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暗花明 我向门口走去从“猫眼”向外一看,高兴的大笑起来,原来门外站着的正是我的老 同学郭雨辰博士! 我打开门一边笑着一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看来你又遇到甚么难解的问题了”郭雨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又遇到了难题?”我一边请郭雨辰坐下,一边殷勤地为他倒上咖啡、 递上点心。 他笑着说:“你、我自小至大,你的小气是人所共知,加之你满屋零乱,桌上还摆 着地图我就能猜出一二!” “老同学!我还真的遇到了难题。不仅是我,就是张书记也很想你!”说着,就把 发生的事告诉他。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才回来。这不,我的一位同事开车违了规,车被扣了起来不说,还要罚 她的款。看好,她遇到了我,知道我认识你们这些人就托我帮忙。本来想打电话给你, 想了想还是亲自找你为好,这就来了。”郭雨辰笑着说。 “算了吧!甚么同事,又是你的‘那位’惹了事?”说着我们俩都大笑起来。 …… 我立刻给交警队队长拨了个电话一切也就摆平了。我望着郭雨辰说,现在该来谈谈 我的事儿了吧?他点点头说:“你说吧”! 我就把到案子的情况,从头至尾详细地讲了一边。 “听你这么说,张书记和李总他们恐怕了解些甚么情况,只是不愿明说就是了。” 郭雨辰说。 “我也这么想,可是他们不愿明说,我也没法问的。在张书记的办公室我俩握手时, 就感觉他不仅满手是汗,而且还有些许轻微的振颤。我曾想过,难道那个叫雅妮的女孩 与张书记有甚么特别的关系?如若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紧张?……”我说。 “至少可以这样认为,张书记与那个、甚么?哦就是李总和他的夫人——兰雅三人 的关系绝非一般。比如就像你我之间的友谊,甚或更深一层的关系。换句话说,他们三 人都可能怀疑某一个人与绑架案有关,而这个绑架者又同样与他们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 关系,以至于他们都不想‘太声张’的处理,而让你‘带薪休假’去破案。另外我在这 里倒要先祝贺你,你可能又快要升迁了!”郭雨辰说。 听了他的话我也笑着说,不要再开玩笑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你想想,如果张书记不欣赏你的工作能力,怎能将如此的任务 交给你?”他又说。 “可是,他不是也提到了你吗?说真的,如今遇到的问题倒真让我不知怎样好?” 我说道。 “提到我,一是因为我在‘舞台谋杀案’的侦破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才华。二是因为 我毕竟是一个‘局外人’,不管怎么调查和处理,都不会有甚么影响。至于你说的‘让 你不知怎样好?’的问题的症结恐怕也就在这里!我觉得,你一直是从刑侦的角度想去 找出那绑架者。所以你才会把侦破的重点放在了那部林肯车上。你以为,只要找到那部 林肯车,顺藤摸瓜就会找到绑架者,找到绑架者自然也就找到了被绑架的姑娘雅妮。不 是吗?”郭雨辰说。 难道我这样的思路不对吗?我问。 “虽然没什么不对!不过,你忽视了另一面。既然你已经想到了‘雅妮与张书记有 甚么特别的关系’,你却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要知道,第一,一开始你就没有意识到 他们三人的关系和真正领会‘不要太声张’的嘱咐。第二,你明知道,你不可能通过他 们得到某些情况。那么对于这起绑架案,你又忽略了救出人质是第一重要的这个原则。” “从理论上说你是对的,你分析的也的确如此。就在你来之前张书记还打电话, 让 我重点先放在救人上呐!不过,天知道人质被藏在哪里了呢?”我又说。 “你刚才说,你从兰雅哪里曾拿回过一盘绑架者的录音带是吗?”郭雨辰问。 我听了就指着桌上的录音机说,我刚才还正在分析呐! “不妨再放来听听,你我一起分析分析。”郭雨辰说。 我按下了放音键,录音机里就传出了似水似风的声音、以及绑架者与雅妮和兰雅的 对话。 郭雨辰一遍又一遍、像在听优美的音乐那样仔细地听着,突然他大声喊道:“老同 学!我基本上已经能判断出雅妮被关在哪里了!不过还有几点需要再确定一下!你这里 可有带夜视的望远镜吗?” 听了他的话,我吃惊地望着他说:“是真的吗?” “是真的,基本上不会错。我告诉你雅妮应关在海边的某处,而且应该是一个海角 处。现在咱们就去找那个地方,只要再确定一点,就可以找到关人的地方。如果运气好 或许今天就能把雅妮解救出来!”他依然大声地说着。 我疑惑地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我俩坐上他开来的汽车,那是一部黑色的奔驰,坐在里面舒服极了。 我俩坐上他开来的汽车,那是一部黑色的奔驰,坐在里面舒服极了。他开着车沿着 海滨大道向东行去。虽说已经是下午七点了,但夏夜天黑得晚,沿途的风光还依稀可见。 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一听见这个声音,一下子也就明白过来, 这不是与磁带里开始发出的那响声一样吗!“我可真傻!”我说道。郭雨辰全神贯注的 驾驶着车,甚么话也不说。当车拐过一个小山包后,他把车停了下来。望着眼前弯弯曲 曲的海岸笑着说,应该在这里了!下了车我们又绕过另一个山包来到高岗上,从上面向 下看,那里是一排十几间木制的两层海滨小屋,这些小屋虽说是沿着海岸线,但并不是 整齐的在一条线上,有的靠前、有的靠后,不过它们建造的都还算是漂亮。 郭雨辰用带夜视的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这些建筑,突然他指着其中的一幢对我说, 雅妮就应该关在那里了!说着把望远镜递给我。我同样仔细的观察着这些建筑,但看不 出它们有甚么不同。 “我看不出它们有甚么不同啊!”我问。 “唉!就是那一间!”他说。 “你敢肯定吗?!”我说。 “敢肯定!咱们快过去!”郭雨辰点了一下头,随即跳下高岗迅速地朝他指给我看 的那间木屋跑去。。 我立刻拔出手枪,紧跟在他的身后也向那间小屋跑去。来到小屋的门前,看到锁着 的门,我示意郭雨辰站在一边,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挑出其中的一把插进 锁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慢慢地旋转着,门就被打开了。小屋里空无一人,寂静的使 人有点毛骨悚然。一眼望去这里即没有过多的杂物,还打扫的干干净净。我们小心地四 处观望着四周、细细地聆听着。在确定这一层确实没人后,郭雨辰拍拍我的肩头,指了 指上面的阁楼,我在前他在后轻轻地走了上去。 在我打开阁楼二层靠左边那个房间的门后,一眼就看见在一个简易的床上捆绑着一 个小姑娘,床旁边的地上摆放着吃剩下的空罐头盒子和其它的一些杂物。除此之外就在 没有其他的人和物了。我赶忙上前撕下小姑娘嘴上的胶带、解开绳索、除去蒙在她眼上 的红布。 …… 走出这个小木屋后,一边开车送小姑娘回家,我一边分别给张书记和兰雅各打了一 个电话,把雅妮被解救出来的消息告诉他们。 …… 兰雅站在家门前正等待着我们。她一看见雅妮就上前抱住她哭了起来,不用说雅妮 也痛哭流涕地喊着妈妈。母女哭过之后,兰雅就请我们进屋里去。 “李总没有在家?”因为没有看见李总我就问。 “我已经打了电话,估计他们快要来了!”兰雅说。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林肯车缓缓驶过来,车停下后从车上下来俩人,一个是李总另一 个是张书记。 …… 我们大家一起走进屋去,又来到了那个小客厅。张书记笑着对我说,真没想到才一 天的时间你就破了案,给我们说说你是怎样救出雅妮的。说完他转过身又对李总和兰雅 说,你们看,我推荐的破案人怎样?! “其实,真正的破案人是他,而不是我。”我指着郭雨辰说。 我的话使他们的目光一下集中在了郭雨辰的身上。张书记拍了一下额头对郭雨辰说 道:“刚才光顾劝慰李总夫妇了,竟没看见你!听小宋说,郭博士不是去广州了吗?甚 么时候回来的?”说着他又对李总和兰雅介绍道:“你们还记得,我曾给你们说过的那 个‘舞台谋杀案’吗?在侦破那个案子时,如果没有郭博士的帮助,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那位‘中国现代福尔摩斯’的郭雨辰博士!” 李总和兰雅赶忙与郭雨辰握手、互相说了些“久仰”的客套话。 张书记又望着我说,小宋,你们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茶几上很快摆满了糕点、咖啡、茶和牛奶。我心里想,张书记虽说是让‘你们说 说……’但毕竟他们更想听的是郭雨辰的‘说说’。因此我十分谦虚的望着他。 …… 郭雨辰一边吃着糕点、慢慢地喝着咖啡,一边环顾着小客厅里的摆设和盛开的盆花 说:“我在美国读书时,就读的是加州大学,圣迪格的分校。你们知道圣迪格与我们的 这个城市都是海滨城市。我就读的学校离海滨很近,听惯了海边的水声和风声。当我在 宋队长家听那盘录音带时,一下就听出那些似水似风的声音其实就是海浪退潮时、摩擦 和拍打沙滩的响声。所以我可以断定关着雅妮的地点应该在海边。既然在海边,那么这 个海边必然应该是有房子的海边。我记得年初我去开发区采访时,曾经经过过一处海湾, 在那里有一排十来间的小木屋。当时我就想,如果在那里自己能有一幢那该多好!”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用狡黠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张书记、李总和兰雅,然后又说: “常识告诉我,在海边一到夜晚,由于陆地上的气温要比海面的气温下降的快,所以凉 空气就会从丘陵向海上流动,这就形成了凉风。反之,白天由于陆地很快变热,风就会 从海上吹来,所以早晚气温如果相同的话,海边反而处于无风的状态了!我反复推敲雅 妮姑娘在录音里说的话,她说,他们一直蒙着她的双眼,……只能透过微弱的光线来判 断是黑夜,还是白天。……这里非常的闷热,只有夜晚才会有一丝凉风吹进来,……这 就是说,关押她的那个屋子的大门应该向南、而房间的窗户却应朝北。只有这样到了晚 间才会有凉风吹进去。接下来的事就简单的多了,只要找出面南、朝北开有窗子的小屋, 毫无疑问也就会找到她。……”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依然用狡黠的眼光望着张书 记他们。“下边的事儿,不用多说!到了明天只要查一下那个小木屋的主人是谁,那么 一切也就真相大白、绑架者也就可以绳之以法了!” 说完郭雨辰慢慢走到书架前,看了看满架子的书,然后又继续环顾着小客厅里的那 些摆设和盛开的盆花。 听了郭雨辰说的话,张书记望了望李总和兰雅,李总和兰雅也望着张书记,我却望 着他们大家。 小客厅里静的很,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接着又是一阵阵雷 声,再接着下起了暴雨。兰雅站起身拿起遥控器将空调关上,然后走到落地长窗前打开 了窗子,一阵清凉的夹杂着雨气的凉风刮了进来。 “既然雅妮已经被解救回来,李总、兰雅,你们说,下一步还要让小宋再做些甚么 呢?”张书记对李总和兰雅说。 还没等李总夫妇回答。郭雨辰却又说:“下一步毫无疑问是要去逮捕那个绑架者了! 其实,我如今基本上也已经猜到了绑架者的身份,至于下一步如何进行?至少,我很愿 意继续帮助你们。” 张书记听了不置可否的说:“时间不早了,我看今天就谈到这里为止吧!?郭博士 和小宋为了解救雅妮忙碌了一天,也该休息了。”说着他对小宋又说:“案子先办到这 里为止,明天你暂时先不要往下进行,先继续休息休息再说!” …… 回到我的住处,我就问郭雨辰,你真的已经知道绑架者是谁了?他依然狡黠地笑着 对我说:“明天晚上张书记、李总他们一定会请你我吃饭,我想,到那时一切都会明白 的。”说完他起身就向我告别。 …… 几天来的闷热天气随着昨夜的那场雨消失了。第二天,天蓝的真是水洗了一般。我 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刚洗漱完毕电话铃就响起来。那是张书记打来的,他告诉我今天 晚上七点在花园酒家吃鲍鱼,是李总为了感谢我和郭雨辰博士解救了他女儿请的客。最 后,他一再嘱咐我:“一定要带上郭雨辰博士!” …… 晚上七点,我依然开着兰雅的那部桑塔纳车准时准点的到了花园酒家。在停车场我 看到了李总的那部林肯和郭雨辰的那部奔驰并排停放着。我从车上下来刚走近大堂的大 门,迎宾的小姐就立刻迎上前来,我一说出预定房间的名字,她就满脸是“花”地笑着 引领我向电梯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三层的一个门前,她先轻轻敲了一下门,听见里面 李总的请进声,就打开门把我让了进去。 不一会儿菜就陆续端上来、全是鲍鱼做成的各种各样的菜肴,看着这些美味佳肴, 我心里想,这不知要多少钱呢?! 酒至半酣,张书记望着郭雨辰笑着由衷地说,今天我忒高兴!特别是能与郭博士再 一次畅谈真是太高兴了。 郭雨辰也笑着说,张书记说的也太客气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从内心里说我真是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看着你们现在年轻人 生活过得如此潇洒快乐、无忧无虑,倒让我想起我们小时候和年轻的生活。……这样吧! 我给你们讲一个过去的真实故事。这个故事虽不能催人泪下、但却使人肝肠寸断!虽不 是百转曲折,但情节跌宕起伏的使人悲痛欲绝!……”张书记说完,沉思了好大一会儿, 然后就用他美妙的男低音开始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