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偿还开始 静谧的空间里,风住叶停,一切的鸟叫虫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迷雾中,只剩余女 人与男人浑浊的喘息和急速起伏的胸膛。她的手紧握住他的臂膀,十指卷曲,指甲透过 男人的外衣,按入肌肉里面。手背上的经脉也明显的显现出来。 “露……你放松……放松一点……” “林……我的林……我要怎么做才好?”她啜泣着,泪眼汪汪地盯着他看:“我只 是想独自拥有你……一个人的……不被谁分享……为什么这么难?” 他轻轻的抚摩她黑亮的发,柔顺的发,如今被雨露所滋润着,帖服在她光洁的额上。 “我是你的……自始自终……” 他低柔的话语似乎暂时的安抚了她。女人不再颤抖,温顺地俯过身来,靠在他结实 的胸上。低声问他:“真的?” 他点头,把下巴放在她头顶。用体温温暖着她。 女人心满意足的闭了眼。呼吸平缓下来。 男人心事重重的低下眼,抱紧她。 老张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仿佛令人窒息的恶咒。他瞪大眼睛的表情令人害怕。 “我诅咒他们,那些不得好死的混蛋,没有人性的渣滓……我不认为做错!取他们 的性命,不过是微笑的惩罚……” 我忍不住从老张的房间跑出来,无力地靠在走廊的墙上,手中拿着那本日记,大口 大口的呼吸着,一时间,感觉自己和他一样,在缺氧的状态下勉强生活着。里面没什么 动静,欣还在里面陪着他。我实在是觉得难受得要命。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低下头来,好好地审视着手拿着的那件东西。愣愣地,考虑了 一阵,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它翻了开来。 日记 二*** 年五月九日星期二雨 雕栏玉砌应尤在,只是朱颜改。 她的容颜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在我的记忆之中。我看以往的照片,微笑着女 人,娇艳万分。我只感到心痛,使人难以呼吸。于是大口的喘息着,一时间下定决心! 这是一个几近完美的计划。只要按照我的预计,没有人会发现,一切不过是男人巨 大的仇恨的怒火在燃烧! 我知道,就在这一刻,我的世界,我的生命,一切的一切即将出现一个重大的改变。 不知道,通往地狱的门是否也为我打开?我不再去想,一切的是与非都将随着我的意志 而改变…… 二*** 年五月十一日星期四阴 黑暗渐渐降临大地,我的手心开始浸出冷汗来。一切都在暗中进行着。我看看表, 不过七点多一些。晓辉已经在房间等我…… 玫也出来了,她轻轻地掩上门,默不作声地站到我旁边,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 思绪。我忽然发现,她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女孩子。认识她多年,如今也变 了许多,美丽许多…… “他怎么样了?” “还好……” 她欲言又止。 我看她的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涌起的痛苦与无奈。硬着头皮说:“看来,凶 手是另有其人了?” 她还是不肯说话,只看着我。 我知道,她也不忍将哪个最大的嫌疑人说出口来。那是个被大家所喜爱的人,惹人 怜爱的人,意料之外的人,我不愿承认的…… 我转个话题:“以前哪个事情,是怎么的,弄清楚了没?” 她点点头:“他大概说了些,我想,都是真的……” “哦?” “那一天,老张早早的埋伏在湖边的树丛中,带着把锯齿状的刀。他的双胞胎弟弟, 也就是晓辉在早上就随着运送材料的渡轮而来,早早的躲好了,隐藏在岛上。于是,当 老张在树林中静默着,忍受蚊虫骚扰的时候,他已经穿了他换下来的衣服,同恍然不知 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老许他们一同坐在麻将桌上,为了一几无谓的小钱争执着。随着时 间的推进,打开同往死亡的道路,老许终于忍不住下了桌子,又许嫂补上。这时候,没 有人意识到,一个血腥的故事,终于拉开了复仇的序幕……” “他两真有那么相象吗?照理说老许他们也算同老张是朝夕相处的了,难道都分辨 不出来吗?”我奇怪的问。 欣拜手道:“看样子是没分出来了。我找到他们的合照,真的很像!而且,那时候 又是夜晚,昏暗的光照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几张小小的麻将牌上。我想,在人 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是很难想到这一点的,而两人唯一的不同,不过是他的声音略微 沙哑一点。当时,完全没有人怀疑,只当老张有些感冒了……” 我表示同意。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只烟点上,深吸一口又吐出来。说道:“于是, 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欣点头。看着我,眼睛一眨。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世界的事,有太多太多,都是难以单单用是非对错爱衡 量的。我只觉得,这个可怜的男人,为了他深爱的女人,付出太多。不过,人与人的价 值观是不同的,他不过认为值得而已,我觉得,这也是情有可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