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 就是这封信帮我赢得了黑白的认同和欣赏,她收到信后十分的激动,喜庆终觅 知己。我收到她的信后的感觉就不用说了,与她没什么两样。我们都发现我们实在 太相似了,默契的程度绝对不比乔丹和皮彭打篮球时的配合差。鸿雁传音,信件如 雪花飘来飘去,很快就有了厚厚的一叠。 在黑白给我的信中流露出较多的感伤情绪,只是她自己并不觉得,她信中有这 样的一段话:“我喜欢日本、日本人的勤劳和压抑,他们总是一丝不苟的追求,在 繁文缛节下永远的坚持,他们在传统和前卫之间不断的徘徊,日本文学中频繁出现 的乱伦和情死就如带血的花一般凄美,这都是我的最爱。” 这让我真正感觉到藏在她心中的悲苦,而我的心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与她的心 贴近。我暗暗寻思,她的心中为什么竟藏着这么多的凄苦,为什么竟会感到如此孤 寂和压抑?显然,我们那样开始,又这样继续,迟早要发生的,很快就发生了,我 读着她的信,已经在想着要给她慰藉,给她呵护了,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可是我与她还未见过面呢!想到这,我就急于要见她一面了。其实,这之前我 们已经互寄过照片,主要是为了让彼此作朋友作得明白一点。第一次拿到她的照片, 看了一眼就放下了,然后过了几秒钟又拿起来,如是这般两三次,眼睛似乎就定在 上面了,越看感觉越好,我觉得自己都可能爱上她了,但我又怕,如果我真的爱上 她了怎么办?于是我强迫自己放下,放进信封不再去看,但是不行,又接着看,直 到她的脸在我眼中变得模糊,变得似乎与她身后模糊的青草地融为一体,似乎已经 不存在了,我的眼睛一无所见,脑子里只拥有“她的照片”这样一个概念,至于照 片上到底有些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因此,当她来电话说觉得我不错,并让 我形容一下见到她照片后的感觉时,我只有以“恩恩啊啊”作对了。 我一直在担心,万一她并不如我想象中的她,并不如照片中的她,我就会一下 子失去对她的热情。不过这些不重要,我想过当我迷醉在感情的柔波里时,哪里还 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而她愿不愿意,接不接受这才是我最担心的,而这一 切,都只有在我们见面后,才能见出分晓。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五她的一个电话犹如催化剂使我周六坐了3 个小时的车来 到她所在的城市,来见我朝思暮想的女孩。 周五晚上我们寝室的电话坏了,我们这边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对方却听不清我 们的声音,我就没给她去电话,后来她却打来了,说她与一个朋友失去了联络,很 难过,以前她信中提到过这个朋友,想起她的那几句话就让我嫉妒:“但我却在最 困难的时期把他当作精神支柱,仿佛比父母还重要。” “我觉得同他讲话,让我知道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成熟的女人,我对他是很顺 从的。” “他只管他的生活,他的快乐。” 她的平平淡淡的语气,却很能使人感到她对他的情意。 我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她难过得象是在流泪,我想安慰她,可是糟糕的是 他听不清我的话,我都急死了。第二天,我神情恍惚了一上午,脑子里全是她,耳 边总是回响着她的声音,在下午3 点我终于出发了。 走出车站,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不过瞧见橘黄的街灯,感受着袭来的凉 风,我舒展轻松了许多。我喜欢这似明似暗的夜晚的世界,这反而让我觉得安全和 自由。灯光惹染了空气,处处都弥漫和流动着浪漫的气息。夜晚是不同于白天的另 一个世界。与黑白在那个夜晚的初次见面,现在想来真如在梦境一般。在我刚置身 于对我来说亲切的由街灯照亮的夜晚时,一位身着橘红无袖短衫,深蓝底大朵白花 长裙的女孩好象正走向我,这样醒目的搭配有些大胆,甚至妖艳,在那一刻我是绝 没有把她与黑白联系在一起的,我只是感觉到这个女孩在走向我,等到稍微近一些, 我看清楚了她的脸,那不就是黑白吗?与照片中的一样,留着刚触肩的短发。这个 时候我想说的是,不管你与一个网友或者笔友聊得是多么投缘,又互寄过照片,但 到见面时都会让你惊诧的!那一刻,你甚至无法想象与你交流的是那样的一个人。 所以,当黑白来到我面前时,我有些不知所措,还好,她显得很自然,微笑着 向我寒暄。 不管她与我想象的她简直是迥然不同,但那个晚上的她无疑是极具魅力的,她 率直得恰到好处,没多久,我就被她吸引,同她侃侃而谈,在昏黄的街灯下走了很 久,然后她带我去她们学校的客房。 我们都有些累了,一人倒了一个沙发,室内只亮着一盏黯淡的壁灯。虽然疲劳 让握昏昏欲睡,但我更清醒的知道我莫名其妙认识的,莫名其妙喜欢上的,但又莫 名其妙觉得陌生的女孩就在我身旁,她让我感觉有些五彩槟纷,也让我的心有些惴 惴不安,现在的我好象是浮在水面一般,隐隐约约的我期待着有什么发生,但实际 上我一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她说:我要回宿舍了,你好好休息吧!接着她站起身 来,可是她险些摔倒!不知她是踩着裙子了,还是拐了脚,总之我已站在她面前! 我的手里握着她的手,我们的眼神粘在一起,在这一刻,时光仿佛停止了流动, 我紧紧的拥着她,我的唇如流星一样掠过她的,然后就埋在了她的秀发里。 然后她就走了,我想与人相拥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美好,让人感觉充实,让人变 得温柔,让人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走得那么孤独。那晚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侯 睡着的,我一直都迷迷糊糊,脑中象放电影一般流动着她,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 我想象的。 第二天下午我就回学校了,如果说她接我时我感觉陌生,而她送我时,我已经 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友。回来后,我才想起此行的原因是她与她的朋友失去联络的 事,结果我俩见面后谁也未提及这事。只是这以后她有次提了一句,说他又来了电 话,认她作妹妹。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