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 如果,你亲眼见到一个人在你面前死去,可是不知哪一天,他直直地站在你面 前,而且对你轻轻一笑,你会是什么感觉? 恐惧?心惊?窒息?感觉到死亡近在咫尺? 这些都不足以表达赵小弱此时的心情。 赵小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连番的惊吓使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不 觉,赵小弱睡着了。他梦见黑猫悄无声息地走进卧室,跳上床,在他身边趴下,一 双绿幽幽地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猫的脸在慢慢变化,逐渐变成刘小清的眼,对着他 “喵”叫了一声。 赵小弱一下就吓醒了,黑暗中,枕边真的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赵小弱一声惊 叫。 第二天,赵小弱去了平原公墓,找到114 号,献上鲜花,他对着墓碑喃喃自语 着: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我们前生真的有孽缘,也希 望你不要打扰我今世,过去的事就忘记吧,何况是前世的事。” 接着,他挨着墓碑坐了下来,现在太阳当空,他没有了恐惧的感觉,虽然有些 热,可他现在喜欢阳光。 远处有一片红色飘过来,渐行渐近,等赵小弱看清这团红影时,他一骨碌爬起 来,顺着另外一条相反的道路就跑,他没有想到,他自从小信赖的太阳也欺骗了他。 身后传来刘小清刺耳的尖笑:“哈哈哈哈哈,你跑不掉的。” 赵小弱连滚带爬地到达墓园门口时,一口气还没喘均匀,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 又一下蹦到嗓子眼,刘小清正缓缓从大门外走来。赵小弱一下就没了知觉。 周六,赵小弱拿了两瓶酒,买了几个小菜,来到仲晓的家。他要借酒压惊。 昨天幸好有门口保安把他救醒,保安以为他中暑了。 仲晓住在单位的宿舍里,半年前他和妻子离婚了,房子也给了妻子。 赵小弱来的时候他正在看一本叫做《心理与暗示》的书。 几杯酒下肚,赵小弱的心才平静下来,断断续续地讲起了事情地经过: “仲晓,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女鬼真的借了猫尸纠缠我了。” 仲晓惊得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忙问:“怎么回事?” “大师们都这么说,说女鬼借尸还魂。” “都这么说?” “还有一个跑江湖的术士。”赵小弱打个酒嗝,接着说:“我还亲自和那个女 鬼说了话。” 仲晓满脸不相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们都说了什么?” “她说被男朋友甩了,还说和我前世有缘份未了,要我下去陪她。” “下去陪她?那不是要你去死?” “她早晚会要我的命,这几天我天天做噩梦。而且,我看见了她两次。” 仲晓一愣,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恐怖,他紧张地问:“什么?你看见了她? “是的,前天我去她家,找她母亲了解了些情况,她母亲说女儿告诉她会回来 看她的,果然,我一出她家门就看见她直挺挺地站在门外,还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昨天,我又去她的墓前祭拜,远远看见她走向自己的墓前,我吓得转身就跑,可跑 到墓园大门口,她又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好像是赵小弱的恐惧传染给了仲晓,他不自觉地紧了紧衣领,急急地问:“你 真的看见她了?不会是你看花眼了吧!” “一次可能是花眼,可我看见她两次啊!” 仲晓感觉心在揪紧,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那她男朋友是谁?” “不知道,她母亲也只知道姓张。” “哦,是这样,小弱,我看是因为你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了,总喜欢胡思乱 想,我这里有一些安神药,你拿回去,睡不着的时候吃一片。”说着,他到卧室拿 来一盒药交给赵小弱。 “安眠药?”赵小弱醉眼朦胧。 “不是安眠药,安眠药吃多了有副作用,这是安神药,包你不再胡思乱想。” 赵小弱把药装进口袋,又喝了两杯就趴在了桌上。 他酒量很小。比抽烟,仲晓比不过他;比喝酒,他比不过仲晓。 朦胧中,一个声音忽远忽近地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 “赵小弱,你怕吗?” “怕。” “你怕谁?” “刘小清。” “为什么怕她?” “她要我下地域去陪她,她还要害死我的妻子。” “那你要怎样保护你的妻子呢?” “我,我,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好男人是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受伤害的。”那个声音充满了温暖 的安慰。 赵小弱一直睡到晚上才醒酒,他第一次喝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