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谁?”阿珍隔着门问。 “是我。”水哥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先开门再说。” 阿珍开了门,只见她两眼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大哭一场。 “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水哥表现出十二分的愤怒。 “不关你的事。”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好东西。” “你倒底来做什么?”阿珍不耐烦了。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不用你来看!”阿珍心情不好,说话也带着情绪。 “我是关心你。” “你还是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水哥非但没有回去,反正更进了一步,目光烁烁地看着她,说:“你应该看得 出来,我是喜欢你的,我一直都喜欢你! ” “对不起,我想我们不太适合。”阿珍避开他的眼睛。 “那家伙就适合,是不是?!”水哥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是,我就是喜欢他!”阿珍大声地回答。 水哥像一只受伤的动物,神情沮丧,眼神哀伤。 我对他是不是有点狠心了?阿珍正暗暗自责的时候,水哥突然抱住了她,想要 强行吻她。 “阿水,你干什么?!”阿珍又气又急,慌乱地挣扎着。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对你是真心的!”水哥眼神狂乱,将她抱得更紧, 把她压到了门板上。 “啪!”阿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这巴掌似乎打得他清醒了些,他慢慢松开了 手。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阿珍脸色发青,胸口微微起伏着。 “好,我走。”水哥突然抓住阿珍的手,“我要带你走。” 阿珍使劲地挣扎,但她一个纤弱女子,哪里挣得开。她想喊,但水哥已用手捂 住了她的嘴。水哥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已经将她拉出了外面。 她眼中有了恐惧,不知道水哥要把她带到哪里,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到了楼下,已经有一辆车在那里等着,原来水哥是有预谋而来的。 水哥把阿珍抱进车里,关上门后,车子便启动了。水哥一放开手,阿珍便又挣 扎起来,用脚大力地踢他,水哥也不管,任她踢。他拿出一根绳子,梆住了她的双 手,然后又用另一根绳子绑住了她双脚。 阿珍不停地喊救命,但车子是飞奔着的,而且车窗也全都关紧,她无论怎么喊 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她就开始骂水哥,大声地骂,卑鄙、无耻、下流、不是人…… 只要想到什么骂人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水哥听了心烦,便瞪着她,喝道:“骂你妈 呀!”阿珍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骂得更凶了。水哥没办法了,只好用绵布塞进她 的嘴里。 车子停了下来,阿珍被水哥扛进一间昏暗的仓库。仓库里已经有好几个人,都 是小镇上的小混混,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刀器,大有风雨欲来的气势。 一个手臂上纹着一条黑蜈蚣,面目凶悍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他是这些小混混的 头目,外号就叫黑蜈蚣,在这一带的黑道中有不小的名气。 水哥把阿珍放下后,便到门口外面去打电话。在水哥不在的时候,黑蜈蚣上下 打量着阿珍,说:“长得蛮正点的,难怪阿水会这么在乎你。” 接着他又说:“阿水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你,你只要跟他,就什么事都没有,要 不然,嘿嘿。” 阿珍不能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这时水哥回来了,在她耳边说:“我已经通知了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 胆来。” 阿珍终于知道水哥想干什么了,他想对付阿寂!她不禁为阿寂担心起来,但她 现在除了希望阿寂不要来之外,就只能对水哥怒目而视。 水哥转头对黑蜈蚣说:“那小子一来,帮我好好教训他,今晚我请你们去happy。” “放心,”黑蜈蚣很冷傲地说,“保证叫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就怕他不敢来。” 过了十几分钟,门被推开了,阿寂走了进来,目光如电地射向水哥。他毕竟还 是来了,阿珍心里有一点惊喜,但更多的却是恐惧,因为她看到门边的货堆上正埋 伏着一个小混混,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砍刀。 阿寂却没有看见货堆上的人,阿珍想提醒他,叫他小心,怎奈她说不出话,只 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眼见阿寂就要惨遭毒手,她急得额上冒出了汗。 货堆上的小混混从空中扑下,刀砍阿寂后背。他蓄势已久,对这一击很有把握。 他这一击对付其他人确实是十拿九稳,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阿寂——被奉为杀手 之王的寂寞杀手。 阿寂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一转身,手已经抓住了刀背,同时一脚飞踢小混混胸 口。小混混被踢上货堆,又从上面重重跌落下来,痛苦不堪。 刀已到了阿寂手上,他目光逼视水哥,冷冷地说:“放开她!” 水哥被盯得心里发虚,转头去向黑蜈蚣求助。 黑蜈蚣知道遇上了狠角色,但他在黑道纵横多年,又岂会示弱。“跟我玩?” 他迅速抄起一把刀,横架在阿珍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触到肌肤,令她全身毛孔都收缩。 “别伤害她!”水哥虽然恨阿珍喜欢阿寂,但阿珍毕竟是他喜欢的女人,看到 黑蜈蚣拿阿珍来威胁,他不禁紧张起来。 黑蜈蚣听到水哥这么大声跟他说话,不禁有些恼怒,伸手推了他一把,水哥踉 跄倒退,几欲跌倒。 “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她?”阿寂盯着黑蜈蚣,问。 “敢跟我嚣张,”黑蜈蚣阴笑着,“今天不给你放点血,休想要离开。” “不必你们动手,我自己放。”阿寂咬咬牙,手中砍刀斜下一砍,右大腿被割 开一道血口,血流如注。大家都不禁为之耸然动容。 “这样行了没?”阿寂忍着剧痛,问。黑蜈蚣完全被震住了,哪里还说得出话。 此刻,阿珍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也不知是惊还是喜,是悲还是痛? 突然,嗖的一声,砍刀自阿寂手上飞出,快若闪电,直奔黑蜈蚣,刀擦着他耳 边飞过,钉入后面的墙壁。黑蜈蚣冒出一身冷汗,手指像墙上的刀一样颤抖不止。 阿寂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就在他眼前带走了阿珍。 看见阿寂和阿珍走出仓库,黑蜈蚣才松了一口气。 “我草,你竟然惹上这种煞星!”黑蜈蚣将满腔怒火全发泄在水哥身上,一脚 将他踢翻在地。 …… 阿珍将白色的药粉撒在阿寂的伤口上,心疼地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傻。” “我只是不想伤害别人。”阿寂低着头。 “你太善良了。”阿珍叹息一声。 善良?善良的杀手?如果她知道我以前杀人不眨眼,会怎么想?阿寂苦笑。 “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阿珍温柔地握着阿寂 的手,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阿寂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么奋不顾身地来救我,还说不喜欢我?”阿珍又笑了,笑得很自信。 “换作其他的人,我也一样会救的。”阿寂一本正经地说。 阿珍笑容渐渐冻僵了,“你骗人!” 阿寂沉默了很久,终于说:“我已经有老婆了。” 阿珍愣住了,摇着头说:“我不信,我不信。” “你跟我来。”阿寂拉着她走出去。 阿寂开摩托车载着阿珍来到他住的地方,然后她就看见一个肤色很苍白的女人, 女人的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正是阿寂买的那条。 阿珍的心沉了下去,沉到冰底。她想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但她没有说出来 ——他有什么理由要告诉我呢?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雨蝶看见阿寂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又看见了阿寂腿上的伤, 惊问:“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碰上几个打劫的。”阿寂淡淡地回答。 “这位是?”雨蝶盯着阿珍问。 “她是码头的老板。” “老板的女儿。”阿珍笑着纠正。 “这是我的妻子小蝶。”阿寂走过去,搂着雨蝶的肩说。 “阿寂常常提起你。”阿珍微笑着说。她突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来, 好压抑好难受。 “我要走了。”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悲伤。 “不坐一下?”雨蝶热情地想挽留她。 “不了,我还有事。”阿珍以一个灿烂的笑容结束了谈话。 她将车子开得很快,晚风冷冷地吹,却吹不掉惆怅,吹不掉忧伤,不知不觉, 她的眼泪已飘洒在风中…… 这件事之后,阿寂换了份工作,虽然阿珍极力挽留,却没能说动他。 这天,阿寂下班回到家,发现阿珍竟然在家里,正跟雨蝶开心地聊着。 见到阿寂,一直有说有笑的阿珍却突然沉默了。 雨蝶却高兴地挽起阿珍的手,对阿寂说:“我们现在成了好姐妹了,阿珍比我 大两岁,以后就是我的好姐姐了。” “有什么事吗?”阿寂问阿珍。 “没,只是想过来看看。”阿珍有些慌张地说,“我要回去了。” 雨蝶看了看阿寂,又看了看阿珍,说:“阿珍姐,吃晚饭再回去吧。” “不了。”阿珍已走出门去。 “我送送你。”阿寂也跟着走出去。 “你想做什么?”到了楼下,阿寂问。 “没什么,纯粹是找小蝶聊聊天。” “纯粹?没别的意思?” “你指的是什么意思?” “小蝶需要清静,我不想有人打扰她。”阿寂说得很平淡,却是在努力压抑着 情绪。 “阿寂!”阿珍不由得生气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小蝶是我唯一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我只爱她一个人,你明白 吗?”阿寂慢慢地说。 “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阿珍丢下一句话,气冲冲地跨上摩托走了。 此时,雨蝶正在透过窗户看着他们,隐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 晚上,雨蝶又能做了恶梦。她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颤抖不止。阿寂除了轻 声安慰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自从雨蝶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做的恶梦越来越多了,这是什么原因?阿寂的心 里笼上了一层阴影。 第二天,阿珍又来了,带来一堆孕妇食用的奶粉和补品。 “我们不能要你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阿寂面无表情。 “我不是给你的,是小蝶的。”阿珍表情轻松。 “是呀,阿珍姐也是一番好意。”雨蝶也跟着说。 “就算大人不吃,小孩也要吃呀。”阿珍又说。 “你跟我来,有话跟你说。”阿寂拉着阿珍出去。 “你不要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承受不起。”下了楼,阿寂用生硬的语句说。 “我不觉得我做得有什么不对。”阿珍倔强地回应他。 “你没什么不对,但我不想让自己觉得欠着你。” “我以前是喜欢你,但我也不会不要脸地死缠着你。”阿珍感到委屈,鼻子一 酸,问:“难道做不了情人就不能做朋友吗?” “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阿寂避开阿珍的目光。 阿珍当然明白“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你走吧,以 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她感到很失望,也很伤心,于是再也不说一句话,恨恨地 骑上摩托走了。 阿寂回到房间,雨蝶轻轻拉着他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阿珍真是个好女孩, 心地善良,人长得又漂亮。” “哪有你漂亮。”阿寂不以为然。 “是吗?我真的漂亮吗?” “谁敢说你不漂亮,那他不是瞎子就是傻瓜。”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雨蝶抿着嘴,笑了。 阿寂将雨蝶拥入怀中,低头看着她,深情地说:“我永远爱你,永远只爱你一 个人。” 这是他的誓言,也是对她的承诺。 阿珍真的不再过来了,阿寂虽然也有些内疚,但为了雨蝶,做什么事都是值得 的。 生活又恢复了平淡,这种平淡正是他们所想要的,平平淡淡才是真。但到了第 四天这种平淡的生活又被打破了——雨蝶突然不见了。 天下着雨,阿寂回来的时候比平常晚了一点,回到家的时候,雨蝶已经不见了。 他以为她在后面的山坡上,但到了上面,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阿寂开始感到不安,但他对这一带的地型又不熟悉,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不 得不求助于阿珍。虽然他很不情愿面对阿珍,但人命关天,他已顾不了那么多。 阿珍披着雨衣,骑着摩托很快来了。 听完阿寂的述说,阿珍问:“小蝶有事的时候不会打电话给你吗?” “她从小到大都没打过电话。”阿寂苦笑。 “一次都没有?”阿珍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很难解释。”阿寂点点头,一语带过,他不并想把雨蝶的身世告诉她。 阿珍问她平时都会去哪里,阿寂摇头说她一直都是呆在家里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阿珍突然说:“会不会是水哥的报复?” 阿寂不禁吓了一跳,这个可能性确实是非常的大,水哥是个报复欲很强的人, 不知他会对雨蝶做出什么举动来。 阿珍立刻打电话询问了几个跟水哥有私交的人,却被告知水哥早在一个星期前 离开小镇到外地找工作了。 难道不是水哥?阿寂心里也不知是悲还是喜。 “小蝶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或说过什么奇怪的话?”阿珍细心地问。 “奇怪的话?”阿寂想了想,脸色突然变了,“她一直称赞你是个好女孩。我 想到了,她一定是想成全我们。” 阿珍表情错愕,说:“也许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阿寂情绪激动,突然对她吼起来,“本来我们好好的, 你一来什么变了!我早告诉过你不要来我们家,你来干吗啊?!” 阿珍默默地忍受着阿寂的责骂,心中万分委屈,她本来还想坚强地忍着不让眼 泪掉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低声啜泣。 阿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他在她面前蹲下来,愧疚地说:“对不 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不应该那样骂你的。” 阿珍心想,他也是心系小蝶安危才会情绪失常,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便原谅 了他。她擦了擦眼泪,报之一笑,说:“没什么,我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流泪,这 是一种美容方法。” 看到她这么乐观,阿寂才心安了一些。 阿珍当下就打电话给认识的人,叫他们帮助,然后她开着车带着阿寂到街巷去 寻找。他们逐条小巷去寻找,逢人便问,结果却一无所获。 夜幕降临,天又下着雨,世界一片阴沉。 雨蝶一个比蝴蝶还脆弱的女孩能够到哪里去? 时间过得越久,阿寂越发的焦急,急得快要疯了。阿珍告诉他附近有个神庙, 据说很灵,可以去祈求神灵保佑。阿寂没有办法,只好前去。 神庙在山上,一条石头切成的山道蜿蜒而上。两个孤独的人影凭借着手电筒微 弱的光向上而行,因为下雨,山道湿滑,两人互相搀扶着。 神庙里面,佛像庄严肃目,香火旺盛。 “心要诚。”阿珍说着点了三柱香,插入香座。 “跟我一起。”她在一毡上跪了下来,闭目,双手合什,说:“愿佛保佑小蝶 平安归来。” 她的表情很真诚,看着她,阿寂心里想: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不是先 遇到小蝶,我也许真的会喜欢她。他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能这样,我 只爱小蝶一个人,除了她我不应该对其他的女人动心。 阿珍睁开眼睛,看见阿寂正怔怔地盯着自己,不禁粉脸一红,说:“你也拜呀。” 阿寂这才回过神来,也学着她,闭目,双手合什,说:“愿佛保佑小蝶平安归 来。” 两人从庙里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夜色却更深了。 阿寂望着夜色,目中的忧虑之色更深了。 小蝶你在哪里?在哪里? 摩托车在路上飞奔,阿寂坐在阿珍身后,黑暗中只有车灯发出的光指引着他们 向前。 阿寂心里只希望黑暗中也有一道光能够指引小蝶找到回家的路。 到了小镇,阿珍问:“你吃过晚饭没有?” “没有。”阿寂摇摇头。 “那去吃点东西吧。”阿珍建议。 “不了,我现在吃不下。”阿寂心情很糟。 “那……” “送我回去吧。”阿寂疲倦地说。 回到住处,打开门,阿寂看见厨房里的灯亮着。他奇怪地走进去一看,竟然发 现雨蝶正在里面做饭。他一阵惊喜,阿珍也松了一口气。 “今天去哪里了?”他话中带着三分责怪,七分爱意。 “最近身体不舒服,心慌、胸闷、做恶梦,所以今天去找个大夫看了一下,开 了几副安神补脑的药。因为下雨,一直没得回来。”雨蝶低声说。 “害你担心了,真对不起。”她低下头。 “回来就好,”阿寂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以后去哪里一定要先告诉我。” 看到他们沉浸在别后重逢的喜悦中,阿珍悄悄地退了出去,她心里也是真心地 为他们感到高兴。 摩托声响起的时候,阿寂才发现阿珍已经不在了,想起今晚一句谢谢都没有对 她说,他心里充满了愧疚。 从窗户望去,只见一个孤独的女孩正骑着摩托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她真是个很好的女孩,阿寂衷心祝福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雨蝶把带回来的几副药吃完了,却没有一点效果,她依旧心慌、胸闷、做恶梦。 阿寂想:会不会是小蝶身上的实验产生的身体反应?可是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反应, 为什么她怀孕之后才有呢?他实在想不通。 阿寂甚至建议将孩子打掉,但雨蝶坚决反对,她说不管承受多大的痛苦,也要 将孩子生下来。 上天让他们相遇相爱,却为什么要折磨他们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