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在医院里住院观察了几天。子弹击中了我,但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它没有 伤及我的骨头和动脉。他们告诉我,我很幸运,我的手臂本来可能再也无法活动了。 可结果却出人意料,我不仅能活动,而且可望得到完全康复。我真是幸运! 我后来得知,冲入莱辛办公室的是罗格斯大学的两位警察,就是我在美利门厅 里看到在喝咖啡的那两位。他们听到枪声后立即赶到了楼上。他们逮捕了莱辛。他 辩称开枪是出于自卫,但他们并没有在我的身上找到任何武器。显然,他是在狡辩 ——为他非法拥有武器讨价还价,结果被判缓刑。他依然希望要回艾伦,他安排了 一次听证会。这一次,我出庭作证,作证的还有玛丽·阿美。我作出承诺要保证她 的人身安全。琼·贝克特也出庭作证。她想必已经明白这次听证会是多么的重要, 因为她出现在原告席时似乎比以前更加清醒了。莱辛输了。接着便是另一场庭审, 这一次,他因虐待儿童而受到了刑事指控。 十二月的一天,我坐在办公桌前分拣着我的邮件。天气已经变得阴湿寒冷,天 气预报员还发出了降雪的警告。他们说,今年将出现一个严冬。他们说得没错,我 可以凭借受伤的肩膀预感这隆冬暴风雪的来临。在我的邮件里,我收到了琼和艾伦 寄来的圣诞贺卡。他们已经搬到了宾夕法尼亚州,靠近波科诺斯。她感谢我所给予 她的帮助。她说,我救了她儿子的命,她欠我的,还给我寄来了一张二百美元的支 票。我将那张支票撕得粉碎。 我在办公桌前站了起来,伸手拿出了一只玻璃酒杯。端起杯子,我在想,琼是 否在努力控制自己的饮酒嗜好呢?答案,我不得而知,而这个念头也如过眼云烟, 一晃而过。我走到了CD机前,从下面的柜橱里拿出了一瓶威士忌。我给自己斟上了 一杯,然后按下了CD机上的播放键。自从我出院以后,那首歌我至少每天都要听一 遍。此时此刻,比莉·哈乐黛那温婉忧伤的歌声像溪水一样从扬声器里潺潺流出。 “上帝保佑孩子,就是保佑我们自己,就是保佑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