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天早晨,我正在用咖啡壶煮着咖啡时,电话铃响了。我一松手,满满一勺 子咖啡落了下来,我试图在空中把它接住,可咖啡盒又失手落到了地上,还把咖啡 壶撞进了水槽里,壶中的水全都溅泼到脏的盘子上。 没办法,就算是给盘子预洗一道吧。 “我是叙耶宁。”我对着话筒咕哝了一句。 “你是埃吕?里皮宁的代理人,是不是?”这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比我前一天早 上听到的还要刺耳。 “托科宁。”我纠正道。“里皮宁是她的前夫。” “告诉她,我想再要五千块。” “告诉谁?” “滚你的蛋!”这人厉声吼道。“你告诉埃吕,我需要这笔钱。” “为什么?” “她会知道的。” “她已经给了你五千块?而现在,你想再要五千块?” “我有各种各样的开支。我们达成的交易我都办完了。” “你都干了些什么?”我问。突然间,我意识到,我并不想知道。 “我杀了她的男人。五千块预先支付了,另有五千块事成后再付。她答应了。” “谁答应了?” “埃吕。” “你是怎么杀的他?” “我勒死了他。” “哦,真的吗?” “嗯,我是说我把他给淹死了。” “再猜一猜。” “我开枪杀了他?” “用什么?” “也许是一支0.45口径的柯尔特手枪,我真的没看。最关键的是这枪还确实不 赖。”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不使用榴弹炮呢。”我说道,“库奥卡宁,整个案情都 登在报纸上了。” “上面没有提到任何人的名字。不过,我昨天看到警察把埃吕带走了。嘿……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凭你的声音,我马上就认出你了。你是蒂娜妥皮酒吧唯一只要半品脱酒的人。” “长颈瓶的,我可付不起。我是靠养老金生活的穷人。可你给我听着,借给我 十块钱,这个月底我就还给你,你肯定会要回来的……” 我挂断了电话,朝厨房那乱糟糟的的水槽里瞄了一眼。我决定去耶尔文佩法院 旁的那家自助餐厅喝早餐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