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走了 2005年4 月1 日,晴。 客人不来也罢,来了小姐们一个个板着面孔,似乎刚挨了打的样子满脸的乌云, 待答不理的客人一看就没了兴致,那有玩的心情?逛一眼就走了,留也留不住,最 后还撂上一句:“看你这儿尽什么小姐!一个个就和该着她们200 钱似的!” 施木愚没话可说,他能跟客人说这里刚被查了,小姐挨了打心里不高兴吗?他 能说,刑警队不讲道理,为了弄钱带去小姐就是打,把小姐打坏了?老客人可以提 一两句,似乎可以理解,新客人还不被吓跑了?他真的是有苦难言!心里不免愤恨 刑警队,愤恨那几只狗!尽管他们知道了自己不是没有一点关系,知道后变得点头 哈腰,然而所造成的后遗症如何整治呢?这还能重新再来吗?还能挽回吗?不可能 啊!尤其是他这刚开还没有扎根的歌厅经受不住这折腾,一下子就被摧毁了!就像 秋风扫落叶,就像严霜冻庄稼,那个也经受不得啊!开就让公平的开,不让开就一 家也别让开,为何这样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呢?难道刑警队就是公报私仇的工 具,就是被某些人利用的机器?不是用来保护群众利益的国家机关?偷盗了,抢劫 了,杀人了,一年甚至几年连一个案子也破不了,整歌厅倒有一手鲜,算什么本事? 除了利用手中的权力敲诈百姓一点儿钱财外,还能做什么?做狗也不是一只好狗! 施木愚越想越气,难免有些偏激,不过对他的打击也确实太大了啊!他能不气 吗? 吃过饭,施木愚将小姐们都召集到娱乐大厅,他就站在厅中间说:“歌厅被查 的事,咱们谁也不愿意。首先第一责任在我,没有严格执行规章制度,致使心怀叵 测的人钻了空子,我们所做的只能是吃一堑长一智,也只好亡羊补牢,没有别的办 法,抱怨也没有用;另外,这次出事也与小严有相当大的责任,你和老程图点儿便 宜不要紧,他想省点儿钱,你也想得点儿好处,可是也不要置歌厅安危于不顾啊, 你们可以一拍屁股一走了之,可给歌厅带来多少麻烦,造成多大损失知道吗?这么 几天了,你们一直在抱怨,一直在发牢骚,客人不来别说,客人来了没有一个高兴 脸,客人应来的也就不来了,咱歌厅还怎么能开下去?歌厅发展当然需要大家的配 合,需要大家的支持!没有大家的支持也是开不下去的,这就需要大家改变一下心 情,调整一下心态,不要老考虑被查的事,也想想自己的责任,自己到底应该怎么 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歌厅不是只你一家,俺们凭什么非在这里呢?我也没法勉 强大家,如果不想在这里,我也不强留,留了也没有意思,就像这客人来了你们一 脸恼丧,客人一看就走,歌厅跟不开有什么区别?你们考虑一下,是留是走自己决 定。” 小董说:“反正老子是回家,不干了,他妈妈的打得老子这肚子几天了还在疼!” 小严说:“我也回去。” 其他人保持沉默。这时高玉山用塑料袋提着个不绣钢保温杯和一点儿小吃兴冲 冲来到大厅。他见人们都在,尤其看见施木愚,他立时严肃下来,坐在一个沙发上 不语,看了一眼小董,听人们说话。 施木愚说:“走是可以,将罚款出了就走,否则那儿来的那儿去,我还把你们 送往刑警队愿意咬谁就咬谁,各负其责就行了。” 小严说:“好了,我自认倒霉得了,我出罚款,不就1000块钱吗?自当被白日 了那样想!” 小董不情愿的说:“老子也认倒霉,也当被鬼孙子白干了!” 小静和小陈还是保持沉默,施木愚心里有数怪不得人家。高玉山看着这僵持的 局面不发表任何言论,其实他才心怀鬼胎,施木愚却盼望他说几句好话,那知人家 已经拿着礼物准备送行来了。小董早给他打了电话,说要走的,毕竟在一个床上睡 过几夜,钱没有多花,还不送一点儿小礼物? 施木愚说:“既然已经决定,那就准备钱好了。” 小严说:“我和小董的钱在农业银行,你将身份证给我们就去取钱。” 小陈说:“我老公将钱汇过来了我也走。” 施木愚从口袋掏出身份证递给小董和小严,她俩接过身份证一起到楼下宿舍。 玉山和施木愚说了声:“我去给小董这杯。”便尾随下去。 后院的水池刚刚挖到底,准备砌砖抹泥,玉山将杯子送给“情人”便到后院观 看施工。小董也找出来似乎和他有话要说,见施木愚从楼内出来,以为是监视他们, 小董说:“老施,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偷跑的。” 施木愚只说:“我找老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