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把我仅有的一些个人物品扔进小面包车的后座。我从工具箱里找到一把螺 丝起子,把麻省的车睥换成了我在停车场另一辆车上偷来的康州的车牌。 现在我得把这辆小面包也扔了。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我妈那辆丰田。我还得 甩了艾莉- 舍特莱夫。不过我不能做的就是自首。不到我找出来是谁设了圈套, 是谁陷害了我的朋友们;不到我找到那个该死的加歇,我是不会自首的。 我跳上车,紧张地离开这里。“我们去哪里?”艾莉问道,她察觉到一切都 改变了。 “我不知道。”我说。 “你想要我帮助你,奈德,”艾莉说,“你得让我理解你。千万别做比你已 经做的更傻的事情。” “我恐怕现在太晚了。”我说。我在找个可以甩掉她的地方。 我在138 号公路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是在一个花岗岩院子和一个旧车市场 之间。我避开主要道路,在一个隐蔽安静的地方停下车来。 艾莉已经高度警觉。从她眼睛里我可以看出来。眼下很清楚,我们并没有朝 她以为的方向开。我到底要干什么? “求你,奈德,”她说,“别干傻事。没别的出路。” “有一条别的出路。”我把车停在停车场。我点点头——好像跟她说,走吧, 下车。 “他们会找到你的……”她说,“今天。明天。你会让你自己送命。我说真 的,奈德。” “我跟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艾莉。”我凝视着她的双眼,“我没干那些事 情。我也没干你可能之后还会听到的其他事情。现在你马上下车。” 我打开自动门锁,伏过她身上把车门打开。 “你在犯一个致命错误,”艾莉说,“别这么做,奈德。” “好吧,既然你听了我的故事,就该知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犯错。” 好像该叫做反过来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过我的确有点离不开艾莉。 舍特莱夫特工了。我知道她真心要帮助我。或许她是我最后的,也是最好的一个 机会。我是多么舍不得让她离开呀。 “连衣服都不皱,跟我保证过的一样。”我笑了笑,“记得这么告诉你的同 伴。” 艾莉看着我,既失望,又沮丧。她慢慢下了车。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说。 “什么问题?”她站在那里,看着我。 “为什么你在实战中不在脚踝佩带武器?” “在我的部门,”她说,“不需要这么做。” “那是什么部门?”我有点困惑地看着她。 “艺术品盗窃案,”舍特莱夫特工回答道,“我是在追踪那些油画,奈德。” 我眨了眨眼。就好像神奇的世界拳王夏格拿以一记击中下巴的右拳让我惊呆 了一样。“我要把我这条命交给一名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而她竟然是艺术品盗窃 案部门的?上帝啊,奈德,你什么时候才能别再搞错。” “你还有机会。”艾莉仍站在那里,说的时候竟是无比哀愁的神情。 “再见了,艾莉。舍特莱夫,”我跟她说,“我得承认,你可真勇敢。你从 没想过我会向你开枪吗?” “没有。”艾莉摇摇头。我看到她笑了。“你的枪,一直都没打开保险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