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这趟旅行最大收获是订了终身大事,他们愉快地返回南京。 吴县越王丝绸厂工程师吴江驾驶奥迪牌小轿车到苏州办事,在越过夫差河桥时, 发现河面上漂浮着一样东西,由于汽车内外温差较大,挡风玻璃上有一层薄薄的雾 气,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他停下车,走到桥上一看,原来是一具漂浮的女尸,他拿 出手提电话。拨打110 ,说出发现女尸的情况和地点。值班民警要求他不要离开, 保护好现场,刑警马上就到。由于他站在桥上,看着河里,引起来往行人的注意。 桥上、河岸聚集了不少人。有人说,蛮年轻的。穿得很漂亮,不像是下岗工人。为 啥自杀呢?有人说,肯定是个三陪小姐,被老鸨逼上粱山,怪可怜的。一位出租车 驾驶员说,你们说得都不对。她肯定是哪位大款的情妇,被甩了,一时想不通,自 走绝路。我就拉过这样的人,她说不想活了,我劝她不要这样轻生,人生的路宽着 呢,干吗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一位老大爷说,现在犯罪分子活动猖獗,说不定是 被他们害了…… 随着呼啸的警车由远及近,大家的目光一起转向走下警车的三位侦查员。为首 的是苏州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处侦查科长乔小光,两位侦查员是法医专家宋雄和痕迹 物证专家刘畅。 他们到达现场后,首先讯问报案人吴江发现尸体经过,然后要围观群众退出现 场,让他们勘查。 宋雄用竹竿将尸体轻轻拉到岸边,然后同刘畅一起拖上岸。 乔小光和刘畅开始对现场进行勘查,搜集痕迹、物证,宋雄则对尸体进行检查。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河的两岸杂草丛生,没有践踏倒伏的痕迹,一 百米范围内没有任何丢弃物。乔小光站在河边,河面四五十米宽,由于是枯水季节, 水量小。流动缓慢。尸体漂浮的地方,水流则相对静止。他判断,这里不是犯罪第 一现场,也不是抛尸现场。他要刘畅从河的彼岸、自己从此岸,一同向河的上游沿 岸搜索。虽然他还没有认定这就是一起谋杀案,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侦查员,此刻 他应该做的就是尽量收集与此案有关的一切证据。该收集的东西而没有收集,就是 失职。任何一个犯罪分子,在实施犯罪的过程中。不管他多么狡猾,总会留下蛛丝 马迹。 他们沿着河岸向上游搜索了近五百米,刘畅发现有一只女高跟鞋。他捡起鞋, 隔善河流,大声对乔小光喊着,挥动手中的高跟鞋。乔小光用对讲机问宋雄尸体检 查情况,死者脚上是否少了一只鞋?宋雄回答说,死者可能是溺水死亡,衣服整齐, 没有外伤,右脚穿红色女式高跟鞋,左脚没有鞋。只有袜子。也许掉在河里。 乔小光搭载农用小船来到现场,和刘畅会合。这是一条乡村公路,只有五米多 宽,从河的上游傍河而建,到这里则九十度转弯,与河成垂直状向南而行。女鞋就 是在河与公路垂直处的河岸下面发现的。沿公路向南走三公里,就与一条通往苏州 的一级公路相连。从公路到河岸没有发现可疑点,但是,从河岸到河边的杂草倒伏 明显,有些嫩草被折断。乔小光对刘畅说:这段河岸陡峭,会不会是死者不小心摔 下河里淹死?如果是的话,草的倒伏和丢掉一只鞋就不奇怪了。老宋说:死者是搦 水而亡,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别人把她弄到这里推下河里淹死的可能性不大。谁愿 意到这里来?强迫来就会反抗、搏斗,身上就会有伤痕。看来这是一起自杀或意外 事故。 刘畅没有立即表态。他扳下一根树枝,插入河里,河水很浅,只有七十厘米。 他脱掉鞋袜,卷起裤子,下到河里,探测河水深度,结果死者落水处及其周围水深 都不超过一米。 乔小光说:你的行动结果否定了我刚才的判断,在这么浅的河里自杀不行嘛, 不小心掉到河里也淹不死人。是不是老宋对尸体检查有问题? 他们拿出照相机将现场作了拍照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