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斧头和铁槌 “束手就擒吧!” 说着,花八木迅速地“咚”一声,把手铐扣在诗织的手腕上。 “你、你干什么呀!”诗织胀红着脸大叫。“我是无辜的!是最纯洁的!甚至 健康诊察时,我也没有什么毛病呀!” “我知道,我知道。” 花八木一把锁打开,诗织的手就逃脱了手铐。 诗织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发起火来。 “既然你这么轻易地就放了我,那为什么要把手铐铐在我手上呢!” 诗织不停地唠叨。 “我只是想试一次看看。就像在电视里,“咚”一声就把手铐铐在犯人手上, 然后逮捕他归案。我从来没有这种经验。我只是练习一下嘛!” “请你不要随便拿别人当练习的对象!” 也难怪诗织生气。 这里是——杀人现场。种田被杀害了,用链子绑着垂吊着。这里是工程进行中 的大楼。 刚刚差点失去知觉的花八木把手铐铐在诗织手上时,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看 到这一景象!又吓得失魂落魄,直直地站在那儿。过了一会儿才联络警察局。现在, 巡逻车、救护车,还有一大堆人把现场挤得水泄不通,弄得乱七八糟。 尤其是听到消息,赶来一探究竟的诗织班上的女同学们,还有其它班上的学生, 大家都一起跑来了,马路上挤满了这些女学生。 老师们也来了。 “干什么!已经开始上课了呀!” 尽管老师大声嘶吼,这些学生依然一动也不动。 然后,“快,快,快回教室去!喂,让开!我看不见呀!”像这般爱看热闹的 老师也愈来愈多。 种田的尸体慢慢地被放到地上来。 “——是被尖锐的刀子刺死的。”姗姗来迟的法医说,“是谁发现的?” “我。”诗织说。 “你发现的时候,死者还留有一口气吗?” “他被吊在上面,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知道。可是,这有一定的程序,一定要这样问,这是机关的规定,请你忍 耐。——你碰了尸体了吗?” “他吊在上面——” “我知道!这也是规定!另外,今晚有什么菜?” “我告诉你了,他吊在!。咦?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没有,只是开个玩笑。” 这个法医一副天真的模样。 “结果如何?”花八木问,“死了多久了?” “没有多久。似乎是在发现前不久死的,有没有看到凶器……” “有没有可能是女孩子做的?” “是用尖刀刺的,几乎不必花什么力气呀!” “即使像这个女孩?”说着,指着诗织说。“当然可能。” “这么说——” “发现者就是犯人的可能性很高了。”花八木说。 “是的。”法医也点点头。“那么,就逮捕她吧!” “等一下。”诗织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你不是从学校就一直跟踪我来到这 里的吗?” “是的。” “那么,我什么时候杀种田的!” “嗯。”花八木抱着胳膊,“你提出一个很好的证明。” “这谁都知道的。” “既然这样,那就没话说了。还是另外搜查吧!” 竟然有这么可恶的刑警。 “喂,让开一下。” 有人大叫着。 他们正要把种田的尸体运出去。虽然用布覆盖着,可是白布上都染红了血,看 了令人作呕。 那些吵吵闹闹、叽叽喳喳的同学们瞬间也安静了下来。 一会儿——。 “汪,汪!” 种田的狗跟在后面跑了出去。它当然会跟随主人的尸体走。在这种血淋淋的案 发现场,看了这光景,不知要引人多少热泪。 噙着泪……。 站在一旁的女孩子早已经哭得泪眼汪汪了,诗织呢?那更不用说了……。 “咦?你说什么?”隆志问。“你说是那狗带你去的?” “嗯。” “汪!” 种田的狗在诗织的脚边悲鸣。 “我说你啊……” 隆志打住了话。他知道再说也是多余的。当然!饲养这只狗的是诗织,而不是 隆志。 成屋家的客厅里——今晚,没有刑警,呈现一片平和的气氛。 吃完晚饭!小狗也到处检东西吃,吃得肚子鼓鼓的,心情很好地睡着了。 “它的主人虽然很可恶,可是小狗是无辜的呀!我们可以恨人,却不能恨狗啊!” “你不觉得说得不太对吗?”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种田都已经被杀死了!但是,为什么会被杀呢?” “他是暴力团体的头头,当然有很多敌人呀!” “话是不错……。但是,竟然被链子吊着……” 一想起那副情景,就让人吓得冷汗直冒,诗织全身颤抖着。 “真是糟糕!” 母亲——智子端着茶出来。“隆志,你也该多加小心呀!” “啊……” 虽然不知道要小心什么,但是,隆志一想象自己被链子绑着倒吊的情景,也是 吓得直发抖。 “好象有人来了。” 智子听见玄关那儿有声音。 咚、咚、咚,这么大的敲门声好似要把整个屋子都摇晃起来。 “锵!” 诗织从沙发上掉了下来,碗也从桌上掉下去。 “甚、什么?” 隆志瞪大了眼睛。 一会儿,咯咚咚的脚步声传来,有四、五个男人进到客厅来。 “——请进。”智子说。“请问贵姓大名?” 看来年龄最大的那个男人穿着白色西装、打黑色领带,长得肥肥壮壮的。脸相 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和图上画的“流氓”的样子一样。 另外还有三人,穿着黑西装、打白领带。体格也是很高大,其中有一个都快碰 到天花板了。 他们的手上拿着斧头和铁槌。 “成屋诗织是那个家伙?”穿白西装的人问道。 那声音并不是令人害怕,像磨刀般的声音。而是男高音,很可爱的声音。 “是——是我。”诗织说,“有何贵干?” “原来是你——” 穿白西装的那人一说完,就从旁边的人那儿接来大斧头,还以为他会往上挥, 那知他一股劲地往桌上一劈。 啪! 这么一劈,桌子破成两半。 那男人阴阴地笑了,说:“这木头还不错嘛!” “你是做家具的吗?” 诗织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