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纪委进驻清江 施政一正处在取保候审期间,不能擅自离开清江半步,只得放弃赴京上告的念 头。而社会上盛传,何哲马上就要到省人大当副主任去了。无风不起浪,看来事情 绝对不能再拖了。若待其上任,羽毛丰厚了,想拿他开刀就更难了。于是,他通过 电子邮件,把“百官丑闻备忘录”发给同学,委托其转交给在中纪委当副书记的姑 妈。 姑妈看了“百官丑闻备忘录”,拍案惊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竟 还有这等怪事?当即向组织作了汇报。中纪委从全国各地抽调了200 多号办案骨干, 陆陆续续进驻清江。一场“官场超级大地震”瞬间爆发了,震级至少在八级以上, 震中于清江市,波及整个南方省。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共逮捕、双规了100 多位达官贵人,其中包括伍部长、黄国伟、陶冶、童军一和袁宇平等人。 官人们无不谴责何哲做事太绝,做人太损,不会做人。不!不是不会做人,简 直就不是人,是人的话,怎么会做出这等连畜牲都不做的事情来?你求人家给你办 事,人家给你办成了;你送点好处费,表示一下感谢,本来就天经地义,为什么还 要收集把柄,讹诈有恩之人呢?这完全违背了多少年来约定俗成的官场办事潜规则。 何哲触犯众怒,犹如失去耳目剜了手脚。谁还会再来帮助你这等禽兽不如的无 情无义之人?他慌忙暗中作了妥善的安排,积极实施自救。戴鹏眉宇间透露的那 “一丝不易觉察的恨意”,老是在何哲眼前晃荡,怎么抹也抹不去。他知道的东西 太多了,留着将后患无穷,一定要做特殊处理。 由秦竟雄出面,给罗曼蒂克等几个涉案的外地人,发放了一笔可观的钞票,统 统遣散;威胁利诱几个本地的涉案人,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可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揽 到自个身上来,只要大树不倒,永远好乘凉;只要扛得住,最多也就判个两载三年。 承诺在关押期间,每人每月补助两万元,并保证照顾好其家人;如果谁胆敢在里面 胡说乱咬,那就休怪不客气了。 自从戴程死后,何哲就不再信任重用戴鹏了,好像做什么事都瞒着他。戴鹏也 不是傻瓜,早就看出来了。他对何哲实在太了解了,可谓知根知底。为了保护自己, 何哲可以杀死亲爹娘;且神通广大,你就是躲避在牢房里,也会被派人给弄死。他 儿子在英国留学,老婆也陪读去了,只身一人,无牵无挂,没有后顾之忧。若给惹 急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鸡飞蛋打。你有“百官丑闻备忘录”,我有你偷漏税 和指使教唆他人犯罪的录音带。他自知罪孽深重,即使何哲放过他,政府也不会放 过他。如果都给查清楚,非被判死刑不可。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溜之大吉。 等秦竟雄欲对戴鹏下毒手的时候,他早已隐匿在清江观音庵。何哲明白,一定 是自己的心机被看穿了,所以戴鹏才会不辞而别。这更加强了何哲要除掉他的决心, 暗地里向手下喽罗发出了通缉追杀令。 纪委的人满世界找不着戴鹏,便要求公安局协助追捕。戴鹏是何哲的左右手, 深知内部犯罪黑幕。李队与老洪合计了一下,欲借此机会,打开何哲王国的一个缺 口,便及时搜查了戴鹏的家。结果没搜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带回一台电脑,里 面的资料数据也已经全部给删除清空了。解码专家解开了戴鹏的QQ密码,并成功复 原了其聊天纪录,竟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戴鹏与观音庵的师太释慧在网恋,正 烫得不可开交,估计已结下不解之缘。 师太释慧今年三十又八,修行多年,慈眉善目,细皮嫩肉,吹弹即破。年轻时 因失恋遁入空门,是厦门佛学院的高才生。她悟性超群,又有人缘,三十刚出头就 做了师太。可惜其尘心未灭,网上的世界太精彩。虽然在庵堂与其他尼姑一样,一 顶黑帽,一身青衣,打坐吃斋念经;外出却是一副十足的现代师太派头,化缘袋里 深藏新款手机,手提DELL电脑,乘坐奥迪轿车。她与戴鹏一个信佛,一个信邪,原 本应该是背道而驰。可戴鹏就有这等本事,能把歪理正解,又自圆其说;所以他俩 还是真心相爱的。 观音庵距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据说是有求必应,一求百应,尤其以求子显灵 而闻名大江南北。每天来求子的香客川流不息,络绎不绝,比北京、上海等大城市 不孕不育治疗中心的门诊还繁忙。李队和小宋打扮成姑嫂模样,混入浩浩荡荡的求 子人流,上观音庵朝拜。 庵堂正殿供有一尊汉代的白玉送子观音,身披红袍,手抱男孩。众香客们你跪 我拜,香火鼎盛。小宋跪倒便拜,嘴里还念念有词;李队随后也拜,不过是眼观四 方。她们见天色不早了,便慷慨地捐了好几千块钱,并伪称上次曾于此许下心愿, 这回一定要在庵里留宿一夜,好明晨沐浴虔诚还愿。 她们居住的房间与释慧的卧室尽管相隔几十米远,却正好遥遥相对,戴上红外 线夜视镜,能够把对面看得清清楚楚。三更时分,释慧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戴 鹏蹑手蹑脚小偷似的从里面出来,又鬼鬼祟祟地踱到后堂,穿入后院的一片竹林之 中,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憋久了的长尿,然后伸腰仰背自由活动筋骨,忘我地深吸 大自然的新鲜空气。 正是初春时节,天气还有点冷。李队和小宋分别着一身黑色紧身运动衣,悄悄 地跟在戴鹏的后头,慢慢地向其身后靠拢。小宋一个箭步上前,一手夹住戴鹏的细 瘦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不许声张,否则会坏了师太的名声。” 这时,李队也已经抢到前头,用手枪顶住戴鹏的胸膛。戴鹏非常配合,不要说 喊,就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便乖乖地自动伸出双手,让李队给戴上手铐。打外围的 老洪大刘等人,一接到“搞定”的消息,就把车开到后门来了。 戴鹏被带回清江市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李队和老洪也来不及 准备预审提纲,就精神兴奋地仓促上阵,突击提审犯罪嫌疑人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不知道。”他不停地摇头。 “戴鹏,你要老实坦白,如实交待自己的问题。” “知道。”他不住地点头。 “你有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没有。”他又不停地摇头。 “大刘,给他放录像。”李队下达命令。 手提电脑上放映的是戴鹏向童军一和袁宇平行贿的精彩片断,声像并茂。戴鹏 一边看一边渐渐地低下头,似乎认罪了。 “这是不是事实?” “事实。”戴鹏在铁证面前不得不承认,声音很低。 “你为什么要向童军一和袁宇平行贿?” “想贷款呗。” “为谁贷款?”李队想挖出其幕后指使人。 “为……自己。” “你又没办企业做生意,要贷款干什么?” “感情投资呗。”他低下头,随即又抬起头“现在没做,谁敢保证将来也不会 去做?” “是我们问你,而不是你问我们。”老洪厉声制止道。“感情投资,有必要送 那么多钱吗?” 戴鹏知道刚才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不要说让别人相信,就连自己的鼻子都 要耻笑,便又默不作声了。 李队见大伙都已经疲惫不堪,便打算先睡一会儿,等天亮再审。宋文斌的出事, 她还记忆犹新,生怕出意外,特地嘱咐狱警要加强防范,把戴鹏独自隔离关押。 戴鹏和衣躺在笼板上,心里如一锅沸腾的大杂脍,乱七八糟,翻来覆去,怎么 也睡不着。忽然,他听到一下很轻的东西落地声,便慢慢起身,转到门边察看,借 着高高的铁窗透进来的一点光亮,发现地上有一块小纸团,展开抚平,上面写道: 若胡说八道,小心你的狗命,读完撕碎吃掉它。他并没有吃掉它,而是把其藏在内 裤里,以备后用。 上午,李队和老洪又一次提审了戴鹏,希望从他嘴里了解到有关何哲的犯罪事 实。戴鹏心神不定,顽固透顶,还是不说一句真话。老洪恨不得狠狠掴他几个大巴 掌,苦于纪律不容许。 戴鹏被批捕后,换到一个新笼,里面共关押了五名犯罪嫌疑人。按照笼里的规 矩,笼霸肖晓飞等人先是对戴鹏进行一番惨无人道的折磨,然后又进行了一番严厉 的非法审讯,最后才安排他在离卫生间最近的地方睡觉。白天妻舅给他送进来的东 西,也全部给肖晓飞没收了,其中包括一只高级黑人牙膏。 翌日早晨,戴鹏在肖晓飞的威逼之下,不得不侍候其刷牙。他乖乖地端来一个 大脸盆,又在牙刷上挤好黑人牙膏,手擎刷牙杯脚跪笼板,全心全意地为笼霸服务。 肖晓飞皇帝般大模大样地坐在笼板上享受,不料还没刷几下,就突然口吐白沫,翻 倒在笼板上。同笼的几个在押犯慌忙惊叫喊人,等狱医赶到的时候,肖晓飞早已一 命呜呼见阎王去了。 戴鹏被吓出一身冷汗,好险哪,一定是牙膏被做了手脚,放进了剧毒物,幸亏 给抢走了,否则今天死的就不是肖晓飞,而是他自己了。他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花了很大的毅力,才强迫自己沉住气。得尽快找一条活路出来,决不能关在笼子里 坐以待毙。何哲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非想出个办法来不可…… 戴鹏一边刷牙,一边哼着曲儿,突然口吐白沫,摔倒在卫生间,人事不省。笼 友们见肖晓飞的悲剧又重演了,便大声尖叫起来,狱警连忙把他送往监狱医院抢救。 李队和老洪也闻讯火速赶到,从狱医那里了解到戴鹏的一切生命体征正常,可就是 一直紧闭眼睛昏迷着,真是怪了,白沫中还含有牙膏的成分。 “甭装啦,戴鹏!牙膏当白沫骗得了谁噢?”老洪在蹊跷中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无奈慢慢地睁开眼睛,十分清醒地说:“我要求见你们的孔局长。” “你说见孔局长就见孔局长?未免太轻巧了吧?” “我有重大案情举报。” “什么案情?” “不当着孔局长的面,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那不妨先透露一点,我们也好请示。” “这事牵涉到何哲……” 事关重大,李队和老洪匆匆碰了一下头,决定由老洪回局里,当面向孔局长报 告。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老洪带着孔局长过来了。 “你好,戴鹏。”孔局长亲切地握了一下他那戴手铐的手。“我是孔永,你有 什么事情,就直接对我说吧。” “孔局长,听省厅的一位朋友介绍,你是个好官清官,我服你信你。我晓得有 关何哲的一些犯罪事实,要向你检举……”他停顿了一会,又说:“因为事关我个 人的生命安危和重大立功,所以我有几点请求。” “请说吧,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们都会认真予以考虑的。” “首先要确保我的人身安全。何哲怕我松口,已经对我下毒手,肖晓飞仅仅是 替死鬼。请你们先打开手扣,我把内裤里的证据取出来。” 老洪给打开手铐,他从裤裆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孔局长。 “你还有什么要求?”孔局长一边看纸条一边问。“先把它说完。” “其次,我检举何哲,应属于重大立功,你们要给我免除刑罚。再者,要帮助 我改变真实身份。何哲是不会放过我的,活动能量又那么大,请安排我到一个没人 知道的地方去,隐名埋姓,过隐居生活,直至何哲死亡。” “第一个要求,我们可以保证做到。而第二个要求,要由法律来说话。现在是 法制社会,如果立功赎罪,功罪可以相抵,法律会酌情考虑的。至于第三个要求, 只要免除刑罚的条件构成,那应该不成问题。” “那好,我说。”戴鹏望着孔局长的脸开口道:“我在中国农业银行的保险柜 里,藏有何哲偷税和指使我行贿犯罪的相关证据。” “保险柜的号码、钥匙和密码在哪里?” “埋在我家仙人球盆景的沙子底下。” “另外,我还有几个问题,向你了解一下,你要如实交待。”老洪接着问。 “你问吧。” “你和海南的南汉万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那次你去海南有何公干?” “好久不见,去会会老朋友。” “西郊、东门两个派出所爆炸案,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是谁指使绑架刑警支队的宋支队长?” “应该是何哲,但没有证据,不好说。我不是他心腹兄弟,他不太信任我。再 说动粗的活,一般也不会叫我去做。” 戴鹏老奸巨猾,给人的印象感觉并不怎么好,而一时也拿不出证据来,没有什 么办法奈何他,估计再问也不可能问出什么名堂来,只好暂且作罢。 清江市公安局搜集到何哲确凿的犯罪证据之后,慎重地请示了市委和省厅,上 级批准立即拘捕何哲。 随着戴鹏的落网和下毒的失手,特别是听说戴鹏单独求见了孔局长,何哲就知 道要坏事了。他日夜坐立不安,老是反剪双手,在书房里踅来踅去。凭家族两代人 在清江打下的天下,虽因“百官丑闻备忘录”的曝光,失信于官场,但仍拥有雄厚 的基础,暗中庇护家族的官员还大有人在,休戚相关的“官股东”们一时半刻还摆 脱不了家族的羁绊。再说公安还不可能掌握太多的证据,置其于死地尚属梦想。而 考虑到当前风头正健,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暂且躲避为宜。 何哲是个天生的领导人,出色的思想家,可决不是一个优秀的执行者,只懂战 略不会战术。他的思路绝对清晰敏捷,而对具体事情的动手操作,往往不屑一顾,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脚笨手拙。现在,他连生活起居也不能自理。平时,他 从不带钱,买单都得靠别人,外逃时只好随身携带了秦竟雄备用。他们连夜驾车逃 到邻省的省会,在郊外一家不起眼的三星级宾馆住下。 何哲善于社交,也喜欢孤独,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后,便整天呆在宾馆房间 里看书、上网、思考,倒也逍遥自在。而同伴秦竟雄苦出生,耐得住清贫,却耐不 住寂寞。听说城里有一家夜总会,叫仙人梦境,以裸陪出名,里面的姑娘个个容貌 姣好,形体达标,骚劲十足,花样百出,心里便象蚂蚁啃咬一般,怎么也按耐不住。 仙人梦境果然名不虚传,一步入富丽堂皇恍如梦境的大厅,两排衣着靓丽身材 匀称的迎宾小姐齐声嗲喊贵宾好。秦竟雄竞像钉子钉在那里一般,挪不动腿了,用 色眼把一个个美女强奸了好几遍。等迎宾小姐说贵宾请,他才缓过神来,定了一个 小包厢。 一个本地的妈咪抢先来到包厢,极力兜售推销自己手下的货色。一批小姐鱼贯 而入,害得秦竟雄选花了眼,只留下一个模特般骨感高挑的小姐;他又吩咐妈咪再 弄一批过来候选,第二批中有一个皮肤特别白皙鲜嫩的肥妹被他看中,其他的货色 又鱼贯退出。 “今个你们俩尽管出招,大哥我决不会亏待你们。”秦竟雄财大气粗。“只要 把大哥哄得开心,待会儿论功行赏,人民币大大的有。” “大哥的话我爱听,人生难得几回乐哦。钱算个啥?钱嘛纸嘛,纸嘛花嘛。” 肥妹子边说边脱掉外套。 骨感美人先将包房门锁上,然后用遥控器把音响打开,点了一曲快节奏的《眉 飞色舞》,并把音响调到最大。随着强劲的音乐声响起,她们在茶几前,扭动着腰 肢跳了起来,并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很快,她俩便像吃了摇头丸一样,开始 亢奋起来,只见肥妹双手往肩上轻轻一搓,吊带裙无声滑了下来;在背后微微一探, 红色文胸就吊在手中,两轮“大波”伴随着强劲的音乐在不停地颤动。她还用那肉 感的双手,在自己丰胸前晃来晃去,不时用头发遮住脸庞。 秦竟雄定神地盯着看,傻子似的直淌口水,演到精彩处,还不时鼓掌喊:“耶!” 音乐节奏渐渐缓下来了,她们又将丁字形内裤慢慢脱下,用手在其身体隐私部 位做着各种淫秽的动作,极尽挑逗之能事。骨感小姐跳得“性起”,干脆坐到客人 的大腿上,磨来蹭去搔首弄姿,百般诱惑。 这般场面,如此缠绵,谁受得了啊?秦竟雄一把抱住骨感美人,猛地揉捏起奶 子来,裤裆撑得如雨棚,又不太严实,在不断地渗水,实在受不了了,大声喊道: “你们俩快穿好衣服,跟我到楼上开房去。” 秦竟雄的话音未落,两位小姐的内裤还没穿好,乐极生悲,实在扫“性”,民 警小严带领几名协警已经冲了进来,给拿了个现行。 “我衰我衰,我他妈的真衰!”秦竟雄连声哀叹道。 秦竟雄的确衰,运气背。省城比较开放,如果没有举报,娱乐场所是不例行检 查的。今晚轮到小严值班巡逻,路面情况良好,大家正百无聊赖。经过夜总会门口 时,几个协警嚷嚷着要进去瞧瞧。平时他们苦于囊中羞涩,一个月工资还不够给一 个小姐的小费,根本没有机会。小严被缠不过,便以检查的名义带领协警们进去。 保安仗着自家的老板背景硬,不仅不让进,还奚落了他们一顿。小严在协警们面前 塌不起台,掏出警官证晃了晃,就挥手率人强行入内,并还一个一个包厢搜寻过去。 秦竟雄被带到治安大队,哑巴似的什么也不说。小严等人怀疑了,看脱衣舞、 嫖娼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连姓名、住址、单位等最基本的情况也不说? 怀疑其身上一定藏有案底,且案情不轻。民警们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张房卡,便按 图索骥,找到了那家宾馆。何哲正在看电视等秦竟雄回来,没想到结果却等来一群 警察。一个眼尖记忆力强的民警,把刚过目的网上协查对象和何哲的外貌重叠联系 起来了。 何哲归案后,什么都不承认。他心里明白,外头有人正在暗中使钱活动,证言、 录音带、“百官丑闻备忘录”等只能证明其有轻微犯罪,不可能把他搞到哪种程度, 顶多也就给判个三年五年。如果把自己的罪行全部坦白,那么枪毙也不知要多少回 哩。 丈夫出事,亲哥哥也因此被牵涉进去,黄小青终于看清了何哲黑社会的庐山真 面目。按理说,一般的女人肯定会与丈夫划清界线闹离婚。奇怪的是,她不仅一点 也不恨不嫌弃老公,反而似乎比以前爱得更深更透。她一点也没觉得抬不起头,仍 然是过去骄傲公主般的形象,整天四处奔波,找关系打交道,组织各方面力量营救 丈夫。 最后,法院以行贿罪和偷税罪,分别判处何哲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和三年,数 罪并罚,合并执行五年。秦竟雄把几起命案的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因故意杀人 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伍部长因受贿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黄国伟因 行贿行为,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童军一和袁宇平因受贿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 刑十五年和十三年。陶冶因泄密罪免予起诉,被开除党籍和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