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报 木愚送走老二,到后院看了锅炉刚进屋里,门铃不停的响起来,他出去去看, 心想谁会这么狠?结果是公安分局的老席来了。 他说:“局长们安排的,定一份报纸!” 木愚思想不订也不好,就交了两百多元订了红丹晚报和督察报,他送走老席给 服务楼的敬祥福打去电话:“你订报了没有?” 敬祥福说:“不订沾吗?每年都得订!” 木愚说:“订上也好,看看也有用。” 敬祥福说:“有用?有用你看吧,怕你见不到一份报纸!你当是邮局订阅的?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订报纸?他们就是找个引头收钱的,怎么回事?你还以为给你 报纸?” 木愚没有说上话来,结果就如老敬所说,收了钱便没有影了…… 敬祥福又说:“听说你们半平县这段时间查得可严了,娱乐场合的小姐们都走 了,听说都到了矿区,不知真假,我骑着摩托到矿区看了看,就是,那个里边的小 姐也是满满的,咱们金鑫就他妈的胡闹,有人的没事,没有关系的他就硬收拾你, 没法闹!那天,刑警队上又来了,见我这里有一个外地人,以为是来找小姐的,说 带回去问事,结果刮了人家几巴掌,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尽他妈乱闹!现在这公安 上尽他妈土匪,比土匪还厉害!还什么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他妈的都是为自己 服务的!” 木愚说:“那是素质问题,也是领导问题,那没有办法!一个地方一个样,咱 们只有听之任之,你能怎么着?不过昨天,我听了一则故事,觉得挺有意思!” 敬祥福说:“你说来听听?” 木愚说:“是这样的,我到卫生所拿药去了,那里有一个在派出所看门的也去 拿药,听他讲究的。他说,有一回他和指导员,还有一个副所长去北京办事了,在 天安门广场遇上几个打架的,有人见他们穿着警服就过来让他们去制止,结果他们 说,我们不是这里的警察,我们管不了。那人没有办法就报了110 ,110 即刻就到, 制止了打架斗殴!但是听报案的说了要咱们金鑫的警察制止时,说管不了,就连他 们三个一起带到了警局。等处理完打架的事情后过来问咱们金鑫的那三个派出所的 人,尤其那个指导员和副所长,他俩都是正式国家干部,被挨了一顿批,人家说, 看看你们的牌牌上和帽徽上是怎么说的,是中国人民警察!给你分着地域吗?写着 金鑫警察只管金鑫吗?假设有人投放炸弹,你看见了也不管吗?普通市民还知道制 止打架斗殴行为,当警察的不管是那里的,连个普通公民也不如吗?可把他们批评 了一顿!你说他们在地方上,咋咋呼呼的,到了北京就成鳖了!你说可笑不?不过 那是多年以前发生的事情,谁知道现在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都是共产党领 导的中国,但领导人换了,情况也就不同了,就像现在这买淫现象,谁知道是国家 政策的原因,还是地方所为?说开放不开放,说允许不允许,法律不准,可事实上 闹到钱就完事,以罚代打,甚至罚钱就是出发点,只要出了钱,你该卖的还卖,你 说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中央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真的完全脱离了群众?他们 真的被下边瞒死了?” 敬祥福说:“他们现在公安上就是闹钱的,他们什么不知道?如果彻底杀死了, 他们到那里弄奖金?你没有见电视上报道的那则新闻?说两个公安干警,发现了嫖 客到美容美发去,他们就在外边蹲守等着抓现行罚款,只把嫖客带了走罚钱,不管 小姐和老板!他们不知道美容美发是干什么的?他们就是弄钱的!你这人到派出所 开几次会了,怎么还不清楚?还看不透现在的精神?咱们到文化局,到防疫站开会, 还不是一个意思?谁不知道娱乐场所的卖淫现象?要不防疫站叫你去开会干什么? 没有卖淫现象,说什么百分百使用安全套?现在政府叫这做商业性性行为,不过词 文明了些,说白了还不就是卖屄的!我的意思你让开就别瞎弄,就像山东的司机过 来说的他们那里,有关系没关系都一样,那才叫公平!价格还便宜,竞争厉害了嘛! 如果那样,开不好怨咱自己,像咱们金鑫他妈的,有关系的大吆喝着卖也没事,咱 没关系的就得把门子锁的死死的,看清了人才敢开门,这什么世道?” 木愚说:“看来现在还是地方政策,各为其政!要不那里和那里也不同?但据 山南海北的小姐们反映,全国一个形势,到处都有卖淫现象,给她们提供了广阔的 工作空间,这里严了到那里,那里严了到这里!如果想禁止卖淫嫖娼非全国统一行 动不行!” 敬祥福说:“你有病啊?禁止了咱的投资从那里挣回来?你花十多万,我花十 多万!” 木愚矛盾的附和着说:“也是!” 敬祥福说:“好了,咱不说了,有时间下来咱们拍打,浪费你的电话费。” 木愚说:“好的。” 木愚放下电话,听得有人按门铃,他出去看,却见曾到歌厅来查的那个大个子 警察穿着便衣开着一辆紫红色面包车来了。木愚见他进来,请他坐于沙发,他说: “施老板,有没有小姐?” 木愚说:“没有。” 大个便衣说:“今天是来玩的,不是执行公务的,别害怕!弟兄们熟了就是朋 友,照顾着点儿就行了。” 木愚说:“真的没有,自你们那次来以后,小姐们都走了。” 大个警察说:“哪次不是只带了一个小姐去吗?” 木愚说:“不信你随便看!” 大个警察说:“没有就算了,我们到综合服务楼。弟兄们来照顾你一次吧,也 不赚脸!” 木愚没有说话,将大个便衣和另两个男子送出门。 木愚心里道:“这算什么事吗?穿上警服便代表威严,脱掉就没有警察素质了 吗?在这种人身上,警服也不过成了一张狐假虎威的皮而已,而真正起作用的是皮 内的那颗心啊!那颗心肮脏了,警服的威严又如何不在这种人的身上而丧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