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麦收后人们不是太忙的时候,晚上开始出来晾热。不说县城街上,就是金矿公 路长梁段凡有开门市的门口都亮着灯,很晚才关。饭店的门口有的摆出餐桌喝扎啤 和烤羊肉串,没有羊肉就拿猪肉来替,烤得兹兹冒着油再抹上辣椒吃起来津津有味。 美尔乐的地下并不热,小远说,我燥的不得了,想吃羊肉串。木愚说,那还不 简单,门口就是。小远说,我看不惯萧妮。木愚说,那到隔壁不就行了。于是,木 愚就陪小远上楼到隔壁去吃羊肉串。 木愚就和小远到隔壁门口寻一个空位坐下,看着白色的塑料圆桌,靠着白色的 塑料椅等着烤来羊肉串。这时相邻不远处的另一个圆桌旁坐着星月歌厅的元老小姐 含雪和一个新小姐,还有一个近50岁年龄,烫发卷毛,上穿背心下穿大红绸缎裤衩 的中年妇女。小远悄悄和木愚说,你看见了没有?那边那个上年龄烫发的女人就是 二姐,她的正名叫什么不知道,我和她在春梦打过牌,她经常出入星月歌厅,几乎 天天打牌,她自己说自己是个富婆,她老公死了,手里有很多钱,不知道她和星月 什么关系,围着他们说话。就是她说咱们歌厅开不下去。她旁边哪个是含雪,你认 得的,哪个是新小姐好象也是四川的,连她星月一共有六个小姐。听老二说他们现 在的生意很好,小严和小董至少一个月也能挣4000块钱,不挣钱她们早走了。木愚 只看不说话。 那边的目光也投过来,她们似乎认出小远,哪个二姐端着一杯扎啤主动过来坐 下,含雪跟过来,哪个新小姐也凑来。 哪个二姐其实就是老洪的二闺女,也就是星月歌厅延华大儿媳的二姐。但当时 木愚并不知道。她也不认得木愚。 这时小远要的多放辣子的羊肉串递上来,又要了一杯扎啤,小远见二姐过来先 答了招呼:“二姐!” 二花应着:“你好!”举杯和小远碰了一下,小远也喝了一口。 二花又说:“是你让小严和小董走的吗?” 小远说:“她们走不走关我什么事?头一次是我叫来的这次是她们自己来的, 走不走与我无关。” 二花怀疑小远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施木愚了,她说:“你就是施木愚儿吗?” 木愚说:“怎么了?” 二花说:“你认识郝老三吗?” 木愚说:“认识,怎么了?” 二花说:“你让他撵小董她们走的?” 木愚说:“我没有。” 二花咬牙切齿地拍打了几下桌子说:“他郝老三!他赖老三也是枉然!谁给我 动一指头小严和小董我看看?扒不了他的皮!金矿路是我管着的知道不?我叫你美 尔乐开门就开门,叫你关门就关门,吹什么?我现在叫几十个人来揍你也现成!星 月是我妹夫子的店,就是我看着的,我看谁敢动动?小严和小董就是我保护的,和 她俩不对就是和我不对!” 二花拍桌子的声音引来周围客人的目光,木愚开始没有想生气的意思,对方一 再的挑战,他不说一句话似乎也显得太窝囊了,还开什么店子?他强压着心中的怒 火故做平静地说:“说话不必太难听,那也没有用。我跟星月无冤无仇干吗要找他 的麻烦?是小严和小董她们和我过不去知道吗?我怎么了她们?星月和我有仇吗? 郝老三说是他郝老三的事,我既没有指示他也没有雇佣他。我好歹也在金鑫过了十 几年,还没有哪个像这样威胁我的,我也不是被吓大的,我也不相信那个敢在大庭 广众之下无缘无故的随便打我!有那个会不问青红皂白就任意乱咬人!要不你就叫 上人来打我吧,我就在这里不动!至于小董和小严,她们那里来的那里去就得了, 我也不怎么样她们!” 二花说:“她们在星月外边,你弄死她我也不管,反正不能到星月闹事!” 木愚说:“我会那么傻吗?我也不到星月闹事,我也不会闹死她们! 含雪赶紧说:“二姐喝多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木愚说:“她如真喝多了我不会在乎她的话,但愿她真的是那样。” 含雪说:“你们还没出来俺们就喝了两杯了。” 木愚说:“当地人欺负外地人算不得本事,我在金鑫快20年了还真没遇上过。” 二花本以为可以借酒发发酒疯,没想到被眼前这个看着并不厉害近似绵善的男 人,几句声音不是太高的话镇住了,她见含雪在圆场她也赶紧变转过来说:“你二 姐是喝多了,说错的话别放在心里,好好干吧没事的,有事记着有我二花在,金矿 路上还没有敢不听的。再来个酒,咱姐弟俩干一杯。” 木愚说:“我不喝酒的,”他说着端起小远的酒杯说,“来意思到了就行了。” 喝了一口。 此时一个黑瘦的老头从下边向这里走来,二花悄悄的说:“老板来了,不要说 了。” 木愚扭头去看,正是星月的老板延华过来了,他过来也坐在这张桌子前要扎啤。 二花说:“这是陈老板,这是美尔乐的施老板。” 木愚看着延华想起小严她们刚来不久那几个来包夜的男人,似乎就有他,于是 说:“我见你到过美尔乐。” 延华说:“没有,我从来不下歌厅。” 木愚仔细回想着听说话的声音,看长相看他颧骨上的哪个黑痣心里明白了一切 …… 木愚陪小远吃完羊肉串喝完酒就回地下室了。 小远一边脱衣服一边说:“看他们有多凶恶,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一个人要提 防着点,看挨了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你一个人,连一个相互照顾的人也没有。” 木愚说:“现在还没有发展到好汉世界吧,还有法律可言吧?” 小远说:“你就是犟人一个,跟着你都害怕。不过你比梁文好多了,他才是真 的窝囊,像今天晚上这事,他保险连一个屁也不敢放。” 木愚说:“除非自己没理,不然有什么可害怕的?我这人就怕理别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