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部长束手就擒 吞苦果后悔莫及 刘队长、陈皓和二李在得到李云帆的“指示”之后,冲出门外,直奔包家大院。 李子荣和李卫国的手上分别握着一只手枪,对付包副部长,可不能大意。 时间是七点二十五分,刘队长已经熟悉了包二贵的活动规律,他一般在八点钟 左右出门,派出所距离包家大院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包家大门紧闭,四个人守候在院门外面,耐心地等待着。 包家门前的码头上停着很多条船,见不到一个人影,船在河面上不急不慢地摇 摆着,船上的人恐怕还在睡梦之中吧! 大概在七点五十的时候,院子里面有动静了,是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声音,还有 咳嗽声和脚步声。 接下来就听到停自行车的声音,然后是移动门闩的声音——是那种粗木杠的声 音。 就在门被拉开的那一霎那间,包二贵如同一尊雕塑似的矗立在院门口,面对着 四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他大惊失色,呆如木鸡,灵魂出窍。 “包副部长,你被捕了。”刘队长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逮捕证,在他的眼前晃 了一下,“铐上。” 包二贵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李子荣把手铐很顺利地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包家的院门口一下子汇集了很多人,就像刚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船上的人 都醒了,他们跳下船,围了过来。 包二贵不紧不慢地跨出门槛,慢条斯理地带上院门,在关院门的同时朝院子里 面望了一眼。 包副部长应该能够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四个人押着包二贵走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李子荣用手碰了碰陈皓的肩膀,朝 北街口瞟了一眼。 陈皓朝北街口看去,北街口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马德魁。 “李子荣,另一个人是谁?” “是马静斋,他是送马德魁上船的。” 渡口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他们跑上河堤,一边跑,一边朝派出所这边张望。 鲁老五站在渡口,肩膀上靠着一根一丈多长的船篙。码头上的工人都停下了自己的 活计,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四个人把包二贵押进会议室的时候,郑峰、李云帆、毕老和王萍已经恭候多时。 对包二贵的审讯比较顺利,他所供述的内容和包大贵大同小异,‘大同’的是 作案的过程,‘小异’的是作案的缘由,包大贵说包二贵是被他拉进来的,实施杀 人行动的是他,包二贵则说祸端由他而起,自己才是主谋。 包大贵所谓的“祸端由他而起”,指的是,最早发现马明斋假死的人是他,是 他在舒心堂里面泡澡的时候听到了四老爹和伍师傅的对话。对话的内容是关于马明 斋后背上的那个胎记,“如果我不说,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他听到心里面去了。”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呢?” “也想过后果,但人在山腰上和在山脚下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有一次,下班的 路上,我在桃源渡口碰到了大姑,我就带了她一段路,在路上,她跟我说了一件事 :有一天下午,她和小飞在两个地方同时见到了马先生,一个地方在普觉寺,一个 地方在风阳县城。我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回家后,跟大哥一说,他就盯上了 马家后院。有一天,他终于在普觉寺寻觅到了马明斋。” “于是,你们俩就准备下手了。” “刚开始,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讲,他不想让我掺和这件事。后来……” “后来,你就掺和进去了?” “夜探马家大院的主意也是我出的。我们两人一起爬进了马家大院,一个人根 本就进不去,马家的围墙比较高。” “你把详情说说。” “后院院门外有一棵古榕树,我就在树上守候,看到东厢房里面有灯光。不一 会,有一个人从屋里面走出来,手里面摇着扇子,嘴里面叼着香烟,走进了凉亭— —在距离院门十几步的地方有一个凉亭。” “他就是马明斋吗?” “当时,我还不敢确定,正准备离开,马明斋突然朝院门走过来,我终于看见 了……” “你认出他了吗?” “我看见了他腰上的铜头腰带。” “包大贵当时在什么地方?” “大哥在前院,他在窗户外面看到了马先生——就是马清斋,还有他的婆姨和 马明斋的婆姨。” “为什么要把马明斋的尸体埋在马家桥下?” “这也是我的注意,小妹水仙就是在那里遇害的。那里比较偏僻和隐蔽,河坡 很陡,夜里面是不会有人到桥下去的。我们埋的很深,上面压了很多石头。原以为 万无一失,没想到……” “那只大黄狗呢?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你带着?” “关在家里了。” “以前,你们可是形影不离啊!” “自从马明斋死后,我怕马家人报仇,出门就带着它;阿才失踪以后,我带着 它找遍了马家集和附近几个村寨的角角落落。” “七里湾的喇叭塘和老槐树附近没有找过吗?” “没有。” “七月十一号的夜里面,这只狗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为什么要带着它?”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包二贵以为大贵已经和盘托出了。 “我们现在问你。” 郑峰和李云帆互相对视了一下:这只狗不应该只充当过道具的角色。 “这也是我的主意,带上阿黄是为了对付马明斋……” “不要停下来,接着说。” “马明斋倒地之后——阿黄就扑了上去。” 很显然,阿黄在这起谋杀案中成了泄愤复仇的帮凶,可以想象,马明斋死的有 多惨。 “马明斋没有喊吗?” “在阿黄扑上去之前,我脱下衬衫把他的嘴堵了起来。” “马明斋没有挣扎吗?” “他没法挣扎。” “为什么?” “我解下鞋带把他的手绑了起来。” “狗没有叫吗?” “阿黄只是哼了几声,即使叫几声,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普觉寺附近几个 山寨里面时常有狗叫声。” “狗咬了多长时间?” “大概有一支香烟的功夫,马明斋的衣服都被撕烂了。最后,马明斋跪在了我 们面前。” “马大贵的树棍就是这时候砸下去吗?” “是,但不是他砸下去的,是我砸下去的。” “你是不是想说,马明斋的头也是你砍下来的呢? “马明斋的头确实是我砍下来的。” “埋尸一共有几个人?” “就我们两个人,石头太大太重,一个人很吃力。” “你在马家集小学前面的三岔路口遇到了谁?” “遇到了水老师,我怕他认出我来,所以就加快了脚步,没有想到阿黄从草丛 里面窜出来,把水老师吓了一跳。事后一想起这件事情,心里就后怕。” 是微风,就掀不起大浪,是野兔,就吓不了苍鹰。“8 。18”无头案的凶犯由 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至此,“8 。18”无头案终于尘埃落定。至于谁是主凶,这已经不再重要。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