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格斗 谷先生站在玻璃窗前,俯瞰整个黑暗城市。这城市是属于他的,这里是他的王 国。无论谁拥有这一切都应该满足了,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真正拥有的时候, 他才发觉自己一点满足感都没有。这究竟是为什么? 人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满足呢?这是谷先生给自己的解释。 他身后的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不用回头他就知道进来的是谁——除了他那 个当警察局局长的弟弟,没人敢不敲门就闯进来。 谷局长比谷先生要矮半个头,因为官场上的应酬多,身体已经发福,满面红光, 满脸流油。 “有什么新情况?”谷先生问。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谷先生转过身来,看见谷局长手里拿着一张光盘。 光盘播放后,显示的画面是阿寂、黑寡妇和雨蝶三人在街上跑,香香在身后追 着他们。 “雨蝶被救回来了?”谷先生又惊又喜。 “我早就说过如果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救雨蝶,那一定是寂寞杀手。”谷局长当 初就是极力向谷先生推荐阿寂的。 “这是什么时候拍到的?” “前天,是由街上的自动摄像头拍到的。” “后面那个女孩是谁?”谷先生指着香香问。 “我也不知道,这录像我是刚刚才看到的。” “他们现在在哪?” “我正派人去查。” “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把雨蝶活着带回来。”谷先生盯着他弟弟,很严 肃认真地说。 “我明白。”谷局长点点头。 黑寡妇回到了自己的家,看到熟悉的环境和房间里的摆设,他又想起了和阿荣 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风花雪月的浪漫,那水火交融的激情……. 香香已经不再闹,变得很安静。在黑寡妇的思想灌输下,她已经渐渐相信了黑 寡妇是她的哥哥。 “这里就是你的家。”黑寡妇对她说。 “家?”香香对家的概念很迷糊。 “是呀,你就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的。”黑寡妇只有欺骗她。 香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拍了拍,摇了摇,觉得很舒服,也许她还从来没坐过 这么软的沙发吧。 黑寡妇从冰柜里拿出一听可乐,递给香香。香香接过来,啵的一声,可乐竟被 抓扁了,里面的水溅了她一身。 黑寡妇不禁忧虑起来,香香脑内的僵尸系统虽然已不起作用,但她的手却依然 是机械手,显然她还无法自由地控制她的手臂。 黑寡妇把另一听可乐放在茶几上,耐心地教她如何控制机械手去抓东西,“慢 慢地把它抓起来,不要用力,轻一点,再轻一点……” 教了半个钟头后,香香才开始掌握了一点门道。 黑寡妇安顿好香香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阿荣。 魂牵梦绕的阿荣,深情依依的阿荣。 黑寡妇在病房门前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想进去又不敢,犹豫不决,心里有些 紧张。他出生入死,远赴沙漠,历尽艰险,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他不知道如何面 对她。 他终于还是走了进去,轻轻地推开门,又轻轻地关上。 她躺在床上安详地睡着。 他静静地在床边的椅子坐下,认真地端详着她,她比他离开的时候瘦了好多, 皮肤更苍白了,但她在他的心目依然是最美的。 许久之后,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黑寡妇,神情很晃忽:“是你?” “是我。”他说。 “真的是你?”她变得激动起来。 “真的是我。”他说。 “我不是在做梦吧?”她还不太相信,揉了揉眼睛。 他抓起她的手,用牙齿轻轻地咬着。 她终于相信不是梦,因为她感觉到痛,轻轻的痛,幸福的痛。 多少个夜晚,她想着,盼着,希望他能出现在眼前,陪她说话,逗她笑。现在 他就出现在她眼前,她心里一阵激动,眼泪就慢慢地流下来。 “不许哭,你知道我很讨厌女人的眼泪。”他用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我是高兴。”她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两个月看不到你了,没有你的消息,找不到你,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我还以 为…..”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以为我跑了?”黑寡妇替她说了下去。 “嗯。”她轻声回答。 “傻瓜,”他轻轻地捏着她的鼻子,“你是蜜糖,我是蜜蜂,我怎么会舍得离 开你。”。 “说不定外面的蜜糖有更香更甜呢。”她撅着嘴说道。 他温柔地看着她,说:“在我眼前的已经是世上最香最甜最好吃的蜜糖,其他 的我已经看不上眼了。” “哼。”她故意板着脸,“油嘴滑舌。”她脸上是生气的表情,心里却比吃了 蜜糖还甜。 “嘴巴这么甜,在外面泡上了几个美女?老实交待!”一副审犯人的样子。 “不多,刚够一个连。”黑寡妇坏坏地笑着。 “你好坏。”她捶着他。 “因为有你这个坏女人,才有我这个坏男人。”黑寡妇狡黠地说。 “讨厌!不理你了。”她把脸别过一边去,却抿着嘴偷偷地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爱得疯狂吗?”黑寡妇一本正经地问。 “为什么?”她转过头,问。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黑寡妇故意吊胃口。 于是她把手勾在黑寡妇的脖子上,温柔地轻轻地在他嘴上吻了一下。黑寡妇仰 着脸,闭着眼睛,舔了舔嘴唇,回味着那甜蜜的一吻。 “你快说嘛。”她使劲地摇着他。 黑寡妇睁开眼睛,看着她,说:“因为你拿枪的时候威风凛凛霸气十足,不拿 枪的时候小鸟依人柔情似水。” 她脸上轻快活泼的表情不见了,变得沮丧哀伤,低着头,咬着嘴唇,说:“我 还有机会拿枪吗?” “有的,一定会有的,你要相信自己。”黑寡妇认真地告诉她。 他把手枪掏出来,用手捏着枪管,慢慢递到她面前。 她看着枪,竟觉得有点紧张,手微微颤抖。她抬头,看到黑寡妇正用目光鼓励 她,于是她伸出手抓住了枪柄。在她手指触到枪柄的一乍那,她感觉到血液在沸腾, 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电流般传遍四肢百骸。 她把枪管顶在床上,沉默着,突然迅速举起枪,两眼直视前方,眼中大放异彩! 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躺在病床上满脸病容的病人,而是在枪林弹雨中 冲锋、在崇山峻岭中攀缘、在碧海蓝天中翱翔的女战士。 “吱!”的一声,门开了,打碎了她的回忆,又把她拉回现实中。她慌乱的把 枪塞到被子下。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手上拿着一袋水果。他是阿荣的弟弟, 阿耀。 见到黑寡妇,阿耀不禁怔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小黑哥,好久不见。” 黑寡妇也笑着说:“你小子才几天不见变得越来越帅了。” “姐,你吃点水果。”阿耀把水果放下,然后拍拍黑寡妇的肩膀,说:“咱们 两哥们好久没有聚在一起,走!咱们出去聊聊。” 两个人搭着肩走了出去,像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一走出房门,阿耀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代的是冰冷阴沉的表情。 两个人走到一处角落,阿耀突然一手揪住黑寡妇的衣襟,喝问:“这两个月你 上哪去了?!” 黑寡妇表情漠然,没有回答。 阿耀两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用力把黑寡妇推到墙壁。 “我姐住院两个月,你竟然都没来看望她一次,你知道这些日子她最希望陪在 他身边的人是谁?是你啊!她每次做梦的时候都喊着你的名字,可是你却在外面风 流快活!” “风流快活?哈哈。”黑寡妇笑了,笑得很凄惨,然后冷眼瞧了阿耀一眼,说 :“我是风流快活,又关你什么事?” 阿耀突然一拳打在黑寡妇脸上,黑寡妇踉跄倒退着,几乎摔倒。几个护士和在 外等候的病人,楞楞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阿耀又一拳挥出,这一拳更急、更猛,黑寡妇终于倒下。 “起来!起来!”阿耀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狂吼。 黑寡妇用手撑着地面,想爬起来。阿耀一脚踢在他腹部,刚撑起的身体又倒了 下去。 “为什么不还手?来打我啊,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吗?”阿耀疯狂叫喊着。 黑寡妇慢慢爬了起来,用手指拭去嘴角泌出的一丝鲜血,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 吮吸。 突然——他的腿迅猛踢出,踢在阿耀胸口,阿耀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好远, 重重摔在地板上,久久未能站起来。 好凌厉的一脚! 其他人看到黑寡妇可怕的样子,谁也不敢靠近他,要过去的人也远远地绕开他。 黑寡妇胸口起伏着,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走到阳台去吹风。 “朋友,可以跟你谈一谈吗?”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黑寡妇回过头,看见说话的是刚才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一位中年男子,这男子 满脸络腮胡子,穿着一身整齐的黑色西服,看起来像一位绅士。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高大男子,大概是他的保镖。 “不要烦我。”黑寡妇冷冷地应了一句。 两个保镖冰冷的目光向黑寡妇射来,黑寡妇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过头去,继 续看外面的风景。 中年男子并没有生气,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伸手拿出一张卡片递给黑寡妇, “这是我的名片。” 黑寡妇接过一看,上面写的是“梦幻娱乐城洪彪”。 “有什么事?”黑寡妇不耐烦地问。 “我是娱乐城的老板,有个赚大钱的机会给你,不知道你要不要?”洪彪温和 地说。 听道这句话,黑寡妇鄙夷地问:“是什么?贩毒?杀人?抢劫?” 洪彪摇摇头:“都不是。基本上不用你费什么心,只出一点力就可以赚到大钱。” 黑寡妇冷笑一声:“出一点力就可以赚大钱,难道你是叫我去做鸭?” 洪彪哈哈一笑,说:“比做鸭要赚钱。” “能赚多少钱?” “一个晚上最少能赚两万块钱。” 黑寡妇有些心动,“究竟是做什么?” “如果你真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到哪里你就懂了。”洪彪神 秘地说。 ……. 经过了三道铁门后和七八个守卫,他们走进一个房间,眼前的场面令黑寡妇大 吃一惊。 这里面好多人,男男女女,他们都穿着名牌的衣服,戴着名贵的首饰,一看就 知道是有钱有身份的人。在黑寡妇的印象中,这些人应该是有良好的礼教,举止行 为斯文尔雅,但现在恰恰相反,他们全都无所顾忌地疯狂大叫着! 一个个涨红了脸,瞪着眼睛,竭斯底里地叫喊着,怒吼声、叫骂声、口哨声、 尖叫声混合在一起,震耳欲聋! 黑寡妇纵然见多识广,也从没见过如此疯狂的场面。 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在人群的中间有一个三米高的坑,坑里两个肌肉猛男正 在浴血搏杀! 黑寡妇终于明白,这里是地下黑拳。 洪彪在一个桌子边坐了下来,黑寡妇跟着坐在他旁边,一起看场中的激斗。 场中一人身材魁梧得像个巨人,浑身一块块凸起的肌肉,头上弄着一个莫干西 发型。 他的对手是个光头的,个子比他稍小一些,看起来也是十分的剽悍,但他现在 却显得十分狼狈。他的眼睛已经被打出了血,血染红了他半边脸,他气喘如牛,正 弓着身寻找战机。 他一拳向莫干西挥去,莫干西侧头避开,同时一记迅猛有力的勾拳打在光头头 上。光头被击得头脑发晕,摇摇欲坠。 莫干西又一脚踢在光头身上,光头硕大的身躯撞在墙壁上,像一张纸似的沿着 墙壁缓缓滑下来。 莫干西走过去,一手扶住他,不给他倒在地下。他两只手将光头抓起,高举过 头,耀武扬威地走了几圈,向观众展示他的战利品。 洪彪向黑寡妇介绍说:“这个人外号叫恐惧魔王,战绩是七十五战全胜,其中 三十九场击毙对手……” 这时人们变得极度兴奋,极度疯狂!“杀死他!”“杀死他!”亢奋的声音此 起彼伏,不停地震动着黑寡妇的耳膜,把洪彪的说话声完全掩盖了。 已看不出光头是否还有意识,但至少看得出他还是活的,因为他还有呼吸,微 弱的呼吸。血液自他嘴角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恐惧魔王也正处于极度亢奋中,突然将光头向下一砸,膝盖一顶,咔嚓一声, 光头的椎骨便断裂了,整个身体像个袋子一样软软地挂在恐惧魔王的膝盖上,然后 缓缓地滑落。 在众人的喧哗中,黑寡妇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悸动,几乎要呕吐出来。 一台升降机降在坑中,两个人走出来把光头的尸体拖进升降机,他们的表情是 冷漠的,使人感觉他们拖的不是人的尸体,倒像是一条死狗。 黑寡妇杀过人,见过尸体,但他从未见过一个人死得如此卑贱——他之所以死, 竟只不过是为了人们的娱乐。 黑寡妇心里不但悲哀,也有恐惧,他恐惧哪天自己也变成了一具尸体,像条死 狗被人拖走。 直到离开这个地方,他情绪仍未平复,头脑仍一片混乱,以至于洪彪后面跟他 说什么话,他都记不起来。 接下来几天,洪彪每天都给黑寡妇打电话,要他参加地下黑拳。黑寡妇没有答 应,一想到那些狂热的人们,一想到那具像狗一样的尸体,他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想要呕吐。 只有跟阿荣在一起,他的心情才能稍为平静。 他跟阿荣讲许多笑话,他大声地笑,他笑得很开心,却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 的恐惧。 他的恐惧,来自于那鲜血淋淋的搏斗,来自于那真实残酷的死亡。 这只是他的恐惧之一,在他内心,还有另一种恐惧,一种更深层的恐惧,这个 恐惧的来源是他的最爱——阿荣。 他知道阿荣的生命已剩下不多的时间了,看着心爱的人一天天憔悴,一天天接 近死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不仅令他感到痛苦,也令他感到恐惧。 如果阿荣不在了,他该如何活下去?他不知道,他从未想过。这样的结局对他 来说根本是不敢想像的! 他在笑,笑得很愉快,可他的心却在滴血。 黑寡妇与阿荣正开心地聊着的时候,有一位护士进来通知,说住院费快完了, 要赶紧补交。 “他妈的。”黑寡妇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 他正在交费的时候,见有一担架从医院大门冲进来,担架上躺着一浑身是血的 女子,一男子在旁紧跟着,哭成了泪人,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担架推进了急救室,男子被挡在了门外。 过了几分钟,有位医师从急救室里走出来,表情沉重地摇了摇头。 男子无力的跌坐在长椅上,表情呆滞,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言说:“你走了, 走了,叫我如何活下去?”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点,你的人生还很长。”医师安慰他。 男子惨笑:“你不懂,她是我的全部,没有她,我就没有了一切。” 听到这句话,黑寡妇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他看着男子,就好像看着未来的自己。 不!他内心狂吼!绝不能让这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紧张、慌乱、急切地掏出手机,拔了洪彪的号码。 …… 他现在已在坑里,这坑不算大,也不算深,站在里面,却令他有一种几乎要窒 息的紧张与压抑感。这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坟墓——是不是他的坟墓? 今晚他将在这个坑里挑战未尝败绩的恐惧魔王,他必须全力应战,只许胜不许 败,因为败的代价可能就是——死! 他身材已经算是比较高大了,但仍比恐惧魔王矮了一个头,他站在恐惧魔王面 前,就好像是一只老鼠站在一只猫面前。 恐惧魔王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黑寡妇,那眼神像极了猫看着爪下的老鼠。 在观众的喧哗声中,裁判大声宣布比赛开始。黑寡妇先发制人,右拳向恐惧魔 王击去。 怎料恐惧魔王手臂比他的要长,他的拳离对方还有两寸距离的时候,恐惧魔王 的拳头已带着拳风几乎砸在他脸上。 他左手抬起,挡开了对手的手腕,同时飞起一脚,侧踢对方腰部。 恐惧魔王像没事一样,好似这一脚不是踢在他身上。 他歪着脖子,手指指了指自己脑袋,意思是说刚才那一脚踢得没意思,我要你 踢这里。 恐惧魔王太过于狂妄,他不知刚才黑寡妇那侧踢只用了五分力气。现在黑寡妇 以八分力气使出凌厉一脚,击在恐惧魔王脑袋上。 恐惧魔王便如五雷轰顶,眼冒金星。 他不禁大怒!晃了晃头,恢复神志,然后大吼一声向黑寡妇扑来。 黑寡妇闪电一拳,打在他胸口。恐惧魔王胸口一阵剧痛!但他不理,一只手抓 住黑寡妇的手臂,把黑寡妇整个身体抡起来,接着,他另一手抓住了黑寡妇的一只 小腿。 他一手抓手臂,一手抓小腿,已将黑寡妇高举过头。 上面的观众,又开始疯狂地叫喊。 “杀了他!” “杀了他!” 一阵又一阵的催命声令恐惧魔王感到亢奋,他将黑寡妇的身体重重往下砸,同 时膝盖上顶——他已决定致黑寡妇于死地。 只要被膝盖顶到,不死也残废!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黑寡妇一手按在恐惧魔王的肩上,大力一撑,他的人便挣 脱了对方的手腾空飞起,在空中旋转着,同时一脚踢在恐惧魔王下巴。 恐惧魔王踉跄倒退,脸上带着惊恐与不信。 他一声狂吼,激身再上,与黑寡妇斗起拳法,乱拳中,他一手夹住黑寡妇脖子, 将黑寡妇推向墙壁。 黑寡妇身体顶在坚硬的墙壁,无法挣脱,脸涨得通红。他一拳击在恐惧魔王头 上,恐惧魔王也一拳向他脑袋击来,他闪电般一扭头,恐惧魔王的拳头重重地击在 墙壁上。 他的拳头虽硬,却不及墙壁硬。 “啊!”恐惧魔王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只见他的拳头已血肉淋漓,惨白的骨 头都露了出来。 痛苦使他放开了夹在黑寡妇脖子上的手,黑寡妇趁机抓住他的手腕,手掌如刀, 狠狠砍下,“咔嚓”一声,是骨骼折断的声音。 他再一脚踢在恐惧魔王胸口,恐惧魔王便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未尝败绩的恐惧魔王终于败了,而且败得十分惨烈。 寂静,寂静。人们已完全被黑寡妇的表现惊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洪彪满意地微笑着,鼓起掌来。人们这才回过神来,立时欢声雷动,钱币如雪 花般纷纷落下。 胜利了,但黑寡妇却没有一点兴奋感,只是默默地弯下身去捡地上的钱币。 他发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动物,为了娱乐人们而卖力表演。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