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惑 大猪喷了一口牙膏水,满脸怒色的瞪着我:“明明知道我受伤了还打我干吗? 我都痛得不敢支声。”看他一脸委屈,我揭开他T 恤,果真还是块块擦了花露水 的绿斑,结疤了。 “对不起啊,猪猪,我错怪你了!我刚才在怀疑昨晚闹鬼了,想验证下你受 伤的真假。” “当然是真的啊。你跟我说一声我给你看吗,这一下又不知拍死了我多少个 肌肉细胞,吃一个礼拜营养都难以补回来了。” “好好,我错了。等会我给你买药去,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啊,我也心疼 你呢!” “宝贝真好啊,哈哈,不过上班还是要去的。你刚才怀疑什么闹鬼了?” “我们的破竹椅在露台上不见了,难道是被鬼搬走了。” “没必要大惊小怪,也许是老爷子早起把它挪走了呢。”大猪一脸的不屑。 我想也是,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可能是由于我少见多怪,多心了,疑心重 重吓倒自己了。我拿起毛巾来给大猪抹嘴,这样关心他,他挺受用的,“嘿嘿” 地傻笑着,我们就依然亲密如故。 我洗漱完打开门出去看看。这不见不知道,光瞎猜了,开门往右的楼梯口有 一个人从地板弹起来,是杨开。原来,他正坐在红木地板上帮我们修昨晚弄坏的 破竹椅,用铁丝在细心地把竹片串起来。本来他是坐在地上的,见我开门才从地 上弹起来。 “紫儿,早啊,昨晚真谢谢你们帮忙。”他还知道他昨晚喝醉了,怎么今天 还起这么早呢?他是艺术家,还会帮我们修竹椅,真是有能耐,牛! “我们应该的。……哦,杨老师,你还会修椅子啊?真麻烦你了,我们本来 想拿去换的。”我见他其实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坐在通上上面储物间的台阶上。 那个储物间的门半开着,里面黑洞洞的,我们这边见不到什么,想来是些工具杂 物。 “我年轻时候干过,熟门熟路,手痒痒,修好就不用去换了。”杨开说得很 平静,昨晚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似的,再没多谈。正如朱青原所说,男人都有自己 的苦衷,他喝醉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住到这也一个月了,却从来没见过他夫人, 也没听他谈他夫人,现在看来,他们之间肯定有些问题,而男人喝醉酒大多是跟 女人有关,他们希望借酒解愁。 晚上,我和朱青原去上次的那家饭店吃饭。服务问我们几位,朱青原说两位。 服务员接过话:“你们杨老师今天不来了?” 嗯?服务员挺熟悉我们啊,原来,上次我们仨在这吃饭就是她接待的。想来, 杨开经常在这吃饭,已经是老顾客了。我于是回答了一句有事忙着。 没想服务员还有话:“杨老师昨晚喝多了,很晚才回去,没事吧?” “哦,他回家已经醉了,不过没事。” 点完菜,看服务员站一边暂时还没客人,于是我悄悄问她:“杨老师经常来 你们这吃饭吗?” “是啊,今年常来,不过都是一个人。去年也偶尔来,是跟他夫人一块来的。 听说城里人老闹离婚,杨老师最近经常喝闷酒,他可能感情上不太顺利吧?” 这一回答我们很尴尬,还是朱青原反应快:“我们不太清楚,别人的事我们 不愿掺和。” 有客人来,服务员忙去了。通过这几句简单对话,正如我所料,杨开可能为 情所困了。因为最近上班,我就很少了解杨开白天的情况了。各家都有一本难念 的经,我想还是管好自己吧。 周六杨开又请我去画了一幅像,这回是画的是我完整的,眼睛眉毛鼻子身子 都全。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是要我摆了一个蒙娜丽莎的造型,画完画后粗看 架势也是蒙娜丽莎的,唯一能看出是我的地方当然就是脸部,这次还原了真实的 我。整个过程,我和杨开都没多说几句话,他既不严肃也不冷寞,只是平静专注 画他的画,偶尔用眼神跟我交流一下。 画完画看过后,我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杨开好像也有话和我说,但嘴 角动了几下没有说出来,示意我可以回去了。此前,我几次都想找机会因进“蚕 室”向杨开道歉,但都没有勇气。从杨开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责怪的意思,请我 当模特还是非常客气,让我自己选择喜欢看的节目,画画时我的配合也更加到位 了。 还有,上次杨开给我讲的盖天利故事没完,我也记住朱青原的话,不追问了。 可能杨开想告诉我结果,但估计有顾虑,也就没讲。至于他夫人的事,我想我们 不会去探听人家的隐私,自己活着多累啊,谁有这份闲心! -------- 虹桥书吧