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下了飞机,又坐了几个小时的客车。来到一个复古的城市——兴安。这里离桂 林不远。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如果不是心头的重担无法释怀,说什么也要去桂林 目睹一下那里的山和水。不过,兴安这种世外桃源般的意境同样深深地吸引了我。 你看那俏丽的峰峦,潺潺的溪水,以及山间的木屋,处处散发出勃勃的生机。也体 现出壮族迷人的乡土风情。无需任何修饰,更不要刻意点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缔 造了完美的人间仙境。 根据当地民警给我的路线,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乡村。看看手表,一下下午4 点。 崎岖的山路,茂密的丛林,袅袅的炊烟,给这个乡村笼罩一层神秘的色彩。 我穿过村落,眼前一个竹篱笆围墙引起了我的注意:“应该是这里吧?”带着 疑问我来到篱笆前。透过缝隙,我看见一个30来岁的女人呆呆地坐在石阶上。很美、 很秀气而眼神却很呆滞,透过眼睛可以看见大脑里视乎是空空的世界。她面前蹲着 一个婀娜的女人,那女人背对着我慢慢把手里饭匙送到她的嘴边。 “冷如冰?对应该是她。这个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了。而那个女人那?”根据相 貌应该是照片上的那个人。但是却没有那种活泼清纯的气质。眼神呆滞、面无表情。 绕过竹篱,我缓缓走进院子,脚步声引起了冷如冰的注意,当她回头看见我的 一刹那,眼神里放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我看见冷如冰的脸上没有经过任何修饰,淡灰色的土布裙,粉色的紧身衬衫, 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散落于胸前一侧,犹如飞泻的瀑布。此时她以不同于往日那个妖 艳妩媚的冷如冰了,很自然,很清纯。无形中透出一种高雅纯洁的美。我们的眼神 同时碰撞在一起,又同时的呆滞。 许久。她转回头对那个女人说:“姐,你先坐会不要乱跑,乖。”然后起身向 楼梯走去。我没有说话,默默地跟在后面。冷如冰微微蹲下身拉起裙摆,缓缓上了 楼梯。这一个简单而又自然的动作让我早已计划好的词汇,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 那柔美的身姿,温柔的动作,仿佛身穿洁白的婚纱,满脸洋溢幸福甜蜜的新娘,正 缓缓走进结婚礼堂。走进竹楼她站在窗子前背对着我,静静地没有说话。此时我也 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许久。她转过身,我已经看见她的眼里已经滚出了泪水。她抬起手解开衬衫的 扣子。我呆在那里,不知该躲避还是该阻止。总之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呆呆地看着, 看着她一个个解开所有的扣子,慢慢脱下衬衫。洁白的胸罩扣在高耸的乳房上。她 背过手解开后面的带子,她的身体我见过,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截然不同。胸罩落 下了,白嫩挺拔的乳房上淡淡的乳晕顶着两粒透明的豆子。我呆如木鸡,不知如何 是好。这时冷如冰慢慢转过身,光滑的脊背上一条深深的疤痕,与皮肤形成了鲜明 的对比。她没有解释什么,低下头双肩不停地耸动。我似乎感觉到了她内心的委屈 和无助,我轻轻走过去,伸出手扶住她颤抖的肩头。她突然转过身扎进我的怀里大 声的哭泣。 我挽住了她,手触到了秀发下面那道伤疤,我轻轻地抚摸着。我似乎感觉到那 道伤疤在流血,她的心在流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的手臂紧紧抱着她,试图用 体温温暖她寒冷的身躯。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凝固。 末了。她仰起脸,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该做什么?一切疑虑一切冷漠在 这一刻消失。我抬起手,擦干她脸上的泪。脱下外套披在她发抖的身上。 “岳哥,我知道你会来的,你会找到我的。我也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不错,那 相片里的女孩就是我姐姐。”冷如冰又回到了窗前。“十年了,这里的山没变,水 没变,可是…以前的天真欢快却早已不存在了。那年我15岁,我姐姐20岁。父母早 故,我们姐俩相依为命,姐姐为了供我读书就去旅游区卖水果饮料。每天背着好重 好重的包袱跑很远的山路。假期我也会去帮姐姐卖山货。那时的姐姐好漂亮好温柔, 就像我母亲。我感觉好幸福。但这一切已经永远不再属于我。我的青春是那么短暂, 连一丝一毫的喜悦都没能给我留下。我恨那些肮脏的男人,我的幸福以被无情的扼 杀了。我无法抹去那一刻的耻辱。” 此时冷如冰已泪如雨线:“那天的游客不多,我们很晚才打算下山。树丛里突 然窜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抱住姐姐,另一个拿起绳子把我捆在一颗树上。他们把姐 姐按在地上开始撕扯姐姐身上的衣服。我想喊,可是嘴已经被毛巾塞住了。我拼命 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开绳子,顾不得后背传来的剧烈疼痛。可是任凭我再努力, 绳子还是牢牢的捆着我。姐姐被那两个畜生轮流压在下面。嘴巴被赛住,鼻子发出 了痛苦的‘哼哼’声。鲜血染红了草地,那红红的草叶就如同刚从身体里拔出来的 刀子。周围那些白色的花在我看来也变得血红。我的心碎了,我的眼睛在滴血,仇 恨让我拼命挣扎,后背的鲜血挂满树干。我多么希望能有人救救姐姐。” “就在那时有两对学生打扮的男女出现在远处,他们目睹了这一切。我仿佛黑 暗里看到了一丝光亮,我盼望他们能过来救救姐姐。我拼命用鼻子叫喊。可是那四 个人看了一会却无情地离开了,我痛苦,我绝望,背部的疼痛使我昏死过去。当我 醒来时已经趴在医院的床上了,背后缠着厚厚的绷带。是寨子里的人发现了我们。 我顾不得疼痛,跑出病房,我疯了似的喊着姐姐。一个医生拦住了我,他告诉我姐 姐在另一个病房,还在昏迷当中。” “姐姐就这样一直昏迷了三天,我也整整哭了三天,然而当她醒来时就变得痴 呆了。我不再哭了,我要告那两个畜生。很快警察捉住了那两个坏蛋,也根据我的 描述找到那四个来这里旅游的医大学生出庭作证。可是…可是那四个人因为害怕那 两个畜生报复,便违心地说当时什么也没看见。而姐姐痴痴呆呆的无法提供证词, 那两个畜生被当庭无罪释放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满身的罪恶和污秽却能自 由的生存,而别人却只能在他们的淫威之下饮泣?我耳边犹如响起了晴天霹雳,我 狂吼着冲向那四个学生。我怒目圆睁,我要记住他们的脸,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 为了自己的冷漠和无情付出代价。” “我努力学习法律,学习我根本不喜欢的医学,我要考上江川医大,我要接近 他们。后来在医大我认识了韩媚姐,她对我很好,就像我的亲姐姐。然而每次有这 种感觉时我就会想起我姐姐被那两个畜生蹂躏的场面,还有那四个学生的无情和冷 漠的目光。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学习期间我努力寻找那四个人,并且偷偷了解他们的性格和弱点。毕业后我 回到了兴安,找到那两个畜生。我假意与他们接近欢好,让他们两个为我争风吃醋, 大打出手。最后其中一个砍死了另一个,他也被判了死刑。我的目的达到了。因为 我没有参与打架,也不存在教唆,因此没有受到法律的约束。然后我又来到了江川。 我打听到他们四人其中两位就工作在亚东医院。我就联系韩媚姐,在亚东找了份工 作。当我认识你、了解你以后,我知道只要他们犯法就肯定逃不掉的。我要想办法 让他们自己跳进法网。他们比我想象的聪明些,会用各种手段去触犯法律。”说道 这里,冷如冰的眼里闪出了一种喜悦的光芒。 “如冰,那个刘涛是怎么下决心杀掉他老婆的?”这是我到这以后说的第一句 话。 “他是一个胆小、懦弱而又自大的男人。他老婆也就是当时目击者之一。我查 到她患有潜在的心脏病,又不能生育。其实他早就知道的,而为了副院长的位置又 不得不忍受这些。我了解到他们几乎没有性生活,所以偷偷接近刘涛,并且和他上 床。那时他的眼睛和呼吸就像野兽,想要把我吃掉,我知道我俘虏了他。就那一次 他便深深地陷了进来。以后他还恬不知耻地来找我。我故意对他置之不理。哈哈, 他还真会遐想,他以为我是因为他有老婆才不与他欢好的,故此就设计除掉了他老 婆。我知道你会捉到他的,所以在头一天就把姐姐的相片放到他家的信箱里。我要 让他想起十年前的一幕,让他知道今天的下场是因为十年前的冷漠和无情造成的。 ” “如冰,我在调查那个马春燕时忽略了一点,她说自己欠下了许多赌债,应该 是欠你的吧?” “是的,她也是当时的目击者之一。我了解到马春燕很喜欢赌,所以我也偷偷 学过赌技,后来我来到亚东就以同事的身份接近她,和她赌钱。她越输越多,我看 时机成熟了就催她还钱,要不就告诉她老公。这就是她的弱点,我一击命中。所以 她利用‘速可眠’作案。不过她够愚蠢的,在现场留下那么多线索。我猜想你不会 超过24小时就能抓到她,因此那天晚上你在我家走后我就偷偷把照片赛到她诊所的 门缝里。” “那个马春燕的丈夫,也就是邢志刚又是怎么回事?” “他当时也是目击者之一,我了解到他是一个偏激、傲气的男人。他心里非常 爱他老婆,这就是他的弱点。我想如果你捉了他老婆,他肯定会找你报复的。而以 你的绝顶聪明又怎么会让他得逞?所以我提前就把照片放到他办公桌上。我的任务 完成了,就悄悄离开了江川回到这里。” “你很聪明,每次有案件发生时你都会制造我们在一起的场面。在我家的卧室 里,你一丝不挂地等着我回来。在你家你抒发对我的爱慕。但这些并没让我放弃了 对你的怀疑。邢志刚作案时,我首先想到了你会与这些案件有关,所以我马上去找 你,可是你已经悄悄离开。现在我告诉你以后发生的事吧。他绑架了韩媚,并且给 我三天的时间去救韩媚,如果三天时间一过他就会杀了韩媚。”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韩媚姐…?不可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救韩媚姐的。” 冷如冰表现得很慌张。 “是的,我救了韩媚,她没有受伤。可是傅芳为了救韩媚,挺身而出挡住了子 弹,为此还险些变成植物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看得出那个傅芳很爱你,而且我猜想你们肯定 发生了关系。如果她不去挡子弹,不就自然取代韩媚姐的位置吗?” “这就是傅芳和你的区别,她有情,她有爱。她的情是宽广的,爱是博大的。 在那危机时刻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别人的安危。我实话告诉你,这 就是我爱傅芳的原因。说起漂亮,比起身材,你和她不相上下。然而在我眼里她才 是真挚的美,人性的美。你的经历我很同情,你对你姐姐的感情使我很感动,可你 因为仇恨迷失了自己。难道你没想一想如果你姐姐清醒的情况下她会希望你这样做 吗?你口口声声说那四个目击者冷漠和无情。而你那?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去犯罪, 眼睁睁看着一些无辜的人惨死,你本来可以阻拦,可以制止,可以不让这一切发生 的,可是你没有。你这样做和他们四个有什么区别?我看你比他们更冷漠,更无情。 ” “不…不我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冷如冰激动地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耳 朵,拼命地摇头。 “傅芳是个多好的女孩!她美丽、善良、活泼、可爱、可是那颗子弹离心脏只 差五毫米。由于伤及神经中枢系统,医生已经下结论说她的后半生只能在床上度过, 不能说话、不能睁眼,更不能感受人生的美好。我很相信就算她知道会有这样的结 局,或者哪怕知道自己会死掉,她也会奋不顾身地挡那颗子弹的。我们整日整夜地 陪在她身边,和她说话,就是想给她以精神上的鼓励,让她醒过来。你知道我那时 心里有多痛吗?” 我强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接着说到:“我爱韩媚,也爱傅芳,也就是因为这些 使我成不了一个君子。但是我所想的是怎样去爱自己爱的人,而不是为了仇恨去伤 害别人。她们两个在我心里同样重要,我宁愿失去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她们。而这 些无形中都是因你而起。你说那四个人因为没有救你姐姐他们有罪,可那个林萍萍 有罪吗?那个还没出生的婴儿有罪吗?善良纯洁的小芳有罪吗?难道你一辈子就想 背着这些阴影度过吗?你虽然没有参与犯罪,可你明知道他人会造成危害社会、危 害他人生命财产安全的行为,你没有制止,这点和犯罪有什么区别?” “不要说了。我不许你说了?”冷如冰再次扑到我的怀里,用力摇撼着我的身 体:“我知道我错了,你让我无地自容,在我接触你的一刹那我发现自己会爱上你, 但是我知道我不配。” “这不是配不配的原因,是……唔”还没等我说完,冷如冰已经用嘴堵住了我 下面的话,一片香舌飞快地塞进我的嘴里。我愣住了,手指无意间又触碰到她后背 那深深的疤痕。我柔软了,流泪了,这个伤疤让一个纯洁善良的姑娘变得冷艳诡秘, 变得不择手段。原本美好的青春和与生俱来的美丽就这样被无情的扼杀。同情和怜 悯让我拥紧了她柔弱的身子,迎接着她的热吻,我知道这样会使她感悟人性的美好。 许久我推开她:“如冰,我是可以铐上你把你带回去接受审查,这也是我来的 目地。然而当我看到了你的姐姐,看到了你的伤疤时,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如冰, 照顾好你姐姐,等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在江川等你。我相信法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看得出你很爱你姐姐,你也同样可以把这份爱给予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啊!我希望 你在以后的日子里为这个社会多做些有益的事。当你看到别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时,你就会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美好的。” 说完我拾起地上的外套,转身向楼梯走去。在我的理智尚未磨灭的情况下,我 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个房间。可是冷如冰又跑过来在后面抱住了我。泪水打湿了我 的后背。 “岳哥,在我走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人性的道德标准。那 封信我想你已经看到了。以前我以为我这一生只为仇恨生存。我勾引你,我在你家 卧室脱光衣服等你进来,可是你却不为所动。我曾经痛恨这个社会,痛恨所有男人, 他们只会把自己的淫威发泄在弱小的生命上。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会爱上你,是你让 我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和生存的价值,也感到了自己行为的可耻。在你的周围我深 深感到了温暖,我羡慕韩媚,也羡慕傅芳。在我家,我是真心向你表白我对你的爱 慕。我知道自己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不配拥有你的爱。可是我却无法自拔,我不 得不离开。不得不躲避。回来这些日子我居然会无端想起你的眼神、你的肩膀,甚 至你浑身散发的男人气息。我完了,矛盾让我变得痛苦。” “如冰,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更没有讨厌过你。可是这些并不代表就能产生 爱情,爱情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心与心的碰撞。我相信以后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爱 情的。你要相信,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的,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她松开了手臂,静静地站在后面。我的脑袋里的欲望和意志在做殊死搏斗,短 兵交接、硝烟滚滚。最后意志终于得胜还朝、摇旗呐喊。我慷慨激昂地走下了楼梯。 到了外面却后悔自己的君子风度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夜幕已经悄悄降临。漆黑的 山野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嘶吼。 我呆在了院子里。阁楼上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我的岳警官,怎么不走了?我 告诉你这一带有好多蛇的,估计这个时候还没吃晚餐那。” 我回头骤然笑了笑:“谁说我要走的?我是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你的姐姐。” “骗人,姐姐早回屋睡觉了,就在对面的屋子里。”冷如冰也学会撒娇了。 “那我走了半天的路了,现在很饿,这个理由总该充分了吧?” “哈哈。” 冷如冰笑得很甜,我又回到了阁楼上,她围一件围裙进厨房忙去了。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居然烧的一手好菜,有酸笋煮鱼、炒鲜菌,还有几样山野 菜。而且还弄来一瓶红酒。 “如冰,你从来不喝酒的,为什么家里会有酒啊?刚才我看见生产日期应该是 你最近才买的吧?” “看来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其实我知道你会来的,所以,回来的时候我就 准备好了。” “哈哈,原来早有预谋啊!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来?” “你曾经写过一篇报告文学,里面有这样一段话,‘任何一宗案件,只要还有 一个疑点就不能轻易结案,一定要追查到底’。我既然给你留下那么多线索,你不 来才怪那?” “哈哈,还真了解我。我可饿了,你的手艺还真了不起。”我放下架子一阵狼 吞。 “瞧你吃的?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说着端起了酒杯 “这样漂亮的长工我可雇不起,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也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我要用酒纪念这一天。 真的谢谢你,是你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有爱的存在。让我知道人生的意义。我不 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是一个君子,同样也是一个男人。你…,仇恨让我违心地而 又痛苦地做这那些龌龊的事。我麻木,我痛苦。我一度地嘲讽我自己…。”冷如冰 一饮而尽,眼里又滚出了泪水。 我喝了一口红酒:“人生最难做到的就是认识自我,许多人不断的迷失自我。 我也有过,对于傅芳,我迷失了自我。我曾经一度怀疑我的人格问题。严峻的现实 面前让我无法处理这些。”我端起杯一饮而尽:“当那颗子弹射过来的时候,我曾 想过用我自己的生命保护她们两个。甚至我认为这对于我来说才是解决那种畸形关 系的最好办法。但是恰恰相反,她们两个却是在用生命保护我。”酒精让我有些眩 晕了:“当我看到她们两个受到伤害时,我心如刀绞。我知道,我已经不能放弃这 些了。贪婪让我觉得自己很渺小。” 冷如冰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其实你们真的好幸福,彼此都深爱着对方, 甚至用生命保护对方。我好羡慕你们,这种颤人心弦的感觉才是最美的。” 酒足饭饱。我环视了整个阁楼就两间屋子,另一间屋子已经传来冷如冰的姐姐 轻轻的鼾声,而剩下的就是吃饭这间,室内只有一张床一个被子。 “如冰啊!我吃饱了,可是今晚我住哪呀?” “这不是床吗?”冷如冰调皮地笑着。 “那你那?” “我也住这呀!” “那可不行,我还是坐椅子上睡吧!” “夜间会很冷的,没事的,我信得过你。” “可…可我信不过我自己呀!” “哈哈,那好吧!随便你。你先坐,我先去收拾一下。” 这广西的天气还真的很怪,白天热的不行,到了夜间又很冷。刚坐一会就冻得 我浑身打颤。讨厌的蚊子还一直欺负我这个外乡人。现在我整个一个降龙十八掌的 传人。 蚊帐里传来了冷如冰吃吃的笑声:“怎么样?尝到滋味了吧?你就别高尚了, 进来吧?” 我心里叨念着:“老婆呀?可不是我意志不坚定呀!都是这蚊子把我逼的。” 盘算了好一阵我才蹑手蹑脚地掀开蚊帐,钻进被子里(错了,是大大方方)。 说实在的,总有种午夜偷情的感觉。被子里暖暖的、香香的,我直挺挺地躺着不敢 妄动,有点像解剖台上的尸体,心里觉得超好笑。手臂隐约触碰到冷如冰的肌肤, 一股热量带着上万伏电流传过来,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臂收回来。 “哈哈,我的大神探,躲我干嘛?我又没有传染病!” “我…我觉得挺不自然的。” “噢,是吗?那我就让你自然点。”她说完,侧过身子抱住了我,一条腿还搭 在我的腰间,脸蛋贴在我的耳朵上,一种诱人的异香让我有点眩晕,而那两团柔软 又紧紧贴在我身上,真后悔不该上这“贼床”。 “坚持就是胜利,一定要坚持,继续扮演我的僵尸吧!可这样让我怎么睡呀?” 没办法,脑袋里只有玩起了儿时的招戏了:“一只羊,两只羊…。” “岳哥,你数到多少只了?”冷如冰在我耳边柔柔地问。 “45只,哎,你怎么知道我数羊那?” “哈哈,哪有像你那样还念出声音来的?干嘛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的头有些眩晕,酒精开始频频作怪了。迷迷糊糊让我忘记了怀中温暖含香的 冷如冰。 不知过了多久,我梦见自己身处一汪温暖的泉水中,好暖,好舒服。然而水温 渐渐升高,渐渐的灼热了我的脸庞。我努力睁开眼睛,原来是冷如冰在低声的哭泣。 滚烫的泪水流到我的脸上。这时我才发现,我一只手臂压在冷如冰的脖子下面,另 一只手居然放在她的胸罩里,脸紧紧贴在她的耳朵旁,一条腿还大大咧咧地搭在她 身上,那个不争气的家坏还耀武扬威的。 我试图抽回手,却被冷如冰的手按住了:“我一直睡不着。我知道我…,我不 配和你同床共枕。这种欢怡是我一生无法体验的,或者以后也永远体验不到。我无 法面对我以前的所作所为…,甚至怀疑我是否还能站起来。”冷如冰的泪水再次打 湿了我的脸颊。 “如冰,别这样。我希望你能站起来,我也肯定你能做到。忘记过去吧!你依 然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我也想给予你什么,可是…可是我不能那么做。我说过 并不是因为你以前…。而是我再也不能犯错了。”话随这样说,可是我的脑袋里现 在居然变成了恶魔和天使的大战了。经过激战,恶魔把天使打的丢盔卸甲,抱头鼠 窜。我可不是柳下惠,这种诱惑要是还能坚持,恐怕我的名字就得修改成“岳公公” 了。我的手开始哆嗦了,确切地说是刻意的揉捏。不过只是小动作而已。我的意志 还在做最后的抵抗:“如冰,我…我真的不能…。” 冷如冰突然翻身抱住了我,呼气如兰的嘴唇终于捉住了我的嘴,一只手温柔地 向下延伸…。 早晨清脆的鸟鸣把我从周公那找了回来。睁开眼,冷如冰已一双媚眼正在深情 地看着我。 “你醒了?我…,昨晚…。” “昨晚什么呀?什么也没发生呀。” 我努力地回想,印象中似乎也是如此。 “如冰,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那次在我家你为什么勾引我呀?” “哈哈,这事啊!我是在试探你的人品和理智,在客观的情况下是否还能保持 清醒的头脑,那样我才能完成那时所谓的复仇计划。” “哈哈,我现在终于明白一句话,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漂亮的女人。 我总有种野猪掉进猪笼的感觉呀?” “哈哈,是吗?那就再让你掉一次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