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找个律师! 美尔乐搬家后又开业了,但这次没有像在高玉山的房子时那样请客,这次木愚 采纳了老苏和小远的意见,尽管左右邻居老浩、老尚、严海龙鼓动着开张红火一下 子,木愚还是没有那样做。在玉山那里的教训也够深刻了,无谓的消耗没有价值。 小远也说,她早便认得严海龙,他曾陪电工到美尔乐收过电费,她在老乡开的春梦 歌厅上班时,严海龙曾找过她,也找过老四等,他是个好贪便宜的人,在春梦找了 小姐还记账,让老板追着要,或用大米顶,别理他,他找小姐来,一律现钱!木愚 说,知道了。 返回来再说木愚和高玉山的矛盾,自签订解约协议后,高玉山就没了影儿,打 他的电话一直是关机,到单位找他也不见,到家里找了他几次老婆说他不在,木愚 怀疑高玉山在故意躲他,也不好意思像某些人死皮赖脸的缠或在他家守株待兔,便 和小远说:“这么长时间了,估计高玉山是在耍花招,换了手机号或暂用别人的手 机。他老躲就不再去找他了,到法院起诉他得了。” 小远说:“你能打赢官司?他是当官的,也有关系整天就是算计人的!怕你不 是他的对手。” 木愚说:“向人向不过理!何况咱还有法院的老虚帮忙,他中央还有关系呢! 他当兵时的首长,现在就在中央当职,听说还为金鑫县办过事呢!” 小远说:“这个我不晓得,我看那个虚诚怀也不是办事的人!忘了那次刑警队 上查咱们,你找他,他一直说忙或找不见关系?” 木愚说:“他和派出所熟,和刑警队上不熟。再说,人家也有人家的工作,找 刑警队毕竟是跨行找关系了。而现在直接找的是法院!你忘了那次咱们吃饭出来, 他说只要在金鑫有什么事都能给摆平吗?不能太小看人!” 小远说:“难说!那次请他们吃饭,你去结帐我先出来了,他贴近我的耳朵还 说找我呢!既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虽然我是当小姐的,他不给我留脸,把你当什么 了?” 木愚说:“喝上了酒还有什么正经?” 小远说:“酒后才吐真言呢!” 木愚说:“毕竟和他也打过多少次交道了,和他舅又是20年的朋友了,我想这 点忙他得帮!何况咱不是让他帮咱不说理,咱是受到了伤害才求助法院的。咱也不 去不说理!” 小远说:“那你就试试吧!别打不赢官司又白花钱!我是担心现在还有多少像 你这样实心眼儿的人!” 是啊,如今的天下还有多少老实巴交的人呢?还有多少讲信誉守信用的人呢? 同时木愚又想起,在高玉山的房子那里时,虚诚怀找小姐提都没提结帐的事,好象 理所当然,何况公安上查,他也没有起到作用,有什么功劳呢?小远问起他还为他 们瞒着,也为了显示自己结交的朋友讲义气!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们真的讲义气 吗? 木愚说:“咱们上午就去找他,上午店里也来人少。我已经拟好了状子,让他 看一下。” 小远说:“走吧。” 木愚就拉着小远一起去法院并找到虚诚怀,虚诚怀正在四楼他的单人办公室里 打电话,见木愚和小远敲门进去,示意他们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打完电话说: “今天闲了?” 木愚说:“有点事要找你。” 老虚说:“说吧,兄弟来了怎么也是先尽咱!” 木愚就简单的把和高玉山的矛盾说了一下,将自己写的诉状递给老虚说:“这 是我写的状纸!” 老虚接过来草草的看了一眼说:“你写的诉状不行,格式都不对,我给你找个 律师!” 木愚说:“找律师不如找法官。” 老虚说:“不是你说的那样,有些法律你不懂,说不到点子上,应该赢的官司 也许会输掉。再说,你知道那个庭接你的案子?找那个法官?这里边这事可复杂了, 你不懂,你听我的就对了。” 木愚说:“那你就联系吧!” 虚诚怀就拨通一个律师的电话说:“你在那儿呢,我朋友有个案子,你给办一 下,我在办公室等你,你马上过来一下。” 老虚放下电话说:“他一会儿就过来,他接的案子一般都打得赢。” 木愚说:“我听你的安排。” 10分钟左右,一个衣着朴素显得土里土气,长得也有点呆头呆脑,一看就是个 老实的人进来,木愚还以为是找老虚有别的事,老虚却介绍说:“这就是荷律师, 咱们县他打赢的官司多了。” 木愚有些怀疑,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但不可以貌取人,便立即站起身来上去 握手:“荷律师你好。我叫木愚,姓施。” “你好。我姓荷,在仁心法律服务中心当律师,甘愿为你服务。”老荷自我介 绍。 老虚说:“这样吧,木愚把你写的状子给荷律师看看,让他参考着写诉状。老 荷收费的时候照顾着点儿,木愚不是别人,是我的铁哥们儿,好好的办他的案子,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老荷说:“没问题,老施把材料给我提供一下。” 木愚说:“那就改天吧,半平还有一份和高玉山的解约协议,让班车上给我捎 过来,我一起给你,留下号码咱们联系。” 老荷说:“那样也好,给我材料的时候咱们再好好谈谈,把详细情况说说。” 木愚说:“那就这样吧。” 老荷和老虚说:“我十点还开庭,我先走了。” 老虚说:“好吧,记着木愚的案子。” 老荷说:“忘不了。” 老荷走了,木愚说:“他到底行不行,看着说话都吞吞吐吐的,没有干脆劲。” 老虚说:“打官司不是只看你会不会说,还得看人缘,还得看可信度!有的律 师挺会说,就显他沾,法官就烦那样的,就不听他那套。决定权还不是在法官?” 木愚说:“要不就让老荷只给写写状子,等那个法官接了状子,咱再活动。花 给律师的钱,不如花给法官。” 老虚说:“你不懂,有律师和没有不一样,律师还帮助取证呢,他们所取的证 据法院当事。” 木愚还是有些疑惑:“我总觉得老荷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好,他不像个律师。” 老虚说:“你的看法不对,律师在脸上写着吗?不能那样衡量,关键是看他的 为人,看他的信誉,看他的功力,看他的关系,他和各庭的庭长们关系都不错,我 就看准他这一点。” 木愚似乎觉得老虚说得也有道理,他又在法院工作的,内幕他毕竟了解得多, 于是木愚说:“那就这样吧,我把材料准备好了和他联系。” 老虚说:“这就对了,等他写了状纸交到了法院,看那个庭受理咱再说,剩下 的事你就别管了,有我活动得了。” 木愚说:“怎么也得靠你给张罗,现在这事怕只有理也不行,得多方面下手。” 老虚说:“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尽力的。” 木愚说:“那叫你费心了。如果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比如到时候需要送礼的咱 就送礼。” 老虚说:“你就等我电话吧!” 木愚说:“好的。那我们走了。” 老虚说:“改日我带一个朋友去耍会儿!” 木愚说:“去吧。” 小远说:“那我们走了,看店里有人。” 老虚说:“那我不送了!” 木愚说:“你忙吧。” 木愚就和小远走出老虚办公室下楼回美尔乐,路上小远说:“找得啥子鸡律师? 一看就是农村里那种傻屁!他能打得赢官司才怪!” 木愚说:“老虚说得也有道理,不能光看会说不会说,还得看法官对他的印象 和倾向。” 小远说:“那还打啥子鸡官司吆!法律还管什么事?” 木愚说:“现在这事,其实我也是挺矛盾的,和小惠打了一顿离婚官司,闹了 半天也没有离成,白扔一两千块钱,谁知道这次?不过这不是家务事,也许好处理 一些。” 小远说:“难说!我看虚诚怀也不是办事的衙役。” 木愚说:“你总把人想得那么坏,还没有办事你知道?” 小远说:“我虽没有文化的,但那个人整我还难得搞!我看人也没得错,像你 这种实在人不多呀,谁能像你?” 木愚说:“我这种人不好么?” 小远说:“遇上好人好,遇上坏人就不好,容易上当受骗,容易受伤害晓得不?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子的人,心眼儿好,让人觉得靠实放心。你也不像梁文,也 有胆量,虽然容易上当受骗,但不惧怕坏人,敢和他们斗,又给人一种安全感,晓 得不?你的缺点就是太相信人,把别人和你一样想,晓得不?” 木愚说:“我知道,只是不自觉的就那样处事,个性的原因。我爹就老实,就 轻信别人,就容易上当受骗,这也许就是遗传吧!江山易改,秉性难易呀!” 小远说:“你如果不轻信别人了,多一点防御就要得!不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木愚说:“说实在我真需要像你这样的女人永远的在我身边,随时都提醒我。 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做老婆。” 小远说:“现在和你的老婆有什么区别?陪你吃陪你喝,陪你睡,陪你说话, 敢说不是?” 木愚说:“是是是!但我心里却不塌实!总觉得缺少什么,觉得有一种漂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