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5分钟后,城西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长秦亦虎率领几名刑警及法医来到《富豪》 大酒楼。他们对《紫霞厅》的现场进行了勘查、照相、并提取物证,然后对相关人 等进行了询问,并将死者尸体运回警局进行进一步检查。法医根据死者的体表特征 初步估计,死者大概是由于氰化钾中毒而亡,但尚需等尸体解剖以及相关检查之后 方可做出最后定论。 翌日上午,警方分别走访了康平医疗器械有限公司与《富豪》大酒楼的部分员 工,对死者背景及相关情况进行了详细调查。 下午,城西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召开了《富豪》大酒楼杀人案的第一次案情分析 会议,会议由刑警大队长秦亦虎主持。 根据包厢服务员方柳叶的供述以及尸体体表各项特征,死亡时间可以推定为6 月15日下午8 时左右。尸体解剖的结果表明,以上对于死亡时间的推定是完全合理 的。 尸体解剖证实,死者的确是由于口服氰化钾中毒而亡。死者血液及尸斑均呈鲜 红色,内脏器官表现窒息现象,如内脏淤血,肺水肿皆可见,胃内壁底部粘膜肿胀、 腐蚀明显。血液中已检出氰化物,胃内容物中亦含有较高浓度的氰化物。 在《紫霞厅》包厢的餐桌上,死者面前的葡萄酒杯中,已检出较高浓度的氰化 钾,酒杯外表面发现两个人的指纹,其中一人为包厢服务员方柳叶,另一人为死者 余得平。由于那酒杯是方柳叶为他摆上的,所以酒杯外侧留有她的指纹是理所当然 的。 据方柳叶供述,与死者一同进餐的是一位不知名的年轻人,她以前从未见过。 并且,该年轻人当天晚上于8 点钟左右提前离开包厢。可是,令人诧异的是,在那 位年轻人座位面前的杯、碗、调羹等所有餐具上,皆未提取到任何指纹。按常理推 测,在那些餐具上理应检测到方柳叶与那年轻人两个人的指纹;即使是那位年轻人 不曾动用过任何一样餐具,在餐具上也理应留有方柳叶的指纹,因为那些餐具是她 摆上去的,为什么连方柳叶的指纹也没有了呢?非常明显,那些餐具上的指纹已经 被那年轻人在临走前擦去了。 在《紫霞厅》包厢门的门外把手上,留有方柳叶的指纹,那应当是她最后一次 端着水果拼盘进入包厢时旋转门把手时留下的。但是,在门的内把手上,未查出任 何人的指纹。当那位不知名的年轻人最后离开包厢时,他理应在那门里的把手上留 下指纹,显然那指纹是被他自己擦去了,或者是他在开门时戴了手套。 在包厢里的各处,刑警们提取了许多指纹,但由于至今为止并不知道那不知名 的年轻人的指纹特征,所以根本无法判断其中是否有他的指纹。但是,据估计,既 然他已经小心地擦去了自己使用过的餐具上的所有指纹,即使是他曾经触摸过其他 的什么东西,其指纹大约也被擦去了。因此,那许多指纹可能是当天中午或前一天 其他客人留下的。 在包厢的其他几个地方也发现了死者余得平的几个指纹,如:空调器的开关上、 朝北的落地大玻璃窗的插销上、以及墙角茶几上的电热水器把手上。 那位不知名的年轻人为什么要擦去门把手及自己使用过的餐具上的所有指纹? 答案只有一个:他就是杀人凶手!他擦去指纹的目的就是要毁灭证据!而且,据方 柳叶所说,他离开包厢时有点儿匆忙,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 那么,那不知名的年轻人又是如何在余得平的酒杯里加进氰化钾的呢?据方柳 叶说,余得平在7 点45分左右曾经去过一趟洗手间,前后大概需要几分钟时间,那 年轻人大概就是在那几分钟里乘机在余得平的葡萄酒杯里加入氰化钾的。 秦亦虎也曾考虑过,除了那位不知名的年轻人之外,是否会有其他什么人可能 进入过《紫霞厅》包厢呢?包厢可能的出入口有两个:包厢唯一的一个门和一个朝 北的大落地窗户。秦亦虎曾仔细检查过那窗户,由于包厢里开着空调,所以那玻璃 窗是关着的,而且插销也是插得好好的,这就排除了从北窗爬入作案的可能性。那 么剩余的出入口就只有门了。可是据方柳叶所云,她自始至终都站在包厢门外,仅 仅是在那年轻人于8 点钟左右离开后,她才去酒楼后堂取水果拼盘,前后也不过七、 八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确实有其他什么人曾进入《紫霞厅》包厢,那就是在这七、 八分钟的时间里进去的。但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又是在余得平的眼前,他又是 如何将氰化钾加入余得平的酒杯里去呢?况且,倘若凶手另有其人,他又为什么要 擦去那年轻人餐具上的指纹呢? 那位不知名的年轻人究竟是谁呢?包厢服务员方柳叶根本不认识他,而酒楼里 的其他员工们也不曾注意到这个年轻人。警方虽然到康平医疗器械有限公司进行了 详细调查,但是也未曾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难道死者有什么仇人?而那仇人就是那年轻人?可是,既然是仇人,又为什么 要特地请他吃饭呢? 难道死者生前在生意上得罪过什么人?而那年轻人就是那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可是,据死者的秘书林红梅介绍,公司在生意上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竞争对手,似乎 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还有一个情况也引起了秦亦虎的注意:根据方柳叶的供述,当她8 点钟左右从 后堂端着一盘水果拼盘上楼时,在楼梯上迎面碰到一个下巴长满络腮胡子的汉子, 差点儿将她的水果拼盘打翻。那人为什么那样急匆匆地下楼呢?他究竟是在楼上吃 饭的客人呢、还是曾去楼上找什么人呢?他会不会就是杀害余得平的凶手呢?他与 死者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至今并没有任何人曾经目睹他曾进入《紫霞厅》包厢, 也没有任何人向警方提供任何有关那人的信息。 据林红梅说,对于董事长当天晚上去《富豪》大酒楼用餐一事,她完全不知情, 所以董事长究竟是和谁一同进餐,她就根本不知道了。 秦亦虎想道,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尽快查明那位不知名的年轻人的具体身 份!因为根据已有线索,他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