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稍等一下,”我说,“您的意思是说,人们可以用中微子来撞击……” “镎……”,明斯基说。 “……镎,然后突然就创造出了钚? ” “我并没说他们已经成功了——至少现在还没有……但如果有人现在正在从事 这方面的工作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很自然的事……至少已经有人开始研究这个了。” 他说话的时候十分平静,觉得一切还没有变成现实。但我和薇儿清楚实情。我 们已经亲眼见到了,那个罩子……加速器……甚至那个四氯化物……这就是温德尔 在那里制造的东西——怪不得他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如果有人传言他们想生产钚 ……那绝不可能获得通过的。 “但是目前没人能成功,对吧? ”薇儿问,她想要使自己相信。“那不可能… …” “在这个地方就不能这么说了。”明斯基打趣道,“从理论上来说,什么都有 可能。” “我们不谈可不可能了。”我说。“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怎么能做成功? 镎能 找到吗,是不是很难搞到呢? ” “这个问题很重要。”明斯基说,用他的曲别针点向我以表示赞许。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种稀有金属,但是镎237 是原子反应堆的一种副 产品。在美国,因为我们不回收已经使用过的原子燃料,就很难得到这种金属。但 是在欧洲和亚洲,他们再加工出了大量的镎。” “那不好吗? ”薇儿问。 “不是的,真正糟糕的是全球对镎的监督从1999年才开始。这就意味着之前数 十年里生产的镎都没有计算在内。谁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些什么? 现在每个人手里 都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现在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 “正确,”明斯基说,“即使你知道到哪里能找到,也还有许多没有记录的镎, 很容易拿到。” 一想到后果,我坐不住了,不停地在椅垫上擦手心的汗。几分钟前,我还在假 装不太舒服,现在我不用装了。无论温德尔在为政府的哪个分支工作,这都不是个 好消息。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薇儿说。“我听您刚才说——我知道是有可能的, 并且我知道可以得到镎——但是打断一下,我们能不能再谈谈可能性? 我是说,研 究中微子——这是个很小的领域,对吧? 没几个人能把这些问题凑到一块儿去吧… …那么如果把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根据您对中微子领域的了解,您觉得,是不是 有类似的事情正在发生呢? ” 明斯基又开始挠自己的胡子。他的社交知识太贫乏了,感觉不到薇儿的绝望, 但是他听懂了她的问题。“你们听说过詹姆斯·A ·约克博士吗? ”他最后问。我 们俩都摇了摇头。我简直坐不住了。“他是浑沌论之父——这个术语也是他杜撰出 来的。”明斯基继续说。“你们听说过那个比喻,对吧? ——一只蝴蝶在香港拍拍 翅膀可能会造成佛罗里达州的飓风? 对,按照约克的说法,只要有一只蝴蝶你不了 解,就无法预测气候的长期变化。一只小蝴蝶。并且,正如他所说的,总会有这样 的一只小蝴蝶。” 这些话在我的耳边嗡嗡地响了起来。我劝说马休拍动了他的翅膀……现在我和 薇儿都卷到了这场飓风之中。 “这个世界很大,”明斯基继续对薇儿说道,“我不可能了解这个领域的每一 个人。我说清楚了吗,小姐——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 “我们该走了。”我说,迅速站了起来。 “我想议员先生会不会正在往这里来呢? ”当我们往门口走的时候,明斯基在 后面问。 “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所需要的。” “但是基本情况……” 这确实是很惊人的。我们刚刚对政府的一个项目了解了点皮毛,这可是有关生 产钚的。可他还在考虑社交性质的会面。上帝啊,这个地方怎么了? “我一定会告 诉他您给了我们巨大的帮助。”我补充说,推开了门,示意薇儿先出去。 “请代我向他问好。”明斯基喊了一句。 他还说了些别的什么,但我们已经走了出来,开始往电梯那里跑去。 “我们去哪儿? ”薇儿问。 一个加诺斯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国会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