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内幕 西双版纳,李若丹的母亲好久没有被放射了,她以为事情过去了。不是吗,任 何事情都有个结束的时候。许多平民百姓,每当遇到自身能力所不能解决的困难,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人帮忙。如果是亲朋好友也无法帮忙的事,那就只有等和躲了。 一是等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会越来越淡化的;二是躲避矛盾的冲突,躲避 的时间长了矛盾也就缓和了。 但是她想错了,那些道理只适合一般的人,而王积银不是一般的人。王积银没 有变态,王嘉怡也只是有神经衰弱,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爱钻牛角尖。 李若丹的母亲不知道危险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她有时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有时到村子里走走,当然对面的那个便利店她是绝 对不敢再去了,那个便利店明显地伤害过她。经过试探,她发现在村子里走走也没 什么问题,到别人家里聊天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她就想,是不是以前太多心了,也 许对面那个便利店从来就没伤害过她。为证明这一想法,她再次去了对面那个便利 店,买了一包盐就出来了。回到家里她又是嗝气又是恶心,难受了好长时间。丈夫 不解地问:“是不是又到那家买的盐?” “下次不去就没事了。”她自己劝自己说。 他心疼地说:“可是你现在受罪啊,以后千万要注意。” 她休息了几天,身体渐渐康复。过了一段时间,她在家里闷得久了,就试探着 再到村子里转转。这次她可相信对面那个便利店不是好人了,店里的人凭什么总是 伤害她?肯定是收了人家钱。这些小人,为了钱净干坏事。 可是她哪里知道,东院和西院的邻居也被收买了。东院邻居家的小子,这几天 整天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道边,等待着她的经过。在她经过时,那小子就用裤兜中 的两个小秘密武器对她进行了放射。她全然不知,继续向前走,西院邻居的胖女人 赶紧追上来说话,边说话边把一只手向兜里伸了一下。那个胖女人对她放射完,说 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去了。 李若丹的母亲已经感觉到不舒服,就转身向家里走去。回到家以后,她的难受 和上次是一样的,严重程度也差不多。虽然东西院的邻居一共用了三个小秘密武器, 但三个小秘密武器的威力,加起来也只有便利店用的那个大秘密武器那么大。她嗝 气,恶心,后背紧迫,她的丈夫一如既往的围前围后照顾她,给她捶背,帮她用毛 巾擦嘴,给她倒水喝。这个瘦小的男人,当年娶了这个美女做老婆,拿她像心肝一 样疼爱,至今不逾。他觉得她还是自己的心肝,她的痛苦使他心里疼痛。可他没别 的办法,他知道没必要去医院,那症状会自己消失的。 她被秘密武器折磨了几个小时之后,感觉精疲力竭,就躺在床上休息。她闭上 眼睛想睡一会,可她睡不着,那些神秘的伤害她的坏人总是鬼魂般浮现在她的眼前。 他们有男有女,有村里的乡亲,也有从昆明来的。他们有时是人,有时是鬼,甚至 比鬼还神秘。 从此以后,李若丹的母亲再也不敢出屋了,她等于被软禁了起来。她想即使是 女儿女婿招惹了鬼,也不会比这还可怕。鬼最起码在白天不会来折磨她,而那些坏 人是不分昼夜的,只要一有机会就会伤害她。现在看来,只要东西院被收买的邻居 不进到她的家里,家里面暂时是安全的。 王积银知道李若丹的母亲身体不好,杀死她要比杀死一个健康人容易的多,也 就没有对她进行猛烈袭击。他没想到李若丹的母亲这一次不出来了,躲在屋子里很 难对付。如果在城区里还好办,还可以用远距离放射,将秘密武器架在对面的楼里 就可以办到。可是在农村这种地方,只要躲在屋子里,你还真是拿她没了办法。 李若丹的母亲躲在家里不出屋,身体渐渐恢复,她的心里多少有点放松了。但 她不放心女儿和女婿,他们的身体是否受到过伤害?女儿和女婿肯定是要受到伤害 的,就连西双版纳这么偏远的地方她都能受到伤害,何况在昆明了。不过她自己暂 时是安全了,因为她总是躲在屋子里。可是好景不长,埋伏在村子里的人见她长期 不出屋,就让她东西两院的邻居去她家玩。当然,他们去她家可不单单是玩。他们 兜里都装着小型秘密武器,边聊天边顺便对她进行放射。直至见她开始嗝气、恶心 时,他们才若无其事离开她家。 丈夫为保护她的健康,干脆就声称老婆得了传染病,谢绝任何人到家里串门。 在农村,谢绝任何人到家里串门,那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农村人喜欢没事的时候各 家走走,消磨时光。他们不像城里人,玩的地方特别多。你拒绝别人来你家,你就 等于被全村的人拒绝了。但是没办法,为了老婆的健康,他只能这样了。 于是王积银就命令手下人埋伏在村子里,无论等多长时间也要等,等李若丹的 母亲一出来,立刻对她进行猛烈袭击,一举将她的生命结束。 从此以后,村子里多了两个中年妇女,没事的时候总爱坐在村子里织毛衣。村 子的外面总是停着两辆微型面包车,谁也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他们就是等李若丹母亲的,可是李若丹的母亲这次真的是怕了。那是一把无形 的刀子,那刀子刺了人是不流血的。你看不见它,也不知伤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会伤害你。那简直不是人在伤害她,而是恐怖的鬼,只有鬼才有如此大的本事。 李若丹的母亲似乎这辈子也不会离开那间屋子了,外面埋伏的人更执着,他们 也似乎这辈子都想埋伏在那里…… 昆明滇池边,西山脚下的豪华别墅。别墅东边那幢建成东方古城楼风格的楼房, 在阳光下金碧辉煌,流光溢彩;西边那幢建成西方风格的楼房,阳光下雪白刺目, 就像教堂一样。别墅周围的铁篱笆末端的棱型枪刺,反射出阴险光芒。院子东侧那 个很大的游泳池里,几名女服务员正穿着泳衣在里面游泳。院子西侧的停车场,停 着几辆高级轿车,其中有一辆白色的大宝马轿车和三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电动大门 口仍然站着两名身穿迷彩服的保安,每人手里仍然拿着一个长长的电击棍。 王守业正在给山坡上的疏菜和鲜花浇水。与王积银比,他显得身材很高,其实 他只有一米七五。他五十多岁,面色黝黑,有着老马形的脸。他早年曾小批量贩过 毒,现在他不用干了,儿子给他创造了优越的生活条件。他的老伴也在帮他浇水, 她身材不高,有点肥胖,肚子有些突起。 古楼风格的那幢楼是王积银为父母建造的,他很少过去。他的这幢教堂式的楼 分为四层,一楼是大厅,这里有一些沙发,健身器械和沙袋之类的东西;二楼是卧 室和书房,装修得像宾馆一样,可同时供几对夫妻休息;三楼是休息室,这里有沙 发、电视、餐桌和太阳能淋浴等;四楼是个喝茶和眺望的地方,王氏家族的人经常 在这里用望远镜观赏滇池的风光…… 此刻,王积银正座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他是个生机盎然的矮胖男人,留着板寸 头,头发特别黑,头皮洁净。他保养得白白净净,双目炯炯。 他正在一口接一口地吸着水烟,水在竹筒里面咕噜作响。他身体前倾,以便将 整个嘴巴都放进竹筒上端,并且能用脸帖紧以产生吸力。在竹筒靠近下端的正前方, 向上倾斜着一个烟嘴,上面插了一根香烟。香烟燃烧后产生的烟雾被吸入水中过滤, 吐出的就是白烟了。据说这种烟尼古丁含量微乎其微,几乎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 他吸两三口才吐出一口白烟,他那犀利的目光穿透渐渐散去的烟雾,巡视着眼前的 四个人。阿强和阿利是广东人,他们都是中等身材,额头宽宽,颧骨高高,白净脸, 留着板寸头。只是阿强要瘦一点,阿利要胖一点。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老马也坐 在这里。老马是辽宁人,有豪放不羁的性格。 王积银用昆明口音,像军阀一样,缓慢而有力地说:“从现在开始,暂停毒品 生意,禁止打打杀杀,只做烟叶和房地产生意。”其实王积银这话已说过几次了, 为了在手下面前强调这一点,他有意重复这样说。 “是,老板。”老马、阿强和阿利异口同声回答。这三个人也已经听过几次这 样的话了,而且也像今天这样应答过几次了。从老板的反复强调中,他们看出了老 板对这一决定的决心。 梦纳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老公吸水烟,她知道老公最近心里很烦。她留着披肩 黄发,瓜子脸大眼睛,白净漂亮。王积银的目光忽然停在妻子脸上,他用地道的昆 明话说:“有时间关心一下我妹妹,自从她离婚以后心情一直不好,别出什么问题。” 梦纳立刻说:“没事,她就在别墅内,等一会儿我再找她谈谈。” 她对王积银言听计从,从来不敢反抗。但作为王积银的妻子,她可以高傲地活 着,在社会上的地位也不低。以她的美丽,她的豪华轿车,她已经算是很潇洒的女 人了。 王积银按了一下茶几上的一个按钮,一个漂亮的小姐走进来站在他的身旁。她 不安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梦纳,低声问:“老板,您要按摩吗?” “嗯。”王积银哼了一声便趟在沙发上。小姐看梦纳在一旁,不敢过分,只是 给王积银按摩肩膀,并不敢靠王积银坐下。她可不敢招惹那个漂亮的老板娘,怎么 说人家也是主人啊,万一翻了脸,恐怕老板也保护不了她。 “正常按,原来怎么按现在还怎么按。”王积银说完闭上了眼睛。小姐只好紧 靠王积银坐下,开始给他按摩腿部。梦纳虽然心里又酸又恨,但表面却用温和的目 光向这边看了看,所有的不满都隐藏在心底,丝毫不敢表露。她知趣地向外走去, 并回头对王积银说:“我过去找嘉怡谈谈。” 王积银没有理她,待她出去后,他问对面沙发上的老马、阿强和阿利:“还有 其它事吗?” “烟草专卖局那位主管缉查的副局长,病得那么厉害还坚持工作,最近又扣了 我们一批货。”阿强无可奈何地说。 “我干脆还用车祸把他干掉算了,用秘密武器太慢了。”老马操着浓浓的辽宁 口音说。他是杀了人逃到云南来的,本来想过境缅甸,但王积银没有让他走,而是 留在身边当了一位合格的杀手。他这样说是没有道理的,他是桀骜不逊的性格,做 事爱冲动。如果那位副局长没有察觉,他们完全可以用秘密武器一举将他杀死。可 是现在不行了,现在那副局长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他们的人,不好下手。即使是好下 手,副局长可能已引起公安厅的注意,不可能用强大威力的秘密武去一举将他杀死。 那样容易留下太多疑点,而那太多的疑点可能会成为以后的证据。 王积银从沙发上坐起来,小姐马上拿来水烟筒递给王积银,然后从烟盒中取出 一支红塔香烟插在烟嘴上,用打火机将香烟点燃。王积银摆了摆手让小姐出去,然 后低头猛吸水烟。老马、阿强和阿利注视着老板,听着竹筒中发出咕噜的水声。当 烟快要吸完时,小姐又进来了,为王积银换上一只香烟点燃,然后恭敬地退出去。 王积银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将丰腴的脸颊紧贴竹筒上口以产生吸力,一口接一 口地吸着,白色的烟雾从嘴角流出。他吸上七、八口才抬起头,吐出一大口烟雾, 然后低头再吸。整整一下午他都在吸水烟,以前从未有过。老马、阿强和阿利觉得 奇怪,以往老板吸上一两支烟就能做出决定,今天是怎么了?三人深感迷惑。老马 焦急地说:“还用车祸把他干掉算了,他已经警觉,用秘密武器太慢了。” “我们不能老是制造暴力事件。”老板终于说话了,他继续说:“从现在开始, 你们要用秘密武器,把所有该杀的人都慢慢地杀掉,一定要慢,不要引起警察太大 的注意。” “是,老板。”三人异口同声。 “好,你们出去吧。”王积银说完又按了一下茶几上的按钮,小姐进来重新给 他按摩。 现在屋里只剩王积银和那个按摩小姐了,小姐脱去鞋子,骑坐在王积银的臀部, 放心大胆地按摩起来。她哪里是在按摩,而是一半按摩一半抚摸。王积银一边感受 着小姐温柔的身体,一边想着刚才的决定。是啊,时代不同了,随着科学技术的日 新月异,我王积银也刻玩玩高科技产品了,不能总是打打杀杀的,那样太张扬,容 易激起民愤,也容易引起警察的重视。他对烟草专卖局,税务局和警察局恨之入骨。 他一方面想送钱收买他们,一方面总是遇到许多人不买他的账。从今以后,他要用 秘密武器对付所有不买他账的人,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地球上消失掉。 暗下决心之后,他从沙发上起来,拉着那个小姐走进二楼的一个豪华房间。灯 光柔和得迷人,墙壁和屋顶都有漂亮的花纹。小姐跳上卧室内一张很大的双人水床 玩耍,水床柔软得快要把她弄晕了。卫生间有普通人家客厅那么大,四周光洁如玉, 随时都有热水,可以冲淋浴也可以泡浴缸。桔红色的纯毛地毯,让小姐的玉足踩在 上面无比舒服。卧室外有一张白玉桌子,桌旁放了两把高背椅。王积银拿来一个遥 控器按了一下,正面墙壁上拉开了一道折叠式的帘幕,一个二十九英寸的等离子电 视豁然显现。王积银与那小姐边喝酒边看黄色录像,酒还没有喝完,他就牵着小姐 的手走进了卧室。 王积银毕竟是王氏家族的主人,大白天他不能老是与小姐睡在床上。他起身穿 好衣服,独自一人来到四楼的眺望台,坐在椅子上向滇池方向望去。面对浩如烟海 的滇池和伸展无边的群山,他觉得自己就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了。这时一个漂亮 的女服务员送来茶水,他叫住她,让她站在一边。服务员有些紧张,这时她听见老 板缓缓的声音:“你相信天命吗?” “这……我相信。”女服务员低着头说,她搞不懂老板是什么意思,不敢放肆。 “可是我能改变许多人的所谓天命,你相信吗?”老板望着她的眼睛问。 “老板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我相信。”这回她懂了,老板是在显示自己的能 力。于是她向老板靠近了一点,她的胆子放大了,因为这里老板娘是看不到了。 “好,你下去吧。”她听到老板缓慢的声音。 服务员心想老板今天怎么了,原来还以为他要摸一摸她,结果老板不但没有摸 她,反而说了几句吓人的话。她转身向楼下走去,没走几步又被老板给叫住了。她 转回身靠在老板身边,想让老板随便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或者是她要去抚摸老板。 但她想错了,两样都不是。老板让她去再叫两个姑娘,好好陪陪老马、阿利和阿强, 他们最近很辛苦。姑娘很快就去叫人了,不敢有半点不满。她们算什么,算是工作 人员和高级妓女吧,双重身份。有时候她们也参加一些跟踪,盯梢之类的活动,有 时候也陪陪别墅里的男人,任何一个男人,并不固定。 王嘉怡正在父母那幢楼里,见梦纳向她招了招手,就跟着出来了。她们换上泳 衣,来到游泳池旁,趟在大阳伞下的吊床上。她们并没有马一下水游泳,她们有的 是时间,可以先晒太阳,也可以先喝饮料,也可以先聊上一会儿。梦纳问:“最近 心情怎么样,还想魏聚宝和林森吗?” 王嘉怡叹了口气说:“哎,能不想吗,满脑子都是他们,每天都这样,习惯了。” “那可不行,你得注意睡眠,身体才是主要的。”梦纳提醒她。 王嘉怡无奈地说:“我可能好不了了,每天失眠、头痛、胃痛、腰痛,这两个 男人非把我提前折磨死不可。” “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你不去想他们不就没事了。” “说的容易,可我做不到。” 梦纳一看劝说没有效果,于是就顺着她的情绪让她高兴一下。梦纳说:“他们 也挺痛苦的,他们每天嗝气、恶心、头痛、浑身无力,他们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王嘉怡立刻来了精神,她好奇地问:“嫂子,那些秘密武器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你能给我讲讲吗?我虽然会使用它,但不知它的来历。” “两年以前,你哥突然接到一个从北京郊区打来的电话,那个神秘的电话究竟 是谁打的,至今你哥没告诉过任何人。几分钟以后,你哥收到了一份电子邮件,是 制造秘密武器的详细资料,为此你哥还收买了一个高级技工。”梦纳疑惑地说。 “原来还这么神秘呢。”王嘉怡喃喃地。 梦纳忽然转了话题说:“你怎么还不搬到春城小区那个豪宅里,那个旧楼有什 么留恋的?你以为魏聚宝和林森还会回去找你吗?” 王嘉怡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说:“几百平米的豪宅,我一个人住太冷清 了,还不如住在西坝路那里。那的邻居好,楼下卖东西的也都熟悉了。” “不会是那么简单吧?”梦纳神秘地问。 王嘉怡诚实地笑了笑说:“当然,那里有魏聚宝的东西,也有林森的身影。” “你不能总是生活在过去。”梦纳开导她。 王嘉怡想了想说:“我这人总是对旧事物留恋,包括男人也一样,对新的兴趣 不大。” 梦纳感慨道:“你和你哥一样,都是那么深不可测。你哥是智商深不可测,而 你是感情深不可测。生活在你们兄妹之间,我真是没有白活啊……” 王嘉怡笑了,离婚以来她听到的尽是劝说,她今天是第一次听到赞扬的话。她 觉得梦纳也很聪明,于是就问:“刚开始你是怎么知道我哥那些女人的?” “他是半公开的,根本就不太背着我。开始他还给我留点面子,后来连面子也 不给了。” “嫂子,我只有和你在一起说话时,我的心情才好一点,没有你我不知该怎么 办。” “那你就整天想着咱俩说的话,不要想那两个男人。” 王嘉怡沉默了,她没有继续谈下去,她的思想飞到了远方。她在想魏聚宝和她 手拉手走路,同桌吃饭,同床睡觉,甚至怎么做爱。她也想林森的英俊帅气的相貌, 想他的笑容和声音,那声音她喜欢极了,就像年轻的播音员一样,不带一点东北的 口音。她又想到她没有得到过他,只是大胆地抱过他,两次都被他挣脱了。他比魏 聚宝更美,也更加洋气时髦。要是能与他生活在一起,她可以放弃其它的一切…… 她此时心里甜美,就拉着梦纳来到游泳池边上,蹲下身稳稳地进入恒温的水中。 她们在水中玩了好长时间,直到感觉累了,她们才来到岸上,重新躺在吊床上。 别墅内的男人不时偷偷向她们投去色迷迷的眼光,只是偷偷的,因为那两位不是一 般的女人,而是这里的主人。她们的身材也确实很美,再加上此刻就像出水芙蓉, 娇柔性感。 她们很自豪地躺在那里,她们知道有人在偷偷看自己,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她们就这样躺着,目光漫无目标地在天空和远山间移动。她们的心里也像遥远的天 际一样,模糊不清。梦纳忽然说:“我得提前通知你,魏聚宝可能快要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立即停止伤害他!”王嘉怡惊得坐了起来。 “我们早就停止了。”梦纳也慢慢坐起来说:“我们按着你的意思,日积月累 地对他进行放射和微波照射,他已经不行了,可能就在最近几天。” 王嘉怡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躺在吊床上,吊床将她弹起一点,她又第二次 落下去。她没再说什么,眼睛直直地望着天空。她心里一酸,眼睛很快就模糊了,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梦纳起身望着她泪汪汪的眼睛,喃喃地说:“你的感情真是深 不可测,深不可测……” 晚上,王嘉怡吃过饭就匆匆回到了自己家里。她觉得太累了,只有回到自己家 里才休息得好。虽然西山别墅的条件比她自己的家要好许多,但不知怎的不如在自 己家放松。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洗了淋浴,浴液将她那苗条性感的身体弄 得更加光滑如玉。她没有穿睡衣,光着身子在客厅的落地镜前照了照。镜子里的她 苗条性感,三围起伏流畅,光洁如玉,为什么林森就不喜欢呢。她想可能是自己的 容貌太一般了,如果容貌再好一点,林森不可能不喜欢的。 她转过去又照了照后身,太完美了,她自己心里这样说。她有点冷了,回到卧 室钻进了被子里。躺在柔软的床上,她感到无比的舒服。她想起了那个美女李若丹, 她想难道你的身材比我的还好吗?难道你的皮肤比我的还光滑吗?不会吧,女人像 我这样也算是登峰造极了,不会再有比我好的了。你李若丹的身材和皮肤再好,也 就只能比我好一点点,比我好一点点就已经不容易了。 王嘉怡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她经常失眠,睡前能进 入这种状态就已经不容易了。只要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她就有希望进入更深的睡 眠。可是今天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马上进入睡眠状态。迷蒙中她看到林森就 在不远处,她喊了几声,林森就向她走来。她飞奔至他面前,与他热烈拥抱,然后 是接吻,然后就是做爱…… 她醒了,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她有点生气,她并不缺少与她做爱的男人, 在这方面她甚至还有些过分,怎么能梦到与林森做爱呢?是不是自己让哥哥暗中伤 害林森,做得太过分了,所以林森就在梦中来折磨她? 几天以后,王嘉怡故伎重演,又在梦中看见了林森,又在梦中与他做爱,又一 次在梦中醒来。这一次她更生气了,她干脆不睡了,拿起电话给一个男人打了电话。 她对着话筒大声说:“你马上过来,我想你!” 电话里的男人迟疑地说:“明天吧,现在是下半夜一点钟啊。” “我给你五百元钱,马上过来!”王嘉怡仍然大声命令。 “好吧,我马上穿衣服。”电话里那男人声音有点激动,五百元对他可能不是 个小数。 半小时以后,一个与王嘉怡同龄的,身材相貌都很一般的男人来到了她的房间。 他脱光衣服钻进被子,并未显出对王嘉怡有多大兴趣。王嘉怡也一样,没有心情与 他拥抱,把脸朝向了一边。过了一会,那男的想起五百元钱的事,就试着来拥抱她。 王嘉怡喃喃地说:“不用勉强了,五百元钱在你的枕头下面。” 那男人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五百元钱,找到衣服装进兜里,然后与王嘉怡背靠背 打起了呼噜。听到他的呼噜,王嘉怡更加心烦意乱。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吸越 急促就越是想着林森,想着林森她就睡不着。她想这个臭男人,我出五百元钱不是 让你来大睡特睡的,你得醒着陪着我。于是她就把他推醒,可那男的醒来之后,不 到五分钟又睡着了。 她想我干脆就把他当成林森算了,我不看他不想他,闭上眼睛想着林森。于是 她关了台灯,再次将那男人推醒。她开始挑逗他,开始把他当成林森与他做爱…… 第二天早上,王嘉怡连早点也不给他吃,就拉下脸把他赶走了。她大声对那男 的说:“滚,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想把梦到与林森做爱的事告诉梦纳,又有些不好开口。她不是害羞,她和梦 纳有时大谈做爱的事,并不害羞。只是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别人会笑她没出息。 有一天在西山别墅,还是她和梦纳躺在游泳池旁的吊床上。她们谈了一会男女 之间的事,然后就沉默了,各自想着心事。此时的王嘉怡仿佛又进入似睡非睡的状 态,她看见林森向她走来,潇洒大方,风度翩翩。她飞奔至他面前,拥抱接吻,然 后就是做爱。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游泳池旁,不是在任何地方。这是一个只有王 嘉怡和林森的世界,幸福而美妙,多一个外人也没有。她喃喃地说:“林森,我可 想死你了。” 梦纳听到了这句话,回头看看王嘉怡,见她仿佛是在睡梦中,于是就笑着推醒 了她。梦纳神秘地问:“刚才是不是做白日梦了,我听见你说:林森,我可想死你 了。” 王嘉怡的脸立刻就红了,但她失口否认。这种事要是传出去,那她简直是太没 出息了。她说:“没有啊,我是说着玩的。” 王嘉怡知道自己脑子出了问题,但她是个意志坚强的女人,她不想找医生,她 想自己处理这件事。从此她开始早上跑步,白天多参加聚会,多去餐馆吃饭,多找 朋友聊天。几天以后,她就再也不会梦到与林森做爱了。可林森还是经常闯入她的 梦中,经常和她聊天,在一起吃饭,在一起逛超市…… 她认为她脑子的病就算是好了,于是就停止了锻炼身体,停止了频繁的聚会, 停止了勉强去找那些所谓的朋友聊天……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