:“妹妹,没想到 这东西吃了起来,还有些味道你要不要?”谭雪凤对武雪龙的话将信将疑。不说别 的,就看他那个样子,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吃呢?谭雪凤只婉言谢绝了。 武雪龙却越吃越香,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雪峰草吃进肚子里了。突然,觉得 全身都被暖流所包围,精力只觉充沛许多。丹田似有股气聚集在那儿。在这冰冷的 山上,不但毫无一点冷意,反而全身热得出汗。 两人依偎在一起,陶醉在这白茫茫的银海之中。突然,两人看到不远处的天空 有一只酷似乌雅,但又不确定。接着只听一声鸣叫,听上去跟乌雅的叫声一模一样。 它全身雪白如银,体态可人。它的那双翅膀有一米多宽,他就是雪峰山独一无二的 雪乌雅。 它在雪地之中,有如一片白云在无劲的翱翔,美丽这极。可一转眼,又不知了 去向。两人也没有太在意,看得入了神,只觉天地一色,似乎伸手即可触及蓝天。 不知是低头还是抬头,都不分不清村子与天的分界线。 正在寻思的时候,突然只觉地上有震动感,而后越来越近,转眼已在背后。两 人不约而同一起转身,顿时一惊,只见一只大白熊,正张着大嘴,挥舞着双手,在 咆哮着。声音有如睛天霹雳,体态尤似一座小山。两人吓得,猛从石头上站起,忙 往后退。而那雪熊却一步,便把他们刚才坐得石头踩得纷碎。两人这才想起,顾德 希昨晚说得,那只可怕的大雪熊。 此时,也没有多想,两人只手牵手逃跑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回头三顾吃过 午饭,正在闲聊。巢贺敏便从外面回来了,到了大厅,见武雪龙没有在练武,心里 只是一气,“自己临走的时候告诉过他,要好好练武。可只离开了一会儿,就偷懒。” 可是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此时,从愤怒转为担心。见回头三顾坐在 石椅上,便问道:“龙儿到哪儿去了?他怎么不在练功?” 大叔顾泳炎奇怪道:“他们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巢贺敏只觉莫名奇妙, 心道:“自己明明盯瞩他自己在家练功,保况自己又没见到过他。”顾影自怜顾振 彪道:“这就怪了,你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跟去了。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他们没到你那,那又会去哪了呢?” 正在着急时,三叔顾德希一想,道:“难道……”大家齐问:“什么?”顾德 希很不想讲,可是又担心谭武两兄妹真会出什么事。便道:“他们会不会去了雪峰 顶。”果然,巢贺敏听了以后,性情大变,神色紧张的道:“雪峰顶,他们怎么会 知道的?”巢贺敏对着顾德希逼问。 顾德希不好意思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就走了嘴。”巢贺敏吆喝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顾德希道:“昨晚,我们给他们送饭的时候,不 知是谁起了开头,我们便说起了武掌门的事。后来,我赶忙把话题茬开。可龙儿、 凤儿,死缠料打的,就非得知道。我以为他们只是好奇,所以……” 话没说话,巢贺敏接过道:“所以,你就跟他们就雪峰顶的事了?”顾德希低 下了头,巢贺敏的眼里开始闪出泪水来。想那雪峰顶有大雪熊,以及其他怪物。谭 捷功夫那么好,都死在雪熊的掌下。如今,他曾孙子又……如果龙儿有什么不测, 我怎么向他死去的爹娘交代。“说着,两行泪水,顺着脸宠,只斜斜的挂在下巴周 边。 大叔顾泳炎道:“或许他们现在还没有碰到雪熊,我们马上去找他。”说话, 四人便奔出大厅。到了大门口,巢贺敏转身回屋,拿下冰水剑。巢贺敏不会武功, 握剑便觉刺骨寒气,可只有这把剑,能对付雪熊。现下她也没有多想,只奔出门去。 回头三顾见巢贺敏回头拿冰水剑,心中一惊。顾影自怜顾振彪道:“大嫂,你 剑会要了你的命的。”巢贺敏道:“只要龙儿他们没事,那有算得了什么?”说话 间,四人已经向雪峰顶赶去。 从头到尾,巢贺敏都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女儿。不是说巢贺敏不疼爱自己的女儿, 而是自己答应死去的妹妹,妹父,要带大武雪龙,如果武雪龙就这样死了,那么以 后,哪还有脸去见他们。现在只希望两人没事,万一有事的话,也宁愿凤儿待龙儿 去死。子女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巢贺敏怎么不疼。 只一会儿功夫,冰水剑便无情的侵蚀着巢贺敏。她的脸色也如白雪一样,毫无 血色。身体渐渐的开始僵硬起来。可那冰水剑似乎毫不留情,依然寒气逼人。渐渐 的,他们看到了谭武两兄妹走时留下的脚印。虽然已被大雪淹没了,但还是能看得 出来。 四人一起延着脚印找去,一路走一路喊,神情极是紧张。这方圆几十里都寂静 无声,希望他们能听得见回声。 武雪龙、谭雪凤一路跑着,那雪熊却不慌不忙一步一步紧跟,只震得地动山摇, 积雪阵阵往下滑。谭雪凤体力不支,多次摔倒,可武雪龙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扶起她又继续跑。只见不远处有一棵大雪松,心里只一个念头“爬到树去。”转眼 已到树的身边。 武雪龙道:“你先爬上去。”谭雪凤害怕不敢爬,又担心武雪龙。武雪龙道: “别害怕,我是练武之人。”说着,就自己做阶梯,让谭雪凤先上了树。眼见雪熊 在身后猛出一掌,向武雪龙打了过来。武雪龙顺势爬上了树,雪熊的那一掌,只落 了空。雪熊虽大,可比起这参天大雪松来说,可就逊色了不少。不管雪熊在下面挥 舞着双掌,可就是勾不到。见到这个情景,武雪龙、谭雪凤,这才松了口气。 正在此时,雪熊正用它那力拔千斤的双掌,击打着雪松。这雪松虽粗又大,看 上去已有几百年的光阴,可被雪熊这几经一震,也是摇晃不已,树上的积雪也随震 动掉落一地。幸归武雪龙、谭雪凤抱住一根稍细的树杆,才没被这巨大的攻击力震 落。 再经几次碰撞,雪松的根部周围明显有松动的感觉。眼见支持不了多久,可谁 也没想到,在雪松身上的一个洞里,却住着一只小雪乌雅。本来在洞中安静的休养, 可被这巨大的震动声音所惊醒,害怕的叫着,从洞口爬了出来。 好像便是刚才那雪乌雅的孩子。身子很小,不过手掌那么大,眼睛咪着,半闭 半开。腿脚胜是不便,一双翅膀拍打着,保持平衡。只听一声鸣叫,那大雪乌雅正 从远处飞了回来。 武雪龙心里祈祷道:“你可千万别掉下去,要等你父母回来才好。”想着,想 着,那小雪乌雅便从洞中越爬越出,一失去平衡,一头从树上摘了下来。武雪龙忙 伸手去接,可那小雪乌雅在空中拍了拍翅膀,略微向上浮了一下,便又掉了下来, 从武雪龙的手中一擦而过。 武雪龙一慌,也跟着摔了下去。由于谭雪凤的手一直跟武雪龙牵着,武雪龙这 么一摔,也把谭雪凤带了下来。武雪龙先是落地,谭雪凤只一头摘在了武雪龙身上。 由于武雪龙脸朝下,在地上一划,划出了几道血丝来。冰水一吸,便痛的难忍。那 小雪乌雅掉在地上,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存在,只不停的踱着步。雪熊离小雪乌雅 只有几寸,只一抬脚步,眼见一脚就要将小雪乌雅踩死。 武雪龙想上前救小雪乌雅,可速度怎么赶得上雪熊。心想:“刚才那么尖硬的 石头,也被它一脚踩碎,看来这小雪乌雅一定是没救了。”正在这时,那两只大雪 乌雅已经飞到了眼前,迎面向雪熊打了上去。顿时将雪熊的上下两路照了个严严实 实。 大雪熊挣扎着身子往后一退,那一脚才没有踩下去。武雪龙这时才放开谭雪凤 的手,身体一跃,赶忙探上前去,双手齐伸,小心翼翼的救过小雪乌雅。退了退, 回到了谭雪凤的身边。 谭雪凤痛惜它,怕它赤身裸体的会冻着,于是从怀中拿出手帕,包在小雪乌雅 的身上,生怕它会东着。其实,雪乌雅生在这苦寒之地,早已习惯。虽然身上的羽 毛还没长齐,但要想冻着它们,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小雪乌雅的爹娘依然将雪熊 照了个严严实实,连它的视线也给挡住了。 雪熊挣扎着往后退,由于视线被遮住,雪熊也显然有些烦躁,双手在眼前一个 劲的挥舞着,将两只雪乌雅赶了开去。那两只雪乌雅在空中划了个圈,而后又飞了 回来。用嘴、爪、翅膀一前一后,胡乱拍打、啄抓。雪熊前后难以故及,身上手上, 多处被啄伤。 忽然,雪熊双掌一伸,抓住雌性雪乌雅的双脚,那只雌雪乌雅只拍打着翅膀, 想挣脱。雪熊猛的往地上一扔,那雌雪乌雅便顺势砸在了雪地之上。还好积雪较深, 伤势还不是很严重。一双翅膀一挥,又飞了起来。 雪熊转过身去,对付正在自己后脑门啄的那只雄性雪乌雅,只一掌打了下去。 那雄性雪乌雅受了一掌,顺势往地下落。还没落地,只翅膀一挥,反而又迎面攻了 上去。以至被雪熊连打数掌,只打的全身五脏惧裂,掉在了雪地之上,再也动弹不 得。 那雌得雪乌雅见雄的死了,激动到了极点,更加使劲拼命,在雪熊的后脑猛啄, 雪熊的后脑被啄出一个小洞来,血渗透了后脑周围的毛嚷。雪熊疼得厉害,猛得转 过身来,准备反攻,正巧,这一下子,那雌雪乌雅一口啄在了雪熊的右眼。只听雪 熊一声痛苦的嚎叫,整只右眼便被雌雪乌雅啄了下来,刁在了嘴上,鲜红的血,从 右眼眶中淌了出来。 雪熊开始发狂,挥舞着力拔千斤的双掌,猛的在雌雪乌雅就是重重的几掌。这 几掌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劲道,只打得雌雪乌雅一头摘在雪地之中,吭也没吭一声, 只趴在那。雪熊也疼得无心再恋战,转过身去,只向远处跑去。倾刻,已消失在白 茫茫的天际之外。 正巧,巢贺敏及回头三顾延脚印一路找上来,忽见那只受伤的雪熊迎面跑了过 来。众人都已知这雪熊的厉害,不敢与之对抗,纷纷矮身躲到一边。雪熊失去了一 只右眼以后,精神失常,却不知道有人正躲在身边,只竟自向更远处跑去。雪熊的 鲜血从眼眶中淌出,在白雪的映射下,四人都看得清楚。 顾影自怜顾振彪道:“那雪熊的右眼好像瞎了?”四人都觉奇怪,在这雪峰顶 上,谁还能对这身体魁梧的雪熊产生危险呢?巢贺敏一个念头在脑袋中闪过,紧张 的道:“龙儿,可能有危险。”说话间,四人已经起身,向雪熊来时的方向赶了过 去。 雄雪乌雅在雪熊的猛烈攻击下,已经死了。雌雪乌雅却善有一口气在,它望了 一眼,抱在谭雪凤手中的小雪乌雅,然后,两只翅膀拍打着地面,半飞半爬到了雄 雪乌雅的身边,只是惨叫几声,似乎一滴眼泪夺眶而出,摘落在积雪之上,而后身 体一软,躺在雄雪乌雅的身上,和它死在了一块。 一开始,谭雪凤用手挡住了小雪乌雅的视线,免得让他看见父母的惨状。可自 己见了也伤心不已,右手不知什以时候,只顾擦拭眼泪。正巧让小雪乌雅,看见了 双亲死在眼前。 小雪乌雅只咣咣的叫了几声,从谭雪凤的手中挣扎开来,挥动着它那善未发育 成熟的翅膀,就想往双亲那爬。可是事与愿违,身体善未发育,一路走,只一路颠。 见此,谭雪凤上前扶起小雪乌雅,把它带到了双亲的身边。 如此,小雪乌雅叫的更加凄惨、可怜。此时的内心感受,似乎和人并没有什么 两样。两只眼中充满了泪水。谭雪凤一个姑娘家,只为这声景流下泪来。 武雪友脸上是伤,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可是见此,也为之酸。只听几声喊叫之 声:“龙儿、凤儿。”巢贺敏及回头三顾在不远处,边叫边找寻着。武雪龙、谭雪 凤似乎也听到了叫唤之声,开口应道:“娘,娘,我在这儿,在这儿。” 巢贺敏及回头三顾听到答复声,放眼望去,只见谭武两兄妹,正在远方不远处, 心里是一喜,稍微放下了些心。而后赶忙向他们那儿跑了过去。见到武雪龙、谭雪 凤,站在自己眼前。巢贺敏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喜又是怒; 又是骂又是亲又是打,形态各异。 见到他们两人身上都沾上了白雪,武雪友的左脸上,有几道血痕,谭雪凤手中 抱着一只小雪乌雅,地上躺着两只大雪乌雅,看样子已经死了。便问道:“发生了 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你的脸怎么了?”说话间,脸已经像白雪般毫无血色,转为 铁青,而后便仰头倒去。 顾此失彼顾德希只在巢贺敏身旁,这时却眼明手快,顺势接住了她。巢贺敏右 手一松,冰水剑已经落到了积雪之中。顾德希身子一矮,二话没说,便背起巢贺敏 向山下赶。其他几人赶忙跟在了后面。 武雪龙走着,又转回走到大雪乌雅的身边,再次望了一眼。正欲转身的时候, 发现巢贺敏掉落了冰水剑。只想起巢贺敏说过,自己不能配用这把剑。可见他们已 经走出了十几米,总不能把剑扔在这里,于是伸手捡起冰水剑,小跑着就跟了上去。 这时,大叔顾泳炎发现武雪龙不在身边,转过身来,见武雪龙从后面赶了过来, 手中握着冰水剑,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中只觉奇怪,问道:“龙儿,你怎么… …”说着,两条眉毛皱到了一块。武雪龙以为他在问自己,怎以又拿冰水剑,于是 赶忙解释道:“哦,我见这剑掉在那儿,所以我就捡了回来。免得到时候你们找不 到。” 大叔顾泳炎道:“不是,我是问你不冷吗?”顾泳炎没说之前,武雪龙也并未 觉察到,经他这么一说,才似乎感觉到。心中疑云顿起:“昨天握这把剑的时候, 只觉全身如冰冻似的。可是今天不但没有一点冷的感觉,想反,却有点微热。见其 他人已经走出了很远,也担心巢贺敏的伤势,便没有再想,快步的跟了上去。 上山的时候,走起路来比较因难。此时下山,道显得容易了许多。只半个时辰, 便已回到了冰水门。顾德希一路直奔巢贺敏的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大家都围在 了她的身旁,此时也只有担心的份,却帮不上忙。 巢贺敏的脸上渐渐的转青为黑,虽然在她的身上已经盖上了数层棉被,可她却 没有任何起色,依然是全身冰凉。武雪龙、谭雪凤在一旁泪如雨下,回头三顾也感 到难过,看样子,巢贺敏生还的机会非常小了。 武雪龙哭着问道:“娘怎么会这样?”大叔顾泳炎道:“你娘知道你偷偷的去 了雪峰顶,怕你们会遇到雪熊,可能会有危险。可只有冰水剑能对付雪熊,于是就 拿起冰水剑,上雪峰顶去找你们。可是那冰水剑是千年冰石打造而成,在哭寒之地 已经收潋了一定的寒气,没一定内功底的人是不能碰得,不然会反受其伤。可大嫂 又不会武功,为了救你们,宁愿受冰水剑所伤。如今已是……”说着,眼泪已经夺 眶而出。 武雪龙听了,心中无比激动,双手握着巢贺敏的手哭喊道:“娘,你醒醒…… 你醒醒……娘,都是我不好。今后我一定好好练功,不再偷懒,不再惹你生气了。” 此时,大家惊奇的发现,巢贺敏的手上冒着热气,一直延伸到全身各处。脸色也不 再那么难看,渐有点血色。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也不知这其中的原因。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巢贺敏的身体只微微的动了一下,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巢贺敏,只见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顿时一喜,刚才还泪如满 面,如今又突然喜笑逐颜开,笑中自然还留着泪水。 武雪龙、谭雪凤道:“娘……你没事啦?”巢贺敏一睁开眼,见大家都围着自 己,又是哭又是笑,心中只觉奇怪。见武雪龙完好无损的依偎在自己身边,高兴的 伸手扶摸着他脸,替他揩去留在脸上的泪水。一回过神来,只觉有一股奇怪的暖流, 源源不断的向自己的体内输送,而至全身。见这暖流与龙儿有关,便问:“龙儿, 你没事吧?” 大叔顾泳炎对巢贺敏道:“你没事了,就好了。”巢贺敏听了,似乎自己上山 以后,好生了什么事?可如今自己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便问道:“发生了什么 事啦?”顾泳炎道:“大嫂为救龙儿,冒死带冰水剑上山,后来受寒气侵蚀,昏迷 了过去,可不知怎的,就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巢贺每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着急道:“冰水剑,冰水剑呢?”便左顾 右盼的找寻起来。看见巢贺敏着急的样子,武雪龙马上拿起冰水剑,道:“娘,剑 在这。”巢贺敏看到冰水剑,心情顿时平静了些。 见武雪龙握着剑,巢贺敏赶忙道:“龙儿,快放下剑,那剑危险。”说着,就 已经夺过武雪龙手中的剑,赶忙放到一边,双手扶着武雪龙的脸蛋道:“没事吧, 啊?”武雪龙只是笑了笑。巢贺敏此时扶着武雪龙的脸,只觉刚才使自己恢复的暖 流重现,心中只是呐闷:“怎么会这样?” 见巢贺每疑惑之心丛生,武雪龙便一五一十的,把在雪峰顶发生的事,全部描 述了一遍。巢贺敏听了,仍然是没有表情。心想:“这难道是天意,是龙儿死去的 爹娘,让友儿能经此一事。”想着,顿时喜出望外。 “咣”的一声,雪乌雅不知是想起刚才伤心的事,还是肚子了。在众人都没有 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发生清脆的一声鸣叫。 巢贺敏一听,嘴里说着:“雪乌雅。”谭雪凤马上递了过去。巢贺敏把雪乌雅 捧在手中,道:“刚才听龙儿所说,莫不是这雪乌雅的双亲,龙儿、凤儿,必会死 在雪熊的手中不可。一定是妹妹、妹父的在天这灵保佑。接着对谭雪凤道:”凤儿, 雪乌雅的双亲是为了救你们而死的,如今它变得无一无靠,你既然把它带了回来, 以后你就好好的顾它,知道吗?“ 谭雪凤原以为巢贺敏会讨厌这雪乌雅,因为怕它会不吉利,所以不会让它留在 冰水门。可没想到,不但让雪乌雅留在冰水门,还让自己好好的照顾它,不由的心 喜起来。 巢贺敏从床上走了下来,来到祖宗牌位面前,刚才命县一线之间,如今却也没 有什么大碍。雪峰草果然神奇。回头三顾以为巢贺敏怪他们把心情说露了,如今要 在祖宗面前责罚他们,心中都惊慌不已。特别是顾德希,因为事情是他说的。于是 求饶道:“大嫂,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讲话。” 巢贺敏先是没有讲话,拿起三枝香点了起来,而后道:“我怎会怪你,若不是 你说露了嘴,龙儿怎么会遇上雪峰草,那么他就不会配戴冰水剑。”见巢贺敏没有 怪自己的意思,三叔顾德希总算松了一口气。 巢贺敏插上了香,叫其人都跪下,自己也跪也下来。而后双手在胸前合十道: “之川、荻芬、阿武,多谢你们在天之灵,保佑龙儿。如今友儿吃了雪峰草,这冰 水剑总算能传下去了。他日龙儿学术有成,会替你们了却心愿。这样,你们在九泉 之下,总算可以瞑目。” 武雪龙自从听顾此失彼顾德希说了以后,心中只想知道。见这个时候正是,便 道:“娘,三叔说,父亲曾经使用过这把剑。我爹是谁?他是怎以死的,娘怎么从 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巢贺敏听了,是一怔。开始不想回答,但想了一会儿之后, 心想:“反正早晚都得让他知道,如今龙儿吃了雪峰草,功力大增,既然他这时问 了,就趋此把一切都告诉他吧。” 巢贺敏站了起来,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拿下谭之川的灵位,虽然上面一点灰 尘也没有,但巢贺敏还是习惯性的用衣袖在上面轻轻擦拭。眼泪已不知不觉中,从 眼角悄悄滑落。 武雪龙一见,顿时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眼泪充满了眼眶,问道:“难道,这 就是我的父亲?”因为从小到大,巢贺敏便没有在孩子面前提起过以前的事。武雪 龙自然不知道他父亲是谁?又是怎么死的?如今见巢贺敏这个举动,自然会误会了。 谭雪凤听了,也赶忙凑上身来,一幅非常想知道的样子。巢贺敏道:“不,这 是你的大柏,也是我的丈夫,你娘的大哥,冰水门的大师兄——谭之川。”武雪龙 虽然只十岁,但头脑特别灵光。刚才听巢贺敏讲得,心里也直犯迷糊:“我娘的丈 夫,不就是我的爹,怎么会是我的大伯,也更不会是我娘的大哥了。”心里想不通, 便愣在那儿。 谭雪凤也听出了些端疑,问道:“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巢贺敏把牌位放回 了原位,道:“龙儿,其实,我不是你的亲娘,你的亲娘叫谭荻芬,你的爹叫做武 恩。”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