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直升机的螺旋桨越旋越快,地上的黄土被刮起大片,很快,它腾空而起,头也不回 地向着茫茫大海深处飞去。我忘不了那个名叫丽娜的年轻女人脸上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 背脊上凉飕飕的,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手上的食物只够维持两天,最多不超过3 天。在你们当中 有个我们安排的杀手,他每天会杀死你们中的一些人,帮你们解决食物合淡水不足的问 题。当然了,不想死的话你们就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吧。一周后我会再到这里来迎接幸存 者,幸存者就可以得到我们承诺的奖金。祝大家好运!哈哈!”随着直升机的远离,丽 娜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终于随着飞机一起消失在天海相接处。 看看四周,大家显然还没从丽娜的话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很多人脸上一片茫然。 唉,可怜的人们,他们不知道,他们即将踏上的是一条死亡之路。 脑海中还回响着那天和丽娜的对话:“你很荣幸地当选为我们的秘密杀手,只要你 完成任务,这伍佰万美元的奖励就是你的,我还会另外再奖励你伍佰万美元。”“如果 我说我不愿意当这个杀手呢?”“很遗憾,那样你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个计划是不容失 败的,除了我和杀手,任何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威胁?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 威胁。我缓缓站起身:“很遗憾,你另找高明吧。如果要杀我,你尽管来。”她似乎并 没有为我的态度生气,微微一笑:“你不愿意就算了,但是你也不能再参加这个游戏了。 也许我可以找风来当杀手,他应该会很乐意的。”“既然你已经有了人选,那么请你另 请高就吧。”我冷冷一笑,继续往外走。想激我?没门!等等,她说的是……风?我收 回脚步,不露声色的问了一声:“你是说风?Sword 的风?他会来参加这个游戏?”她 拿出一张纸在我面前一晃:“当然,你看看这可是他自己亲手填的资料。”我接过来一 看,心跳顿时加快,但我表面上却依然表现得很平静:“我改变主意了,接受你的提议。” 她咯咯娇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看着她得意的表情,我轻轻 叹口气。这个女人够狠,居然可以轻易抓到我的软肋。既然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选 择,没有人想和大名鼎鼎的飞鹰集团作对,谁叫我当初鬼迷心窍动了发财的心思呢。 事情起源于两个月前互联网上一个有名的富人俱乐部中的一则广告,这个广告说飞 鹰集团将组织一次由国际拉丁公证联盟全程公证的大型野外生存体验游戏,参与者如果 能够在这个游戏中坚持过七天,将得到伍佰万美元的奖励。但是游戏有一个补充说明, 报名参加的人都要经过组织者的严格挑选,如果被组织者认定为合格的人选,必须要和 组织者签订一个协议,申明一切都出于参与者的个人意愿,如果参与者在游戏中遭遇不 幸,组织者不承担任何责任。说实话,我看到那个广告时的确很心动,这个游戏激起我 血液中流动着的不安分和寻求刺激的渴望,并且,那些奖金的确太诱人了,我正需要这 样一笔钱来渡过危机。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报名了,野外生存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而已,我一定可以坚持过去的。 开始的选拔是非常严格的,但是凭我的条件要通过这些检测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临出发前,飞鹰集团的大当家,丽娜,突然找我谈了这样一席话,我敏锐地感觉到 这个游戏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这里面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现在我已 经没有退路,我想他们已经查过我的资料,所以才会对我委以重任。算了,大丈夫能屈 能伸,我就先答应下来吧,反正丽娜承诺,只要我能顺利完成任务,就会把一千万美元 打在我瑞士银行的户头上。我要求丽娜给个书面承诺,但是她咯咯笑着叫我放心,说鼎 鼎大名的飞鹰集团是从来不会赖帐的。虽然我心中一直有隐约的担心,可又能有什么办 法呢,不管同不同意她的条件,我的处境都一样危险。 然后我们一行十五人,8 男7 女,就上路了。出发前,我们都被搜了身,什么也不 许带,连自己的衣服也被要求全部脱下来存放在组织者那里,只能穿他们给的衣服,然 后所有人被蒙着眼睛带上一架直升机。坐在飞机上,我一直努力地试图感觉飞机行走的 方位,但是飞机却兜了几个圈子,我只好作罢。 当眼睛能再次看见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个荒岛上空。这个荒岛在茫茫的大海之 中,从飞机上看,它光秃秃的,地面裸露着大片的黄土,连树也没几棵,岛西边有座小 山,不过上面也没几棵树。 下了飞机,我们每个人分到一个挎包,里面放着一个水壶、一把刻着自己名字的瑞 士军刀和一包食物,这些就是我们这几天赖以生存的所有装备。 此刻,我在脑海中快速回顾了一遍这十五人的公开资料: 肖恩,男,26岁,记者;李峰,男,32岁,医生;林雨珊,女,28岁,导演;赵思 晨,女,24岁,幼儿园教师;宋子明,男,25岁,歌手;兰妮,女,23岁,作家;钱震 宇,男,28岁,警察;王苗苗,女,22岁,音乐学院学生;周薇,女,30岁,咖啡店老 板,星座占卜研究员;柳如烟,女,29岁,画家;黄瓒,男,40岁,商人;莫江南,男, 35岁,演员;封颜,男,28岁,无业;许咪,女,26岁,中学教师;林力,男,36岁, 摄影师。 悄悄握紧了瑞士军刀冰凉的刀柄,我已经有了初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