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沿着镇子里的一条向南的地区公路走了两英里,我到了一个T 形路口,我向左 边开去。和牧师描述的一样,铺砌的路变成了砂石路。我的轮.胎扬起的灰尘在后 视镜里漂浮着。我紧张地盯着前面,希望对面不要有小轿车或是卡车开过来。郊区 的路是有些斜坡的,每一次到坡顶,我都担心突然出现~辆开近的车,正好是他在 开的。可能他不会注意,只是飞快地瞥一眼司机,但是也有可能他对一切都留着神, 或者也有可能因为我留了胡子而认不出我,但如果他认出来了,或是他认出了凯特 的沃尔沃( 上帝,我为什么没想到换一辆车) ,我会失去使他惊讶的机会,我甚至 会减少找到凯特和贾森的机会。 出汗了,我的衬衫紧紧地贴在胸前。我看到牧师说的变密的树林和灌木丛在我 的左手边向远处延伸着。我路过一个邮箱,一扇关着的大门,还有一条通向森林里 的小路。沃伦夫人的房子就在这后面,牧师说,在那里她能看见鹿、浣熊和其他所 有被她称为“上帝的孩子”的动物在她的地盘上漫步。我有点放松了,我没看到任 何人,所以也没人看见我。我继续往前开着,更多的尘土在我身后扬起。同时,我 忍不住担心起来,我之所以没看到什么人是因为派蒂不再在这里了,他搬走了。 派蒂。 没错。 每张X 光片都看出一颗特别的有四个根的牙,四个根向着一样的方向。孩子的 明显的比成人的小,不过,不难看出是一个人的牙发育成了另一个人的。我并不那 么太相信我的观点,在去那些教堂之前,我去一家营业的牙科诊所确定了一下。我 带着去地方银行取的现金,付给牙医一百美元在他预约的病人中间加了个塞儿,请 他检查了一下x 光片。他和我的观点是一致的:成人和孩子的x 光片是属于同一个 人的。 所以说,那个宣称是我弟弟的男人讲的是实话。联邦调查局搞错了。莱斯特· 但丁没有假冒派蒂的身份,是派蒂假冒了莱斯特的身份。但是这个使人烦乱的发现 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颠倒一下所引起的更令人不知所措的问题要摧垮我的正常思 维了。 这点是清楚的,派蒂骗过警察,使他们认为他穿过蒙大拿向西去了,之后,他 带着凯特和贾森往相反的方向去——回到了伍德福特。因为他不必丢下他劫来的汽 车去误导警察了,躲避追捕就不是很难了。他要做的就是劫一辆车,车牌号得是一 个遥远的外I 的。司机要在几天里不会被发现。 等他或她被报走失时,派蒂已经到了沃伦夫人的地盘,把车藏了起来。同时, 他调换了几次车牌,把车主的尸体沿着卅际公路藏在了某个地方。 对于沃伦夫人,派蒂一定有信心能吓唬住她,因为一年之前他那么干过。在那 个我了解到派蒂和沃伦夫人的教堂,牧师提到派蒂是沃伦夫人的杂工,除了两年前 一次难得的缺席以外,沃伦夫人从来没有耽误过做礼拜。那是派蒂从我那儿带走凯 特和贾森之前的一年。派蒂一定做了使沃伦夫人惊恐不安的事,使她觉得周日不可 能去教堂了。牧师打来电话,确定了是有了难受的事她才没去的,她说她得了感冒。 第二个周日,她又去了教堂,同时她说过,派蒂离开了这个地区。 牧师的电话可能救了沃伦夫人的命。牧师对她的关心一定使派蒂认为牧师起了 疑心,一定促成了派蒂的离开。但是沃伦夫人感到安全后,她为什么没有坦白那里 发生的使人恐怖的事呢? 答案不难想象,像罗甘镇的加纳夫人,她羞于让别的教徒 知道派蒂对她干的事。而且,派蒂无疑会威胁她说如果给他惹麻烦,就会回来惩罚 她。 可能她又开始觉得安全了,然而那时使她恐惧的是,派蒂一年之后又回来了。 他可能觉得把凯特和贾森藏在她这里最合适了。不论怎样——她的痛苦生活重新开 始了。他严厉地威胁她,使她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他对我来说,就像一个儿子。” 她被迫这样告诉她的律师,被训练得说出来使人信服。她签文件时,派蒂可能就在 律师办公室里,站在她身边,警告她,如果背叛他,就会让她的余生在痛苦中度过。 然后,他就把她关在家里,到教区里到处放出话去,说她最近感觉不太好,那样, 她死时人们就会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像牧师说的那样,沃伦夫人年纪很大了,可 能会在某个晚上,在睡梦中过世——用一个枕头压在她的脸上引起的死亡。 我加快速度开回镇子里,用我的电话打给了联邦调查局探员迦得,但他的接待 员说他有几天没回办公室了。我打到佩尼的办公室,电话录音说他这周休息,不在 办公室。这意味着他的妻子的切片化验结果不太好。我的胸口感觉空空的。 就剩下和地区警署联系了,但我在一个警局外停下车时( 和几年以前一样的砖 房) ,我很烦恼地想象着大批的警察挤进警车里,向沃伦夫人家冲去。我害怕他们 太显眼了,如果派蒂在屋子里,他就会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从后面逃跑。我可能永 远都不会知道他怎么对付凯特和贾森的。 即使警察逮住了他,他要是拒绝回答问题呢? 他要是否认他知道凯特和贾森的 下落呢? 如果他们还活着,在他保持沉默期间,他们可能会饿死或是闷死。我警告 自己,仔细考虑考虑,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在我明确地知道他们应该怎么去做之前, 我不能放心让警察去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