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色渐渐地黑了,司马玉茹退了宾馆的房间,来到玉湖路327 号公寓楼对面的 人行道上。她的家就在那儿:玉湖路327 号公寓楼403 室。她站在路边的树荫下, 遥望着自己家里那亮着微弱灯光的窗户。对面四楼的窗户正是她家卧室的窗户,拉 着紫花窗帘。根据透过窗帘的灯光强弱,她可以判断,卧室里的吸顶灯没开,仅仅 是沙发旁的壁灯亮着。刘历文以前每当与自己在沙发上搂搂抱抱亲热时,总是喜欢 那种半明半暗的感觉。估计此刻丈夫与那小婊子正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相拥着卿卿 我我呢!想到这里,司马玉茹不由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凭什么鸠占鹊巢呢?她恨 不得立即冲上去将那个小婊子撕咬得粉碎!可是,必须冷静,现在还不能去捉奸, 因为他们还没有上床。既然是捉奸,就必须一次成功,捉她个实实在在,绝不能功 败垂成、无功而返。如果此次不成,下次再捉就没那么容易了。她看了一下表,已 经7 点半了,干脆自己先去吃点儿东西吧。 她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面馆,便走过去吃了一碗面。8 点钟左右,她又踅回到自 己家的马路对面。她索性坐在路边花园的木头栅栏上静静地等着,因为她知道丈夫 的习惯,每次上床后都要先关灯,然后再行云雨之欢。由于丈夫的身材比较干瘦, 脱光了衣服后看起来就不那么上眼,或许在丰腴的女性裸体面前会感到自惭形秽吧。 由于这条马路上店面比较稀少,虽说是才8 点多钟,但已经没多少行人了,偶 尔路过的行人会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她一眼。司马玉茹耐心地等待着,一阵秋风 吹过,稀稀落落地飘下了一些枯叶。她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枯叶,不由得突然有了 一种同病相怜的想法。自己还没老,难道就要像那些枯叶一样被冷落、被抛弃了吗? 她由心底里感到了一丝寒意,便把风衣领子拉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9 点半了,怎么对面楼上那房间里的灯还不熄灭呢?难道是那小 婊子习惯于亮着灯干那苟且之事?不要脸的东西!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再等一会儿吧。否则,倘若他们还不曾上床,尽可 以辩解说他们只不过是在一起聊聊天,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呢?自己还是无法捉住他 们的把柄。 已经是10点10分了,那房间里的灯光依然故我,丝毫也没有熄灭的迹象。倘若 那灯亮一夜,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马路上坐一夜?司马玉茹越想越生气,怪只怪自己 不长眼,嫁了个花心丈夫,害自己在晚上10点多钟还在这外面马路上受罪!其实, 如果自己在结婚前多个心眼,理应能尽早发现他的花花肠子。那时候他整日里围着 自己打转,就像馋猫见到鱼腥一样,在自己身边粘粘糊糊的。当时还以为他是只对 自己一个人好,只喜欢自己一个人,谁又能知道他竟然是见一个爱一个呢?结婚才 5 年,他平时与其他女人的打情骂俏就算不计较,比较有凭据的出轨已经两次了, 以后还不知道怎样呢!这样的日子是哪个女人也不能忍耐的呀!不行,不能再等下 去了。试想,两个偷情之人,好不容易获得了苟合的机会,就如同干柴烈火一般, 又岂能使春光虚度?那两个狗男女此刻必定是在床上颠鸾倒凤、如鱼得水!必须立 即上去捉奸! 既然想定了,就要立刻行动!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玉茹三步倂作两步,一口 气奔向四楼,很快就来到了自家的门前。她站在门前停顿了一会儿,她必须使自己 纷乱的心境镇定下来,她在思考着进门后应该怎样做。 她终于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了一下,房门居然开了,门锁并没有从里 面扣住。她本来在提包里还准备了一把利斧,如果门锁被从里面扣住的话,只要使 用这利斧,一下子便可以将那门锁劈开。她原以为那两个狗男女听到开门声会有一 阵骚乱,可是里面安静得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她感到有些奇怪,难道那两个人 干完了云雨之事后居然搂在一起睡着了?但她此刻也顾不得多想了,拿着手机直奔 卧室,打算将床上的两人赤裸裸地拍摄下来,明日拿到他们公司里就有好看的了。 可是等她来到床边,她突然惊呆了! 丈夫刘历文被捆绑在床上,面颊及嘴唇都现出樱红色,浑身呈痉挛状,嘴巴里 塞满了棉布,那样子可怕极了!不会是死了吧? 那小婊子呢?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婊子,只有丈夫一个人被捆在那儿。 司马玉茹赶忙扔掉手机,急急忙忙地将那些棉布从丈夫的嘴巴里掏出来,希望 他还能活过来。那些棉布都是湿漉漉的,而且塞得又比较紧,掏了好一会儿才全部 掏了出来。可是,丈夫仍然没有丝毫动静。司马玉茹用手指头试试他的鼻息,鼻息 全无。她又赶忙掀开丈夫的上衣襟,将头伏在他的胸口听听心跳,但什么也听不到 了,只是感觉丈夫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凉。她这才真正意识到,丈夫已经是气绝身亡 了! 司马玉茹颓丧地跌坐在沙发上,头脑里一片空白。 不能再等了,赶快报警!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