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纽约,11月13日 “伊朗人是怎么回事?” “是萨姆。亚当斯发现的,爱德。德雷耶打算卖给您的那两幅画原来是德黑兰 博物馆的。萨姆说,伊朗人从没想过卖掉这两幅画。 这个德雷耶越看越像个骗子。萨姆正在追查线索,他会去法国找那几幅画。“ “等等!我可不希望我的名字也扯上这件事。罗伯特,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可 是竞选候选人。布什总统已经把伊朗列为邪恶轴心国之一,您应该很清楚我在说什 么,鲍勃。 您可已经是我的竞选后备团成员了,别担心,这也是我的希望。但您想过没有, 如果这种消息传出去,《纽约时报》会怎么大做文章?“ “爱德!萨姆做事很谨慎的。所有这些消息都是秘密的,而且会一直保密。我 只告诉了您。” “这是利益问题,鲍勃,这绝对是利益问题。” 帝波铎挂上听筒时险些折断电话的底托。他的中风病发作了,他将酒杯远远地 抛出房间。波旁威士忌飞溅到科利菲尔。斯特欧那幅精美非常的油画上,油画立时 沾染上许多星星点点的痕迹。他大声吼道:“阿尔尼!” 格若斯曼的身躯立刻真实地出现在房间里。 “弗洛德的经理打电话过来。亚当斯要去尼斯找其中的两幅油画,它们是德黑 兰博物馆的。” “这可能是个巧合,老板……” 帝波铎盯着他,睚眦欲裂。他不再满面通红,他现在面色如土:“就算这他妈 的是个巧合,我也不希望有人找上德黑兰的兄弟,尤其不能因为两幅破画就漏了馅 儿!你通过正常渠道去联系他们。只要查过电话没有人偷听,就马上转给我。如果 他们与画有关,我会知道的。快去! 怎么看都像是个圈套。我可不希望让他们觉得自己被骗了。这些外国佬会得上 妄想狂的。“ 阿尔尼悄悄地溜走了。三分钟后,电话接通了。帝波铎足足向他的联络人解释 了一刻钟之久。 在他清冷幽暗的办公室里,唯一的颜色是那幅庄严无华的霍梅尼(已故伊斯兰 革命领袖。)肖像,伊玛目拉斯塔尼轻轻挂上了电话。刚才的谈话令他担忧,他不 太相信这是巧合。他摇响了一个镀着厚银的小铃。铃上画着几只被推入铁笼的小鸟, 这是三百年前的一位巧匠绘制的。出现在门口的这个人很年轻,但头发已经一片花 白。 “法国的两个联络人一直在尼斯吗?很好。让他们去找一个美国人,这个男人 叫克洛德。萨米埃尔。亚当斯。过几天他会从巴塞尔乘飞机到尼斯。他们可要跟紧 了。我要知道一切。” 毫无疑问,帝波铎的电话扰乱了他。在这段与油画相关的平庸故事里,他都干 了些什么?他的哥哥令人心烦。他无力帮他,他开始后悔。在二十五年的权力斗争 中,拉斯塔尼学会了怀疑所有人,特别是他的合作者,甚至包括他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