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蛰伏到名扬四海的李安
「当困难来访时,有些人跟着一飞冲天,也有人因而倒地不起。」
从寒窗蛰伏到名扬四海,历经了六年的困顿,才磨出亿万身价的大导演李安,
有着十年一觉电影梦的感叹。
「就像煮饭,要焖过才香。」李安的成功,就是如此。
经历六年靠着老婆养的日子,如今,李安因为一连串国际大奖的肯定,再度证
明自己有能力做梦,更有能力让梦想成真。
从美国伊利诺大学戏剧系毕业,并拿到纽约大学电影硕士。然而,打从毕业以
来,李安没做过正职工作。
因为没有投资者愿意出钱,让他拍一部可以在院线上映的电影。这种无业的生
活,一转眼就是六个年头。
高中的梦想,就是要拿奥斯卡金像奖。
那六年赋闲在家的日子,李安其实过得很辛苦,苦的不全然是环境,而是心境。
曾经,是那样无奈却又不得不咬着牙苦撑的李安,终于站在奥斯卡颁奖典礼舞
台上时,已经跻身国际导演,在好莱坞被列入一线电影人的位阶。
《卧虎藏龙》一片备受欧美电影大奖的肯定,在讲究商业导向的奥斯卡金像奖
上获十项提名,更为华人提名奥斯卡最佳导演创下纪录。
李安高中时的梦想就是要拿奥斯卡金像奖,他的梦想天马行空,还包括得诺贝
尔、拿奥运金牌。没想到当时遥不可及的梦,现在却近在咫尺。
《卧虎藏龙》的成功,让李安的身价顿时攀升好几倍。
三十七岁才拥有人生第一份工作的李安,八年内拍出七部电影,依好莱坞一级
导演身价估算,李安目前的片酬高达五百万美元(约合新台币一亿六千万元),这
还不包括票房分红。
从沉潜到昂扬,他历经一段为时颇长的「家庭煮夫」的岁月。从没有收入,到
新台币破亿元的身价,在外界眼中,李安又是一个「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
下知」的例子。
然而成功的机会,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把握。李安是命中注定要走导演这条路,
他没有「沦落」下去,全靠惊人的意志力支持。
他认定这辈子就是要干导演,所以他不打零工,不做和电影无关的东西。当时,
李安完全聚焦于未来的志业,哪怕是得长期靠老婆赚钱养家,他也不向经济困境妥
协。
表面上温和柔顺的李安,对事物的坚持在拍片过程中可见一斑。《卧虎藏龙》
中最经典的一场戏,是李慕白和玉娇龙在竹林中比剑的场景。
当时的动作指导袁和平,曾经大力反对李安以吊钢丝的方式处理这场武戏,他
认为,要有好的效果,不一定要用危险的吊钢丝,用计算机特效一样做得出来,好
比袁和平的前一部电影《骇客任务》。
李安就是坚持周润发要绑上钢丝,在几层楼高的山谷中飞来飞去,即使山谷两
边没有钢丝挂点,李安用一组近二十个人在下面支撑着悬吊钢丝的机器,也要把这
场戏拍完。
国际巨星周润发的恐惧和袁和平的不赞同,并没有让李安妥协。李安磨了好几
天,终于磨出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动作场景。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即使是在不顺遂的环境中,李安仍然坚持走自
己的路。
一九八五年,李安以第一名的成绩拿到纽约大学电影硕士,甫毕业,就有知名
经纪公司William Morris与他签约,当时李安原本以为电影路可以走得顺遂,却没
想到每每有金主愿意投资拍电影,结果一看到导演是黄种人,就纷纷叫停。这一停,
就停了六年。
虽然,李安在纽约大学时已才华毕露,但是,纽约大学每年的优秀人才,多如
过江之鲫,久而久之,他就被淹没在潮流之中,逐渐被遗忘了。
李安靠着大量读书、搜集资料,吸纳蓄积爆发能量来等待时机。
当年,他不顾父亲反对,毅然拿着几百万元到美国念电影,却换来失业的下场,
这段期间,哪怕是亲人的关心,都对李安造成压力。
李安的岳家曾经质疑,「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出去找份工作?」那段时间,
可以说是李安最痛苦的日子。
然而,若没有那六年的困顿,李安今天不可能拍出像《卧虎藏龙》这样的电影。
那六年中,李安除了在家带孩子烧饭,也不断蓄积爆发的能量。他大量阅读书
籍,并剪报收集资料,不管是八卦小报,还是影剧杂志,甚或是学术论文,李安只
要看见可以供作电影题材的文章,全都剪下来分类收藏。
当时他有一本小册子,里面随时有二十部电影的题材。平时在家没事干,李安
就到二轮戏院,用十几美元,看一整个下午的电影。为什么李安可以处理英国古典
剧《理性与感性》、美国南北战争《与魔鬼共骑》,还有婴儿潮时代美国中产阶级
家庭《冰风暴》种种不同面向的题材,这和他吸纳阅读有很大的关系。
金马奖得奖影片《推手》是李安成功的起点,然而他早在失业的时候,就已经
开始铺设迈向成功的轨道。
随着李安的声势水涨船高,徐立功表露计画和李安续拍「卧虎藏龙前传」,就
有中视、中影等国内单位及大陆、日本的资金自动送上门来。
不仅如此,好莱坞知名女星茱莉亚.罗柏兹也点名李安是其最想合作的导演。
然而外界的注目、国际奖项的肯定,对于李安而言,只是更多让他可以继续作电影
梦的资源而已。
回首漫漫六年的失业路,李安内心自是百感交集。
但这六年困顿的岁月,换来今日的荣耀,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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