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精神 精 神 精神也是一种存在,是我们研究的一种客体。精神有自己的活动过程、 表现形式和活动规律,不能说世界上除了运动的物质什么也没有。 主观精神依托于一定的载体而存在,但不能说仅仅存在着载体。否则, 载体也不成其为载体。 精神对于物质,思维对于存在都是不同意义的存在,彼此是不可比的。 主观精神是人脑这种高度完善的物质的表现形态,也可以说人脑是主观 精神的存在形式和表现形态。 有主观精神,也有客观精神。精神是主观的,在一定的情形下,精神又 是客观的。精神也有客观的属性。人们学习知识,知识是客观精神;某人说 服某人,后者的主观精神活动对于前者来说则是一种客观精神。 精神和灵魂是不同的两个名词。一般说来是指同一个对象,然而,正象 许多同义词一样,彻头彻尾、完完全全地同义是没有的,否则,除了其中的 一个,其余的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 “意义完全相同的名词是没有的。这条真理有些人不知道,有些人忘掉 了,因而常常把精神与灵魂混为一谈。可是我们对这两种对象如何区别呢? 什么是灵魂呢?-- 第一种区别是:我们生下来就有整个灵魂,并不是生下来就有全部精 神。 第二种区别是:我们可以在活着的时候失去精神,只有在失去生命时才 失去灵魂。 第三种区别是:思想并非灵魂的存在所必需。” “如果灵魂不是精神,精神就是灵魂或感觉能力的结果。”(爱尔维修 1715-1771年,法国人 《论人》)这种区别的意义何在呢? 情 感 “感情固然应当被看成无穷错误的种子,却也是我们文化的源泉。虽然 它们使我们陷于迷惘,却只有它们才能给予我们前进的必要力量,只有它们 才能使我们摆脱那种随时准备拖住我们灵魂的全部能力的惯性和惰性。” (爱尔维修 1715-1771年 法国人 《论精神》 “决定战争结果的不是总司令的命令,不是军队所驻扎的位置,不是大 炮或被杀死的人的数目,而是那种不可捉摸的、被叫做士气的力量。”(托 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在灵魂中可以发现三种东西:情感、能力和性格状态,而美德必定是 它们的一个方面。我所说的情感是指贪欲、愤怒、恐惧、信心、嫉妒、快 乐、友爱感、憎恨、渴望、竞赛、怜悯,总之是伴随着愉快或痛苦的感觉的 各种情感。能力是指我们所说的能够感受上述情感的能力。比如,能发怒, 能感到痛苦,或能有恻隐之心。性格状态则是指在情感发生时,我们所处的 状态,是好还是坏,比如,在发怒时,如果我们强烈地感觉到它,或过于软 弱地感觉到它,我们都会处在坏的状态;如果我们适度地感觉到它,我们处 在好的状态下。对于其他感情,也有类似的性格状态问题。”(亚里士多德 《伦理学》) “人的感情比其他动物的感情更繁多,因为他的本性使它具有为数更多 的需要。自保和繁殖是禽兽的唯一需要,也是它们的情感所企求的唯一对 象。除了这两种为一切动物所共有的原始感情之外,社会中的人更有许多别 的感情,这些感情是习惯、意见以及一种主动的想象力使他们感到必要 的。”(霍尔巴赫 1723-1789年德国血统的法国人 《社会体 系》) 人是感情动物。能力是双桨,感情是舵手。感情决定着人的价值取向和 行为取向。 没有感情,人不会有所追求。 “只要从爱出发,不论做了什么事情,均是超于善于恶之上的。”(尼 采《善恶之外》) “爱情征服一切,我们必须屈从爱情。”(维吉尔《农事诗集》) “爱是为一个外在原因的观念所伴随着的快乐。恨不是别的,乃是为另 一个外在的原因的观念所伴随着的痛苦。”(斯宾诺莎《伦理学》) 情 绪 “任何情绪的波动都是对心灵的破坏,要么是缺乏理性,要么是蔑视理 性,或者是背叛理性。这种破坏来自两个方面:或是由于善的观念,或是由 于恶的观念。因此,我们最终有四类扰乱精神的因素。两种来自善的观念。 其中一个是狂喜,换言之,是由某种伟大的善降临带来的极端的欢乐。其对 立面是一种对某种伟大的善的过分期待。这种期待是违背理性的,可以正确 地称呼它为欲望或贪欲。这两种情况,来自善的观念的狂喜和贪欲,都会扰 乱灵魂。与两种情感相反的情感,即恐惧和悲痛,也有同样问题,它们由恶 的观念引起此种破坏作用。恐惧是由于想象到了一个可怕的罪恶,悲痛是由 一种严重罪恶的降临引起的。悲痛是对一种真能足够引起明显苦恼的罪恶的 强烈感知。这样,感到痛苦的人认知到,他的确是感到了痛苦。对精神的破 坏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被表现出来,是由于愚蠢,以及与之相伴的某种人类 生活中的罪恶精神,如果我们要在平静和安定中度过一生,我们必须用我们 的全部力量,努力反对这些破坏。”(西塞罗《辩论集》) 控制情绪是理性的表现与修养的结果。但是,给情绪带上笼头,又是对 人性的戕害。 意 志 “意志这个要素所包含有的是:我能摆脱一切东西,放弃一切目的,从 一切东西中抽象出来。惟有人才能抛弃一切,甚至包括他的生命在内,因为 人能自杀。动物则不然,动物始终只是消极的,置身于异己的规定中,并且 只使自己习惯于这种规定而已。”(黑格尔《法哲学》) “意志是世界的物自体,是世界的内在内容,是世界的本质;生命、可 见的世界、现象只不过是意志的镜子。因此生命不可分割地伴随着意志,有 如影之随形:有意志,也就有生命,有世界。”(叔本华 参见商务印书馆 《西方现代资产阶级哲学论著选辑》) “当我们用理智和解释与一个人争辩时,最令人头疼的是最后发觉他不 愿理解你,我们必须在他的意志上作文章。” “自然造就智慧是为个人意志服务的。因此,它只是被用于认识那些能 为意志提供动力的事物,而不是猜测、领悟它们的实体。”(叔本华 参见 《探索的思想》下册 文化艺术出版社 1991年5月第一版 第317 页) 道 德 就人的社会性而言,道德乃是一种必需。 “每一件合乎道德的事情都源于四种原由之一:或者同完善的知觉和聪 明才智的正当发展相关;或者同维护有组织的社会相关,因为只有在这种社 会中,每个人应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能得以履行;或者同伟大而又坚强的某种 高尚和不可战胜的精神相关;或者同在所作所为的每件事中合乎条理和适度 相关,因为这样才能保持节制和自我约束。”(西塞罗《论义务》) “道德的发端,明显的是由于巧妙的政治所创制,借使人人互相为用, 又易于驾驭。”(孟德威尔《道德起源论》) 人的道德根源于人的本能和本性 “一切自然主义的道德,即一切有益于健康的道德,都受生命的本能所 支配--有些生活戒律是通过某种‘应该’和‘不应该’的规则而实现的; 在生活的道路上有些有害的和敌对的因素就是这样而被消除的。反自然主义 的道德,即实质上迄今谈到的各种道德,崇尚和鼓吹同生命的本能正相反的 东西--它们是对这些本能的时而神秘的,时而下作和冒失的谴责。”(尼 采《偶像的黄昏》“反自然主义道德”) 人类的自然情感是道德的起源之一 “道德不是别的,就而只是人的真实的完全健康的本性”(费尔巴哈 《幸福论》) “怜悯心是一种自然的情感,由于它调节着每一个人自爱心的活动,所 以对于人类全体的相互保存起着协助作用。正是这种情感,在自然状态中代 替着法律、风俗和道德,而且这种情感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没有一个人企图 抗拒它那温柔的声音。正是这种情感使得一切健壮的野蛮人,只要有希望在 别处找到生活资料,绝不去掠夺幼弱的小孩或衰弱的老人艰难得来的东 西。”(亚当.斯密《国富论》) “我们用不着科学和哲学才知道我们要怎么做才会诚实才会好,或是会 明哲理并有美德--这都是很容易指明的。其实,我们很可以预先猜到对于 ‘人人理应做什么,因而理应知道什么’。这种知识是每个人,哪怕是顶平 凡的人,也可以有的。在这种地方,我们不能不称赞在普通人中,实践的判 断力所给予的利益比理论的判断力大得多的多。”(康德《伦理学的形而上 学的基本原理》) “所谓有道德的生物乃是这样一种生物,它能对过去的和未来的行为或 动机进行比较,而且能赞成哪些或反对哪些。我们没有理由来假定任何低于 人类的动物具有这种能力;所以,一条纽芬兰狗拖出一个落水的小孩,一只 猴子面对危险去营救它的同伙或抚养一只失去母猴的幼猴,我们都不把这种 行为称为道德的。但是,毫无疑问,只有人类才能被纳入有道德的生物的地 位,在人类的场合中某一类行为,不论是经过同相反动机的斗争后而深思熟 虑地完成的,还是出于本能的冲动,或者是由于缓慢获得的习性的效果,都 可称为道德的。”(达尔文《人类的由来》) “在象火灾那样极端危险的情况下,当一个人毫无片刻踌躇、竭力去救 他的同伙时,他简直不能感到什么愉快;而且他更没有时间去考虑如果他不 这样干、以后可能会感到不满足。如果此后他回想起自己的行为,他大概会 感到有一种冲动的力量存在于他自身之中,而这种力量同追求愉快或幸福大 不相同;这似乎就是根深蒂固的社会本能。”(达尔文《人类的由来》) 在社会环境中,人总会为自己的道德行为产生一种美妙的成就感。 “如果道德对于人类的情感和行为不是自然地具有影响,那么我们如此 辛苦地来以此谆谆教人,就是徒劳无益的了,而且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一切道 德学者所拥有的大量规则和教条更无益的了。”(休谟《人性论》) “道德准则既然对行为和感情有一种影响,所以当然的结果就是:这些 准则不能由理性得来;这是因为单有理性永不能产生那类影响,......道德 准则刺激情感,产生或制止行为。理性自身在这一点上是完全无力的,因此 道德规则并不是我们理性的结论。”(休谟《人性论》) 道德是否具有相对性? “就善恶两个名词而论,也许不表示事物本身的积极性质,也不过是思 想的样式,或者是我们比较事物而形成的概念罢了。因为同一事物可以同时 既善又恶,或不善不恶。譬如,音乐对于愁闷的人是善,对于哀痛的人是 恶,而对于耳聋的则不善不恶。”(斯宾诺莎《伦理学》) “对于道德的实践来说,最好的观众就是人们自己的良心。”(西塞罗 《辩论集》) “一个人由于不道德的行为而产生的羞愧--这是梯形台阶上一级,在 其另一端上却是一个人由于道德的行为而产生的羞愧。”(尼采《善与恶之 外》) 善 “有国有家者,其兴也必由于积善,其亡也皆在于积恶。故知善不积不 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唐代 吴兢《贞观政要》) “树至德于生前,流遗爱于身后。”(唐代 吴兢《贞观政要》) “善乃包含于人的本性之中,甚至包含于人的利己主义之中;善不外乎 就是与一切人的利己主义相适应的东西,恶不外乎就是只适应于和只适合于 仅仅某一个阶级的人的利己主义、从而需要以损害别个阶级的人的利己主义 为代价的东西。”(费尔巴哈 1804-1872年 德国人 《宗教本质 讲演录》,附录) “一个完善的人,是具有思维的能力、意志的能力和心情的能力的。思 维的能力是认识的光芒,意志的能力是性格的力量,心情的能力就是爱。理 性、爱、和意志力是完善的品质,是最高的能力,是人之所以为人的绝对本 质,以及人的存在的目的。”(费尔巴哈 1804-1872年 德国人 《基督教的本质》第一章) 修 养 “夫情者,水也;道者,防也;情者,马也,道者,御也。”(司马光 《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六六《情辩》万有文库1937年版) “人心万理咸备,无所不有,只要修省得到。”(胡居仁《居业录》卷 一《心性》丛书集成本) “节制之人既不喜欢放纵之徒所喜爱的大部分事物,相反地他们厌恶这 些事物。一般说来他们也不喜欢那些不应当的事物。而对于喜爱的事物也不 太过,得不到时不过于苦恼,即使得到了也有所节制。不太过,不违时。对 于可以喜爱的事物,又有益于身体健康和不违乎正义的事物,而且又是他们 力之能及的,则必然有节制地加以追求。如果一个人不能如此自制其行,则 其快乐就会不当,有节制的人正是以这种正确的理性指导自己的行动的。” (亚里士多德《伦理学》) “对于激情与情欲有节制,能自克,并能平心静气地谋虑,这不仅从很 多方面看是好的,并且似乎是一个人的固有价值的一部分;但是,虽则古人 曾经无条件地赞美这些品性,其实并不配人们漫无限制地称赞它。因为假如 没有善良意志为准则,这些品性可以变成坏的;一个流氓的头脑冷静不仅会 使他更加危险,而且在我们看来,这比他不冷静更加可恶。”(康德《伦理 学的形而上学的基本原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孟轲《孟子.公孙丑章句下》) “大道不称,大辩不言,大仁不仁,大廉不谦,大勇不忮(不害人之 谓)。”(庄周《庄子.齐物论》) “慎终如始,则无败事。”(老子《道德经》)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老子《道德 经》) “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老子《道德经》) “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 则兼善天下。”(孟轲《孟子.尽心章句下》) 习 惯 “习惯就是人生的最大指导。”(休谟《人类理解论》第四卷) 教 育 “不学自知,不问自晓,古今行事,未之有也。夫可知之事,惟精思 之,虽大无难;不可知之事,厉心学问,虽小无易。故智能之士,不学不 成,不问不知。”(北京大学历史系《论衡注释》中华书局1979年版 第1485页) 人的成长,既是接受、掌握、承继先人知识的学习过程,也是发挥、拓 展、强化自身先天素质(遗传因素)的过程。 知识的掌握和能力的具备,并非完全取决于外界的教育,并不是象器皿 一样完全由外界灌输。教育的过程,表现为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外在知识内 在素质相互作用的过程。教育的结果是主客观条件相互作用的结果。 教育的过程是学生的认识过程,既然如此,就要肯定学生这一认识主体 的主体地位。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袁世海在从师学艺时,其师郝寿臣告诫他 说:“你不要把你自己捏碎了变成我,而要把我捏碎了变成你。”(参见1 983年3月15日《文汇报》) “精神的优越并非气质的产物,并非感官比较完善所致,并非一种隐秘 的性质所造成,而是教育这一众所周知的原因的结果”。(爱尔维修 17 15-1771年 法国人 《论精神》) “有个才子讲得不错,他对教育下了这样一个定义‘若干一个人忘掉了 他在学校里所学到的每一样东西,那么留下来的就是教育。’ ......学校的目标始终应当是:青年人在离开学校时,是作为一个和谐的, 而不是作为一个专家。”(爱因斯坦《论教育》) 科 学 一个具体事物,一个具体的运动过程,需要诸多不同的科学进行解释; 而一门具体的科学又牵涉到许许多多具体的存在和具体的运动过程。 所有的科学文化知识可以分为具体的知识和抽象的知识两类。前者包括 自然科学、精神科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讲物理,精神科学讲心理,社会 科学讲事理。后者是指哲学,哲学讲一般的普遍的理。 科学发现一般表现:1、否定陈旧的东西,变粗疏为严谨;纠正错误, 发现真理。2、在原有基点上做深入发现。3、利用已有的知识成果做衡向 扩张,拓展已知知识。4、对原有的知识结构做出有意义的调整。 科学的发展是一维向上的。不同历史时期的人们站在已有的知识之上做 出新的探索。 对于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们来说,既要依赖已有的基础知识,又要依赖自 身的智力。智力对于今人古人来说,都是平等地拥有。人们在参悟古人哲语 时,往往发出“太阳底下无新知”的感叹,其源盖出于此。 艺 术 “唯一具有绝对客观性的是艺术。可以说,如果你把客观性从艺术里拿 掉,它就不再是艺术,变成哲学了;如果你把客观性给予哲学,它就不再是 哲学,变成艺术了。--哲学虽然够得着最高的东西,但是看来它只能把少 数人带到那里去。艺术是把所有的人,把是人的人都能带到那里去的,就是 说,它能使人人都认识最高的东西;这就是艺术的不可磨灭的特色,这就是 艺术的奇迹。”(谢林 1775-1854年 德国人 《先验唯心论体 系》整个体系的综述) 艺术是人类精神活动最艳丽的果实。她的伟大之处不仅在于以丰厚的回 哺人类精神,还在于她可以方便地为人人所共享。 宗教信仰 单纯用理性以及理智的判断来解释宗教崇拜现象存在的理由是不行的, 而应从心理平衡、情感慰藉、愿望寄托、依赖感与归宿感等人本身的精神需 要寻找宗教产生与发展的基本原因。 偶像崇拜是将自己理想的人格目标化。 “信仰乃憧憬之物的实质,也是未见之物的见证。我认为这就是信仰的 要旨。”(但丁《神曲.天堂》) 偶像的崇拜是一种自然的精神现象。 信仰是人的精神支柱,是人的一种精神需要。 “信仰和不信仰并不是出自人们的强令。信仰是上帝赐予的礼物,它不 能通过赏赐的许诺或迫害的威胁给予或取消。”(霍布斯《利维坦》) “如果我们使一切都顺从理智,我们的宗教就不会有什么神秘和超自然 的了。如果我们违犯理智的原则,我们的宗教又将是荒诞可笑的。”(帕斯 卡尔《思想录》) “当对神的信仰在心灵中骚动的时候,它并不是一种意见,它并不依赖 于使它降生的那些机缘和动机。它超越理智的藩篱,占领意志和心胸,让我 们随着上帝昭示的规律充满热情和快乐的行动起来。此时,我们就不再需要 去想到理性,也不再停留在心灵可能被卷入其中的论辩的困难了。”(莱布 尼茨《方法论》) “意见是指不仅在客观上,而且在直观上都不充足的一种判断。信念在 主观上充足,但在客观上不充足。知识既在主观上,又在客观上充足。主观 上充足被称为确信(对我自己来说);客观上充足被称为确实(对所有人来 说)。”(康德《纯粹理性批判》“先验方法论”) 神是人们想象的结果,是人们精神的产物。这种产物的产生与存在并非 毫无意义。它满足人们的一种需要,一种精神需要,即信仰的需要。 “不是上帝创造人,相反,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人以其想象创造了上 帝。”(狄慈根《社会民主主义宗教》1870-1875年) “凡人们幻想着神是诞生出来的,穿着衣服,并且有着同凡人一样的容 貌和声音。”(克塞诺芬尼著作残篇 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 哲学原著选读》第29页) 偶像的崇拜是以偏执的情感、过度的迷信、无法满足的实现欲为基础 的。 偶像是社会精神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一种社会精神的代表,是一 种社会精神居于统治地位的必然结果。偶像反映着高度统一的社会精神的倾 向性。 “自然界是不依赖任何哲学而存在的;它是我们人类即自然界的产物本 身赖以生长的基础;在自然界和人以外不存在任何东西,我们的宗教幻想所 创造出来的最高存在物只是我们所固有本质的虚幻反映。”(恩格斯《路德 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1886年初) 上帝、神是一种抽象物,关于上帝存在的证明也只能是抽象的。 “上帝的意识就是人的自我意识,上帝的认识就是人的自我认识。你从 人的上帝认识人,反过来又从人认识他的上帝;这两者是一回事。人认为是 上帝的,就是人的精神、人的灵魂、人的心情的,就是人的上帝:上帝就是 人的显示出来的内心、宣说出来的自我;宗教是人的隐匿的宝藏的庄严的揭 露,是人的内心深处的思想的自白,是人的爱的秘密的公开自承。”(费尔 巴哈 1804-1872年 德国人 《基督教的本质》 第二章) “上帝不是有形体的”。“上帝不是物体”,而是“一个非被创造的和 独立的思维的实体”。(笛卡尔) “对神的信仰最初不过是出于下列情况:某些比别人更机灵、更狡猾、 更精明,甚至可能是更堕落、更恶毒的人,由于产生了高于别人的虚荣愿 望,也可能是想拿别人的愚蠢无知开心,竟大胆地使用神的名字,自己冒充 最高的统治者,以便使人更怕他、敬重他。”(梅利叶<法国乡村教士>16 64-1729年 《遗书》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 版 《西方哲学 著作选读》第32-33页) “人之所以迷信,只是由于恐惧;人之所以恐惧,只是由于无知。” (霍尔巴赫 1723-1789年 德国血统的法国人 《揭穿了的基督 教》) “凡是受苦或者不安的人,总是容易流于迷信;尤其是在各种公共的灾 难当中,人民最容易听信骗子们的话,以为他们真能有办法消灾息祸;就是 在各个民族惊慌失措的时候,那些通神者、预言者和奉神者变成了拥有全权 的人;只要人们软弱无力、受苦受难、心怀不满、悲伤忧闷的时候,他们就 得胜了。”(霍尔巴赫 1723-1789年 德国血统的法国人 《神圣 的瘟疫》) “世界上所有的崇拜或宗教体系,都是以一个会发怒也会宽解的神为基 础。”(霍尔巴赫 1723-1789年 德国血统的法国人 《神圣的瘟 疫》) “上帝如果要使某一行动成为奇迹,就必须把它弄成一般规律的例外; 而他所创造的一切都与这些规律相合,是与地道的奇迹有区别的。”(贝尔 <法国人>1647-1706年 《历史的和批判的辞典》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12页) “任何宗教仪式、任何敬神行为都是谬误、舞弊、错觉、欺骗和奸诈行 为。所有利用上帝和诸神的名义、以及利用他们的声威发布的规则和命令, 都不外是人捏造出来的东西,这正和为庆祝而举行的盛大4祝典、祭典及其 他宗教性及宗教祭祀性的活动都是人捏造出来的一样。我已说过:所有这一 切都是先由奸猾狡诈的阴谋家虚构出来,继而由伪预言家、骗子和江湖术士 予以渲染扩大,而后由无知无识的人盲目地加以信奉,最后由世俗的国王和 权贵用法律加以维持和巩固。”(梅利叶<法国乡村教士>1664-172 9年 《遗书》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 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 26页) “虚构出宗教的唯一目的只是在于奴役人民和使人民处于专制政权的统 治下。”(霍尔巴赫 1723-1789年 德国血统的法国人 《健全的 思想》) “虽然骤然看来宗教和政治按照各自的原则来说是如此相反、如此矛 盾,但事实上它们之间一旦缔结了同盟、建立了友好关系,彼此就相处得不 坏;可以说,从这时起它们已情投意合,象两个小偷一样,互相庇护支持。 宗教甚至支持最坏的政府,而政府也同样庇护最荒谬、最愚蠢的宗教。神甫 们在咒骂和永世痛苦的恐吓下号召自己的信徒服从长官、公爵和国王,如同 服从神所授予的权力一样。国王也同样关心神甫的威望,给以优厚的圣禄和 丰裕的进款,支持他们行使做礼拜的空洞无谓的卖假药的职能,并强迫人民 承认他们所做的和所教导的一切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有这一切都是在 宗教和奉神的漂亮幌子掩盖起来的。这就是对付你们的又一个方法,借助于 这个方法,欺骗、谬误、迷信、幻想及愚弄行为得以弥漫人世间;它们继续 存在直到发展成为在沉重负担下受罪的贫苦人民的巨大灾难。”(梅利叶 《遗书》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下册第25 页) “因为基督教容忍、赞同并肯定人间的这种极端的、令人惊异的、如此 不公正的身份上和地位上的不平等,所以,这就显然证明,这个宗教根本不 是来自神的,根本不是神所建立的;因为健全的理性清楚地向我们表明,被 认为无限善良、明智和公正的神,是绝不想建立、神化和支持这样令人痛恨 的极不公正的现象的。”(梅利叶 出处同上 第32-33页) “大概再没有其他宗教象基督教那样,在自己的基本原理和主要论点中 这样荒谬虚妄,这样违反自然、违背理智。” “一切讲说天堂美妙和地狱可怕的话都是虚无飘渺的神话。我们死后固 然不可能指望得到好的东西,但也不必担心不好的东西。因此,你们应该明 智地利用时间,好好地生活,如有可能,要适度地、平静地、快乐地享乐生 活中的福利和自己的劳动果实:这就是你们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因为死 就是生命的终止,同时也就是人们对祸福的各种认识和各种感觉的极限。” (梅利叶《遗书》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下册 第26-27页) “圣主啊,我并不求达到你的崇高的顶点,因为我的理解力,决不能和 你的崇高相比拟,但我却切望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理解你的那个为我所信仰所 爱的真理。因为我决不是理解了才能信仰,而是信仰了才能理解。”(安瑟 尔谟<意大利人 英国坎特伯雷大主教>《宣讲》 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 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40页) “一般的普通人迫于生计,奔波忙碌,于是对那些意图指点他的人付出 一种盲目的信任,委托他们代替自己思想;凡是他们命令他做的,他都一口 承担下来;他如果稍稍怀疑那些向他说出神的名号的人的善意,就自以为冒 犯了他的神。”(霍尔巴赫 1723-1789年 德国血统的法国人 《揭穿了的基督教》) “对上帝的爱慕和畏惧并非永远是比其他动力更为积极的原动力。对荣 誉的爱慕,对恶名、死亡和痛苦的畏惧,对官职的希望,对某些人来说,推 动的力量要大于意图讨好上帝和害怕触犯天条。谁怀疑这一点。那就完全不 懂自己的心理活动。,不明白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世界上充满着那 样一些人,他们宁肯触犯天条,也不愿冒犯一位能使他们走运或倒霉的君 主。人们每天都在违背自己的良心发誓赌咒,以便保全自己的财产,或者避 免坐牢、充军、砍头等等。”(贝尔<法国人1647-1706年>《历史 的和批判的辞典》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 下册第10页) “我们应当认为有一件事更加丢脸得多,这就是我们注意到那么多的人 深信宗教的真理,却还是无恶不作。”(贝尔<法国人1647-1706 年>《历史的和批判的辞典》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 作选读》下册第10页) “宗教在本质是戏剧性的。上帝本身就是一个戏剧性的实体,亦即人格 的实体。谁拿掉了宗教的形象,谁也就拿掉了它的实质”。(费尔巴哈 1 804-1872年 德国人 《基督教的本质》 第一版序) “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 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恩格 斯《反杜林论》1876年9月-1878年6月) 精神与物质 “除了所有这些无数的观念或知识对象以外,同样还有‘某种东西’知 道或感知它们,并对它们进行各种活动,如意志、想象、记忆等,这样一个 能感知的主动实体,就是我所谓的心灵、精神或自我。我用这些词并不是指 我的任何一个观念,而是指一个全然与观念不同的东西。观念只存在这个东 西之中,或者说,被这个东西所感知;因为一个观念的存在,就在于被感 知。” “不思想的事物完全与它的被感知无关而有绝对的存在,那在我是完全 不能了解的。它们的存在就是被感知,它们不可能在心灵或感知它们的能思 维的东西以外有任何存在。” “正如我不能离开了对于一个东西的实实在在的感觉而能看见它或感触 到它一样,我亦不能在思想中设想任何可感物可以离开我对于它的感觉或感 知。真正讲来,对象和感觉是同一个东西,因此,两者是不能彼此分离 的。”(巴克莱 1685-1753年,爱尔兰主教,)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一方面说“物质本身是纯粹的思想创造和纯 粹的抽象,”(第223页)另一方面又说“......终极的原因--物质及 其固有的运动。这种物质并不是抽象。”(第221页) “咸味是盐的客观特性的主观表现。”(费尔巴哈) “认识是思维对客体的永远的、没有止境的接近。”(列宁《列宁全 集》第38卷第208页) “你所以认为物是现实的,是存在于你之外的,只是因为你看到它们、 听到它们、触到它们。但是视、触、听都只是感觉......你感觉的不是物 体,而只是你自己的感觉。”(费希特) 你说你说的就是那个客观世界,可终究还是你“说”的。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韩愈《杂说.四》) “经验主义中有一个重大的原则,即凡是真的,必定在现实世界中为感 官所能感知。”(黑格尔《小逻辑》第111页) “必须承认经验主义中还包含有一个重要的自由原则,即凡我们认为应 有效用的知识,我们必须亲眼看到,亲身经历到。”(黑格尔《小逻辑》第 112页) “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 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这难道需要经过深思 才能了解吗? 思想的历史除了证明精神生产随着物质生产的改造而改造, 还证明了什么呢?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思想始终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思想。” (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年12月-1848年1月)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马克思认为一切客观条件规定着人们的思想意 识。这种客观条件包括政治条件,包括社会政治权力极其影响。然而如果说 “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思想始终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思想”,未免过于笼统。 严格地说,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未免始终是统治阶级的思想,尤其是在统治阶 级即将失去统治地位和刚刚获得统治地位的时候。无论任何时候,占统治地 位的思想总是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思想的总和。 “一切观念都来自经验,都是现实的反映--正确的或歪曲的反映。” (恩格斯《反杜林论》1876-1877年)问题是这种“反映”本身意 味着主观的作用。 “人们远在知道什么是辩证法以前,就已经辩证地思考了,正象人们远 在散文这一名词出现以前,就已经在用散文讲话一样。”(恩格斯《反杜林 论》1876年9月-1878年6月) 在实践活动中,人具有一种主观能动性。计划性和目的性是人类活动的 两个突出的特点。 “思维与存在的统一,只有在将人理解为这个统一的基础和主体的时 候,才有意义,才有真理性。”(费尔巴哈 1804-1872年 德国人 《未来哲学原理》) 思维能够反映存在。就本质说来,没有任何存在不可以被思维所反映。 思维能够无限地反映存在。然而,在具体情况下,有反映的必要和具体反映 能力作出一定的限制。 思维有选择地反映存在的某些特征。这种选择一般用于满足某种情形下 的某种需要。 “思想是最大的优点,智慧就在于说出真理,并且按照自然行事,听自 然的话。”(赫拉克利特著作残篇 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 学原著选读》第21页) 要肯定物质本身的客观性。 “物质的本性仅仅在于它是一个广延的东西,它把可能有这些其他世界存在 的一切可以想象的空间都占据了,我们无法在自己的心里发现任何别的物质 的观念。” “我们的思想并不能在物质中造成任何变化,物质中的全部形态差异都 是依靠位置运动的。”(笛卡尔《哲学原理》第二部) 客观存在决定主观反映,但必须记住-- 观念的变化在于观念之间的作用。这是一种思维过程,任何物质都不可 能直接参与。谁也不能把精神和物质象蒜瓣和盐那样捣在一起。 贝克莱向唯物主义者挑衅说:“如果你能够证明,有任何一个哲学家曾 经借助于物质说过我们心中任何观念的产生,那么我就永远屈服于你,并且 把我过去说过的一切反对物质的话都算做废话。”《贝克莱全集》牛津版 第1卷 第461页) “即然处于运动中物质作用于在空间上与之相关的一切事物,因而它也 作用于心灵,就是说,就心灵的内在状态与外界事物发生联系而言,物质的 作用也改变心灵的内在状态。心灵的内在状态不是别的,就是它的全部表象 和概念的总和。就这种内在状态与外界事物发生联系而言,它可以称之为世 界的表象。这样,物质通过其在运动中所具有的能力改变心灵的状态,而心 灵即因此产生对事物的表象。于此我们就可以理解物质何以能够给心灵印上 表象。”(《康德全集》1912年柏林版 第1卷 第19页) “当蜡融化的时候。就变得更大,当它沸腾的时候,就变得愈加大;当 温度增加的时候,它就变得还要大;如果我没有想到,即便是我所考察的这 块蜡,也可以在广延方面接受很多的变化,多到出乎我的想象之外,那么, 我是不会清楚地按照真理理会到蜡的实况的。因此我们应当同意,我凭借想 象力甚至于不能了解这块蜡是什么,只有我的心灵才能了解它。” “即便是形体,真正说来,也不是为感官或想象力所认识,而只是为理 智所认识;它们之被认识,并不是由于被看见过摸到了,而只是由于被思想 所理解或了解了;那么,我就很明白地看到,对于我来说,没有一件东西比 我的心灵更容易认识了。”(笛卡尔《形而上学的沉思》) 认识不仅是对客观现实的单纯的一种反映。人的思维具有自身的能动 性。这种能动性可以说体现在我们似乎已经熟悉了的概念上:想象、联想、 回忆、分析、综合等等。 “在自身以外有一种物质的东西--感官的对象--可是我们更确乎知 道,我们自身中有一种精神的实质在看、在听。这一种动作,我们相信它不 是由无知觉的物质出发的。而且离了非物质的能思想的东西,它也是不能存 在的。”(洛克《人类理解论》第二卷) “我们看到一个具有尖端S的物体。当我们碰到S,让与我们的身体接 触的时候,就感觉到刺痛。我们看见S而并不感到刺痛。但是我们一感到刺 痛,就马上会发现S。因此那个可见的尖端乃是一个不变的核心,刺痛则是 按情况作为一种偶然的现象与这个核心发生联系的。由于类似的现象屡次出 现,最后人们才养成一种习惯,把物体的一切特性都看成从一成不变的核心 出发、通过身体而传递给‘我’的‘作用’,即我们所谓感觉。 但是这样一来,这些核心就失掉了全部内容,变成了一些单纯的思想符 合。因此说世界仅仅由我们的感觉构成,乃是正确的。因此我们所认识的, 就不外乎是感觉;人们认为由那些核心以及它们的一种交互作用产生出各种 感觉,就是一种无用而且多余的假定。只有一知半解的实在论或一知半解的 批判论才能同意这样一种看法。”(马赫《感觉的分析》) “物、物体、物质不外乎是各种要素、颜色、声音等等的结合,不外乎 是各种所谓特征的结合。人们之所以认为有一个具有许多特征的物,因而对 此提出形形色色的所谓哲学问题,乃是由于误解情况,不知道综观的总括与 精细的分析是不能同时进行的,虽说这两个方面都有一时的理由,对于不同 的目的说来都是有益的。 只有当我们没有必要注意细节的时候,物体才是一个,才是不变的。例 如,只要我们不想去管球形的各种偏差,不要求更大的精确性,地球或一颗 子弹就都是一个圆球。可是,当我们必须研究地形学或使用显微镜的时候, 这两个物体就都不成其为圆球了。”(马赫《感觉的分析》) “境者,心造也。一切物境皆虚幻,惟心所造之境为真实。同一月夜, 琼筵羽觞,清歌妙舞,绣帘半开,素手相携,则有余乐;劳人思妇,对影独 坐,促织鸣壁,枫叶绕船,则有余悲。同一风雨也,三两知己,围炉茅屋, 谈今道故,饮酒击剑,则有余兴;独客远行,马头郎当峭寒侵肌,流潦妨 毂,则有余闷。......戴绿眼镜者,所见物一切皆绿;戴黄眼镜者,所见物 一切皆黄。口含黄莲者,所食物一切皆苦;口含蜜饴者,所食物一切皆甜。 一切物果绿耶?果黄耶?果苦耶?果甜耶?一切物非绿非黄非苦非甜,一切 物亦绿亦黄亦苦亦甜,一切物即绿即黄即苦即甜。然则绿也、黄也、苦也、 甜也,其分别不在物而在我,故曰:三界惟心。”(梁启超《饮冰室合集. 专集》中华书局1932年版 第45页) “并不是物体造成感觉,而是要素的复合(感觉的复合)构成物体。” (马赫《感觉的分析》) “物是一种抽象,名称是一个符号,用来表示一个被我们抽掉了变化的 要素复合。我们用一个单词来代表整个复合,是因为我们需要把全部感觉要 素一下子指出来。以后,当我们进而注意到物的可变性的时候,我们不能同 时坚持关于物的永恒性的观念,于是就只有求助于一种物自体的概念,或者 其他类似的荒谬概念。”(马赫《力学的发展》) “在经验中,物和理智是不可分割地结合在一起的。物是不依赖我们的 自由而被规定的,我们的认识应当向它看齐;理智则应当认识物。哲学家能 够抽去这两个方面中的一个方面,而且他就曾经抽去过经验并超越了经验。 如果他把物抽掉。他就保留了一个理智自身,这就是说,他抽去了理智对经 验的关系。如果他把理智抽掉,他就保留了一个物自身,这就是说,他抽去 了物出现在经验中这个事实,而把它作为说明经验的根据保留下来。前一种 做法叫做唯心论,后一种叫做独断论。”(费希特 1762-1814年 德国人 《知识学引论第一篇》) 要理解认识活动,既不能忽略认识对象,也不能忽略认识主体。对于两 者的相互作用过程要认真分析。 要正确理解物质和精神的关系,我们可以做这样一种机械分割: (认识) (主观) (客观) 主观世界是指人的精神,客观世界是指人们认识的对象。认识是指概念 世界,即人们的认识结果;它既不是主观世界,也不是客观世界。尤其需要 指出的是,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谓的“世界”。 “精神资本正是一切物质资本的源泉:如果没有精神资本,物质资本就 不可能产生,也不能保存,尤其是,如果精神资本不增加,物质资本就不可 能增加。”(车尔尼雪夫斯基 1828-1889年 俄国人 《论促进国 民资本增加的若干条件》) “重要的不是战场上的兵力的多寡,而是人心的向背。”([美]约翰. 柯林斯《大战略》) “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而不 是物。力量对比不但是军力和经济力的对比,而且是人力和人心的对比。军 力和经济力是要人去掌握的。”(毛泽东《论持久战》1938年5月) “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 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 来的条件下创造。”(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 2月-1852年3月) 金信书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