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女 施木愚打量着姑娘问:“你是那里人?” 姑娘说:“四川人”。 “多大年龄?” “你看呢?” “我看还小,顶多二十四五”。 “有眼力!” 姑娘开开音响设备后,靠施木愚坐在沙发上,等着施木愚点歌。 施木愚说:“我喜欢听歌,不喜欢唱歌。主要是想说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说:“我姓威,叫远,就叫我小远吧”。 “威远,名字不错”。 小远说:“来吧?” 姑娘示意施木愚脱衣服,施木愚领会但还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不过再没有原来 的拘谨和慎重,已不同不久前的他不会考虑那么多,觉得也没有必要再为谁守节, 就将衣服脱掉和她上了床。 施木愚爬在小远的身上,那时刻,姑娘露出愉快的样子,说:“好舒服!” “真的吗?” “真的”。 施木愚想:“难道做小姐的真很喜欢做爱吗?是喜欢做爱才做小姐的吗?她们 真的很喜欢这个职业吗?她们真的就拿着性不当一会事儿吗?真的无所谓吗?她们 真的把感情看得很淡吗?在她们的眼里如何看待男人呢?她们为什么不看重性,而 当作挣钱的工具呢?她们真的无情吗?她们真的迫于无奈吗?她们真的只为钱不顾 脸面吗?她们真的不知道自尊和自爱吗?她们真的是‘奉献’所有的人啊!小惠又 图什么呢?为钱?为刺激?……” 施木愚想着,看着,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看上去都是那么高兴那么乐 观,使他无法理解,使他愈加感到茫然! 完事后,施木愚和小远穿好衣服,小远又坐在施木愚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和他 说话。一会儿后,他俩又唱了几首歌。小远说:“咱们下去吧,看老板说时间久了 挨训!”施木愚随意。 从此,施木愚又开始了和小远之间的一段故事。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施木愚又到追梦歌厅。老板娘又把小远叫过来,和施木愚 坐在一起说话。在大厅广众之下,施木愚的话并不多,只做一些观察或看电视,一 看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 歇了一会儿后,小远说:“我来事了,要不重新叫一个吧?不上去看老板不高 兴”。 施木愚蛮听话,就叫旁边的老四姑娘,老四姑娘碍着小远的面不去,施木愚又 换了小周小姐上了二楼。 包房被占着,施木愚就和小周在二楼大厅说话。 施木愚说:“你怎么干起这行的呢?” 小周说:“相信我的话吗?” “说什么我都信”。 “小姐嘴里没实话的。” “说说看。反正瞎聊呗。” “我的哪个他,不干正经事,在外边乱搞女人,也不挣钱,也不管我和孩子, 没办法,不能生活,我也没有别的能力,又没文化,到那里打工也没人要,也挣不 到钱,要不挣钱又少,还给不到手里,经人介绍就这样了,也是对他的报复!反正 高兴一天说一天,也损不了使不坏,图了痛快,还能挣钱,谁不愿意干?干其他的, 一个月有的半年发不了钱,辛辛苦苦也挣不多少,这儿又是现款,一天最少也挣个 一二百元,多的时候三四百,谁不知道好事?还能报复一下那些不尊重自己婆娘的 野男人们,弄他们的钱!糊弄他们!” “你是受害者,为什么因自己的出现,提供了方便,又坑害到其他和你一样的 女人呢?这青春饭也吃不了几天啊?” “凭自己能控制局势吗?现在就这世道,谁不知道歌厅里都是干这个的,谁管? 现在的政策好,谁愿意和谁打炮就和谁打炮!要不你到这里干什么?哪天找了小远, 今天来找我,换个口味,图个新鲜,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有钱不花,有什么用, 还不图个乐和痛快?” “国家的法律是不允许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还不都是为了钱?地方保护,在这里可以拿到钱,谁还管你?再说,都正规 了,那些执法部门在那里捞外快?我还陪过好几个当官的呢!个个都是披着羊皮的 狼,他们比平民百姓刁得很!没一个正经东西,姿势也多,花样也多,难陪的要命! 还不能多收钱,有的还他妈白陪!” “难道世道真的变了吗?” “怎么?你还不明白?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不是图痛快,不是寻找刺激的吗?” “我也没法跟你讲清楚,你也许不会相信,也许你说得是对的,我既到了这种 场合,也不必做什么辩解和寻找措辞及借口,其实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也有和你一 样的遭遇,说白一点,她有了外遇和我没有共同语言了,我来这里寻找寄托也罢, 安慰也罢,心理平衡也罢,补偿也罢,反正踏进了这门就百口难辩,跳进黄河洗不 清了!似乎进这门的人,都不是正经玩意儿!但我心里明白。” “管他呢,该玩儿的就玩儿,我也终于弄明白了,人生一世,有多少时间,能 痛快时则痛快吧!一本正经的过日子,太累了!” 这时,有一包厢门打开,出来一对男女,女的手里捏着卫生纸,男的还在结扣 子。小周说:“走咱们进去吧!” 施木愚就和小周进到房间。 不一会儿,施木愚和小周自二楼下来,小远看见马上进到屋里。施木愚和老板 娘结了账,寻沙发坐在一个个子高大模样漂亮的东北小姐王虹的一边。 王虹说:“怎么换人了?没有找小远?” 施木愚说:“她说她来事了。” 王虹说:“她应该没有了吧!下午还坐台了呢!” 施木愚知事情不妙,误会了小远的意思,赶紧进到屋里去找小远解释。小远不 理,施木愚急着说:“你不是说来事了吗?怎么王虹说你下午还接待了客人?我不 知这里的规矩,请你原谅我好吗?要不咱们到外边去说?” 小远还是不理,施木愚就拉她到外边楼后去说。小远怕姐妹们说闲话,跟着施 木愚到了楼后。 施木愚将小远抱紧住说:“原谅我好吗?我不会再找别的女人。” 小远说:“还说你老婆跟你离婚是她的原因,我看全是你的错,是你不尊重你 的婆娘!” 施木愚没法辩解,只求小远能原谅他的过错,一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该当着你的面去找别人!使你没面子。” 小远说:“你找谁是你的自由,管我什么事?这里边本就是谁愿意找谁就找谁 的。松开我!” 施木愚说:“不,你不原谅我,我就这样。” 小远说:“好好好,我原谅你!” “真的?从心里?” “真的,我有什么理由限制你?我理解你就是了,怨我没有说清楚。没别的我 进去了,看有客人!” 施木愚依依不舍地说:“那我走了?” “走吧,开车慢点。” 施木愚离开歌厅,回家后一晚上都在想小远的话:“你婆娘跟你离婚是她的原 因,我看全是你的错,是你不尊重你的婆娘!”他仔细盘算和小惠多年的相处过程, 究竟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呢?一直以来在感情上对她是那么专一,在她越轨之前也从 没有背叛过她,她又为何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呢?真的像网络上说的,是因为得不 到满足寻找补偿,还就是因为你曾打她而报复,或者图享乐、好奇?或者就是自己 不如别的男人优越而她攀高枝?而小姐呢?她们对得起他们的丈夫吗?她们的所作 所为家里都知道吗?她们是否尊重他们的丈夫呢?又是个如何尊重法呢?小远的计 较是在吃醋还是在争夺顾客呢?倘若小姐也吃醋,那么普通人呢?……他也并不知 道小远的心里不过把他当一个普通的嫖客罢了! 但从此施木愚经常到追梦歌厅来玩儿,并且只找小远一个人哪怕不上楼只说说 话也好,施木愚一到,老板就喊小远。如果小远有客他坐一会儿就走。他似乎迷恋 上了小远小姐,总想着找她,离开歌厅时还在想她。特别有一晚上,他眼见小远被 其他客人用车拉走去包夜时,他的那种心情真的很难受,不知如何形容才算确切。 那车一走,他也离开歌厅开车尾随着回家。他不想再遇这样的事情,但他有什么法 呢?在这种地方认识的人会有其他选择吗?会有好的结果吗?会只伺候你一个客人 吗? 他也不知道他的尾随却让老板多了心,怕他举报而给汽车上的小姐打了电话: “注意后边跟着的车辆!”;其实他才没有那个心思! 这天下午,施木愚又到追梦歌厅去找小远,为了能在一起多说话,他也包夜。 老板看在施木愚多次照顾生意的份上,还是把小远早早的就放了走。 施木愚就拉着小远回他半平的新房,小远说:“咱们买点菜,我做川味给你吃 好吗?”“好!咱们路过微舟时再买吧。”“听你的。”于是施木愚就在微舟的汽 罐工厂内买了一些菜和肉回半平。 到了半平,天还没有黑下来,施木愚就看着小远做饭吃。 吃过饭,施木愚就和小远躺在床上说话。 小远说:“这房子好大好漂亮!我要有这么一处房子就好了,晓得不?” 施木愚说:“这算什么?比这好的房子多的是。只要努力挣钱就能拥有。” “如果四川的男人们都像这里的男人们就好了,都有出息,都会挣钱。” “那儿都一样,有好样的也有不好的。老邓不是四川的吗?还是世界伟人呢!” “一说就是那些人们,有几个那样的人物?我是说一般的老百姓,晓得不?” “你在歌厅接触的一般的都是比较有出息一点的男人,他们有钱才去消费,没 钱的也不去,所以你接触的往往不是没有能耐的人。你就觉得这里的人们有本事了, 其实还是很普通的人多。” “我晓得了,你说得有道理。” “我们接触几次了,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干这个的呢?” “我喜欢打麻将,输了两三万块钱,还不起账才干这个的。在四川就干过,那 边的小费太低了才到这边来。我已经把账还清了,但走上了这条道,一时也下不来。” “你想过,干这种事不会太长久吗?” “我知道,老了就没人要了。” “没有想到干别的吗?” “别的干什么?也没有文化别的也干不来,干几年这个,攒点钱就回家种地方。” “我怎么也想不同,家里的男人闲着不想法挣钱,却叫婆娘出来干这个。” “你老封建,老顽固,没见过的事情多着呢!这算什么?老公守着老婆卖的还 多着呢!晓得不?” “还真有那事?” “我骗你干什么?尽我就见过好几个!像我们来到这大北方自己不说,那个晓 得吆?其实,我们做小姐的都是为了钱,你婆娘图个啥子吆?又不缺钱,屋头什么 都有,多好的光景,太可惜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唉!说什么好呢?哎,我给你照几张像,立马就能在打印机上打出来!” 于是施木愚就用摄像机上的数码拍照功能为小远照了几张躺在床上的像,并通 过电脑在打印机上打了出来。小远在一边看着感觉神奇。她说:“你刚上初中就会 搞电脑,好劲儿了不起吆!我家里的男人,什么都搞不来,电灯坏了都请人帮忙。 他就知道打牌,那一点还精灵。不过他不乱花钱,我一直在外头,他玩小姐也是找 三头二十的,拣便宜的,很劲造孽,想起来也是怪可怜的!” 木愚说:“是好汉自己想法挣钱,别叫婆娘出来!” 小远说:“他那会挣钱吆?苦的不想干,巧的干不来!” “花草之木,可看不可用。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跟那种男人?靠你 们女人出来挣这种钱!” “你那里晓得,大前年他和我一起到浙江打工,白天我帮人做饭,晚上出去干 哪个,回来还得伺候他,累得不行,他还非得干你不成!到了白天就和得了病一样 难受,瞌睡得要死,实在受不住不干了。靠他挣钱,喝西北风去!那种男人除了打 炮,别有什么用!”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守着他,挣这种伤心钱给他用?就不能靠他去挣钱?” “还不是看在有一个女儿的份上!” “真的搞不懂。” “其实我和他的性格一点都和不来,就是打牌和他一致。” “你觉得出来干这个,能对得起他吗?” “他才不计较这个,有钱花就行。” “他真的爱你吗?” “他还是喜欢我的,干这个也是我自愿出来的!” “我真的很难理解。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应该自己想法挣钱,不让老婆干这 个。” “干这管什么事?不过挣钱的地方不同呗,不就和上班一样。” “你甘心接受形形色色的男人?有老又少,有脏又净,有好有歹的。” “还不是为了钱?其实大多数还是好陪。” “为了钱就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我还是难于理解。另外,如果你的男人不是 看在钱的面上,他会不会喜欢你?” “不晓得。反正我挣的钱都给他打回去的。” “虽然你是个做小姐的,但看得出你是个善良的女人,只不过文化低了一点, 对有些事情的看法不一样。文化低不等于不聪明。不过喜欢打牌赌博不是好事,最 好戒掉,不然越陷越深。包括我到歌厅找小姐也不好,不过如果不是她和我这么闹, 还真的不知道如今已经变成这样,还有这么一片天地。也接触不到别的女人,也认 识不到你。” “还不都是为了钱?你不干别人干,你不挣这钱别人挣!我们的老板就很挣钱, 那天不挣一两千块钱。他要有良心还开歌厅,而且到那里的小姐哪个他也干过,而 且也不给钱!你不让干也不行!” “你陪过他吗?” “那还有不陪的?他可会糊弄你了,说什么宝贝长宝贝短的,说什么有了生意 照顾你等等,他和那个小姐也那样,你还怕小姐们不在一起说?不过他顶多也就只 找你一两次,尤其是小姐一到的时候,他先干了你。” “老板娘不是守着的吗?” “他随便找个借口就把你干了。他县城有房子,他想干谁就让谁和他去县城买 东西,他把你带到他县城的屋头就把你干了。他可会哄小姐了,他说在生意上照顾 你一下就有了,你也不能说什么。小姐就是干这个的,也没的说。” “我的思想也许真的太顽固了,对这种事接受不了。就是找小姐也一样,没有 感情的就觉得没情趣。” “别的男人可不像你,恨不得干遍除了他奶以外天下所有的女人,从来不找旧 小姐。有的一下叫两个小姐,打双飞。我还碰上过几个这样的男人,和王虹、老大、 老四、小周、婷婷等一起打过双飞。有的一起出去包夜,交换着玩小姐。还有那么 一个出租车司机,他帮别人拉小姐,他在车上就把你干了。我还遇上过一次,以后 再也没有坐过他的车,他尽白干你。” “那和其它动物有什么其别?” “还有两个男人同时干一个小姐,故意寻求刺激的。” “真是奇闻,原来我还以为黄色录像里的是假的,想不到真有其事。” “我骗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