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书记,你得给说句话?! 李严峻和高玉山在小吃部吃早点,他吃完油条喝一口豆浆说:“和郎书记联系 了没有?” 高玉山说:“说让我今天上午去找他。” 李严峻又说:“和毕局、霸局、李局、高县长联系了吗?” 高玉山说:“不用叫那么多人,又不是去打狼!” 李严峻说:“也是,咱是去求‘狼’(郎)的。” 高玉山说:“别开玩笑,虽然他们都是咱铁哥们,但是只通知了霸局和高县长, 我觉得他俩说话有分量,郎书记听他俩的。” 李严峻说:“可不,一个是他的学生,一个是提拔起他来的。” 高玉山说:“昨天去把礼物送给你姑姑了没有?” 李严峻说:“高局交代的,我敢不服从?我先让我姑姑和我姑父说了一下。今 天中午你去吧,没事。” 高玉山说:“你也得去!” 李严峻说:“我去,又挨‘狼’训啊?我姑父自我上学的时候就惯于‘教导’ 我,我早听够了!我现在好歹也是正科级了,还去看他脸色?他现在到县里了,也 不在矿区了,他也管不着我。” 高玉山说:“他现在不是不训你了吗?” 李严峻说:“不训了?他的话在我家就是权威,连我爸我妈都训!说我当官了 不像官样,没有一点儿严肃劲儿,怎么才像官样?每天愁眉不展的?每天就像谁得 罪了你似的?每天都拉着训人的架套?” 高玉山说:“别曲解郎书记的意思,他还不是为你好?” 李严峻说:“这我知道,我就是不能听他嘟嘟!” 高玉山说:“郎书记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你的,他知道你爱面子,何况为我办 事呢!” 李严峻说:“那倒也是,还真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训过我。不是我姑姑在场,就 是我爸我妈在场。” 高玉山说:“我给郎书记当了两年秘书,我还不清楚他的为人?” 李严峻说:“你这么说,我必须去了?” 高玉山说:“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只在一边吃喝就行了。” 李严峻说:“那还行,说实在我还真有点儿怕我姑父。” 高玉山说:“凭良心说,你姑父当干部这么多年算廉正的,不说理的人们都有 点儿怵他。” 李严峻说:“要不咱们和木愚那傻小子的事,我不愿意去见我姑父。他直接管 公检法的,他不能随便说话。他不了解情况也不随便说话,尤其凭关系去的。凭良 心说,是咱们耍笑了人家木愚,我有时候也静下心来想,其实木愚那人可是个好人, 就是他老婆把他毁了,咱们有点趁火打劫、乘人之危、乘虚而入知道吗?我也观察 多了,如果木愚不是他老婆那么闹腾,他精神好思想好状态好的情况下,咱们未见 是人家的对手,只不过人家心眼好罢了!” 高玉山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李严峻说:“我是说心里话,人活这一辈子也不能造孽太多,要不阎王会不饶。 在木愚和你的关系上,我是有责任的,是我在耍小聪明。是木愚的一再忍让提醒了 我,也使我受到了启发,到底什么叫佛心!咱们断不了出去考察旅游,也进庙烧香 拜佛,咱们为了什么?是缺钱,还是光景不好过?” 高玉山说:“良心发现了?” 李严峻说:“也算吧。” 高玉山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严峻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还是不去了,省得我姑父以后明白过来 了又批评我。” 高玉山说:“你实在不想去,我就自己去吧。” 李严峻扭头和小吃部老板说:“算账!” 小吃店老板算完账,李严峻和高玉山手拈了餐巾纸一边擦嘴一边出来,将纸丢 在地下各自开车一起到了矿区政府。 11点左右,高玉山一个人开车到了金鑫县政府,下班时接上郎书记走了。 高玉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叨:“郎书记,你得给说句话啊?!郎书记,你得 给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