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快跑! ”我向薇儿喊道,同时,推开升降机的门,疾速跑进前面的一个宽敞 房间。根据墙上的标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卜3 层——就是我们下来时换乘升 降机的那一层。惟一不同的是,我们刚乘坐的是另外一部升降机。并不难找——我 们要做的就是跟着用喷雾漆喷成的升降机标志,再向上上升一段距离,就到地面了。 “我仍想不通我们刚才为什么要换一部升降机呢。”在我们疾速向前的时候, 薇儿紧紧跟在我后面问道。 “你已经见过加诺斯了,难道你还想和他有第二次约会吗? ” “但要说他在等我们……” .“看看你的表,薇儿,已经中午了——他有 足够的时间赶到这儿。如果他已经在近到可以向我们吐口水的地方,我们需要做的 最后一件事就是帮他吐出这口口水。” 情况和在巷道底下一样,这间屋子里尽是金属铁轨。这里至少有六部载人车, 两个浑身是泥的山帽牌挖掘机,甚至还有几个红色的卫生车。 整个屋子充满了汽油味。很显然,这是一个车辆出口,但我现在关心的只是我 们自己的出口。 我在两部载人车中间的那条道上向那个巨大的滑动车库门跑去——就在远处的 那堵墙上。但当我到那儿时,我看到一条链子横在挂锁上。 “门锁着! ”我回头向薇儿喊道。 我把周围检查了一遍,仍然看不到出口,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快看那儿! ”薇儿喊道,他用手指着右边红色卫生车的那个方向。 她跑向一个看起来像衣柜的狭长木门。我喊道:“你确信是出口吗? ” 她根本不回答我。 靠近后,我终于看到那个使她如此兴奋的发现了——我不仅看到了一扇门,甚 至看到了从地面射进来的银色的光。待在地下那么久,我一眼就辨认出那是阳光。 薇儿把门推开了,我距她只有两步之遥。那种感觉就像从一个漆黑的电影院里 出来步入阳光中一样。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的眼睛直痛,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五光十 色的世界——桔色和红色的树叶,可爱的蓝色的天空——与巷道里的泥巴相比,这 一切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甚至连空气也是一样——让我忘记了刚才在地下那种被 不同的人陆续地呼进呼出的污浊的气体。当我沿着面前的那条泥泞的道路向前走时, 我闻到了李子丛发出的阵阵清香。 “第十天,上帝造了甜食……”薇儿一边唱着一边用力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她 凝视四周,尽情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她的手腕一直抓在我手里。 “现在不能停步,”说着我拽着她向前走去,“我们必须在完全离开这儿之后, 才能停下来。” 在我们左边两百米的地方,在蓝天绿树下掩映着那座红色砖瓦楼。 我迅速地辨别出方向,根据我的判断,我们正在进来时那个停车场的对面。 空中传来一阵警报声。我顺着声音发现了大楼上的扩音器。警报声就是从那里 传来的。 “不能跑。”薇儿说道。一我们放慢了脚步。 她是正确的。在对面台阶上正站着一个身着工作服的强壮男人,正盯着我们看。 我放慢到正常的速度,戴着安全帽向他点了点头,他也向我点点头。我们没穿整套 的矿工服,但至少穿了半套,因为我们有安全帽和桔黄色的防护服。 我看见六个男人向主出口跑去,而我们正走向相反方向——跟着拖车,走向停 车场。我快速环视了一下,与我们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几辆老卡车,两辆老哈里和 ……等等,我发现了一样新东西…… 一辆闪闪发光的福特探索者。 这时薇儿已经准备爬进我们的郊区人了。我对她说:“等一下。” “你在干什么? ” 我透过车窗的玻璃秘密观察着探索者,没回答她。 “哈里斯,快走。报警声……” “等一下”,我答道,“我只想弄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