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图是很私人的事 " 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我擦了擦眼睛说。" 你知道,比如救我的命。" " 好的,我也去。" 查德说。 " 为什么?" " 你说为什么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担心你。我听说了关于那个跳绳的事。" " 还有?" " 还有什么?" " 难道你不是要告诉我你认为那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 斯特西——不。" 只一秒种,我突然有种内疚的感觉,一下子跳到他反应的结论部分。但是我 又看了看卓尔。她把双腿蜷缩到胸口,脸贴在上面,泪水从脸上滚下来——一副 心碎的画面,使我感觉更加糟糕。 " 我要走了," 我说。 " 等等," 他说,朝我走进一步," 经过昨晚之后,你和任何人都没有理由 对我生气。" "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说。 " 这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说," 至少我能和你一起走么?" 卓尔抬头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 我母亲在镇上," 我说。" 她把我扔下一会让我来取东西,我得走了;她 现在可能正在等我。" 我感到自己的嘴唇因为撒谎起了皱。 " 你回来以后给我打电话," 他说。 我点头,知道我可能会的,但是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战争与即将在未来两天发 生的事情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我把背包背在肩膀上,立刻恐惧,悲哀和解脱 混在一起在我的心里斗争起来。我走出去,去找那个我希望能够将这场斗争平息 的人:雅格布。 当我到达男生宿舍时,那个" 他长什么样" 先生——楼管员,立刻告诉我查 德不在他的房间。 " 不," 我说,感觉脸上一阵发红。" 我来找雅格布。" " 雅格布是谁?" 我感觉我的脸一阵发白。突然意识到不知道雅格布姓什么。" 恩…" 我停顿 下来," 你这有多少个雅格布?" " 两个。" " 好的,我找那个蓝头发黑眼睛的。" 我刚才说了什么," 我是说那个黑头 发蓝眼睛的。" " 他长什么样" 给了我一个愚蠢的表情——一脸奸诈的笑伴随着上下起伏的 毛茸茸的黑眉毛,安波的风格。他拿起电话拨了雅格布房间的号码宣布了我的来 访,"LEBLANC先生马上就下来," 他说,仍然以挑逗的眼光看着我,好像这是清 教时代,而我是带着红字的女人,因为一天之内想要找两个男孩。 我咕哝一句谢谢你,朝其它地方看去不理他肮脏的想法。在这的感觉真的很 奇怪,尽管是找其他人而不是查德。但是当雅格布从那扇双层门后出现时,那种 感觉消失了。因为我知道我来对了地方。因为我知道在某种程度上他可以帮我。 " 嗨," 他说。" 我正在想我们今天需要见一面。" 他穿着黑色套头高领毛 线衫,显出健壮的胸膛,一条牛仔裤合适地套在腿上。 我回头看" 他长什么样" ,他正把下巴支在拳头上紧盯着我们两个,好像我 们正在上演一出低劣的现场约会秀,那种情侣分别去勾引其他人的对象来测试他 们的关系。雅格布领着我穿过一些分散在大厅的男孩们——一对情侣真的在周六 早上学习,一些人在玩牌,还有一群在踢袋子。因为女孩不允许到男孩房间,反 之亦然。而他也没有幸运地穿过更多仁慈的高年纪学生房间,我们在大厅一角的 桌子旁坐下,那里相对私人一些。 " 我对昨晚发生的事感到很抱歉," 他说。" 如果有帮助的话我可以去和查 德谈谈,告诉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事发生。" 我探索着雅格布的眼睛,寻找真相。也许它丢失在那双灰蓝色眼睛后面的什 么地方,在那些黄色的小雀斑后面,它们一直想把我吸引进去。我是说,他说的 是实话么?什么也没有发生着?难道不是他昨晚想要吻我——不是他那么贴近我 的脸,触摸我的手而且闻起来像柠檬草香,使我整个人像一团泥一样,难道那些 都没有发生么? " 忘了它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我现在就是需要你的帮忙。" 我把包 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做一次拼图。"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然后向别的地方看去。" 我不这么认为。" " 为什么?" " 因为拼图对我来说是很私人的事情,我更喜欢一个人做。" " 难道你不能破次例么?我是说,我的生命正处在危险之中。" 雅格布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没说一个字。一缕黑胡桃一样的颜色的头发盖在一 只眼睛上,他的凝视更加强烈,更加坚决。我咬着下嘴唇看向别处。 " 你的脑子里究竟有什么?" 他终于问。 我拍了拍背包的主要部分,松开牙齿咬着的下唇。"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做一 些关于这个活扣的事情,也许试着引导出留下绳子这个人的能量,分析出他是谁。 " 雅格布点头,但我可以看出他的不情愿。我能透过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看出 来——一副严肃的表情。他转头看踢袋子游戏。" 不是我不想帮你," 他说。 " 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 更重要的事情?" 他转过头看我,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 更重要的是拼 图是很私人的事,它们能显示出一些事情。" " 好吧,是呀,难道不对么?" " 不是的," 他纠正道。" 它们显示出一些个人的事情——关于你的事情, 关于我的,关于做这项拼图的。" " 而你不想那样?" 我感到自己在吞口水。 他重新向别的地方看去。" 我不知道。" 而我甚至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 只是我以前没有经历过那些," 他接着说。" 那种…分享。而且我不知道 我现在是否准备好了。" " 忘了它," 我说,感觉我的脸颊今天第二次变红。" 我这样问就是很愚蠢。 " 我站起来,把包吊在肩膀上,径直向门口走去。 我没有返回寝室而是跳上了去镇上的区间公共汽车。我现在就想离开这,即 使只有一个小时。汽车路过母亲住的旅馆,促使我拽响铃声示意司机我要下车。 我穿过桃红色的大堂,里面散乱地摆放着老式的长沙发椅,上面摆着蒲公英 黄的枕头,蓓蕾一样的花瓶装满了明亮的南瓜藤色郁金香。如果能在这住一周该 多好啊。把自己锁在普通房间,四周是普通的墙面,晚上在一张普通的大床上安 静的入睡——除了负责保洁的人来清理房间,或者叫一些房间服务,我不用知道 那些人的名字和他们的面孔,这对我来说将是多么大的幸福。 -------- 书连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