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精神 你要杀我?我惊讶的看着满脸是血的老人。他狰狞的张着大嘴,露出血红的牙 齿。 他用刀抵住我咽喉,神情极为癫狂。在他身后隐约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不是很 高大,也许是我的视角不好,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痛苦的挣扎,然而老人一用力,刀口就深深的陷入我的脖子里。我不得不停 下来。从未有过的绝望。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不甘心的问。 老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瞪大眼睛,我从他的眼球中看到了我自己。 然后我惊讶的发现他的头颅从中间裂开,一只干枯的长手从里面伸出来,扭住 我的脖子。我呼吸困难,没有力气挣扎。他把我塞进他的头颅里面。诡异的是我仍 旧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 我闭上眼睛。坦然的迎接死亡。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八点五十分。我约好了可爱见面。 “你迟到了。”可爱一见我就数落道。 我一个劲的赔不是她才消了气。 “待会见到他记得一定不要说太多话,因为他讨厌话多的男人。” 我支支吾吾的应着。心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和可爱描写的一模一样。 等见了面我才知道我想错了。可爱也说她已经快一年没见他了。变胖了许多。 如果不是一身白大褂的话恐怕没人会认为他是个医生。 “他就是神经学的大师级人物。我的高中同学,杨程。” 我向他伸出手:“你好。” “你好。”他很有礼貌的对我微笑。 客套了几句后,谈话进入正题。 他先向我简单介绍了中国神经学的发展和前景。听起来相当乏味。但出于尊重, 我尽量不让自己走神。 “杨程,跟他说说怎么治疗吧。”可爱也在一旁听得直打哈欠。 杨程解嘲的笑笑:“你看,我都光顾着说我了。职业病啊。” 接着他向我介绍了最常见的病症。我一一对坐,发现和我爸的症状都有很大的 出入。不禁大惑不解。杨程却说,人的神经系统相当复杂,目前我们能了解的只是 很少的一部分而已。有时候同样的病例因为生活环境或者经历不同都会出现不同症 状。 “有没有可能会特别喜欢喝酒?”我想起我爸的症状。 杨程愣了一下,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个我倒是没遇到过。除非那人 原先就是个酒鬼。” 我低头沉思。 “能不能说说你所遇见的都有什么症状?”杨程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样 子。 “我把我爸的异常反应都跟他说了。 他的眉头越拧越紧。 我问:“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不,我只是有点奇怪。你等等。” 他向可爱示意。一起进了里面。 过了一会儿出来,可爱的眼神有点怪。我心中生疑。却不好问。 杨程行若无事的在我对面坐下来。看了看一边的日历,说:“你星期三过来吧。 我有时间。” 我连忙点头。 又问:“希望有多大?” 这次他说的很清楚:“我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虽然不 能保证把他治好,却可以将病情控制住。看在可爱的面子上我也得尽力不是?” 他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有点尴尬。可爱打圆场:“那我们就走了。再见。” “他的意思是不是治不好?”我问可爱。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看得出他其实很有些敷衍的味道。 “其实他说这种病并不是很难治,他之所以向你说的含糊其辞是因为他没有十 分的把握,不好夸口。” 我心里一喜。这么说我爸的病有机会治好。 “不过你也别太高兴了。”可爱皱着眉头说。“他还需要进一步观察。虫子, 你先让你爸过去看看,这样他好对症下药。”我向她表示感谢。 可爱喜笑颜开:“要不你请我吃顿饭?” 我不好再拒绝她。 “可爱姐,你怎么心神不宁的?”从医院出来她就一直这样。 可爱夹起一块红烧牛肉塞进我嘴里:“不说话要死啊?赶紧吃饭。” 我看着她的脸。不知不觉就和鼠标的脸重合了起来。 其实,可爱比鼠标优秀多了。无论从哪个方面。 “你干嘛那样看我?”可爱敲我的头。 我忽然想到。如果可爱先于鼠标出现,我说不定会喜欢上她吧? “虫子,你是不是有事?”可爱警惕的看着我。 我连忙吞下几口饭塞在嘴里。我想刚才我是多心了。可爱看起来并没有我想象 的异常。 “小虫啊,回来啦。”王老头正在路边杀棋。 “您老今天又扫了几局了?”我笑着说。 王老头得意的哈哈大笑。 我站在路边看他下了一局,正要往楼上走。王老头忽然说:“我刚才还以为你 在家呢。”我猛然顿住脚,觉得他话里有话。 “你刚才看见我在家?” “是啊,没想到你们父子的关系这么亲密。从早上一直喝到中午。” 我吓了一大跳。那家伙又在这。 我没听王老头在背后说什么。这次我看你往哪儿跑。 我贴着门听。果然有人在说话,正是那家伙的声音。这次我学乖了,我敲开隔 壁邻居的门。确认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 上次他莫名其妙的从我眼前消失,我早就有了准备。虽然这里是三楼,跳下去 也不算太高。只是想不通他干嘛宁愿冒生命危险也不敢见到我。 我尽量让钥匙插入的声音低沉,然后猛然推开了门。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