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大多数”就要发言 尼克松曾经一语而譬之的“沉默的大多数”,可以启示我们:什么是决定政治进程 的内在动力。 时髦人物的政治花祥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景观来丰富新闻的可视性的。但是不能否认 ——时髦人物(或事物)容易引起错觉,就像我看《阿甘正传》,重温那两首著名歌曲 《答案在风中飘》和《圣弗朗西斯科》,我长期以为——反战和嬉皮士就是那个年代的 美国社会主流。克林顿就是搞反战出身的嘛,但克林顿为什么又如此费神地否认那段革 命历史呢?克林顿也偶然吸过大麻,但克氏于吗又要请求美国人民的谅解呢?试看吧: “特种战”照样在打,柬博寨照样在炸,海岸线照样在查。这就是美国的基本历史和现 状。所以不要认为那些可以上头版新闻的校园抗议、亚拉巴马暗杀是构成现实的头等要 素。美国人热衷于输出这个,有没有标榜其社会生命力的居心?我看是有的。我喝天津 的美国牌子可乐,这是一种纯外销(指美国以外——作者)产品。里面有一股让人腻歪 的浓浓的砂糖味,而我知道美国人自己喝的可乐没有这种重的糖份,美国人卖给我的香 烟,尼占丁含量也比他们自己抽的高得多。所以静下心来。思量一番到底我的错觉出在 哪里。 当我年过三十,我意识到我亦加入人生当中的“沉默的大多数”了,尽管——特点 是不太那么“沉默”。我在电台工作,曾同“美国之音”业务上有所联系,这些同行们 工作上非常认真,从他们寄资料的行动中也看得出他们很有财力,我向他们的认真和慷 慨致敬。我相信他们作为美国政府的雇员,和我一样也属“沉默的大多数”——不太那 么花哨的中坚势力,我至今认为他们对我们在业务上的帮助是开卷有益的。 但是我要说:“美国之音”在整个亚洲的推广,从汉语、泰米尔语到乌兹别克语, 它所源源散布的一切,从社论到摇滚乐节目,又何尝真正占领过亚洲的心灵?当它竭力 鼓吹世界的一种“变化”时,它又何曾看到了另一种更为深刻的变化?后一种即是世界 格局的“多数,’,今天也不算是太沉默寡言的“多数”。 “沉默的大多数”概念——或称思维方式,首先适合于我们。我们长期以来认识政 治全貌喜欢用一种轻巧而浅薄的方式,即:高层内幕、时髦人物的沙龙怪谭才是决定国 家方向、透射国家真实现状的权威窗口。这种肤浅的见解,缘由于我国人民千百年以来 独特的政治热情以及——怎么说呢?——长期以来政治权力受压制的历史。直到今天, 我们尚对政治频道传播的正统讯息存有疑虑,存有很大程度的不满足感。老实说,对这 种心情,我是有同感的,我也对现状有很大的不满。但我可以肯定他说,每一个普通人 从政治频道接受的讯息,包容了他所迫切了解的国家进展的基本大势。从这一点上说: 大众媒介所传播的一切是真实而有份量的,国家的进步、社会的思潮的演变——尽在你 认为是很普通的消息之中。 是什么促使我们不珍视身边发生的事情而到“美国之音”里面寻找真理呢?是什么 令我们迷信“美国之音”的道德勇气和自由姿态呢?他们住得那么远,却装着用一两颗 卫星就能窥视中国偏远山村械斗事件的样子,装出一付每时每刻都能洞悉政治局会议发 言记录的样子,他们对我们采用一种对待小国的态度。它的社论,对世界上每一件稍有 影响的事件说三道四,企图以此来影响别国的知识阶层。冷战以后,“美国之音”继续 向美国所不喜欢的国家传播蛊惑性的言论——话说回来,美国所不喜欢同样不喜欢美国 的国家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然而“美国之音”的随意性及其记者的老顽童式态我们已经 领教得够深的了。 在美国新闻业繁荣和新闻手段发达的背后,隐藏着一种东西——我怎么说它好呢? 我记得中国的一位小说家曾说:小说是什么?小说是《圣经》的语言,意谓小说家须像 上帝那样说话。美国的新闻工作者至少是对我们的报道方面,明显的有那么一种《圣经》 笔法,这种笔法对我们感知上的贻误不只是一次两次了。 比如说,某个事件由十个画面组成。美国人往往不是公正而智慧地把最重要的几个 画面组合一下,使之成为有世界气魄的新闻产品。他不这样做,他是把其中对他的立场 最有利、对公众最具轰动效应的一两个画面重复那么七、八次,其他的哪怕是最有说服 力的画面,只要是他认为对其武断不利的,他会毫不犹豫地隐去。美国的新闻好不好看? 好看!连我都这么说,因为它确实像艺术广告,很精采。还想不想看?对不起,ByeBye, 尤其是美国人几次对世界性重大事件的惊人歧误之后,我越发坚信我的上述判断。 美国的歧误是有祸心的,它就像童话里吹魔笛的小丑那样,引着城中的老鼠向别处 走。 美国的世界阴谋,就是以魔笛呼唤世界各国未来的领导人,循着它的动静向它靠拢。 然而就在它陶醉于广告奇效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世界上“沉默的大多数”要举手发 言。 我认为中国从来不是孤立的发言者。 而且中国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多数。 早在七十年代,美国人就讥嘲中国是“有一等雄心的三等国家”,这种理念支配着 它的政界要人同我们打交道时,自傲多情地悲我们的天,悯我们的人。尼克松最爱唠唠 叨叨的一个细节,是他如何如何去抚平周恩来那一颗受伤的心灵(编得有鼻子有眼:二 十年前在日内瓦的一幢房子里,周恩来向迎面而来的杜勒斯伸出手去,杜勒斯耸耸肩膀, 摇摇头,说声“NO”扬长而去)。尼——周之间的握手固然是战后最伟大的世界性事件 之一,然而尼克松急吼吼的抢先握手又基于一个认识错误——这个错误在当时看来是史 实性的、不那么重要的;现在看来,这种心理上的谬误从中美重逢的一开始就在作怪, 且演变为中国已经日趋富强的时候,这种谬误开始兴风作浪了。 有人间:如今在中国在安理会上比较频繁地投弃权票,是不是意味着中国已有逐渐 丧失对世界事务的决定性影响? 同样的疑虑也诞生于这佯一个事实:即中国援外政策的巨大变革。 而事实是:当今中国的外交是赢得了国内人民和当事国人民的巨大同情的。中国正 在为未来大国外文的巨大能量积累功德。 世界上的一切解放运动,无一不沐浴着中国思想的阳光。 世界上的一切和平进步,无一不得惠于中国的功德。 唯有人民中国的外交,是大国当中绝无仅有的具有崇高道德风范和正义精神的外交。 而美利坚合众国则是孽债累累,在世界范围内不断地得到报应,而且势必将面临一 场世纪末式的总清算。 美国世界性能量的全盛时期的标志——欧洲煤钢联营、中央条约组织、中美洲果品 公司等等,有的已经更生,有的在人民革命中土崩瓦解。 有一种变化是非常耐人寻味的:过去,在国际会议会场上,每当出现谴责美国霸权 的声音,美国代表,总是非常傲慢地站起来,下巴一摆,像黑社会老大似的指挥着欧洲 的和第三世界仆从国的代表集体退场。而现在,这样的国家几乎是没有。 美国国内几个世纪以来的道德败坏已经形成了孽果,这一点用不着再做预言,让我 们看一看我们生活在一个多么成熟的世界:“沉默的大多数”意欲发言的世界。 这个世界令大中国的外交视野无限开阔。 困极权主义传统而倍受美国压迫的大国,我指的是像俄罗斯、德国、日本这样的国 家,它们在国际事务上的东山再起,为我们中国提供了世界舞台上足够的发言权。 那些战后世界革命橱窗式的中小国家,如越南、古巴、南非和正在诞生的巴勒斯坦, 皆以巨大的善意和真诚的热情寄予中国以希望。上述国家可谓说代表了第三世界的民意。 认可能性上看,中国几乎可以跟所有的主要大国及国家联盟成为密友,这就是中国 在世界形象方面美国所不能匹敌的优势。 百余年前汤因比的预言在二十世纪未不再成为超前的了。我再将其内容明确一下: 中国将是世界的希望。 时间表就在我老去之前。 中国目前国家社会经济的进步极端类似七十年代初期的日本,且赶超的时间表是跃 进式的。中国成功地避免了墨西哥那样的歧路。更重要的事实是:中国顶尖人物群体的 素质已具备了肩负伟大责任的能力。 需要刹一刹那些动静:对国家进步视而不见的嗡嗡吵闹,尽管这种吵闹过去一度是 有益的,现在所有的“意义”只能归于玩世,而过去最玩世的先锋分子已经变得很有出 息,并且成为世界声音的一部分。中国的内部已经变得很真实,气沉丹田。中国人的 “沉默的大多数”在领略思想繁荣的热闹场面后,正在为追求个人幸福而劳作着,而这 恰恰是构成伟大国家基础的原动力。 是到了重估我们劳动成果的价值的时候了。是到了正确估量我们劳动成果的价值从 而正确估量我们国家价值的时候了。需要涤清弥漫在我们周围的普遍的怨恨情绪,以面 向未来的心情歌颂工地一般的中国。需要驻止流水之上抗逆的脚步,以痛楚后的清醒来 审视中国社会中的不公正、愚昧、疯狂和欺诈,因为上述一切黑暗和即将照耀我们前程 的光明一样丰富看我们大中国民族的感情。给中华民族一颗坚韧的心,引我们走向至大 至美的二十一世纪。 下个世纪,“一即为多”的哲理将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世界活动舞台上变为现实。 中国的怒吼将成为多数,中国思想、中国经营能力的当量将深刻影响世界,井将成为领 导未来人类思潮的唯一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