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就赌一把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风两腿笔直趴开用他标准的动作躺在沙发里,头歪 着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郁闷的时间原来也是这样的缓慢,怎么熬也熬 不过的上午,躺下想睡觉却哪里睡得着。就这么躺下坐起坐起躺下,现在却还才10 点多。 ‘我苦啊!……有个人聊天也好嘛,怎么就没人来呢?’正垂头丧气的想 着。 突然有人敲门,风“噌”就站了起来,快步的赶到门口,开门一看,眉头 忍不住想皱起来。是上次榨了他一台铃木太子的芬达碳酸,这次还穿了警服来的, 标准的黑色警服把他的人衬托的蛮帅气的,“怎么?老兄不欢迎我?呵呵……”风 还没急仔细打量,碳酸先开口了。 “呵呵……怎么会?来来快请进来坐。”风侧身把碳酸让进门,这时候他 才注意到他的肩章,两条杠杠两颗星星,晕!二级警督?没这么夸张吧?那他还收 我的车?当时自己并不知道这家伙的级别,难怪可以搞到那样的录象,这么年轻就 是二级警督,肯定是买的官。风心里又开始嘀咕,这家伙有时候就是傻,警督都有 卖那还得了。 哎!不管怎么说自己是搞调查的,在国内这样的事情是不受保护的,或者 说还没有这方面的法律。对方要是以一个什么,侵犯他人隐私之类的借口,把你弄 回去好好玩玩,你也没话好说。何况自己还有事会用的上他,‘哼,要不是看到这 身衣服,我就抓抓抓,然后吸血……’(啊?!吸血鬼?!!)两人晃悠晃悠的在 沙发上坐好了,风给他泡了杯茶,他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物。而 有事不说事,先要把你侃蒙了,才开始说正题,在风看来是他们的习惯。于是正襟 危坐,准备和对方一起描述祖国的山河壮丽文化之悠悠…… 碳酸笑着看着风,觉得他的样子很可爱。风意识到自己是主人,问清对方 的来意是礼貌。“碳酸我说你穿这身衣服还真合适。”他抛砖引玉。 碳酸夸张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是吗?说实话才升级的时候是乐了一回,现 在嘛那感觉早没了。” “不要这么说,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二级警督,真是年轻有为了”心里却 打着大鼓‘当然了,我的车我的车,该不会来给我送车的吧!’ 碳酸笑了笑没在意,侧着身在掏口袋,还真给风嘀咕对了。一个钥匙圈丢 到了茶几上,碳酸开口了“你一直在国外,车我是暂时给你看着的,现在回来了就 应该还给你了,你放心,我绝对没用过。”‘糟了’风心想‘长官退货麻烦要来’ 当下“哎呀……我说碳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说好了这是你帮我跑资料的谢礼 嘛,收下收下,说着拿起钥匙就往他手里塞。 碳酸接了过来,在手里抛了抛,“受贿是违法的,行贿也是一样,我可不 想害了兄弟”钥匙又回到了茶几上。然后,接着说“我才开了会就直接过来了,除 了给你送钥匙外,还有件事情想请你给我帮忙。”风看着对方微笑着“恩!既然你 都怎么说了,我当然是没意见,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呢?”他只是觉得面 前这位警官有点与众不同。 碳酸点了点头,低了下头想了想“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给你关于那 盘录象带的内容。” 风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知道对方会告诉他。 “其实,作为澳门特别行政区来说,除了他的制度特殊,其他的一切都是 服从中央,同样是中国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就因为他的特殊往往很多的国外集 团组织,就总是在打他的坏主意。”也许是政府部门工作的原因,多多少少说话带 了点官方的味道。“那么,对于那个地区的管理实际上是非常严格的,因为保密的 原因我只能说这么多,我相信你也知道的。” 风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当然是知道的,要不他那时也不会想到要碳酸去 帮忙。而这种管理严格到了什么程度,那么这次录象带的事情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超过了一定金额的豪赌,这样的资料几乎是当天就被送到了总部,在那里你赌博是 可以了,可你的钱要是来的不地道!那只怕就要该你后悔一辈子,而这些东西保密 的程度也是可想而知的。要不是全国掀起反贪,那些往日的高官很不幸的在法庭上 看到,自己在澳门一掷千金左拥右抱的“熊”姿。又有谁会知道呢? 碳酸眼睛看着风,身体侧了一下,使自己的姿势舒服点,看上去放松了点。 “那么一年前那两个公司倒闭,项目主管死亡的事情,就很明显与你所调查的案子 有密切的联系!”简直是单刀直入,语气是非常严肃的。(中国警察都象你就好咯 ……笔者) 风这回可真呆住了,好嘛!自己巴巴的请他吃饭喝酒,感情是中了他给自 己下的套!自己还送他车呢,看样子那时侯自己要是不给他查,他怕是要急着给自 己送车了。“你那天到底醉了没有?”风脱口而出。 碳酸一楞,跟着呵呵的笑起来,他抓了抓黑色的头发,“没想到你小子酒 量那么大,要不是我见机的早,怕是真要给你灌醉了。”“有没搞错,什么小子? 我的年纪可比你大!”风立刻反对。 “啊!啊!打住!打住!那我问你,你是继续查还是我们来查?”碳酸表 情恢复了平静。 风歪着头想了想,“这个案子是在国外的,你们最多是协查,或者说吉耳 公司的块头太大,你们不得不协助一下,我说的对吗?”现实问题碳酸并不回避, 他点了点头。风便继续说下去“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调查下来,也不可以确定, 那位阌明参与了谋杀?”这也是风最想知道的,他没有肯定的答案,可这毕竟关系 到很多人,他可没想过面前这位会和他一样,因为什么多少人的生活之类的事情, 放弃将一个罪犯绳之以法。他也已经打定决心,如果这个问题被否定,那么他不论 对方怎么说也不会参与进去。 碳酸长久的看着风,一会才开口“你所担心的事情,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 请你相信我,我们到现在的确是不知道,正确说是不肯定这个人有没有参与,或者 说参与了有多深,也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顾虑,才会考虑到用其他的人,国内的企 业真是不容易啊,特别象这样的好企业,为了一个人的错误,而要给他造成不可估 计的打击,这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我的意思你能够明白吗?”风一下子轻松了 好多,他当然明白碳酸的意思,总之只是协查,别的国家的事情我们管不到,自己 家吃大亏的事情可没人去做,这就是你风把握的事情了。“那好吧,我应该以什么 身份去查呢?”风爽快的答应了,这件事情纠缠的他真是太难过,吃不下睡不着心 里没个塌实的。现在有人找自己帮忙,而且来头还不小,那当然是没什么好犹豫的 了。 “这样吧,我们会给你安排一个协查员的身份,是另时的,如果完成任务 我们可以考虑你可以继续作这个协查员。”碳酸如是说。“当然调查的经费你不用 担心,有什么要帮助的你就提出来” 条件还不错,风想到,要是那个阌大公子挣气点,自己以后查什么东西不 是都有了正式的身份吗?那可是方便多了。“那好吧,我就整理一下,大概后天去 日本吧,你就把资料给我吗?”碳酸笑了笑“没想到你比我还着急,我都给你带过 来了,”说着打开包,拿出了两个磁盘,交给了风“都在里面,我就回去了,等你 的好消息。”说着站起来伸出了手。风也站起来,有力的握了握,同时点了点头。 ‘这是位不错的警察,要是这样的警察多点就好了。’ 一翻整理下来却比原定时间晚了两天才出发,风已经决定了这次去的两个 起始点。一个就是以前的另一个公司的主管,如果有问题他也一定跑不掉。一个当 然是吉耳日本公司了。依依那家伙,居然把自己给赶了出来,真是没面子,哼哼… …这回我又杀了回去,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得意。 故地重游的感觉,总是让人感触良多,说实在的,真的还不知道自己这次 来,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心里的感觉立刻变的沉重起来,这都要怪那些不 负责任的人,作出这些事情,让这么多无辜的人跟着受罪,他们却躲的老远。要是 古代就好了,拉出来一通杀威棒看你是着还是不着。 这是第三次要求约见依依了,前两次他知道她也在里面,不过却没有勉强。 这次,她应该会见了吧,虽然没把握,不过他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一味逃避的。“您 请跟我来”秘书看着风,虽然没有特别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不受欢迎的人。 当然什么要气她之类的话不过也是笑谈罢了,自己怎么会是那种小心眼的 呢。风走进了办公室,他一路想着,一会是不是会有场暴风雨。依依看到他进来了, 于是站起身来,脸色显得很疲惫,一副憔悴的样子。她依然很礼貌的对着风点了点 头,“你好,听说已经来过两次了,我都没见到,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比较忙啊。” “哦,没关系的,很谢谢你今天能给我点时间。”看到对方的样子,风心 里不禁泛起一阵失落。看样子她这段日子也并不好受,是啊,心里有个疙瘩老是要 担心,又怎么会好过呢? 现在,他们隔着桌子坐了下来,“我现在是国内那边的协查,这次来是想 取得你们的合作的,另外……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那边依依平常的靠在 椅子里,她想了想“既然风先生是官方的协查员我们当然是要配合的,只是你们具 体要什么帮助,这样的事情就不要找我了,我们有专门的财务上的负责人,在大阪 还有总经理,你对我们公司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很好的 配合你的。” ‘是!我也相信那样他们会全力的配合我的!’风心里一阵苦笑,那样还 不如不去,自己没得到这位总裁的点头,就凭自己那年数学第一(那年小学倒确实 是考了个第一,笔者看着他张大成人,于是勾起了愉快的往事)也不敢和那些年薪 十几W 的会计师比。 “好的,好的,另外我来的主要目的是告诉你一个消息。”风停了下,好 让对方把心思收拢过来,跟着他把碳酸来找他的经过说了一遍。说的很慢很仔细,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心怎么那么好,他甚至都完全可以不来。也许,一切只是为那 说不清楚的感觉。 依依听完了风的叙述,只是陷入了沉思,的确如果政府部门来查,那还不 如自己来查好的多。万一真的事情有那样糟糕的话,政府是不会去牺牲名誉来保全 自己的,就是想也很难做到。而眼前这位却肯牺牲自己的名誉,替自己承当起这个 风险,而他却只是个局外人。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阵的感激。 风继续说着“我相信,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们是可以查出来的,现在 国内的态度是明确的,不过事情他们来做不合适,所以我就来了,如果查出阌明的 确是参与了进去,我会交给你们处理,而我会在那时侯回国当一切都没发生,所以 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依依等风说完想了想,脸上添了稍稍的红润,那种特有的微笑也呼之欲出 “我很明白风先生的意思,你为什么我们做的牺牲,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 风依然平静着,他歪了歪头“感谢啊?不如这样吧,你以后称呼我风怎么 样?呵呵……”接着憨笑着抓了抓头发。依依楞了一下,笑容终于出现了“那好吧, 风……呵呵……不过我想我还要考虑下,你先回去好吗?我会找人通知你的。” “好的依依,你要早点告诉我啊,我会等着急的……”这家伙打蛇顺棍溜着就往上 爬。跟着也没等依依回话,屁颠屁颠的跑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大阪的达给他来了电话,说今天就会赶到他的公寓,与他合作完 成这个任务。风心力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始调查了,至于怎 么开始做,风心里早已有了目标。只是要怎么把握到火候,不把吉耳公司牵进去到 是件头痛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一切等达来了再说吧,自己所查到的第一手资料得先 让他们知道才行。下午,随着达的到来,他们两便在房间里开始商量具体的细节。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