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之死 一个很远的地方,好像是一片树林。一个人走到了另一个人的跟前。 “主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李大人,你来了。”原来是李啸天和欧阳剑。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你刺史府的官银还有和我们过往账目的账本全部 在我这里,暂时由我们替你保管。” “我说账本和官银怎么会不翼而飞,原来又是你们干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继续为我们服务,有些事我们还得靠你,刺史大人。” “你在威胁我?”“就算是吧!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哼”的一声,李啸天转身就走。不过这一切都被躲在树上的元芳看的一清二 楚,元芳在想要不要跟踪欧阳剑,却忘了脚底下,他不小心踩折了一根树枝。 转身要走的欧阳剑听到了动静,“什么人?” “不好。”元芳轻呼一声,然后转身飞走。 欧阳剑看见了,“是他!李元芳!来人!”众黑衣人出来。 “给我追,抓住他!这次抓住他,杀无赦!”“是!” “我看你们谁敢?!”众黑衣人刚要去追,却听到了这样一声暴喝。 众人望过去,只见一个黑斗篷走了过来,欧阳剑认识他的眼神。 “主子。”欧阳剑拱手道。“主子。”众黑衣人也跟着行礼,他们知道,上封 来了。 “你行呀!欧阳剑,你敢擅自做主了!看来我白天对你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 了,是吗?!” “我不敢。” “不敢?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这样下去, 这个计划会毁在你手里的。看来不让你知道知道疼,你是记不住的!说吧!我应该 怎么处罚你?!” “请主子定夺!”说完,欧阳剑跪下了。 “好!那就用上次你对待李元芳的手段来对待你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 伤筋动骨的。” “请主子从轻处罚。”众黑衣人全体跪下齐声道。 “难道你们也想尝试尝试?!”黑斗篷厉声道。 于是众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跪着。 元芳回去将事情跟狄公说了一遍,狄公从元芳的表情看出来,他的心里在滴血。 狄公又看看玉儿,只见玉儿流下了眼泪。 “大人,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房了。”说完哭着走了。 “大人,我去看看她。”然后元芳跟了出去。只剩下狄公和如燕无奈的面对面。 欧阳剑跪在总堂的地上,他的后背已经被皮鞭打的伤痕累累,额头上直冒冷汗。 皮鞭停下来了,“好了,你起来吧!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下次。还有,不许伤再 伤李元芳一根汗毛,否则,有你好看!听见了吗?!” “是…是…” 然后黑斗篷走了,众人将欧阳剑扶起来。 “主人,属下就不明白了,上封怎么这么护着李元芳?”一个下属不满的说。 “行了!听上封的话。否则,我们会倒霉的。” 玉儿跑回东厢房,只是坐在床边哭,元芳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哭还有什么用?没想到他……” “哥,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更难受。” 元芳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此时,狄公在屋子里踱步,他反复想着刚才元芳说的每一句话,如燕站在旁边 静静的看着。 (回忆—元芳:当时我听见一声“我看你们谁敢”,然后就有一个黑斗篷走了 出来,他们都管那个黑斗篷叫“主子”,我想应该是他们的上封吧! 狄公:看来那个上封不想伤你性命呀!)回忆完。 “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狄公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忽然他眼睛一亮“难 道会是这样,不,不…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叔父,您究竟想到了什么?”如燕看狄公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不,不,我并没有想到什么?如燕呀!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如燕点点头,退出去了,但她很担心狄公,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狄公这个样子。 待如燕将门关上以后,狄公又坐回去,继续翻看着账本。 待如燕将门关上以后,狄公又坐回去,继续翻看着账本。 狄公看着账本上的数字,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 清早,李全端着茶走进了李啸天的房间,他看到李啸天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老爷,您怎么了?”李全放下了茶杯。 “哦,没什么。”李啸天反应过来“我挺好的。” “老爷,您昨晚是不是出门了?” “你什么意思?”李啸天有点不高兴了。 “老奴只是刚才看见后院的一个小门开了,好像有人出去过,所以就问问。” “我要是出门的话,用得着走小门吗?多嘴!”李啸天怒了。 “是老奴多嘴,老奴该死……” “好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是…是…” 李全走出房间,看见了狄公。“大人。” “哦,李全呀!”狄公应了一句,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问: “他怎么样?” 李全也小声说:“刚才老爷的情绪有点不对,还有……。”然后对狄公低声耳 语一阵。 “是这样?”狄公说:“好了,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李全走了。原来这几天,狄公一直通过李全来监视李啸天 的一举一动。 李啸天走出房间,来到院子中想透透空气。一个千牛卫走了过来。 “李大人,狄大人有请。”“知道了。” 狄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李啸天进来了。 “卑职李啸天参见狄阁老。”李啸天跪下行礼。 狄公没有说话,而是走到门口,将门关上,然后缓缓的走到他跟前说:“现在 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问你话,希望你能照实回答。” “阁老请问。” “你,知罪吗?”狄公轻轻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卑职不明白阁老的意思。”李啸天想抵赖。 “不明白?”狄公反问,然后又接着说:“那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昨天晚 上你去哪了?”狄公轻声问。 李啸天一愣,然后定了定神,回道:“卑职昨晚哪也没去,一直在房间呆着。” 他继续抵赖。 “我看你今天的气色不太好。”狄公似乎是转了个话题,但又接着问:“是不 是昨天晚上杀手团的主人欧阳剑惹你生气了?” “卑职…卑职…”李啸天这一惊可不小,他慌得说不出话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狄公的声音稍微的大了一些,接着说:“本阁 可以告诉你,要不是元芳昨晚向我替你求情,以你的所作所为,死十次都够了。” “您说什么?元芳…他…?” “怎么?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吗?” 李啸天点点头。 原来,昨天晚上,元芳待玉儿睡下后,又去单独找了大人。 狄公回忆: (狄公正在翻看账本,感觉有一个人走进来了,他抬头一看,是元芳。 “元芳呀!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卑职有件事想问问您”元芳的声音很低 “什么事,你问吧!”“大人,他…他是不是si罪了?” “你是说李啸天?”狄公问。然后,元芳默认的点了点头。 “元芳呀!”狄公有些心疼的说“我不得不说,你父亲他与欧阳剑guan fei合 谋,祸害一方,已经是si罪了。” “大人”元芳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您能不能救救他?” 狄公一看,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元芳,你这是干什么?有 什么话起来再说,啊?”说完就要把元芳扶起来。 “不,大人,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元芳依旧跪着,狄公心疼的说“好,你说 吧!” “大人,虽然我从心底还不能原谅他,可他毕竟是……,大人,您能不能给他 一次改过的机会。” 狄公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元芳的大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立刻将元 芳扶起来,说:“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好,我答应你,我给他机会。”)回忆 完。 李啸天听完,跌坐在了地上,“怎么样?没想到吧?”狄公继续说“你再想想 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还有……” “大人,您别再说了”李啸天打断了狄公的话“我说,我全说。我一定如实交 代。” “说吧!” 李啸天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对狄公说了一遍 “李啸天呀李啸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不想着为民做主, 反而与欧阳剑那伙江湖杀手混在一起,还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交到欧阳剑手里,你不 仅不是一个好官,还不是一个好父亲!”狄公很生气。 “卑职知罪,卑职知罪……” “你们上封是谁?”狄公缓了缓口气。 “阁老,上封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就连欧阳剑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好了,你起来吧!”“谢阁老。” “你先去吧,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当今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明白吗?” “是,卑职明白。” “至于怎么处置你,”狄公接着说:“等案子结束时再说吧!” “是,卑职告退。”李啸天出去了。 李啸天走出屋子,看见了元芳,元芳也看见了他,李啸天走上前去拱手行礼, “李将军。” “哦,刺史大人呀!跟大人谈完了?”元芳淡淡的笑笑。 “是的。李将军,卑职先告退了。” “那好,您先去忙吧!”李啸天走了 李啸天看见元芳刚才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居然对自己笑了一下, 这个笑,他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而今天…… 这时,玉儿走到了元芳身边,“哥,你真大度。”,元芳看了看玉儿,不知该 说些什么,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狄春回来了,他看见了元芳和玉儿,上前喊了声“李将军,玉儿小姐。” “狄春回来了?”元芳说,“哦,狄大总管。”玉儿应了一声。 “玉儿,你还是别这么喊小的,小的不习惯,还是喊我狄春吧!”然后三个人 都笑了笑。 “大人就在房里,你去吧!”元芳说。 “哦。”狄春笑笑,朝狄公房间走去,此时狄公还在屋子里,想着李啸天说的 话的每一个细节,狄春走了进来,“老爷。” 狄公回过神,“哦,狄春,你回来了?怎么样?洛阳回信了?” “是的,老爷,这是张阁老给您的回信。”说完,将一封信双手递给了狄公, 狄公看了看信,自言自语的说:“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老爷,您说什么?”狄春听了,好奇的问。 “没什么,好了狄春,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那小的先告退了。”说完转身出去,将门关上。 在总堂那个诡异的院子里,欧阳剑收到了飞鸽传书,他打开看看,然后又收起 来。他的神情有些凝重。 “主人,怎么了?”银堂主看见欧阳剑的表情,好奇的问。 “刺史李啸天已经被狄仁杰揪出来了,而且他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狄仁杰。” “什么?!”银堂主这一惊可不小。 “还好我没有把新总堂的位置告诉他,否则,定州的事就完不了了。” “主人,您看,我们要不要……” “万不可轻举妄动!”欧阳剑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你忘了上封的话了吗?再 说,我们留着他还有用。” “可……” “好了,不要说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严密监视李啸天的一举一动。”“是!” 狄公,元芳,如燕,玉儿,郑子安一行五人来到了昨天晚上李啸天与欧阳剑见 面的地方。 “大人,这里就是他们见面的地方。”元芳开口说。 “好家伙,都到城外了,这可真够隐蔽的!要不是暗中跟踪,谁也不会想到这 个地方。”如燕说。 狄公则是不说话,默默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感觉这里有点……,然后,狄公 在一个树底下发现了什么东西,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趁人不备,放进了宽 大的袖子里。然后起身。 其他三人也在观察,玉儿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表情怪怪的,元芳见了,走上前 问:“怎么了?” 玉儿却没有直接看他,而是说了一句:“你们,你们不觉得这里很眼熟吗?” 玉儿的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是,这里确实很眼熟,好像来过。 “其实在前面不远处,”玉儿接着说,“就是我在城外的那个家。”这句话让 大家恍然大悟,他们都去过那个地方,怪不得感觉那么似曾相识呢! “呵呵…”狄公微微一笑,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然后说:“看来杀手团新设 的总堂离这里不远了。” 狄公的话让大家吃了一惊,郑子安问:“大人,您怎么知道?” “不可说,不可说呀!”狄公笑得稍稍有点神秘。 “大人,那我们继续查找吧!”元芳说。 “不,今天不找了,咱们回去吧!” “为什么?叔父,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呢?”如燕有点不甘。 “好了,回去再说吧!” 狄公回到刺史府,支开了所有人,自己坐在屋子里仔细的看刚刚从树林里捡回 来的东西,这是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院子,好像是一张残破的地图。难道这就是 总堂的图纸?他这样想着,但似乎又少了点什么。 诡异的院子里,一个黑衣人走进屋,将一个飞鸽传书交到了欧阳剑手里,欧阳 剑打开看看,然后自言自语道:“狄仁杰就是狄仁杰,总能在最细微的地方发现破 绽。” “主人,您说什么?”黑衣人听了,疑惑的问。 欧阳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坐下来,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完后交 到了黑衣人手里,然后对他耳语一阵。 “主人,您放心吧!属下一定办到!” “还有,你继续严密监视李啸天的一举一动。”“是!” 夜晚,一个黑影在刺史府上空闪过,过了许久,那个黑影又闪身飞出刺史府。 但刺史府里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转天清晨,狄公看见李啸天在院子里,于是他走上前,“李大人。” “阁老。”李啸天看见是狄公,立即拱手行礼。 “你一会儿道我的房间里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是!” 元芳,玉儿和郑子安看到了这一幕,“哥,他们两怎么神神秘秘的?”玉儿忍 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大人是在给他改过的机会。”元芳淡淡的说。 过了一会儿,李啸天走进了狄公的房里。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李啸天正在屋子里看着什么,忽然看见有个黑影从门前一 闪而过,他刚想问“什么人?!”却看见一个飞镖夹带着字条从窗外射进来,打在 墙上,他拿下来看看,然后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此时,元芳和玉儿正在屋子里,忽然看见门外有黑影闪过,他们第一时间想到 了狄公,于是他们飞快的奔向狄公的房间。 狄公正在屋子里翻看着什么,元芳和玉儿门也没敲的闯了进来 “大人!”他们齐呼道。 “怎么了?”狄公一惊,站起身来“出什么事了?” 还没等他们开口,如燕也闯了进来,“叔父!”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了?” “大人,刚刚看见有一个黑影闪过,害怕是刺客,就过来看看。” “怎么?你们也看见了?”如燕问。他们点点头。 狄公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忽然他眼睛一亮,说:“坏了!” 然后朝门口走去,他们满脸诧异的跟了出去。 他们直奔李啸天的房间而去,正好看见了李全,李全看见他们疾步而来,便走 上前问:“大人,怎么了?” “你们家老爷可还在?”狄公着急的问。 “老爷应该就在他自己房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大人?”李全对狄公的反应很 是奇怪。 “走,去看看!”一行人直奔李啸天房间而去。 来到屋里,“老爷,老爷。”李全喊着,却没有人答应,他们找遍了屋子的每 一个角落,就是没见李啸天的踪迹。 “真是怪了,老爷刚刚还在屋子里,这又是去哪了?” “李全,你去把看门的给我找来。”“是。” 城外的那片树林里,“主人,又有什么事?”“刺史大人来了?”欧阳剑冷冷 的说。 刺史府内,两个看门的来了,“小的给大人请安。” “行了,不必多礼了,我问你们,你们家老爷可曾出去过?” “老爷出去了,说是有急事要办。” “走了多长时间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是。” “要出事了,”狄公担心的说,“元芳,玉儿,你们立刻先行赶到上次他与欧 阳剑见面的地方,我随后就带人去,你们快去,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是!”元芳,玉儿出去了, “如燕,你立刻去叫张环李郎他们,我们也去!”“好的。” 李啸天立刻倒下了,元芳,玉儿也跟着坐在了地上,元芳将李啸天揽在怀里, 轻声的问:“你怎么样了?” 李啸天没有说话,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直流,脸色在月光下显得 格外苍白。 “怎么样?李元芳,没想到吧?”欧阳剑那冷冷的声音响起,“螳螂捕蝉,黄 雀在后。还有你玉堂主,哦,不,现在应该喊你李大小姐了,你怎么会把那个行踪 诡异,武功极高的金堂主给忘了?你们以为我只会带这些人来吗?” “你无耻!”玉儿站起来,冷冷的回应道。 “玉儿,你抱好他。”然后,玉儿蹲下将李啸天抱好,元芳慢慢的站起来,对 着金堂主说:“你就是金堂主?” “不错。”一个冷冷的声音。话音落地,两个人打在了一起,几个回合下来, 两个人打成了平手。 欧阳剑走到玉儿身边,想在李啸天身上翻找,玉儿见状想挡住,可玉儿哪里是 欧阳剑的对手,欧阳剑将玉儿打翻在地,然后解开了李啸天的衣服,将一个什么东 西拿走了。 元芳和那个金堂主打的正酣,“好了,到此为止吧!咱们走吧!” 然后,金堂主停了下来,准备和欧阳剑一起离开,元芳却穷追不舍,金堂主见 状,冲他撒了一包白粉,挡住了元芳的视线,等白粉散去,欧阳剑,金堂主等人早 已经没了踪影。 元芳回到了李啸天的身边,重新将李啸天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你怎么样了, 你醒醒呀!”元芳轻声呼唤着,玉儿在一旁看着,心里很难受。 李啸天在元芳的呼唤中,勉强的睁开了眼睛,“你们…你们没…没事吧!”他 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你坚持住,我们这就带你回去治伤。”玉儿轻声的说,说完,他们要把李啸 天扶起来,可李啸天却不想再动了“别…别费事了,我…我已经不…不行了。现在, 我只是…只是想说,元芳,玉儿,我…我对不起你们。”然后淡淡一笑“我…我要 去找你们的母亲了。”说完,李啸天倚在元芳的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爹……!!”元芳,玉儿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在上空回荡着,那个已经在 他们心里尘封了十几年的字,终于在今天喊了出来,只可惜,李啸天再也听不见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用这种极致的方法来向我们说对不起,泪 水缓缓的从他们的眼睛里流出,他们的泪为他而流。 元芳依旧抱着李啸天那渐渐凉去的身体坐在地上,玉儿也坐在旁边,也许此刻 他们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想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不远处,有闪闪的光亮,狄公和如燕带着大队人马来了,他们走近了,看到此 情此景,狄公似乎猜到了刚发生的事,如燕想过去,却被狄公拦住。 “让他们安静一会儿吧!”狄公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生怕打扰了他们,狄公 知道,他们现在就需要安静。 杀手团总堂里,欧阳剑与金堂主在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我估计那个李啸天活不成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死了。金堂主,你下手还真 够狠的。” “属下只不过事想打开李元芳而已,没想到他挡在了前面,所以就……” “幸好你没打在李元芳身上,否则李元芳死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都是属下的错。” “好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刺史大人一死,必然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你我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怎么向上封解释吧!” 天渐渐的亮了,他们还是那样坐着,狄公不忍再看着他们就这么呆下去,于是 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元芳和玉儿的肩膀,同样轻轻的说:“元芳,玉儿。”只需 轻拍肩膀,轻声喊着他们的名字,就已经包含了千言万语。 元芳,玉儿也回过神来,元芳轻轻的放平李啸天那早已冷却的身体,他们站了 起来。 “大人”元芳,玉儿轻声道:“我们失态了。” “大人,对不起,我……“元芳似乎还想说什么。 狄公轻轻的拭去了他们脸上的泪水,“好了,不用说了,我都已经猜到了。咱 们回去吧!啊?”然后,大队人马往回返。 回到刺史府,李全给开了门,“大人,您回来了?老爷呢?”没有回应,他看 见狄公,元芳,玉儿的表情很凝重,担心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还是自己看吧!”狄公轻轻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然后就是千牛卫抬着李啸天的尸体走了进来,李全一看,吓坏了,紧接着,哭 着扑在了李啸天那冰冷的身上,“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您醒醒呀!您怎么可 以就这么走了,您走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呀?老爷……” “好了,”狄公将李全扶起来,“好了,已经都这样了,大家都节哀顺变吧!” “狄大人,您能告诉我,这是谁干的吗?”李全哭着说 “他是为了救我,”元芳缓缓的说,“替我挡住了那个杀手团金堂主的夺命掌, 这次我也欠了他一回。” 狄公回房,缓缓的坐下,他的心情很沉重,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啸天一死,无异于线索又断了一条,昨晚的黑影是谁?欧阳剑找李啸天究竟所为 何事?而且在回来的路上,玉儿说欧阳剑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东 西呢?一连串的疑问在狄公的脑子里闪过。 元芳也回到了房间里,坐在那,想着什么。郑子安走了进来,“元芳”他轻轻 的喊了一声。 元芳抬起头“哦,师兄呀!” “元芳,别再难过了,你看开一点吧!” “我以为我会恨他一辈子的,可是,这一次却……”元芳有点说不下去了。 “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已经原谅他了,也想开始慢慢的去接受他,也想喊 他一声爹。只不过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元芳沉默了。 “怎么?我说对了?”郑子安见元芳没说话:“你承认了?” “我最后喊了……”元芳擦了擦眼睛“可是他再也听不见了。好了,不说这些 了,还是说说你昨晚的发现吧!” 类似安慰的话,如燕也在和玉儿说着。 狄公依旧在房间里想事,除了那几个事,他还在想着另一个人—那个金堂主… … 元芳走在院子里,看见了玉儿,他们走到了一起,在说着什么,然后朝狄公的 房间走去,站在远处的郑子安说:“也许他们会有许多话要对大人说。” 如燕淡淡一笑:“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坚强的面对一切,帮助叔父除掉为害一方 的杀手团。” “我想”如燕接着说“你也应该把你昨晚的发现告诉叔父了吧?” 郑子安淡淡一笑“元芳会告诉大人的。” 狄公还在屋子里徘徊,他此时有很多话想详细的问问元芳和玉儿,只是刚刚发 生那样的事,狄公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开口问他们。 门悄悄的被推开了,“大人……”元芳,玉儿同时轻声喊道。 “哦,元芳,玉儿,是你们呀?”狄公回过神来“我……”狄公似乎欲言又止。 “大人,”元芳开口,“我们知道,您一定有好多话要问我们,有什么问题您 就问吧!” “元芳,你们……” “大人,我们没事”玉儿说“您就问吧!” “那好,你们先坐吧!”狄公心疼的看着他们。 他们三个人一起坐下,元芳和玉儿开始详细的叙述昨天晚上的事…… 李全已经用棺材将李啸天的尸体盛殓起来了,然后跪在了棺材前面,他怎么也 想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竟然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在古怪的小院子里,那位头发全白的老人还在屋子里平静的敲打着,她显然还 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府里所有的人没有人敢把这件事告诉她。 “哦,是这样。”狄公听完元芳和玉儿的叙述后自言自语的说“长史曹可全… …” “是的,大人,”元芳继续说“师兄说他昨天晚上跟踪黑影,结果就跟到了长 史府。他还说以前曹可全也是他的一个下属。” “原来欧阳剑一直让他的人监视这里。”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元芳问。 “元芳,玉儿,你们去把子安叫来,我有事要跟他说。” “是。”他们出去了,然后将门带上。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