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自从我离开苔丝在巴西庭院酒店的套间以为人生从此要有所起色以后,我已 经不止一次吃惊了。可是斯特拉顿的妻子怎么会和苔丝扯上关系呢? 艾莉和我约定了一个暗号,以便我在她在办公室的时候和她联系。我用演员 麦克奎恩的名字史蒂夫。第二天一大早,我真的这么用了。我告诉了她钱普跟我 所说的话。 “我想我们得和莉丝·斯特拉顿谈谈,艾莉。” “首先,”她说,“我想我们得查明莉丝·斯特拉顿到底是何人物。” 我还藏着一张特朗普的俱乐部会员卡,我想该是它派用场的时候了。“我也 许有个法子。” “不,你什么也别做,”艾莉把我顶了回来,“你给我原地待着。 我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你晓得吗,史蒂夫?“ 于是我就像一个小小流亡者,在杰夫车库楼上的小房间里躲了一天,吃吃微 波炉热的番茄肉汁面条,翻翻约翰。戴夫·麦克唐纳的犯罪小说,看看电视新闻。 第二天也是如此。艾莉没回我的电话。 我就像《安妮日记》里的犹太小女孩安妮要躲过德国人的大搜查一样。只不 过从我现在的处境来看,并不是德国人在追捕我,而是全世界在追捕我。也不是 什么医生一家在保护我,我隔墙听到的也不是什么勃拉姆斯,而是一个大声放着 U2乐队歌曲的疯狂赛车手正在发动他的杜卡迪摩托。 第二天傍晚时分,杰夫重重地敲了敲门。“小组会议,”他高声叫道,“上 楼来。你还像样吧,伙计?” 我猜他说的‘’像样‘’是指我穿的T 恤和短裤,“小组会议”是“每天下 午四点的啤酒时间”。我推开门。 令我吃惊的是艾莉站在门口,杰夫在后面咧嘴大笑。 “我要谢谢你,伙计,你在这里的消息可够保密的,就你知,我知,还有个 娘的联邦特工知道。” “我想你们见过面了。”我说着踢开了门。我手忙脚乱了一小会儿,把腿套 进了牛仔裤的裤腿。 艾莉瞟了一眼这间脏乱不堪的储藏室——一箱箱的零件,撒满一地的摩托产 品手册,还有一张我睡的没整理的帆布小床——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不错的收 藏……” “承蒙夸奖。”杰夫说着踢开一箱弯曲的轮圈,扫出条道来。“我自己用过 好多遍了。说实话,”钱普说,有点赞同地看着我,“你说联邦调查局特工的时 候,奈德,我并没在想朱迪·福斯特那种类型的。” 她穿着黑衬衣和粉色背心的确很漂亮,不过看上去并不高兴。 “关于莉丝,你找到了什么?” “没多少东西。”她拿起一瓶啤酒,亲切地朝杰夫点点瓶子,“这个女人深 不可测。她娘家姓欧卡拉汉。是佛罗里达的一个老家族。 家里大部分成员都是律师和法官。你可以想象多有势力。她曾经去她父亲在 范德比尔特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过一段时间,大约十年前嫁给斯特拉顿。我听 说她为他打通了进入上流圈子的门路,也为他好几笔大买卖成功融资。“ “我们得和她谈谈,艾莉。” “我试过了,”艾莉叹了口气,“我想在不引起我们局注意的情况下单独找 她问话。不过我在他们家庭律师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只有在斯特拉顿在场的情况 下,并且有预先提交的问题清单,才可以见面。” “天啊,比安排修女到安全套厂里上班都还难搞定。”杰夫说着一口干了啤 酒。 “不错,”艾莉挤挤鼻子,“她完全在斯特拉顿的控制之下。她甚至不能在 没有保镖的情况下出去吃个午饭。我没办法把她带来询问。” “上帝啊,艾莉,你可是联邦特工……” “你想要我怎么做,叫我上司来办?我们需要一个她圈子里的人。一个能接 近她的人,让她说话。可我在这里没什么人认识。" 就像我说的,我有一张特朗普俱乐部的会员卡,再捏在手里不甩出来就没用 了。我在手心里转着啤酒瓶。“我也许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