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室 听到血我禁不住双手捂着脸打哆嗦,杨开是不太清楚我胆小的,要是朱青原 肯定会不用带血的字眼。后面的我有点听不下去了,但杨开只停了一下继续讲道 :“盖天利没去动血泊中画家,他更关心那个女人,刚才听到她尖叫,应当还活 着。于是他奔到各个房间寻找,在书房看到了那个女画家,她敲碎了书房的玻璃 窗伤到了自己,钻过窗户爬了出去,怎奈外面是铁护拦出不去,她就像一只受惊 的小兔子一样哆嗦着坐在铁栏上,神情呆滞。原来,是她不慎杀了画家丈夫,听 到警报声慌不择路,极度害怕地躲到了这里……” “布谷——布谷——”几声清脆的鸟叫,我抬头忙看天空,却并没有鸟飞过, 只见杨开掏出了手机,原来是他的手机响。杨开接完电话,原来有人找他,他丢 下工具回屋了,然后穿戴好开着车出去了,留下我和老爷子继续干活。但是他的 故事并没有讲完,故事中的画家估计是没命了,女画家肯定也得坐牢了,我只能 做出这样的推测。后来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了朱青原听,他也持同样的观点,不过 他要我别太追根问底了,后面的故事就别听下去了,惹出心脏病他可不带我去医 院,这家伙对我还是挺实心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这应用在我身上真是太对了。我是那么一个胆小的人, 偏偏又好奇心这么强,总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贪心,朱青原都拿我没办法,好在 我没有心脏病,顶多也就惊吓一阵,多接受点刺激练练胆子也好。 杨开通常都在家,难得出去一回,艺术家还真守得住寂静。正好,今天我要 偷偷干点“坏事”——这种事明着不好干,也难以得逞。杨开这一出去,我也正 好可以偷窥一下他的“蚕室”,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和宝贝。我猜想这是一 间小画室,不是什么个人隐私,如果锁着门看不到就算了,如果没锁,看看也没 什么的。 我从楼梯口的侧门溜进了大厅,跟往常一样,只是没有开灯。画台上摆着一 些工具、颜料和画纸,还有几本书。我走过去,转过画架,往画架上一瞅,妈呀, 我后退两步,看得我心里跳突突的。那画上的人是一头白发,衬着黑色的画面, 很是明显,尤其明显的是那双血红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在愤怒地瞪着我,就像 黑夜中的白发魔女一样。还好画是静止的,我稍一顿振作了起来,凑近去仔细地 看起来,才发现,这画就是前几天画的,这眼睛也正好是画我的,因为边角上还 有两只小眼睛为证。看来,我是被自己的眼睛吓坏,还被那种艺术宣染力吓坏。 这夸张的白发红眼,谁看了都会有点惊心的。画的其他部分也都打了粉上了色, 基本上是一幅完整的画了,唯独边角两只小眼未加工,不明其意。 看了自己的眼睛画,我脑海中划过一道光,明白起“蚕室”的意思来,大概 是一些未完成的画吧,即残缺品,有待加工未完成。艺术家把创作比作蚕食,慢 工出细活,所以用“蚕室”名字合乎此意。还有,也可能有一些比较恐怖或者裸 体的画,不宜放到大厅来。这样想着,如果蚕室里真是如此,我也就有心理准备 了,怕个球啊! 我来到蚕室门口,拨开画,身子钻进了画后。我用手轻轻地转动了门把手, 心跳加速,如我所料,门没锁,轻轻“咚”的一声,门开了,闪出一条缝来。我 定了一下心,做好了有恐怖画面的准备,慢慢地打开一点,从十厘米的门缝看那 面墙上。 由于有心理准备,当我看到几幅无眼的蒙娜丽莎画时,我显然不是那么吃惊。 果真如我所料,这里是一些未完成的画。于是,我把门打开的越来越大,抬头瞅 着里面,忽然有光线一闪,有某个光源正对着我的眼睛射来,不好,难道这有机 关。于是,勿忙把门关上,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于是,又慢慢把门打开,发现那 道光源是一个摄像头。遭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想窥探点他们秘密还装摄像头, 要是我被杨开发现就很不好意思了。 刚才这一开一关的,我已经暴露在摄像头中了,看里面也没什么秘密,我索 性就进去看了。中间也是一张桌,几面墙上的画都差不多,都是无眼的蒙娜丽莎 仿画像。我扫了一遍,发现有两幅画明显不同。一幅就是杨开给我第一次画的像, 因为姿势是我在镜前的坐像,不同于其他画像,很好辨别。我的画像基本上都完 成了,有色彩,脸像和身材基本跟我差不离,唯一的缺惑就是还没把眼睛画上, 把我画的这样,心里有点难受,尽管是暂时的。想想外面这幅眼睛画,估计之后 才会把我的眼睛给画上去的。 另一幅不同的画在北墙上,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这幅画除了脸部几乎跟 蒙娜丽莎一致,一样的坐资和手势,一样的衣服,细微的差别就是手部和胸部没 蒙娜丽莎丰满。最大差别在脸部上,这是一张成熟的美少妇脸,细长一些,同样 也没画眼睛,透出几分阴森。这女人是谁?我使劲搜刮脑海中的记忆,似曾相识, 好像在哪时见过似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