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听,瓜田李下的交易 回到了柳大娘的家里,他们把想寻访村上的老辈人的想法告诉了大娘,柳大娘 建议他们去和隔壁的老王支书聊聊,他是王长明的父亲,也是这个村的老支书,老 辈里少有的文化人。 拓费和廖凡辞别柳大娘,来到了隔壁王家,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在院子 里饲弄满架子的花草,他便是柳大娘说到的老王支书,王德友,今年七十五岁了, 在村上做了快40年的支书。他俩说明了来意,想让老王支书讲讲村上的传说和旧事, 有没有和西夏古国有关的故事。王德友很健谈,从祖辈上相传下来的西夏将军在这 里大战蒙古兵的故事,说到了他小时候听说的俄罗斯人在民国的时候来村上探访的 事情,还说了那个汉朝平西王墓葬的传说,说了抗战时候八路军在这里阻击小鬼子 向西侵略的故事,他那一肚子的古今轶事,一股脑的讲给了这两个北京来的大学生。 最后,他又建议两人去村北头的柳岩中家看看,那住着村上辈分最高的柳老太爷, 今年九十多岁了。拓费和廖凡听了他的建议,又拜访了柳老太爷,又听了一遍类似 的故事,岁月的流传。最后,他们拜谢了老人家,也听了他的建议,准备明天,去 落雁山看看,听老爷子说,他小时候,那里还总能捡到各色花纹的陶瓷片和刻有古 字的铜钱呢。 等他们从柳老太爷家出来,已经是日薄西山了,夕阳中的古村街景,是别样的 质朴而素丽。拓费觉得这一下午的收获不小,一段段故事和传说都记在了本子上, 也印在了心里。廖凡也为听了一下午天马行空的古今故事,意兴未尽,他俩边聊边 沿着方正的石街,走回了柳大娘的家里。 柳大娘正坐在门口编麻,一缕缕细细的麻线被她灵巧的双手编成规整的麻绳。 廖凡一进院门,便兴冲冲的问:“柳大娘,你编的就是落雁三宝之一的飞麻草吧?” “是啊,算是种地之外的营生活计。”柳大娘还在继续编着,回答到。 “你的手可真巧,这一根麻绳能卖多少钱呢?”廖凡继续追问。 “卖不了多少钱,不算啥好技艺。”柳大娘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 拓费和廖凡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帮柳大娘从井里打起水来,柳大娘低头又 做了会麻绳,才似乎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哎呀,我光顾着做活,还没给你们 做晚饭呢。”说罢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连忙进了厨房。拓费和廖凡连忙也跟了进 去,要求一起帮柳大娘忙活忙活。 简单而美味的晚餐过后,拓费和廖凡又到村里走了走。乡村的夜总是来的更沉 静,街上已经少有人际,略略清冷萧瑟。他们逛了一阵,也没了兴趣,便踱向柳大 娘家的方向。经过王村长家时,听见他家院子里好像有人争执的声音,他俩放轻脚 步,凑到院墙外细听,原来是王长明和吴吹水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王长明质问。 “没什么意思,中午的时候,你不也说配合来着?”吴吹水那粘粘糊糊的动静。 “你的意思配合就是给钱?”王长明极力压低着声音,可语气却透露着愤怒和 焦急。 “对,是这意思,亏你还做了这么多年的村长,这都不明白。我们风餐露宿地 为村上镇上发些正面报道,搞点宣传,还不都是为了混口吃喝。”吴吹水邪气的笑 着。 “那,那你要多少?”虽然没看见,但可以听到王长明的牙关咬得嘎吱嘎吱作 响。 “五千块,我保证给你发三五篇连续的报道。”吴吹水熟练的开着价。 “那好,你等等,等我筹好了,就给你送去。”王长明此时已经变成了无奈。 “什么筹好了,就得明天,明天见到钱了,我就到镇上发第一篇稿子去。”吴 吹水寸步不让。 “唉!”王村长轻轻一叹,从此便再没了生息。 拓费和廖凡听完了墙根儿,回到他们自己房里,心里都觉得气不过。廖凡说: “我就说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果然让我猜对了,这样的人也配当记者?”拓费也 觉得憋闷,发泄道:“这样的人,早晚有报应,什么钱都敢赚。”两人话说开了, 反倒觉得畅快了些,又聊了一阵,大约九点的时候,便洗漱入睡了。今晚为防廖凡 梦游似的“鹞子翻身”和“无影脚”,拓费特意在火炕中间,放了几层被子作为 “隔离墙”,把那位“夜间武术家”隔到了炕的另一边。廖凡不服气,连称没必要, 说等明早醒时,中间的被子一定丝毫没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