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这下轮到佛利笑了:“骗人,人类。你要是有办法离开时间场,我倒想见识见 识。我想你是在说……” 这时幸亏鲁特接过了话筒。 “法尔,我是指挥官鲁特。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指挥官,虽然你背叛了我们的约定,我还是愿意和 你坐下来谈谈。” “那个巨怪和我没关系,”鲁特抗议道,“我根本不想这样。” “事实在这里,是LEP 侦察队干的。所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可言。这是我 的最后通牒。还有半个小时,把黄金送来,否则我就拒绝交出修特队长。还有,我 离开时间场时也不会带上她,就让她被生物炸弹炸成碎片吧。” “别犯傻了,人类,你是在自欺欺人。泥土人科技比我们不知落后了多少年。 你是无法逃离时间场的。” 阿特密斯靠近麦克风,冷酷地笑了笑。 “我能不能逃离时间场,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见证。鲁特,你就心甘情愿凭直觉 拿修特队长的命打赌吗?” 鲁特的犹豫之情明显地流露在麦克风的咝咝声里。他说话了,声音里带着被击 败的语调。 “不,”他叹口气,“我不想这样,法尔,把黄金拿去吧。一吨24K 黄金。” 阿特密斯得意地笑了笑。真会演戏啊,鲁特队长。 “记住,半个小时,指挥官。要是表停了,记得数时间。我等你,不过我的耐 心可不好。” 阿特密斯切断通话坐回转椅。看情形敌人似乎上钩了。毫无疑问LEP 分析员发 现了那个“意外邀请”。迫于压力精灵们会出钱的。因为他们相信,只要一引爆生 物炸弹,黄金还是他们的。可是从理论上讲,自己不会死。 巴特勒往门框里射了三发子弹。门是钢铁做的,往门上射的子弹会向自己的身 体反弹。可门框却是用当初建造山庄时的石头做的,被子弹一射,会像粉笔似的纷 纷塌落下来。这是保安系统的一大缺陷,等这件事一完,需要马上补上。 阿特密斯正坐在监控台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待。 “干得漂亮,巴特勒。” “谢谢,阿特密斯。刚才我们遇上麻烦了,要不是修特队长……” 阿特密斯点点头:“我看见了,她在帮你疗伤。我在想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在纳闷。”巴特勒轻轻地说,“我们根本就不值得她这样做。” 阿特密斯抬眼朝他瞟了一眼,目光锐利:“坚持到底,老朋友。胜利已经在望。” 巴特勒点点头,他甚至还想笑一笑。可最后他只是咧了咧嘴,心里却一点笑不 出。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修特队长就要和她的同伴一起回来了。到时我们就会有 足够的资金重新开始我们钟爱的事业。” “我知道,只是……” 阿特密斯觉得没必要问下去。他知道巴特勒在想什么。荷莉救了他们两个的命, 可是自己却还要拿她作人质交换黄金。这对于像巴特勒这样正直的人来说,是无法 忍受的。 “谈判已经结束,我们总会把荷莉还给他们的。她不会有事,相信我。” “那么朱丽叶呢?” “什么?” “我妹妹会不会有事?” “也不会。” “精灵们真的愿意交出黄金然后乖乖走开?” 阿特密斯轻轻哼了一声:“不会,只要修特队长一离开,他们就会炮轰法尔山 庄。” 巴特勒吸了口气还想讲,可心里又犹豫了。主人明显没有把全部计划都告诉他。 一旦需要他会说的。于是巴特勒不再提问,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阿特密斯。” “我知道。”阿特密斯回答说,此刻他感到信任的分量重于泰山。 卡杰恩正在耍政客惯用的伎俩:企图推卸责任。 “你的警官吃里扒外,帮人类的忙。”他装成义愤填膺的样子不假思索地说, “先前整个操作一直照计划进行得很好,后来你的女警官居然跑来攻击我们的代表。” “代表,”佛利禁不住咯咯地笑起来,“现在巨怪居然成了代表。” “对,它就是。是那个人把它剁成了肉泥。要不是你们部门失职,整件事早就 结束了。” 要在平时,听到这种话鲁特早就发作了。不过这会儿他知道卡杰恩正在拼命抓 救命稻草,想要挽回事业。因此指挥官只是笑了笑。 “嘿,佛利?” “怎么,指挥官?” “我们把巨怪进攻的过程刻到光盘上去了吗?” 马人故意把声调吊得老高:“没有,长官。巨怪刚刚要进去,不幸我们的光盘 用完了。” “真可惜。” “太遗憾了。” “在听证会上,这些盘片对代理指挥官卡杰恩真是太重要了。” 卡杰恩冷冷的声音从窗子里传来:“把那些盘片给我,朱利叶斯。我知道它们 还在你那儿!你这是明目张胆妨碍公务。” “你是这里惟一一个妨碍公务的人,卡杰恩。居然想利用这件事帮自己往上爬。” 卡杰恩的脸涨得紫红,简直能和鲁特的脸媲美。他知道整件事越来越不由他控 制了。就连奇克斯。维伯和其他一些妖精也正在悄悄远离他的领导。 “这儿还是由我负责着,朱利叶斯。把那些盘片交出来,否则我就关你拘留。” “哦,真的?这是谁的军队呀?” 卡杰恩脸上掠过一丝傲慢的表情。可当他注意到身边明显缺少警官时,他又立 时泄了气。 “对了,”佛利偷偷笑起来,“你实际上已经不再是代理指挥官了。下面的人 姑且这么叫你罢了。虽然参议院任命你做代理指挥官,可我想他们不会因此让你进 参议院。” 也许是佛利的笑容把卡杰恩逼得忍无可忍了。 “把光盘给我!”他狂吼着冲进来把佛利推到飞船墙壁上。 鲁特很想让他们斗上一阵,可现在他不敢放纵自己。 “顽皮,淘气。”他一边说,一边用食指指着卡杰恩,“除了我,没人敢打佛 利。” 佛利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小心你的手指,你还戴着——” 鲁特的拇指“不小心”擦过指关节,碰开一个微型气阀,从里面放出的气体从 乳胶指套里推出一剂镇静剂,直射卡杰恩的颈部。 马上就要被降级为士兵的代理指挥官像块石头一样倒了下去。 佛利擦擦脖子:“射得好,长官。”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纯粹是事故嘛,我忘了自己还戴着假手指,我记得 从前也出过几起类似的事。” “哦,确实如此。真不幸,卡杰恩要有几个小时不省人事了。等他醒来,一切 混乱都过去了。” “可惜,”鲁特禁不住咧开嘴一笑,不过马上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办公事的样子, “黄金都送来了吗?” “是的,刚刚送来。” “不错,”他对着卡杰恩那群胆战心惊的士兵大声说,“把黄金都装到气垫车 上,然后送过去。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就有你们好看的,听懂了没有?” 没人回答,不过毫无疑问他们全都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