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这个夏天,难得有空闲,于是就将自己的一点藏书作了一番整理,并将那些少 年时读书买书的旧事和旧情记了下来。只是最后形诸文字的却只有印象比较深的那 几本书,其余的大部分书,或者因为无“大事”可记,如果单列书目又不免让人觉 得奇怪而无聊,因而放弃了;有的则因为担心记起来太过虚,太过矫情,也放弃了。 而童年时的一些旧事,则因为那时无力购书(倒也有几本家人给买的小人书, 只是早就苦无觅处了),就无法以读书往事的形式去记,只好撇开书,露骨地念起 旧事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念旧的后果就是日渐孤僻起来,有时候抬头看着车 水马龙的热闹会感到一阵痛心的寂寞——但是大部分时间却还是觉得很是自在。看 来孤僻和离群是容易上瘾的,于是我赶紧打住。 我国读书人作文章有一个传统:喜欢在给经典的传疏笺注中,隐秘地加入自己 的见解和心得,而且愈隐秘愈好。后人解读殊为费事。不过我却很喜欢这种形式, 我以为这种节制的形式能体现出所谓的“哀而不伤,乐而不淫”的古典意趣。尤其 是念及旧事时,倘若缺乏节制,是最易消沉的。 当然,为经典作笺注是学者才能做到的,不学如我只能将平常读闲书消遣时遇 到的一些名物制度加以胡考乱证,在胡考当中,稍带几笔旧事,固是为了不背“” 哀而不伤“的古训,也是要使自己不至消沉的意思。 未克琉于2001年8 月23日之黄昏 -------- 人民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